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憔悴

「老師!」眼看著凌裳還未褪去妝容就歡喜地朝著自己跑了過來，「老師將才到哪裡去了!我可是找了好一會兒!」說著就拉著聶凝香坐到了已經擺好的酒桌上，「將才凌裳在台上的表現如何?」

「還別說啊，以前就覺得凌小姐雖然天賦高，但畢竟時間短，更別說這第一次上台就是這麼大的檯子，本來我還一直吊著個心呢。不過坊主的眼光的確獨到，凌小姐就這麼一次上台，恐怕明兒開始這涼香坊也就要跟著熱鬧了!」一旁的妍曦笑說著，畢竟這都是有目共睹的。

「嗯，好的很。」聶凝香笑看著凌裳，摸了摸她的腦袋，「只可惜了你只肯為一人起舞，日後那些慕名而來的客人怕都沒那個福氣了。」

聽聞，凌裳就別過了頭不爭氣地紅了臉，在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末花，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在台上那是因為太遠，又顧著舞台根本沒有看清楚他的神情，舞完了又因為台下的躁動草草就被帶下了舞台。到了台下，坊里的姐妹們都一個勁的誇著自己，就連夜鷹那張吐不出象牙的鷹嘴都說她在台上看上去有幾分西施的樣子了，可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表露過。滿打滿算也有個十天半月了，自己都躲著他的，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在躲他，晚間也再沒叫自己跟他修行過，這茬兒了，他不表態，後頭也不好找理由去躲了。

「老師，我們不說了，我今天先敬你一杯。」為了打破自己的這一片窘境，凌裳主動端起了酒杯敬向了聶凝香，「謝謝老師這些時日的教導與關懷!」

「能教給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日後不必再喚我老師了，喚我姐姐就是了。」說完就飲盡了杯里的酒。

看著一飲而盡的聶凝香，凌裳瞬間犯起了難，她已然喝下了這杯酒，意思就是這麼說定了自己還沒有反駁的理由了，要是自己也跟著喝下了，那就是同意了，末花定然又要教育自己不尊敬師長。可是這要是不喝，那更是不給老師情面敬的酒都不喝。這無比難以決策的時刻，凌裳最終還是繳械投降的向末花擲去了一個詢問的神情，只見他看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自己這才肯喝下手中的酒。

見凌裳喝下了酒，聶凝香就拿起酒壺再次給她滿上了，「姐姐也敬你一杯，謝謝你。」說完又是先喝完了自己的。不得不承認，幼歌畢竟是為她才再次與自己想見的，也的確該謝她，讓她有了一個了斷的機會。

雲里霧裡的凌裳，見她已經喝了手中的酒也不敢怠慢的跟著喝下了，她著實想不明白她於自己而言，何來的謝謝二字。

「今天有些乏了，我先去休息了。你們多吃多喝點兒，畢竟是過年，大家開開心心最重要。」說完就起身走出了大廳。

看著聶凝香的背影，凌裳突然覺得那背影不像平時的律動輕柔，那背影，顯然多了不止一分的憔悴。

「凌裳，你去看看吧。」

正當凌裳看的入神的時候，末花開了腔，得了命，凌裳幾步就追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