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本善良(三)
第一卷我本善良(三)
三
歷史的車輪並沒因為徐健不知道它的走向而停止轉動,就在徐健醒來的三個月前,爆發了歷史上有名的黃巾起義。
張角,巨鹿人氏,太平道的創始人,自稱「大賢良師」,帶著他的兩個弟弟----張梁和張寶,借治病為名,進而開始傳教活動。到漢靈帝熹平年間,張角在大量招收學生、培養弟子、吸收徒眾的基礎上,創立了太平道。不久之後,太平道信徒發展到了幾十萬人,張角把他們編為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張角號召農民起來推翻東漢政權,喊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將起義日期確定為漢靈帝中平初年(也就是今年),並積極謀划起義,在叛徒反叛后,張角提前發動起義。自稱「天公將軍」,其弟張寶為「地公將軍」,張梁為「人公將軍」。他們率領起義軍攻打州郡,焚燒官府,沒收豪族財物,許多地方官吏聞風逃竄。不到十天時間,全國各地紛紛響應,京師也為之震動。
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徐健幾天之後就可以下床了,剛開始由於腳麻木而有些站立不穩,嚇得徐母說什麼也不讓他下來了,更別說是走出房間了。他知道自己是父母的希望,這從父母平時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怕他們擔心,徐健就偷偷的為自己擬定了康復訓練計劃,進行恢復訓練。
然而,當徐健第一次一個人走出房間,現實就給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這天,母親給徐健端來一碗魚湯后就出去了,徐健也沒見怪,多次讓父母陪自己一起吃,父母都說廚房還有,有時還笑眯眯的看著他把東西吃完,今天也不列外,這是徐父進山打獵就母親在家。
徐健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感覺身體好多了,試著下床行走,剛開始還需要扶著牆壁,走了幾步就可以正常行走了,他高興的向外屋走去,想給母親一個驚喜。
外屋和裡屋的唯一區別是外屋有張很舊的條案,裡屋則是一張床。母親正跪坐在條案後面,背對徐健吃東西,一個粗糙的碗里要不是飄著幾片野菜野,徐健敢肯定的說那是一碗清水!心裡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他跪了下去,顫抖的雙手從後面緊緊抱著母親:「娘!」泣不成聲。
原來,本來吃食就成問題,加上徐父這段時間有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沒有去打獵,徐健這些天吃的全是鄉民們送的。
「健兒,你怎麼起來了?沒事吧,都休息休息,你可是昏迷了那麼就啊。」徐母轉過身,慈祥的看看面前的兒子。
「娘,我好了!沒事的,我幫您做點事情吧!」
「孩子,你剛好,別出去,在家休息,聽話!」
這次輪到徐健固執了,說什麼也要幫母親做點事情。乾旱年間,主要的事情和任務就是水的問題。在徐健的堅持下,徐母妥協了,母子倆拿著簡陋的盛水工具就出去了。
第一次走出這個家門的徐健剛出村就看見田地一片乾涸,咧著一道道大口子,遠處的樹葉泛著耀眼的白光。如此狀況讓徐健大大的吃了一驚。村民的用水是從七八里地外的地方擔回來的,哪裡有一股山泉,要不是它,村裡吃水都成問題。
一路上,徐健就見到同村的人,一個個汗流浹背,擔水回去,只為那些可憐兮兮的莊稼苗,大牛、二柱也在其列。二人見到徐健,放下竹筒,上前問這問那,徐健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一回答后問道:「你們一天可以擔水多少?」
「沒多少,就兩大缸。」二人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
徐健沒有說話,他在默默的回憶一路的地形,他想到了利用管道輸送。爬上山坡,在母親和大牛、二柱疑惑的眼神中,他眺望自己的村莊。
「娘,附近竹子多嗎?」走下山坡后徐健問母親。都
「多,但都很小,今年乾旱,什麼東西長勢都不好。」
「有就可以。」徐健看到母親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又對大牛二柱說:「你們先回去把水倒進水缸吧,然後和我一起砍些竹子,我有用。」說完也沒回答二人的疑問。
三人很快砍了些竹子回到山泉處,大牛二人平時都聽徐健的,所以雖然困惑,但也很配合.
二人在徐健的帶領下,很快就鋪了兩三里地,看到一股泉水慢慢的流過身邊,路過看到的村民們沸騰了,都紛紛放下手裡的家什,加入進來,於是,一條簡陋的輸水管道在徐健的指導下,慢慢向村口蔓延,傍晚時分,管道終於出現在村口,徐健在上游接通之後,一股小小的泉水急不可待的從中流過,帶著眾人期待的眼光,出現在村口,流進這十幾戶人的心裡!
「健哥,你太厲害了!」二柱首先叫了起來。而這時,剛剛打獵回村的徐德和其他的獵手,更是驚異的看著這些竹筒架設的管道,要是以前,這些人想都不敢想象,但就讓徐健給做出來了,所以眾人呆了片刻,突然一聲興奮的大呼,這些獵手把徐健父子高高舉起,拋在空中。
看到自己為鄉親們做了件有意義的事,特別是看到這些淳樸善良的人們眼裡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徐健感到很滿足,他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吃水、用水都得到了有效地解決,讓鄉民們看徐家的眼神變得更加尊敬起來,而徐健在輸水管道完成的第二天就讓鄉親們和他一起找地方挖水井,並做出吊桶打水的工具,等這些井打好,取水澆地。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徐健感到從未有過的充實和滿足,對自己很滿意。在這一個月的恢復訓練后,徐健也慢慢習慣了自己現在的身體,感覺出來力氣小了一點外其他的都沒什麼影響,他也不在意,又不去打仗拚命,管那麼多幹嗎?
鄉親們?鄉親們早就麻木了!輸水、打井取水,這一系列工作完成後,他們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在夢裡,他眼前綠油油的莊稼地又真切的告訴他媽他們,:這是事實!每天幹活都更加的充滿信心,只知道跟著徐健做就可以,徐健說這麼做就怎麼做,絕對沒錯!
至於徐父,作為徐健的父親,他有著太多的疑問,兒子以前雖然說畢其他的孩子懂事些,也聰明一些,但要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不容易,但事實卻告訴他,這些都是徐健---他的兒子做的!直到後來,被逼沒法的徐健告訴他,是一個不讓他說出姓名的師傅教的,每天都是夜深人靜時才來教他,徐父這才釋然,雖然地處偏僻,但他也聽說有些高人、隱士有著這樣的癖好。倒是徐母,她可沒想那麼多,兒子能幹,自己一家人也愈來愈受大家的看重,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想這想哪的?只是愈來愈愛兒子。
徐健在做完這兩件事後,看到的還是生活窘迫的人們,他知道眼前的鄉民們急需的是--吃食!
「爹,這樣的年景朝廷不管?」這是徐健第一次和父親談這麼敏感的事。
「唉!」徐父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管?管我們要糧還可以!從來就沒見他們來過問這些,倒是來逼糧來的很勤!」
其實,徐父也少有出去,外面的具體情況他也不了解。在這時的朝廷,士大夫與宦官矛盾重重,爭權奪利,而豪強土地兼并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所以才爆發了黃巾起義,但他不知道,只能告訴徐健他所知道的。
「你在他們來收糧時告訴過他們情況嗎?」
「告訴了,現在我們這裡是縣令大人的封地,每次都是五個差人下來收,唉,說是收,比強搶還厲害!」
「啊?」徐健吃了一驚,「縣令大人不管?」
「管?哈哈哈哈」徐父一陣大笑:「健兒,難道你忘了你爹身上的傷,你余大叔的死?」
徐健沒有說話,一時間房間里一片寂靜。
徐健在一次給村裡的那位孤寡老人李爺爺送野兔的時候,李爺爺就給他講過本來是他知道的但現在不知道的事情—余大叔是大牛的父親,上次官差逼糧被吊在樹上活活的打死了,而徐父是打獵回來看到這個境況,和差人講理,被抓到縣衙打了幾十大板,大腿上還挨了一刀,現在就是遇到陰雨天氣,傷口還隱隱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