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半步之遙
「既然天隕已經覺醒，那麼那本生靈手記，我就必須得到，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攔!」
話音未落，白袍夜怨和燕希晨幾乎同時陷入了一種近乎為「極致」的狀態。
極致，同樣都一個極字，卻是和燕羽的極限神經狀態近乎一樣。
當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停滯，當空氣似乎都因此陷入了靜止，兩個強大的人在這一瞬間近乎劃破時間、空間的界限，迅速碰撞在一起。
雙拳相擊，一股刺耳的音爆瞬時產生。
無數肉眼可見的裂縫在兩拳中間產生，僅僅這一拳似乎就已經這處空間崩碎。
「九境，你果然到九境!」
嘴上憤怒的咆哮，其實七竅已經滿是血痕。看著身前毫髮無損的男人，憤怒的燕希晨雙手猛然合十，怒喝道：「妖化!血燭天君!」
狂風四起，血色大作。無數破碎的血色線條間，只見燕希晨渾身上下布滿血色的符文，頭生獨角，眼變蛇瞳，上肢猶在，下肢卻赫然變成如同蛇一樣的身體。
而此時他的氣勢也和之前完全不同，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有些意思。」
白袍夜怨一揮左臂，寬大的袖袍下立時出現一根通體黝黑的單手長鐧：「竟然憑藉妖化將自己推升到了半步九境，看來這些年，你做了不少努力!」
「當年我說過，如果你不殺我，我會報仇的!」
身上爆發出無窮的殺意，化作人形血蛇的燕希晨飛速前行，速度之快，竟是在半空中留下無數殘影，就如若一道血色的流光一般猛然向白袍夜怨撞擊而去。
「看來，是時候稍微認真一些了。」
白袍夜怨發出一聲冷笑，白色的袍子陡然漲起，雖然依舊遮住了面孔，但是卻遮不住體內那強大的嚇人的力量!
一股暴增的氣壓直破雲端，他抬起手中的黑色長鐧，對著那血色殘影猛然砸去：「如果你今天執意攔我，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這一絲生路!」
蛇身有弱，為身之七寸，重打七寸，鐧出必行。
在那一鐧砸下之時，燕希晨只感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緊繃了起來，他想要閃躲，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移動，這黑色的大鐧竟然一直懸在自己的頭頂!
「因果!是因果靈術!」
「沒錯。」
白袍夜怨並沒有否認，反而就像教導他一般說道：「八境半步天啟，九境隻身極聖，雖是半步只差，但是在九境之中卻是能接觸到命運的真諦，識因果而知天下，運用這因果之法，當我砸下這一鐧的時候，你就必然被砸中，這就是聖人之力!」
當白袍夜怨說完這句話，燕希晨已經被這一鐧狠狠砸中。龐大的力道震動著他體內龐大的氣血，若非是此刻他的氣血精元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八境，又經過妖化的加持，恐怕只這一鐧，他就要立時重傷垂死!
「聖人!」
燕希晨猛一咬牙，心中湧起了強烈的不甘：「九境，我也是半步九境!」
他猛然一聲怒吼，渾身上下的肌膚猛然爆裂開來，整個人立時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殺了你!」
血色黏稠凝滯在手中幻化成一把巨大的血劍，身踏血海，迎著那巨大的黑色長鐧，燕希晨不退反進，氣勢無比的狂暴，似乎無論如何，都要和白袍夜怨近身作戰。
「愚蠢。」
白袍夜怨冷哼一聲，手中之鐧再次砸下，然而這一次，卻見燕希晨身上猛然湧出無數的血液，瞬間在他身前凝成一道血色的光幕，將整個人籠罩其中，就好似一個完美的盾牌一般。
然而白袍夜怨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用的，給我破!」
大道至簡，對白袍夜怨而言，最強大的招數，往往只是最簡單的一擊。所以這一擊，就是他強大所在的證明。
當白袍夜怨一鐧砸下，那血色的光幕雖然如同棉花一般黏稠的將長鐧包住，卻立時碎裂開來，化成一團厚重的血色濃霧。
看到這一情景，白袍夜怨眉頭一皺，只感覺頭頂空氣立時一緊，他抬起頭來，只見燕希晨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方。
一頭銀色的長發，一身銀白的衣服，一雙銀髮的蛇瞳，並非是蛇，而是人形，一身銀白但卻頭生獨角的人形。
「這是...」
未等白袍夜怨有任何的反應，已經變得全身銀白的燕希晨將手中唯一的血色長劍猛然砸下：「天地一陌!」
一劍斬下，天地間先是變成一道殘陽血紅，隨後所有的一切都歸於寂寞。
極致的鮮紅歸宿於極致的銀白，當所有血光收斂，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這抹銀白。
然後...
「滴答、滴答。」
那是血液從傷口滴落的聲音。
白袍夜怨安靜的站在原地，他看了看已經徹底碎裂的不成樣子的黑色長鐧，又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那道劃開的猙獰傷口，忽然無比暴躁起來：「南海一劍齋，該死，你竟然學習了南海一劍齋的劍術!」
「只要能贏，學什麼又有什麼奇怪。」
渾身銀白的燕希晨扔下手中同樣已經徹底碎裂的血劍，嘴中滿是嘲諷之意：「九境，呵呵，原來聖人也會受傷。」
「你，該死!」
從最初交戰開始到現在為止，一直表現的很平淡的白袍夜怨竟然第一次露出一股子難以解釋的冷意。
白色袍子忽然變成了深邃的漆黑，如果燕靈蝶和四月雨在這一定大吃一驚，因為從他們認識白袍夜怨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白袍夜怨竟然會變成一副黑袍的姿態。
無數蒸騰的氣息從黑袍內散發而出，隱藏在袍子下的陰影終於露出一個慘白的下頜：「燕希晨，無論如何，今日的你，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么?」
燕希晨毫不在意對方的威脅：「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
銀白色的獨角上銀光一閃，燕希晨猛然向白袍夜怨瘋狂衝去：「今天來，我就沒打算活著，哪怕只有半步之遙，我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銀白色的雙眼看不出任何的感情，隨著他頭頂獨角上銀光大放，燕希晨掃了一眼空寂的身後，那裡是燕羽和燕北丘交戰的地方：「如果這次不能成功，以後，就交給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