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新的一天
「嗝。」一個清亮的飽嗝響起,葉子靠躺在大樹上,慵懶的撫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一絲滿足的笑意爬上圓圓的小臉。「太滿足了,感謝賜予我食物的大樹們。」
話剛說完,大樹上的枝葉微微抖動起來,發出「沙沙沙」的聲音,「當然是要感謝的,懂得感恩是我的優良品德。」葉子傲嬌的說道。
又一陣「沙沙沙」聲后,葉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太誇獎了。你說接下來我是繼續朝前走呢,還是打包水果回家?」
「沙沙沙。」
「你說的對,我還是繼續往前走走看,說不定能找到新的食物。」
「沙沙沙。。」
「謝謝你,大樹。」
「沙沙沙。」
葉子辭別果樹後繼續朝東南方向前進,那是一段還沒走過的路程,因此她顯得倍加謹慎,時不時的會做下記號,以防回來時找不到路。
時間長了以後,葉子的思緒也開始胡亂飄蕩,「我剛剛是有多幼稚才能跟樹講的那麼歡,看來人類果真是一種群居動物,長時間的零交流果然會讓人變得神經兮兮的了。哎,說不定這個前身就是因為如此才不知所蹤..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好好看路才是正事。」葉子晃晃腦袋,強迫自己專註眼前的事,可是一個聲音又在腦海中出現,「我剛剛好像是真的聽懂那棵樹在講什麼。」
「夠了葉子,別再胡思亂想了,這才幾天而已?」葉子忍不住對自己低吼道,過了許久,待收拾好心情才重新上路。
又走了片刻,葉子回頭朝來時的方向望去,那幾棵果樹已消失在一片樹海中無法辨認,只是來時的路稍顯痕迹。畢竟走了很多路,而且還是在處處都是藤蔓雜草的地,穿著簡易破草鞋的小腳已有磨破,腿上也有好多被划傷的痕迹,在這野外就更火辣辣的疼。
葉子將就近處的的藤蔓雜草打扁后,坐下稍作休息,「咦,那不是類似芭蕉葉的東西么,太好了,看來我得腿有救了哈。」說著跑過去剮下幾片,又弄來幾條藤蔓,先將芭蕉葉裹在腿上,再用藤蔓仔細地纏起來,明明很簡單的事,可是對於四肢短小又不太協調葉子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足足用了好久才完成,這時她的額頭也已經冒出了細小的汗滴。
深呼一口氣,葉子站起來走了幾步試試,「有點僵硬,不過沒有往下掉也沒有刺痛了,就這樣吧。」準備離開時,看到自己的兩支胳膊也都是血痕,慘不忍睹,葉子想想又繼續把胳膊給包住,最後全副武裝的葉子才繼續前行。
若是有人能有幸看到此時葉子,一定會爆笑不已,你能想象一個圓圓滾滾的綠色樹樁在不停地移動么。
此時的太陽已掛在正空,溫度也不斷升高,林間也愈加悶熱,汗珠像是不要錢的往下滴,葉子甚至能聽到汗珠拍打草面的聲音,「不會是中暑出現幻覺了把。不行,我得停下來坐會。」
話音還未落,葉子就直接躺在地面,她能清楚地感知身上的汗水在芭蕉葉上來回滾動,卻始終找不到出口,汗水浸在傷口處,火辣的刺痛燃燒著她的腦神經。
有那一刻,葉子很有衝動把身上的芭蕉葉全部扒掉,但這僅限於衝動和想想,理智告訴她,過會你會用更長的時間來重新穿起,這太浪費時間了,而時間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就是生命,「我必須在天黑之前會洞里。」
躺著仰望森林裡的天空原來如此美,陽光點點灑落,把樹葉照射的微光粼粼,點綴著藍色的天空,突然不知今夕何夕。
閉上雙眼,感受散落在臉上的日光,微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周邊的樹葉沙沙響動,伴著偶叫的鳥鳴,組成一部美妙的交響樂。葉子彷彿感受到它們的生命力,它們的快樂,甚至於大樹邊角的灌木從,泥地上的野草,它們努力地生長,親切的談笑,彷彿是一瞬,又像是永久,葉子逐漸融入它們,或者說是成了它們中的一員,感受著它們感受。
重新睜開眼時,葉子有些恍惚,突然有種不知身處何時何地的感覺,待逐漸清明后,葉子渾身不見一絲倦怠,甚至可以說是神清氣爽,而對周圍的植物有了從未有過的莫名熟悉,由心底漸起愉悅,葉子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稚嫩的笑聲飄灑林間,草木們肉眼可見地舒展著枝葉,隨風扭動,當然處於神遊狀態的葉子未有一絲察覺。
休息好后,葉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怕怕身體,踢踢腿,眼睛四處查看周圍是否有可以採摘的食物。忽然側方一道刺眼的光亮一閃而過,那裡一定有東西,要麼是本身會發光的東西,要麼就是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來的光線,前者可能會是神馬寶物,而後者的話,可能是金屬或者水面。
一想到此,葉子有些蠢蠢欲動了,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不管了,去看看再說,要在想這裡生存下去就不能東怕西怕的,拼了。」
想罷,葉子緊握住樹枝挑開藤蔓、雜草,一步步朝那個地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周圍還是一片各種藤蔓和雜草,回頭望去也只能看到自己走過時壓倒的藤蔓雜草,但估摸著也有七八百米的樣子,若是現在反回未免太不划算了,於是葉子一咬牙繼續往前走去。
望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的野草,葉子無比怨念自己現在的小身體,簡直是太坑爹了有沒有。不過一路走來,著野草似乎更加茂盛了,前面會不會有水源呢?
一想到此,葉子整個就興奮起來,加快了腳步,但下一秒就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樂極生悲,因為沒注意腳下就踩空了一步,於是圓滾滾的身體就像球一般往前滾去,葉子下意識的用胳膊抱住腦袋,閉上眼睛,不知道滾了多久,一下就撞上東西,然後往回彈了幾步,再撞上去,再前後晃動了一會才總算安穩順當地停下。「這果然是球狀的身體,真有彈性。」葉子又暗自鄙視下。
慢慢睜開雙眼,對眼前這個狀態哭笑不得。整個不算長的身體呈6字形,兩條短短斜斜的騰空著,屁股貌似卡在了什麼裡面,而腦袋卡在肚子上,眼前就是綠色的芭蕉葉。
葉子向左倒、向右倒都無法倒下,就只能左右搖擺45°,磨蹭了半天毫無成果,「難道我只能這麼等死了?我操。狗日的賊老天,你就是想玩死我,是吧。」
氣急敗壞下地葉子不禁開罵髒話,但理智很快回來,「不行不行,我得淡定淡定。想想辦法,慢慢來,沒道理我就下不來了。」
片刻後葉子想到個辦法,先把身體盡量往下挪,兩條小短胳膊努力抓住兩條腿,將腿慢慢分開然後往下壓,屁股使勁往上抬,心中默念,「一二三,一二三!」
「誒,動了,有點效果啊,再來。」
「一二三,一二三..。」
不知念了多少次一二三,總算把身體又滾了出來,重獲自由的葉子喘道,「哎呀我得媽呀,真是不容易啊,總算出來了。」
放鬆之後才覺得渾身都疼,特別是臉上火辣辣地疼,輕輕用手一摸,觸目的都是血,「我靠,我不會是毀容了把,嗚嗚嗚,真他娘的倒霉,嗚嗚嗚。」
一想到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鬼地方,一個同伴也沒有,過著野人的生活,每天還擔驚受怕,葉子想想這些的天來的委屈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嘴裡還罵咧著各種不滿。
不管哭得多悲慘,林子里還是只有葉子一人,時間長了,又累又餓渾身都痛的她也沒心情再哭下去。站起身來,觀察四處環境,撥開剛才攔住自己的灌木叢,下面竟是條小河,水不是很清澈,河面也不寬。
葉子鑽出灌木叢小心翼翼地靠近河邊,「這是什麼東西?」葉子停在一個黑咕隆咚的物件前面,用樹枝把它翻了個身,有點像個鍋,個頭還挺大。葉子蹲下身用手拍了幾下,聲音些許沉悶,來來回回檢查好幾遍,「完好無缺啊,不知會不會漏水,得試下。」
於是將包裹著胳膊的芭蕉葉取下,從河邊盛些水,來回幾次把水全倒到砂鍋里,最後試驗結果證明,這是個不會漏水的鍋。這對身無長物的葉子來說真是個好消息,從此以後總算是能喝湯了。
日頭逐漸西斜,葉子用藤蔓和野草編了個大大的網包裹住大鍋,然後拖著它像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