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回眸的微笑】

遠方的光芒柔弱無力，隨著距離，變得越來越暗。當光明無法觸及的地方，那是世界最安寧的一點。也是一片最未知的地方。它寄居著光明的所有對立面，是個望而生畏恐懼之地。但是無論黑暗與光芒，遇到一個毀滅者，遇到一個無比瘋狂的戰士，那隻能說他們遇到了最悲哀的事情。

藍色的海王星，瞬間膨脹一個讓人生畏的地步，不過，僅僅一秒后就被吸收一切的風洞所吞噬。片刻的慌亂后就是安寧，面對毀天滅地的災難，這場戰役已經無法在繼續下去。他們收縮自己的兵力，因為巨大的損失在短時間內無法在發動新的進攻。

但是，在這個戰場上，有一點地點。激烈的碰撞，依然在持續。他們雙方眼裡，只有對面的敵人，絲毫不顧及什麼戰爭與災難。

閃電此時在經歷持久戰後，也變得狼狽不堪。扭曲的身體，印證他們剛才的決鬥。無論是閃電還有瞬，都像個精疲力盡的戰士，在等待著對方的體力耗盡。剛才的一場能量風暴，海王星瘋狂的衝擊。將他們身體的能量源剝奪。使他們現在變得軟弱無力。

銀翼突然的離去，與機械軍隊的撤退，似乎把他這個盟友忘記了。看著周圍軍隊慢慢向他周圍移動，還有對方戰士死命的阻擊，現在的情況，對他越來越不利。他可不想同那些能量源一起同歸於盡，最後被風洞吸收，那他會被自己的同仁笑話死。

他與瞬不緊不慢的衝擊中，突然間改變了方向。巨翼旋轉釋放出的能量如同光一樣，使他瞬間離開原地，向著遠處的太陽方向飛去。對方逃離已經被瞬早已料到，他毫不落後的跟了上去。兩束亮光如同雙螺旋一樣，交織在太陽系的中軸線上。

戰場的火焰已經熄滅，各自回歸到了對持線上。他們搜救著還活著的戰友，想辦法為他們自己的戰士治療。無論是那一方，在經過剛才的衝突后，心態變得異常悲哀。因為這一次戰役，並沒有改變什麼。機械軍隊的後退，讓進化人的進入太陽系勢力範圍，看似勝利，其實他們本身也變成了強弩之末。

這一場本來勝利的戰役，被銀翼最後的攪局，讓他們整個指揮中心如墜冰窟。當他們看見瞬跟隨著閃電消失在戰場的時候，他們焦急的心裡，就如同一根線懸著的心臟，他們害怕失去最強的戰力，總指揮像發瘋一樣向周圍下屬，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迅速支援到瞬。

突然安靜的戰場，詭異的氣氛又變得急躁起來。戰爭上一刻停止，下一刻又開始了持續。一束束光環如撕裂的痕迹，猛烈扎向地球。但是機械軍隊，雖然已經後退，不過要讓他們徹底退出，那他們只有接著迎接戰鬥，就這樣，剛才安靜的戰場，又一刻變成火海了。變成了燃燒的地獄。

離著地球原來越近，閃電瞬間失去了蹤跡。這讓瞬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他害怕突然出現第二個閃電，那樣他可是一去不復返了。看著地球的顏色與形狀，他若有所思。因為地球在他已知情報內，是一個被機械生命，用能量源，把水分吸乾的星球。上面布滿了黃沙，從遠處看就是一個醜陋的隕石。她的面目猙獰而又可怕。

不過這一刻，這個地球變成了一個美麗的藍色珍珠。美麗的外表，就如同瞬家鄉的藍蝴蝶星球。他右手一舉，將跟隨他的能量之劍召喚到了手上。如同流星一樣，瞬間墜落到了地球表面。

表面的景象給了他太多的震撼，這個世界就如同藝術品一樣。將每一個生命與物體雕塑在他面前，不過當走近了一看，卻發現這是一個剛創造不久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單一，不過每一個物種都是美麗絕倫。像是精挑細選一樣。只要給他們成長，他們決定會變成這個世界最出色的生命。

他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水裡，因為水裡布滿了藍色的亮光，就如同螢火蟲一樣。他將亮光輕輕的抓到手上，用嘴一吹，突然間變成了許多個藍色的亮點。一個奇妙的世界里，總是那麼的新鮮。不知不覺已經讓瞬，沉迷在這個夢中。

他每走一個地方就會停下一會，最後也許是累了，他獨自一人坐在一塊，水上的礁石旁。單手扶著又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世界，他害怕這個美麗的世界突然間消失了，不敢去破壞他們。

七天的時間裡，他一動不動。飛翔的鳥兒把他身體當成家園。行走的動物，把他當成夢裡的依靠，緊緊依偎在他身邊。連水裡的魚兒也在他周圍游來游去。所有的動物在此時是那麼的安寧與快樂，這裡已經拋棄了食物鏈的世界。他能感覺到這裡生命內心的美與愛。

也是七天的時間裡，這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山巒起伏落去，藍色海水洗刷沉淪的世界。將一切裝入美麗的夢中，就是夢境一樣。這裡已經和他的認知完全不一樣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美麗與愛取代。最後他看見一些類似人類的生命體，在幫助這個世界的生命成長。當他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他心裡能感覺到，七天這個世界，已經進化一個完美的程度了。

在發愣的時候，從他身邊路過的生命，輕輕和他打著招呼。因為好多動物已經和這個不說話的瞬混熟了，他們就像是朋友一樣，用心靈交流著彼此的問題。當他離開的時候，那些動物顯得很是失落。遠逝的光輝，讓他快速回到了指揮艦上。總指揮看著一臉茫然的瞬，心裡懸著的心臟終於放下了。這些天進化人像是發瘋一樣在衝擊機械生命的防禦點，讓他們一推再退，退到最後直接避免戰爭。因為對方的兵力消耗，已經快要到了底線。

瞬看著焦急的總指揮，一揮手，打斷了他的問話。「我們遇到麻煩了，這一次，我們遇到一個可怕的對手！當我們超越光速，走向銀河系的時候，所有不能理解的問題，變得越來越多，有一些已經不能用我們認知的物理來解釋。我們這一次遇到的，將和第二艦隊遇到的麻煩不相上下！」

猶如一盆冷水潑下，讓總指揮懸著的心臟，瞬間停止了。「第二艦隊遇到的星域，有干擾他們大腦的星系波浪紋。讓他們所看見的世界猶如真實與虛假攪拌，並把初代的起源者記憶一直到他們這一代，統統的撿取回放。有負面，有正面。讓他們做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難道我們這一次遇到也是同級的麻煩？」

瞬搖了搖頭，「他們用七天創造了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充滿了愛！他們能剝奪動物的所有缺點與負面。直接掌管著世界萬物的發展與進化。我們也可以創造一個世界，但是卻需要無數年輪來讓他發展。我們無法改變任何生命體的精神方面！總指揮！這次是可怕的！如果我們對上這樣的敵人，那就相對於對上了，創造萬物的創造者。我知道這個世界未知太多，智慧生命不能局限我們這一類。但是我們穿越黑暗之後，就必須要有勇氣，來面對我們面前的敵人。即使他是神！我想起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你必須在一個小時內回復我。我們第一艦隊有終結者，我想你批准我使用它！」

總指揮聽到終結者雙手立刻攥了起來。「你給我看看，你所看到的畫面。」

瞬聽完將單手按到總指揮的太陽穴上，突然間腦海里出現的畫面從遇到閃電開始，一直回放到瞬的歸來。

「讓我想想，我和上層聯繫下。」說完的總指揮剛要走，卻被瞬叫住了。

「沒有時間了，上層更不會理解的！」

「我知道，讓我想想！」

詭異的氣氛異常安靜，總指揮默默的離開了瞬的視線。他靠在旁邊的牆壁上，沒有移動。靜靜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對方的答覆。時間漫長，仿若無數個年輪在流轉，沒有終點，沒有未來。

再次出現的總指揮，顯得格外蒼老。滄桑的表情掛滿了他的面部。「瞬，你回總部！你的任務，讓我來執行！他已經將一切都奉獻這個帝國了，此時不能失去你，即使你的生命沒有多久！也不能死在這裡。如果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同時出事，在加上你，那我們帝國就等於失去雙手。」

沒有睜開眼睛的瞬，搖了搖頭。「不，沒有誰能代替我的位置！即使是總指揮你，也無法與那個閃電抗衡！我是這個事件重要的執行者。還有，我們要以種族整體，來思考我們的問題。不能以個體生命感情因素，來干擾我們前進的道路，地球人類就是這樣被歷史淘汰的。因為他們無法進化出整體的思考界限，無法將自己融

入他們整體之上。人類就像一個孩子，他沒有成長到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被這個時代創造出的新物種所替代。時間永遠不給物種等待的機會，那怕是一秒鐘。看看那些流浪在銀河系的人類，就是最後進化出來的果實！」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對！既然穿上這身服裝，我就已經變成了帝國的基石。至於帝國的方向能走多遠，那就看它的命運了，不過上層在失去兩隻艦隊后，絕對會哭的！你需要什麼，我會盡量滿足。」

「幫我開啟黑暗之門，我現在需要身體的洗禮。不然這具疲倦的身軀，已經無法在繼續前進了！」

「如果出了意外呢？」

「60分鐘后，我不出來，那就炸掉它！裡面出來任何生物，都要用風洞將它吸走！好了，別在遲疑了，那麼我們的計劃，現在就開始了！」

瞬的話剛說完，這個戰爭機器，就已經開始運轉了。每一刻都有命令傳達下去，頻繁的調動艦隊，已經讓遠處監視這裡的機械生命探知。他們也開始了新的行動。來應對進化人的入侵。

因為黑暗之門的開啟，會帶來未知的危險，他們選擇遠離基地所在的位置。來到了太陽系邊緣的黑暗帶。幾十艘巨大戰艦，將圍成一個圓圈。他們共同發射出的能量，摻雜著撕裂空間的黑色質子，瞬間讓黑暗世界，爆發出猛烈的閃電衝擊波。

已經將一切準備完畢的瞬，脫下外部所穿的衣服。他從下衣兜里抽出，兩粒紅色膠囊。在要吞下去時候，對之後面的總指揮說：「如果我死了！你必須把太陽系的那些金屬生命毀掉！」

後面總指揮鄭重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種族的每一個生命都要做好離開準備。因為現在的敵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這個世界變得深不可測。已經不是同類對手的交鋒了。看著沒入黑暗之門的瞬，他將手上的時間，認真的注視起來。黑暗之門的風和閃電怒吼聲，讓艦隊的守衛時刻的謹慎著。

等待，漫長的等待，這似乎是生命最不喜歡的事情。因為未知隨時會吞噬渺小的希望，如果那樣子，自己該怎麼去面對接下來的問題。接下來似乎是非常嚴峻。

不過當瞬在次出來的時候，所有的陰影就像被光明照走一般。看著跌跌撞撞的樣子，總指揮將自己披風扯了下來，直接披到瞬的後背上。

瞬的眼睛里變得木訥，倒在地上的他艱難的掙扎著。在他的腦海里，只有執行任務，只有不斷前進。「我要一萬戰士！現在，就現在！我快不行了，必須趕在我的能源燒完之前。把你所擁有的紅質子膠囊都給我。」

黑暗中，沒有任何光芒，進化人已經習慣了這種顏色的世界。總指揮將劍提給瞬的時候，鄭重的點了下頭。

瞬回答著同樣的動作，這個無聲代表了所有的問候。接過劍的瞬，狼狽的吞掉紅色膠囊時，體力稍微恢復些，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去地球戰場。重新起航的戰艦，像離弦利刃。拖拽著巨大光芒拚命向地球射去。看著已經走上戰場的士兵，他也換上戰鬥服。開始了最後的衝擊。

命令像短線的風箏，在整個太陽系穿梭。所有的準備，都為這臨時的攻擊讓路。炮火又一次洗禮著族群，讓機械生命無奈退向木星的保護層。他們似乎也在為自己的行動而準備，抵禦的戰役，不斷拉響戰場太陽系內。火海覆蓋，最後只剩下盛開的花朵，與歷史的記憶。

瞬控制著一萬戰士的飛船，拚命的和時間爭奪。一路上似乎沒有什麼阻擋，很順利落到了地球之上。因為機械生命，想把地球的金屬生命拉入戰爭圈內，他們當然不會阻隔這個萬里遠征的敢死隊。

美麗的世界里，布滿了藍色光點。那些生命在遇到瞬的艦隊后，並沒有表現出害怕的動作。而是慢慢的接觸他們和他們所交流。不過上萬戰士並沒有回復什麼。而是像一個戰士該有的樣子，整齊的站著一個方陣，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閃電此時為了讓自己世界更加美麗些，早已經忘記了瞬的挑戰。等他想起的時候，已經過了許久，最後才召集手下，去應對那些出現在地球的進化人。不過他們剛上戰場，就被面前衝過來的進化人戰士所擊倒。

突然的襲擊，讓閃電指揮的軍隊，變的非常混亂。這讓他馬上將剩餘的兩萬兵力，全部投入戰場。不過閃電所控制的士兵，完全沒有進化人戰士強大。他們就好像是殺戮武器，而自己這方面，雖然有些戰力，但是顯得非常劣勢。

勝利的天枰慢慢的倒向了進化人，但是他們的勝利，完全是用他們戰士的生命堆積而來。慢慢的他們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戰友越來越少。無論怎麼努力最後的結局已經註定。死去的士兵，被周圍藍色的亮點吸收一空，他們所到這裡，不留下一絲痕迹，不留下片刻過往。

拖著疲倦的軀體，與閃電的搏鬥，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銳氣。但是那種瘋狂的衝擊是絲毫不減。看著與自己一副拚命的樣子，閃電退出后，將雙手舉起，顯得很無奈。「你來這個世界，和我戰鬥，真是愚蠢。你能體會到疲倦，與能量補充的不足。現在你已經敗了！我是這個世界的守護，是這個世界的意志。在世界上，沒有誰能殺死我！怎麼樣，我創造的美麗夢境，你喜歡嗎？」

閃電剛說完，天空上一陣白光閃爍。僅僅一秒后，這個太陽系出現了第二個太陽。他抬頭看著那無限的光芒，皺著眉頭。「該死的銀翼，他搞什麼！」

看著失神的閃電，瞬又一次衝擊開始了。只不過這一次，閃電並沒有與他對撞，而是將雙翼旋轉，如同利刃一樣斬向了他。突然間的遲鈍，讓瞬間已經疲倦的軀體，達到了極限。看著已經躲不開的交織，本能的伸出右手阻擋。

望著自己已殘的右臂，以及少數站著的士兵，瞬間將附近的能量之劍召喚過來。左手握劍橫在胸口。「可敢與我在天空一戰！」瞬說完后，不等對方答道，猶如一束光線，刺向了遠方的太陽！

閃電看著瞬的挑戰，沒有絲毫猶如，跟隨著那束光線，一刻不離刺向深空。

光芒開了這個世界的開始，同時也會帶來這一切的結束。瞬在太陽上空停止后，緩和著已經頻臨停止的心臟。看著那束被自己引來的光芒。瞬間寧靜了下來。

短暫的平靜后，他開始了如龍捲風暴一樣旋轉。那橫掛太陽上空的熱浪瞬間被風暴吸收。突然間他將手中能量之劍，直射到太陽表面。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扯出了那一把紅色膠囊。不等閃電的反應，全部吞了下去。他最後的記憶在此刻終結。

閃電看著太陽的變化，以及瞬身體的變化。無奈的說了句：「我真是閃電，剛從夢境出來，這就要回去！存在不過一瞬，遇到你我真的是敗了。不過呢，既然是挑戰，無論是太陽也好，是你瞬也好，我都會接戰的！這一次似乎是生命的轉折點，新的時代開始，舊的時代就要毀滅。我見證了開始，也應該見證結束。那麼太陽呦，準備好和我上路了嗎？」

能量之劍射入太陽表面之後，太陽內部開始急劇膨脹，下一刻吸收了瞬的無盡能量之後，那引起的太陽突變，已經停止不下來。閃電極速向後退去，巨翼一展之時，數到閃電光束，直接嵌入還存在的太陽系行星中。

所有的能量向他灌輸的同時，他也在瞬間綻放，無數個藍色亮點在太陽膨脹的半徑內，不斷的快速移動。

當光芒徹底的綻放之時，整個太陽系變成了光一樣天堂。片刻之後轉變成藍色，緊接著就是一個空蕩蕩的黑暗世界。

夢開始的地方，也是夢結束的地方。記憶不粘片刻塵埃，只留最後的餘燼。

突然間黑暗的太陽系閃爍著一束光亮，有一個少女從光亮中走來。她停到那個最後的藍色光點旁，用手輕輕的將它們接到手中。他看到那藍色的光圈了，有一個男子在回頭向她笑著，似乎在說，我終於離開了你的夢境！

她抬起頭，嘴角上揚，也同樣的微笑著。右手對著畫面閃電的眼睛一掃，所有的過往都展現在他的面前。突然間他發現，有個出逃者在他的視線中。微笑停止后，這裡一切又回歸了黑暗，一切又回歸了起點。最後少女的手變成了旋轉的銀河，追逐著那銀色光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