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烽火日南郡、 含沙射影
吳志心猿意馬,不知所措,不時遠望看台,士小姐點頭微笑示意可以接受此舉,而毫無預見性的變數讓吳志形同木人,而後開始左右眺望似在尋求幫助,吳志只求安穩平和的生活,不求高官仕途,身在亂世吳志自覺沒有絲毫資本可以支撐他馳騁於世。吳志在猶豫,看到優柔寡斷、毫無決斷之心的吳志,李浩氣上心頭,起身一腳將吳志踢翻在地。
「浩兄,你這是?」黃義起身攙扶起躺坐於地、驚恐不已的吳志。
「言必信,行必果,此乃信也。不怨天,不尤人,此乃強也。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此乃志也。寬則得眾,此乃仁也。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舉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仁義禮信存乎於人,大同之道存乎於行。先日報國無門,此日更待何時?」李浩竟然一字不落將先前吳志入醫館之言悉數奉還於吳志。黃義聽聞目瞪口呆。台下百姓聽聞吳志有此抱負實乃百姓之福,相互竊竊私語,紛紛用渴望的眼神盯著吳志。
「一語驚醒夢中人,浩兄怎可以志之言,諷志於當下,使志羞愧難當。浩兄日後定當每日提醒於志,以免如熟睡之人,失了浩兄之心。」吳志起身一邊大笑一邊擦拭身上的塵土。
「浩願為主公身先士卒,將才對主公不敬請責罰!」李浩單膝跪拜於前。黃義察覺事情有所變化,立馬單膝跪地道。
「義願為主公隨身士卒,以保主公安全。」黃軒首次覺得此二人竟自願為吳志身先士卒,鞍前馬後。認定吳志應為不俗之人,便隨之單膝跪拜。黃軒身為朱符心腹,意在隨時了解士家情形以備朱符應對,現如今自己增加了一個目標,那就是身邊的吳志,到底有何能耐?現而今任務即將達成,黃軒如釋重負。
「各位兄弟請起,倘若志再不識相,就要傷及諸位兄弟心意。志何德何能,只怕日後為兄弟們恥笑,但凡有不懂之處,還請各位耐心授教。」說罷扶起三人相互說笑著,絲毫沒有一點尊主之分,使得在場的百姓和武者們倍感親切。
此時演武場戰鼓四起,震撼人心。四周出現數十名士兵沿著演武場扛旗飛奔,此情此景使得百姓們激動萬分,當鼓聲停息,旗手們已將演武場團團包圍,眾人肅然起敬,凝重的氣氛突然使人透不過氣來,四周鴉雀無聲。而士大人的一席話打破沉寂。
「今日起,吳志即為士家部曲統領,其餘三人分作副統領,應徵參與演武者,即可入征,部曲名為親兵團,隸屬老夫私屬,意在平定安邦、掃除內亂,以安定府州為己任,凡****婦女者、偷盜行兇者、不遵法紀者、激起民怨者殺無赦。」士大人滿腔熱血的宣言,宣告自有部曲成立,光明正大的宣布此事,也是為朱符探明底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朱符一再探查自己有無私兵和兵力多少,現如今也好有個交代。此次演武場之事,可謂一石多鳥。
「士王威武,士王威武,士王威武」場內百姓們和士兵們的呼喊聲此起披伏。場面甚是壯觀。吳志四人謝恩起身,自覺站在士大人身後,士小姐向吳志投來欣喜的笑容,吳志不知是因為美人一笑而感到羞澀還是因為場面異常盛大而覺得興奮,臉頰泛紅,只是隨之眾人附和而傻傻的笑著,木訥而呆板的樣子,使得士小姐一陣好笑。
待士大人示意安靜之後,四名士兵分別拿著一個托盤,單膝跪拜與吳志四人之前,原來是為他們準備的官服,雖然只是私兵沒有正式軍籍級別,但身為士大人的私屬,這些儀仗形式必須有的。吳志四人再次拜謝士大人之後,演武此事就此落下帷幕。而晚上少不了一次酒席招待,酒席定在了士小姐說過的鳳仙樓。眾位公子喜好習武,本想邀請吳志一行人演武之後前往舍下研討武藝,而吳志一心想回去看望雅晴並將好消息告知童老師傅等人,婉言拒絕。使得幾位公子有些許怨言,李浩本要相勸,看到吳志一心想念親人,頗為感動,只能讓吳志自行決斷了,李浩與黃義幫忙解釋一二才讓幾位公子平息怨氣。而此時吳志卻已經大步前往許先生處。黃軒莫名其妙的笑看著吳志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般也返身離去。士小姐聽聞吳志第一時間要去見雅晴,胸口隱隱不適,帶著緋紅的臉頰私有怨氣般差人備馬返身離去。幾位公子以為士小姐是因吳志不理睬他們而生有怨氣,不約而同的拋開吳志的話題又稱讚起小妹懂事長大了。李浩和黃義笑而不語,也匆匆告別返身離去。
「什麼,劉豹受傷刺殺失敗?給我多派人手,千萬不可讓劉豹逃脫,趕快備車,前往劉府。」
眼線第一時間從演武場將消息送至劉虎,劉虎發掘事情已不受控制,便驅車前往劉彥府邸。
吳志健步如飛般直奔醫館而來,眼看許先生和童老在亭中喝茶,徑直走來以報喜訊,誰知剛步入後院,一小孩從後面大聲哇的一聲嚇了吳志一跳,原來是自己帶回來的小孩,便蹲下在臉上掐了一下,假裝被嚇到一樣拍著胸脯,面目猙獰的嚇著小孩,小孩好像被嚇到了一下,低頭認錯。
「逗你玩。」吳志突然偷襲小孩胳肢窩,癢了一下小孩,便小步跑到茶亭。小孩看到自己被戲弄,氣的一跺腳便追了過來。
「許先生,童師父,志不負眾望終於取得首夔,晚上士大人在鳳仙樓要為誌慶賀。」吳誌喜笑顏開的說著。
「志兒,你以為是你靠自己的實力取勝的嗎?就算你靠實力入圍,黃兄弟你能贏得過,志兒切勿忘乎所以,士大人如此隆重舉行的演武,沒有那麼簡單。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估計今晚士大人將會給你攤牌。」許老先生凝重的望著吳志。
「不過志兒吉人自有天相,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志兒定要加倍努力,無論仕途之路還是求武之路,都要步步為營,戒驕戒躁,以免半途而廢。」童老先生激勵著吳志,欣慰的笑著。
吳志聽聞許先生一言,猶如醍醐灌頂,突然醒悟般發覺事情確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自己習武不久能取得首夔,堂堂交趾郡守能親自為自己慶功,其中定有隱情。看到吳志猶豫不決,若有所思,許先生打破話題道。
「志兒此時不必胡思亂想,事情究竟如何,今晚便知,雅晴已經知道你的喜訊,在後廳等你呢。」小孩看到大人在說話,便停止了打鬧拉著吳志的手帶去后廳。
「雅晴姐姐醒來之後,一直在找志哥哥你呢,之後小李公子帶我來醫館,說來照顧姐姐,虎子哥因為怕再出變故,沒有跟隨黃哥哥去參加演武,聽聞你們三人一同去演武,便去門外等候消息,不知虎子哥又跑哪去了。」聽到雅晴妹妹已經蘇醒無事,吳志便放下心來,滿心歡喜的拉著孩子。而吳志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停下來蹲著向孩子詢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哥哥忘了一直問你了?」
「我娘叫我小小,虎子哥和雅晴姐姐叫我虎妞,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看到孩子歪著腦袋、糾結不定的神情,吳志撫摸著孩子的頭笑道。
「虎妞啊,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啊,是不是雅晴姐姐和虎子哥哥逗弄你?隨便取個外號玩啊?」
孩子突然一臉嚴肅的盯著吳志,使得吳志好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不準志哥哥說他們壞話,他們說我今年已經換牙了,張了一顆虎牙,所以他們那麼叫我呢,我覺得挺不錯的。」孩子張嘴露出自己的虎牙,滿懷自豪的笑著。
「好吧,虎妞,我也叫你虎妞吧,但願虎妞長大了,脾氣別想老虎一樣,不然別人叫你母老虎哦。」
「什麼母老虎啊,母老虎很厲害嗎?」虎妞一直追問,吳志不知如何作答笑著回道。
「母老虎很厲害的,一般人不敢招惹,改天有時間問問雅晴姐姐就知道了。」看到吳志偷偷的還在發笑,虎妞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但總不知道哪有問題。滿揣疑問的跟著吳志去往後廳。
「不知舅舅今日何故來我府邸,按理此時舅舅不是在宜春院陪你的老相好,就是跑去哪戶人家找娘子去了啊?」劉彥官拜騎都尉,手握兵權,府邸雖無劉虎般奢華,而更多的是一份威嚴和氣勢。劉彥不同劉虎般肥碩,健壯高挺的體格,不愧是從軍多年的軍人,劉彥沒有好色糜爛的風氣,然唯一的喜好卻是收藏奇珍異寶和稀有兵器,為了買到或者換到自己滿意的珍品,便對劉虎及其手下為虎作倀、強征賦稅之事置若罔聞。劉彥明白劉虎此次前來必有要事相求,一般情況劉彥不願為劉虎出頭,但他明白劉虎手裡有不少搜刮來的珍品,便耐心聽劉虎嘮叨。
起初劉虎講了大半天的家事和奉承劉彥的話語,聽得劉彥直冒火,劉虎最後才切入正題,命身邊的下人僕役迴避之後,劉虎將事情誇大其詞般跟劉彥敘述。
「你有所不知,吳志小人在聽聞小六是劉彥你的手下之後,便更加痛下殺手,說什麼劉彥不過是區區騎都尉,仗著此時朱符狐假虎威,待到朱符不在其位,看那時劉彥有何氣焰敢如此囂張。」劉彥知道很多話語是劉虎自行誇大編造的謠言,他不在乎要幫忙對付的人是誰,只在乎結果。
劉虎敘述的有聲有色,像說相聲一般,而旁邊的劉彥聽了許久,卻來了睡意。當劉彥聽聞劉虎說道吳志現如今是士大人的家兵統領之後,肅然起敬,急忙追問。
「你剛說什麼,演武場奪魁之後成了私兵統領?」
「吳志現如今身份地位不同往日,所以才勞駕劉大人幫忙出面。」劉虎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山水寶扇,用力的給劉彥扇著。又幫劉彥添了茶水,劉彥深知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便順手拿過扇子,拍在桌上。
「老舅啊老舅,什麼人不好惹你偏動士家的人,難道你不知現如今朱符大人跟士家水火不容啊,明裡是同朝為官,背後情形十分緊張,這次演武朱大人被擺了一道,被迫還要出兵蠻荒之地,朱大人那邊為此怒氣中燒,一提到士家就暴跳如雷,平時人都不敢親近。」
「怎麼事情那麼嚴重,老舅我只求一口氣,為小六尋一個公道,既然劉大人都說事情難辦,看樣子只能任由吳志聒噪。」劉虎看似委屈的盯著劉彥。
「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心有一計,等朱人大平息了怒氣,我便前往朱府便是,至於打點朱大人身邊幾個下人的,,啊,,可要老舅幫忙墊付了。」劉彥沒有直接說出是什麼東西,二人心知肚明。
劉虎看到有戲,便喜笑顏開,返身離去。
劉彥作為朱符的親信,身邊少不了有了解朱符情況的下人通風報信,所以朱符有一點風吹草動的,劉彥第一時間便知。而打點的銀兩多半由劉虎等人墊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