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烽火日南郡、 沒牙老虎
「我們家主人還在為客人診治,在此之前還有幾位病人在等候,各位改天再來吧。」
小童說罷,便要返身回去。
「區區一個下人,也敢在老子面前無禮,我今天就進去看看,許名醫給不給我看病。」
原來是劉虎被吳志重拳一擊,打掉了兩顆門牙,半邊臉已經紅腫的看不出是他本人了,所以怒氣未消,直衝後堂而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老虎來了,擋都擋不住,紅腫了半邊臉要老爺你給他看病呢。」那位小童疾跑至西房叫喊道。
眼看劉虎跟著小童呼喊的方向將至西房客廳。
「誰人敢在此放肆。」許名醫剛診斷完畢,徑直走出西房門口,士小姐也跟著走出門外,只有李浩等人依舊在屋裡等候。
「劉虎竟然找到這來,看樣子躲是躲不過去了,如果劉虎敢發難,我一人跑出城外引開追擊,你們安心養病,待城裡風聲平定之後,我再來看你們。」吳志心存愧疚的對著李浩說道。
「說的什麼話,且看劉虎是不是找我們的,倘若劉虎敢在這裡撒野,我第一個衝出去取了賊人首級,大不了帶著夫人遊走他方,只是可憐了我的夫人又要跟著我受苦,,,,」
「你有你的夫人要照顧,我孤身一人怕什麼,就這樣,你不必多言。」吳志重重的拍了下李浩的肩膀,堅定的回答。
「唷,這不是士家千金若婷小姐嗎,今天原來是士小姐來求醫啊,早知如此,等等也罷,今天走路不小心被摔了一跤,慘不忍睹讓小姐見笑了。」劉虎左手用布包著自己被打掉的牙,右手捂著自己的左臉,宛如一個在外受到欺負的小屁孩回來找老媽訴苦一樣。士小姐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她從雅晴那邊得知是吳志重擊將劉虎打翻在地,這廂不好意思說出口才謊稱被摔倒的。
「既然看你摔的這麼重,我沒什麼意見,看許名醫給不給你診治吧,」說罷笑著回到客廳愜意的喝起茶來。劉虎看到在美女面前丟失了顏面,便更加惱怒,心裡發誓一定要將兇手碎屍萬段。
「原來是龍編城的老虎來臨,怪不得嚇的我的小童立馬趕回來跟我稟報,看來,老虎被拔牙了。」許名醫冷言冷語道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劉虎。劉虎自認在許名醫面前還是不敢太放肆,強忍著怒氣,和顏悅色的面對著名醫。
「許名醫說的是哪裡話,什麼老虎,我只是不小心走路被摔了一跤,還請許名醫開幾副消炎止痛的葯,我的牙看能不能幫我接回去啊。」劉虎搖尾乞憐道。
許名醫看不慣這種欺軟怕硬之輩,為早點打發劉虎回去,回屋奮筆疾書,給劉虎寫了一道方子。
「方子已經開了,至於虎牙是不可能接的上了,怕老虎出去咬到人。」
「許名醫,你還沒給我號脈呢,方子就怎麼已經開了啊。至少好好看看,有沒什麼後遺症啊。」劉虎委屈的看著名醫。
「自認老夫醫人無數,消炎止痛的方子還是知道的,看你身子骨很硬朗,再活個幾十年的還是沒問題的。」
劉虎勃然大怒,將自己的牙摔在名醫面前,快速抽過方子,惡語相向。
「許先生,自認為你德高望重所以才給你面子,別以為老子是那麼容易招惹的,你不給我好臉色,別怪老子不客氣,我讓手下在你門口候著,誰敢來求醫,就打回去。」
「你敢,光天化日之下,目無王法,你敢圍我醫館,我就敢直言刺史大人,看在刺史大人面前你還能不能如此囂張。」許名醫惱羞成怒手指著劉虎,微微發顫。
劉虎冷靜下來覺得以許名醫的身份見刺史告狀,自己還是吃不消,看名醫也怒氣沖沖,便不再招惹,備車打道回府。
「此人為何如此囂張,就是因為是劉彥的親屬就可以這樣胡作非為,士大人作為郡守盡然對此種事情置若罔聞,至百姓生死不顧。」吳志一直強忍著怒氣在後廳候著,直到劉虎走後,才出來詢問名醫。
「誰說郡守大人沒有絲毫不理會百姓疾苦,其中的緣由懂都不懂就不要亂下結論。」士小姐聽聞吳志這樣說自己的父親,便上前爭論。
「吳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位小姐便是郡守千金,當下龍編城乃至整個交趾,郡守權勢不比擁有兵權的刺史朱符,郡守只能在自己全職範圍內想辦法維護百姓的利益,而由於郡守和刺史之間的明爭暗鬥,卻使得百姓生活更加的艱難,所以郡守大人有意不與刺史相爭,也是為了百姓著想。」
聽了許名醫為自己父親解釋,士小姐欣欣然。
「兔崽子你原來在這裡,本來是相約若婷小姐而來,想不到碰到了一隻死耗子,來人給我拿下。」劉虎不知是何緣故突然返回,五六個大漢不由分說拔刀相向。
「住手,此處不是你們打鬥的場所,今日吳兄弟是我客人,在我府邸一天,看誰人敢動他一根汗毛。」吳志和李浩聽聞劉虎手下將要動粗,立馬上前,李浩也拔出自己佩劍。
「許名醫,此人乃一窮凶極惡之徒,還望許名醫不要阻攔,免得動起手來,傷了你就不好意思了,即便傷不了你卻傷到了你的花花草草,難道你不心疼嗎?」劉虎獰笑著。
「此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可傷及無辜,你要的是我一個人,我隨你去便是。」吳志說罷便要跟隨劉虎離開。
「慢著,此處不是劉虎你的府衙,還由不得你撒野,吳兄弟是老夫的客人,今日倘若當著老夫的面讓你綁了他去,讓我以後如何面對世人。劉虎你膽敢胡作非為,老夫便於你鬥上一斗。」許名醫上前攔住吳志義正言辭道。
「劉老虎,你在城裡胡作非為也就罷了,竟然惹事到許名醫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待我告知我爹你今日如此行徑,看刺史大人會不會放過你。」士小姐平素也看不慣劉虎的所作所為,便也上前理論。
吳志看到眾人都在為自己維護,身懷感激的看著士小姐和許名醫。
劉虎看到今日狀況不便於強行動手,留了大話便離府而去。
「小六,你帶幾個人在這邊給我守著,一旦看到吳志那小子出門,立即綁來見我,倘若不來,,」劉虎用手示意了一下殺了的動作,便乘車原路返回。
「今日得有許名醫和士小姐搭救,才辛免於難,我們三人不知何以相報,只有再次謝過!」吳志和李浩抱拳答謝。
「老夫平日見不慣劉虎之輩胡作非為,禍亂百姓,今日也算給他一個下馬威,不過今日之後,吳兄弟可要好自為之,劉虎是不會放過你的。哎~。」許名醫愁眉苦臉,不斷唉聲嘆氣。
「我有一個方法可解燃眉之急,龍編城時隔一個月後,城裡演武場比武招納士家區部統領和副將等,吳志如果你們有信心可以去嘗試,倘若成為我爹私兵,就是我爹的人,量劉虎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隨意動你,我觀李浩乃練武之人,憑藉李浩的能力如果能得到副將或者其他的職位,吳志依靠李浩也能暫保安全。」士小姐依舊以為李浩才是許名醫看中之人,對李浩充滿希望,而對吳志卻毫無興趣。
吳志不懂什麼是區部,通過李浩解釋才知道,部曲正式起源自黃巾之亂后,由於諸侯征伐,五匪盜寇四起,農民就去依靠世族大姓以自保,他們是當時的士族地主所掌握最主要的農業勞動力,稱為佃客;這些人中的壯丁,與世族大姓的宗族、賓客、子弟、門生、故吏編為大門第自衛性質的軍隊,這些人都稱為部曲,也稱家兵。而區部的身份地位卻是比較低下的,也成為地主世家的私有財產。當下亂世,走投無路之人為了謀生,很多人加入了私兵的行列。
吳志了解到一些部曲的情況之後,和李浩商議,一同參加比武,而李浩出自正規部隊,在私兵中謀取一官半職不成問題,只是身份的改變讓李浩遲疑不決,看到吳志一心想要參加比武,無奈之下只有陪同前往,李浩心裡想的,只是能在身旁保護吳志,因為在很早之前,吳志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第二個最重要的人。
「既然你們決定要參加比武,在這一個月中你們即可安心住在這裡,李夫人的病也可以在這裡稍加調試,也有利於夫人的病早日康復,李夫人因為勞累過度,抑鬱成疾,要多加休息才是。」
「多謝許老先生仗義相救,此乃紋銀80兩,請老先生笑納,一來這一個月的住宿費用,二來也算為夫人診斷的診金。」李浩拿出80兩白銀贈與許老,而許老卻嚴詞拒絕。
「診金5兩,至於住宿在朋友居所,何來收取住宿費用一說呢?小童收下5兩拿去賬房。」
「這如何使得,許老先生,,,這,,」
「不必多言,老夫自有老夫的道理。你們先安心住下,待老夫先行陪同士小姐過府一趟,晚些回來再行暢談。」說罷整理衣物便要收拾出門。
「士小姐,今日多謝仗義相救,他日定當登門酬謝。」吳志言辭誠懇答謝道。
「不必客氣,我也看不慣劉虎為人,你們今日得罪劉虎,他日就要更加小心才是。期待一個月後你們的表現。」士小姐諄諄告誡,便跟隨許名醫而去。
「今日之事,最終還是因為我的原因得罪了劉虎,致使李浩兄弟備受牽連,小弟過意不去,此次比武,我對自己毫無信心,希望能得到李兄弟指點一二,以備比武當天能不至於太過丟人。」吳志誠懇的抱拳謝罪。
「吳兄弟說的哪裡話,今日夫人病情得以醫治,前日夜明珠之事得以善終,都是由於吳兄弟的幫忙才能得以化解,浩感激還來不及。何來之罪。至於比武,我觀吳兄弟有些基礎,提高些許應該不難,不知吳兄弟擅長使用何種兵器呢?」
「弟偶有練習長槍,但只會一招半式,想有進一步提高甚難。」
「槍法我只略知一二,可惜不能指點太多,浩自幼練習劍法,倘若吳兄弟想練習劍法或許還能指點一二。」
「劍法我知之甚少,看樣子只能依靠浩兄弟稍加指點了,到時候能到何種程度,只能聽天由命了。雅晴他們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黃兄弟的傷不知道礙不礙事,院門又不能出,不知怎樣才能得到他們的消息呢,哎~」。
「許老先生,你可別在外人面前拆穿我女扮男裝的事情哈,一會我男身進去就是李公子,許老還是像往常一樣就是了。」士小姐經常女扮男裝助人為樂,許老也是充耳不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待孫女一樣的對待著這位調皮的千金。
「老夫明白,明白,真不知道你父親怎麼允許你一天胡鬧的,今天發生了這麼多心煩的事情,唯一使老夫欣慰的就是發現了吳志這位有為的年輕人,他的思想和為人處事,頗讓老夫覺得有一種希望。」
「吳志,你說的不是李浩嗎,我怎麼沒覺得吳志有什麼過人之處啊?」扮回男裝的李公子好奇的盯著許老。
「不可說,不可說,女孩子家是不懂這些的,聽你說的那個病人也是吳志的朋友,捨身劫車才和你相見的?」李公子和許老在車內侃侃而談,李公子從頭開始敘述起關於吳志的一點一滴來。
「李公子來了,李公子來了。」那個小女孩一直在門口等著,突然看到李公子到來,連忙跑進後院通知大家。
虎子一行人在許老的要求下,在房外等候,房裡只有黃義和李公子兩人,許老為黃義診斷之後,用針灸刺其肩膀穴位,之後寫了一副方子,使下人見方抓藥。
「小兄弟放心,吳志是老夫的朋友,既然你也是吳志的朋友,小兄弟的傷包在老夫身上,
小兄弟的傷經過診斷暫時不礙事,只是淤血不消,營養不良造成的渾身無力和頭暈。至於先前為何中毒之後毒性減弱,老夫還是一頭霧水。」許老揪著自己的鬍鬚,沉吟不決。
黃義聽聞名醫所述,細說著這一路發生的情形,還有吳志敷的藥膏,許老更是夸夸其談在自己府邸發生的情況,讓許老更加堅信,吳志絕非平常之人。而在旁邊等待的李公子聽聞這一切之後,將信將疑,在非親眼見證的情況下,讓他很難相信吳志是這樣一個人,與先前的輕薄之徒完全不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