9.第9章 【地獄中聚首】

藍色風暴席捲了整個太平洋遺址，讓一望無際的沙漠，終於籠罩在一片片黑暗之下。電閃雷鳴撕裂了乾旱世界。無數消失的雨滴，撞擊到大地之時，讓生命感受到重生的喜悅。

被裂開空間拽走的紅毒蛇，躺在離風暴很遙遠的地方，看到天際閃爍著光芒，他緊緊攥緊雙手。筋疲力盡使他一動不動，看著旁邊火焰之劍，不停的響動，他不得不關掉能量的放射。但是活動使他異常痛苦，身體彷彿被撕開了一樣。雖然習慣了痛苦，但是折磨心靈的難受卻一直存在。

軟冰此時如同一個魔鬼，不能在他腦海中閃過。誘惑著他吞噬自己。整個身體如同沸騰了一樣，迫使紅毒蛇不得不脫離這個軀體。但是痛苦也好折磨也罷，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流失的時間。

在次蘇醒的他，背起那把沉重的大劍。踏上了自己前進的道路。因為生命沒有走到盡頭，戰鬥就不能停止。光芒的照耀下，讓一些低矮的據點變成一片磷光。清風拂過好像是脫離了那個黃沙的世界。整個黑夜雨水不知道傾下了多少。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澤國。

抬起左手看了看老舊手錶上的方向提示，隨後拉下背後遮擋黃沙的帽子。太陽依然是那麼的熾熱，使他感覺到體能的大量流失，飢腸轆轆的他不得不去搜索食物。但是水和黃沙攪拌的世界只有空白！

痛苦的感覺依舊，乾枯而僵硬的身體，彷彿是抽幹了水分。他只好停了下來，抽出腰帶上的軟冰，慢慢的吸允著，這卻是是個魔鬼，比毒藥還毒的魔鬼。它會無限放大自己性格缺陷的一部分，讓整個人倒在極度瘋狂的幻想中。

進入身體的能量，快速改變著紅毒蛇的軀體。白髮與皺紋慢慢消失，但是十二個小時過後，這個軀體又會變成乾枯。習慣了與魔鬼交易的他，早已經不在乎這些細節了。

因為積水使他走的路途，不得不延長。一連幾日下來都沒有看到人煙。孤獨的他從不奢求能看到什麼希望，寧靜的自己非常享受這世界的美好。似乎此時才是他最快樂的。

但是這個安靜總會有打破的時候，隨著抵抗軍的總部越來越近，這裡附近的聚集點也越來越多，慢慢的行人出現了紅毒蛇的面前。不過這些行人卻是很危險，因為他們是專職的搶劫份子。

看見紅毒蛇滿頭白髮，皺紋布滿臉頰。不過衰老的軀體卻是筆直。這不像是這個時代的老人，打劫的人本想放過他，可是在看到他後背上的大劍，卻是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這個時代槍械已經成為過去，面前的三個男子他們用著銹跡斑斑的利刃，來威脅這個強壯的老人。不過很快就被對方制服，當紅毒蛇將對方單手提起的時候，本可以扭斷對方的脖子，但是卻遲疑了。很快他有一個新的想法，划斷自己的手指，將透明血液扔到了對方的嘴裡。

「魔鬼需要僕人，你們現在就是我的奴隸！怎麼樣是不是飛上了天堂！」三個人都被紅毒蛇餵了透明的液體，液體入嘴后，很快衝撞著軀體內的周圍，那美妙的感覺。讓整個人飛了起來。慾望放大后，他彷彿就是這個世界的神。所有需求的想要，無不出現他們面前。

但是這種美夢，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隨後崩塌的世界里，出現揮舞鐮刀的死神，死神不斷用鐮刀砍殺著那些奴隸，痛苦與苦難，放大了一百倍。這些年擠壓的災難，徹底在此刻爆發。很快就有兩個人在這種虛幻中死去。剩下的那個人，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來求饒紅毒蛇的大赦。

「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蹲下的紅毒蛇，問著那個被苦難折磨瘋的人。

「是魔鬼！」

「這就對了，這個世界不會出現你想要的美好，煙花過後，無盡的黑暗將會以數倍的痛苦來回敬你！告訴我，你有罪嗎？」

「我有，我有！我有罪，我是個罪人。」躺下的人似乎拽到一根救命稻草，但是隨著而來的卻是煙灰。

「哎！看來我救不了你！魔鬼需要有信仰的僕人，不是忠誠的奴隸。他想要的是錯殺百萬生命，也不會承認自己一點錯誤的劊子手。是的！你不符合！」隨手掏出那把0829留給自己的手槍，突然間，天上的飛禽，打斷了他的行刑。「好吧！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動手了，我想活人的肉，更對你的胃口！」

紅毒蛇的所做事情，被遠處路過的人看見，很快便有兩輛卡車向著他的方向駛來。一會後卡車阻斷了紅毒蛇的去路。跳下車的大兵，直接將紅毒蛇圍在中間。他們的槍上都佩著刺刀，明晃晃的銀光不斷的閃爍。

此時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人，他的西裝依然是那麼的整潔，像是一個紳士。紅毒蛇看著對方很是面熟，腦袋裡想了半天，最後根據對方的穿著想起來一個人。那是和0829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殺了對方的手下，而被追逐的人，原來是那個黑幫首領。

不過看著那些大兵的軍裝和抵抗軍一樣，紅毒蛇很快就明白了，原來他們是來參加會議的。他很自然的伸出雙手問著那個首領。「有事嗎？」

紅毒蛇的衣服有些破舊，但是依然看的出來是一個皮製軍裝。雖然他的皺紋布滿雙頰，但是依然那麼魁梧。「你是逃兵？剛才我看見你殺了三個人，現在你被捕了？」

一聲大笑，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是嗎？什麼時候黑幫首領當成警察了？真是個笑話？現在管理起是是非非了？話說你曾經殺害的那些人，有人對你說過嗎？你因為殺害別人而被捕了？」

黑幫首領沒說什麼。很輕鬆的突出三個字：「拿下他！」但是和他預想的情況卻是相差很多，面前的男子速度讓他吃驚。抽出背後的大劍，一個循轉就讓好幾個人倒了下去，那柄劍異常鋒利，所有的槍械幾乎在第一時間全變成廢鐵。

不足五秒，剛才還站著的十多人，現在就剩下他自己了。他憤怒的抽出手槍，但是還沒舉起來之時，被一把折刀深深的扎進掌心。

面容猙獰的他緊緊握著右手，轉身剛要逃跑的時候。被紅毒蛇撿起來一把刺刀命中，一個跟頭摔了下去，大腿與掌心的痛苦讓有些失去理智。他看著自己無路可逃，但往後移動，靠在車胎旁邊，他一咬牙抽出了掌心的折刀。

而在此時車上有個駕駛車輛的士兵，看見危險步步逼近。很快就將自己的首領忘得一乾二淨，油門一踩瞬間沖了出去，靠在車輪的他，差點沒被軋死。

看著逃跑的車輛紅毒蛇沒有絲毫動作，而是在一邊唉聲嘆氣。「我很喜歡你的士兵！首領，在危險面前只是被拋棄的貨。」他奪過折刀，將那個首領踩在地上。看著對方倔強的嘴臉，以及不相信自己會被反殺。但是時間在他身上抽走了力量，只剩下毫無反抗的不幹。

「魔鬼需要僕人，看看你是否通過考驗。」紅毒蛇說完就在對方的心臟部位劃了一個十字交叉。隨後將滴著透明血液的手指，按了上去。心臟跳動的聲音，迅速加快。快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當虛幻的美好過去，便是沒有盡頭的折磨。

十分鐘過後紅毒蛇問了對方一句：「你有罪嗎？」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句：「滾。」

「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來，在加點刺激。」紅毒蛇說完，將自己的血液大量的投放上去，痛苦聲音此起彼伏，而他站了起來。彷彿是在指揮樂隊一樣，雙手不停的擺動，隨著痛苦的人一聲高過一聲，而他擺動的速度也一步快過一步。

周圍的飛禽，遇到這樣的表演。很自覺的落了下來，它們啄著那些已經死去士兵，用眼睛觀看著面前的表演。遇到高潮的時候，它們也會喊上幾句。

紅毒蛇玩累了就雙手抱胸，看著對方的嗓子已經喊不出來了，就伸出手來邀請對方。「加入魔鬼的僕人吧。」

「好，我加入。」艱難的嘴裡終於突出了幾個軟弱的字。隨後他伸出右手，當被紅毒蛇拽住的那一刻，他瘋狂的抽出腿上的刺刀，以極快的速度刺進對方的身體。

低頭刺刀插進身體，紅無奈的抬起頭。「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完將刺刀拔了出來，拿在手上的他不斷玩弄著。「我是魔鬼，魔鬼可以免疫這些東西！加入我吧，我會給你不死之身。

艱難站起來的黑幫首領與紅毒蛇四目相對，隨後他對準紅的刺刀，猛的一下沖了過去。隨著利刃插進心臟他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眼神里充滿了嘲笑。

「該死，魔鬼有那麼可怕嗎？加入魔鬼可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多麼的自由，多麼的快活啊！」紅毒蛇剛說完就感覺背後有無數個眼睛看自己。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那些巨大的飛禽正在看著自己。而且嘴裡不斷的叫喚。彷彿就在說，我願意加入。

使勁拍了好幾下腦袋的他，感覺自己還是能聽的懂那些鳥類的話。不會吧，軟冰吃多了，現在出現幻覺了。還是我在做夢呢？紅毒蛇看著那鳥類，不住的皺著眉頭，他現在無法感覺夢境和真實，因為沒有了觸覺。現在唯一能分辨的就是自己衰老的極限，痛苦傳遍自己全身，那才知道什麼是現實。

他每走一步後面的鳥類就會跟著一步，他停下，後面的飛禽也會停下。這種執著一直堅持到日落，最後被逼無奈的紅只好收下這些跟班。他命令其中一個大鳥為首領，其它都是它的衛隊。就這樣一隻魔鬼的空軍出現了紅毒蛇的面前。

不過這些飛禽還是沒有離開，而是瞪著吃人的眼睛看著紅毒蛇的身體。那個意思很簡單，我要吃你的血液。而紅毒蛇很快就從它們的眼神中理解了。

「想要嗎？就得聽我的！否則一滴也沒有。」他不知道這些鳥類是怎麼度過那種恐懼的折磨，還是他們天生就是免疫的。這讓他很是費解。

無數個孤獨的夜晚，最屬今天最喧嘩。那些飛禽像是沒有疲倦一樣，一直在不停的叫喚。吵得紅毒蛇不得不大發雷霆，但是無論他有多麼的惱火，那些飛禽安靜一會又很快恢復了原樣，繼續為這個孤單的夜晚增加色彩。

光芒再次普照大地時候，紅毒蛇已經準備完畢。不遠的地方就是人類最後的城市，這個地方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即使是孤單的自己也不會放棄。因為沒有理由！

他叫過了兩個飛禽，通過軟冰他們進行原始的交流。隨後將外套和手錶摘了下來，他用刀在衣服刻下幾個字，囑咐完畢后，餵了兩滴自己的血液，才送兩個飛禽離開。而自己也開始了新的路途。

趴在巨大飛禽身上，他在空中俯覽整個城市，四周的圍牆是這個唯一的文明的守護。它坐落在太平洋西面的海溝附近，經過數十年的風吹雨打，慢慢的扎深了根。沒有了敵人的進攻，這裡變得非常繁華。

因為人類留下來的核資源，讓他看見久違的文明世界。世界會議的距離時間越來越近，不斷趕來的各個據點的首領，帶著自己的資源，讓這個僅存的交易點異常火爆。而雨水灌溉了大地，讓喜悅的生命看到了未來。圍牆內的樹木與鮮花，則是明日的燈火。這僅存的希望之火，照亮了前進的迷霧。引導著步履艱難的苦行者。

這個城市的中心，是數棟幾十層的高樓，他坐落在地平線上，可以俯覽周圍的一切。巡邏的士兵充當著安全警察來維護這裡的治安。森嚴戒備與異常繁榮是這個城市代言詞。

做好偵查后，紅毒蛇等待著那天的到來。無聊的他，每天都扮成老人，不斷著混跡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遊盪這個最後的文明點。在這裡他感覺到了自古以來都無法更改的等級，歧視，可是生命世界從來也沒有過平行線。

北半球到底是什麼？一個整體，一個古老生命。從與金屬天使的戰鬥，他能分辨出來，他們根本就是一個擁有高級智慧，甚至超越人類的生命體。落後遲早會淘汰，不進化只有死亡。十多年不進攻人類，他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這一切就像一個實驗，也許收網的時候快到了。

時間的沙漏慢慢將一切都灌滿黃沙。世界淹沒在這個沒有空隙的圓球里。所有的明日所有的希望，都是虛幻的，而最真實的才是眼下的自己。明知真與假也不會去分辨，因為我所做的和它們沒有一絲關係。

黃沙淹沒青天，很像這個悲哀的日子。從天而降的紅毒蛇，手持火焰之劍。樓頂的鋼鐵與水泥在能量衝擊下，很快變成煙沙。一路殺到會議中心的他，讓所見的人類變成了火灰。

看見會議中心的上百個人員，他很自然的把門反鎖了起來。隨手掛上了手雷。看著驚愕的眾人，以及衝上來的士兵，隨手一揮，火焰之劍瞬間吞噬了周圍。

「先生們，女士們，我的名字叫紅毒蛇！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僅存的核能資源歸我，你們享受十多年的安逸，該到此刻結束了。就讓那偽文明，在此刻隨著黃沙徹底的墜落吧。至於會議，你們在地獄在慢慢交談。」

火焰的循轉沒有給眾人考慮時間，指針每走一步便有一個生命結束。所有人的反抗都是徒勞的，槍械已經無法讓這個怪物倒下了。而利刃讓他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五分鐘結束后，除了有人從窗戶跳下去，在也沒有一個活人站在紅毒蛇的面前。原本吵鬧的會議室，此時變成一片安寧。剛才的活動，讓他感覺到疲倦。獨自一人坐在原本屬於這裡最高權力的位置上，隨手拿起了面前的話筒。

「我叫紅毒蛇，最高管理層已經全部死亡，現在這個城市歸我管。如果你反對，或者離開這裡那很好，我會點燃核能資源。讓這二十公里內，變成一堆廢墟。」

但是敵人在沒疼痛之前，是不可能聽一個陌生人的，滿是士兵的戰鬥人員沖向大樓。看著面前的場面，紅毒蛇抓起話筒。「不要用愚蠢，來挑戰我的憤怒。我對這裡的人，可沒有一絲同情與憐憫。」

話音說完奔跑的紅毒蛇跳了出去，凌空中巨大的飛禽接住他。紅毒蛇將火焰之劍能量放到最大，那長達幾十米的紅火，彷彿是激光一樣。所過之處皆為灰塵，一聲狂笑過後，中間的權力中心徹底變成灰燼。

在次落地的他，佇立在萬人之中。那種俯覽一切的樣子，讓周圍的人們無不露出恐懼。倒塌的高樓倒映著落地的紅毒蛇。「我叫紅毒蛇，現在這個城市歸我管。去他么的秩序，規則，等級。如果你想得到什麼，那你就拿起武器去自己爭取！我不需要弱者來做我的同伴！明天早上帶上你的誠意來見我。」

沒有了金字塔頂端的控制，這個文明城市已經開始失控。因為總有開始的時候，當熱血點燃瘋狂的時候，彷彿自己就是世界中心。火光點亮了城市的希望，但是同樣也是摧毀這裡的執行者。

一切都朝預期發展，紅毒蛇轉身走向了核能資源的儲備點。他關掉能量放射的火焰之劍。獨自守在這個最危險的地帶。因為突發的事件，讓這裡的人們有些瘋狂。突然間失去了束縛，很快邪惡本性就爆發了出來。先是那些外面來的士兵，隨之而後的就是本地被壓榨的奴隸。最後火焰摧毀了這個僅存的文明。

一天過後那些前來臣服紅毒蛇的隊伍絡繹不絕，對於這種情況，紅毒蛇早已經輕車熟路了。很快自己的隊伍建立了起來，紅色的旗幟終於插到了廢墟之上。

半個月後，一隻狼狽的隊伍，走進了城市。他們像是剛戰鬥過的樣子，布滿傷痕。紅毒蛇一言不發的走到那個首領面前，右手緊緊攥著他脖子下的軍裝。看著已經消失的左臂與燒焦半面的左臉。讓他緊皺眉頭。

「我們該要反擊了！」

隨著一個不標準的軍禮敬完。面前的青年張嘴了：「沒錯，指揮官。時候到了。我們基地遭遇了機械部隊的偷襲，這是我領出來最後的種子。還有個消息，從南極的人已經回來了，那邊似乎可以作為基地生存。」

「很好，美洲軍隊在這裡遺留下來的核子武器，夠我們讓整個黑暗的世界增添光明了。」

「指揮官，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以隨時沖向戰場！」那看淡一切的雙眼，早已經對自己的遭遇沒有了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