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破土3

凌裳生養在這不大的小村裡，倒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只是從小跟男孩子伙慣了，有點沒大沒小，說話粗氣的很。姐姐嫁人的時候沒覺得，這沒兩年的功夫長大了，人也長開了，也沒少人惦記過。以前那些個小哥們，現在見著自己的都時不時的臉紅一下，村裡上上下下來提過親的也沒少，就是因為姐姐嫁錯了，怕自己也嫁虧了總是想著各種法子推著。

後來凌裳也覺得煩，所以出門少了，在家做做綉工換個錢也算輕省。

又一個清早，凌裳推開窗就看著門頭樹枝上的藍雀，她就一直那麼看著它，它也一直看著自己。其實她記得這隻鳥，在山裡，自己昏迷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它。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周圍起了狗叫，知道有陌生人來了，趕緊就關了窗，反正別人多看自己兩眼未必是好事。

「這位爺，您找誰?」

「起開。」

凌裳從縫裡看到爹爹被那來者一把推開就覺得氣，自己沒打算忍又看著爹爹好氣得又跟了上去，「爺，院子小，您需要什麼我去給您置辦。」

那人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堂屋就坐到了上座，「聽說這家的閨女生的漂亮的很，我今兒就是來瞅瞅，瞧瞧到底生得是多漂亮。」

「爺您是聽錯了吧，我們家閨女早兩年就嫁了，就嫁了隔壁村的趙家，您問問就都知道了。」

「趙家那小妾我倒是見過，生得的確漂亮。不過聽說她妹妹生得更好，你帶出來給我瞧瞧，我要是看上了，這彩禮，厚實著呢。」

「厚實，我今兒讓你瞧瞧什麼是厚實!」趙家那小妾，凌裳聽著就來氣了，二話不說拿著剪刀就從裡屋衝到那人跟前一剪刀戳到了他搭手的桌子上，「穿的人模狗樣的，長這麼大連個人話都不會說。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哥，起碼的家教都沒有!你看上老娘又怎麼樣，老娘就是看不起你!」

「好一個烈性子。」那人先是被嚇到得一怔，隨即又笑開了，「性子烈，有味兒。過兩天我派人來下聘，好好候著不會虧著你們。」說著起身就走了。

凌裳沒解氣，到廚房拿了鹽就沖著撒了過去，「都給我滾!豬狗不如的傢伙!再敢踏進來，老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爹爹坐在那裡，拿著煙桿時不時地嘆口氣，就知道是那劉奶奶搗的鬼。這路人是什麼來頭凌裳不知道，看那行頭舉止怕是在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他們這樣的小戶人家攤上這麼個事兒，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爹爹，李叔那邊可是有消息了?」

「唉。」爹爹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兩天你收拾收拾行頭，過幾天你叔伯的商隊落到鎮子上你就跟著一路去吧，去了跟著打打雜也自個兒混口飯吃，爹娘老了總不能顧著你一輩子。」

凌裳垂下了眸子，知道李叔那邊怕是沒譜了，「凌裳知道了，凌裳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