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劫色不劫財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他日相見也好避開。」
去特么的避開,分明是讓我留下姓名方便找茬,可我現在處於弱勢,如果不報姓名他肯定會纏著我,等我用光毒藥,小命休矣。
無奈之下我只好報上自己的姓名,當然,我不可能傻得報出自己的真名:「我叫米開朗琪羅!」
領頭人狐疑地看著我認真的小臉,顯然不相信我的鬼話。
我想了想又嬌羞地加了一句:「其實我是三皇叔心尖上的人,他最喜歡這麼叫我了。」
雨兒說三皇叔是冬翎國最厲害的人物,大人物一般都很忙,借用一下他的名頭保命應該不為過吧?
說完我就準備大搖大擺準備跑路,此時一把劍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震驚地看著領頭黑衣人,不是說好放我走嗎?怎麼可以言而無信,還特么拔劍了!
「既然是三皇叔的心上人,那就把命留下吧!」
說著,他快速出劍,我本能地歪頭,堪堪躲過了致命一擊,卻還是頓感脖子上一涼,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脖頸上緩慢流了下來,我顫抖地伸手摸去,脖子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我心裡一驚,連忙抬手死死按住傷口。
該死!他這麼想我死,不會是三皇叔的愛慕者吧?
我還來不及歪歪他和三皇叔的嘿咻,他的劍花已經撲向了我的面門。
我連忙將所有藥瓶砸向了領頭黑衣人,他為了躲避毒藥,往後退了幾步,結果發現我砸過去的藥瓶竟然是空的,他惱怒地罵了一句,怒吼著朝我迎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毒藥,這可是最後一瓶毒藥啊,很貴啊!
不管了,小命要緊!
我忍著肉痛用牙咬開了最後一瓶毒藥的瓶塞朝他扔了過去,結果他竟然用劍輕輕鬆鬆地將藥瓶刺向了路邊,身上絲毫未沾藥粉。
完了完了,對手那麼強,毒藥又用光了,今天恐怕要死在這兒了!
想到自己還沒找到渣男,我的一顆心沉到了無盡的黑暗中。
這時提著燈籠的車夫終於動了,我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招的,只看到他慢悠悠地把藏在馬肚子下的劍拔了出來,然後對著領頭黑衣人的劍迎了上去,只一個呼吸,領頭黑衣人的劍就被他挑在了地上。
其他蒙面黑衣人火速上前朝他的幾個要害刺去,他卻是提著燈籠不急不緩地用劍一一擋了下來,還用興奮看著那群圍上去的蒙面黑衣人。
「沒招了?那輪到我了!」
他輕喝一聲,手上立刻挽起了無數的劍花,整個身體猶如一陣狂風,飛速卷進了蒙面黑衣人中,只是簡單的幾個起落,蒙面黑衣人竟然毫無抵抗能力,陸續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燈籠卻連燭光都不曾閃動一下!
他喃喃地嘀咕了一句:「這麼弱還做殺手?真掃興!」
領頭黑衣人驚恐地看著他,往後退了兩步,想施展輕功跑路。
「既然一起來就一起留下吧!」車夫用愉悅的口吻說了句,然後漫不經心地把劍擲向了他。
「噗嗤--」
看起來好無力道的劍卻準確無誤地扎進了領頭黑衣人的胸膛,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地從半空落了下來。
車夫舉著燈籠慢慢悠悠地走到他的屍體旁,一邊拔劍一邊不滿地嘟囔道:「太弱了,遠遠不如邊疆的殺手好玩……」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悠閑地坐上馬車的車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麻了個痹的,你特么這麼厲害,怎麼不早點出手,非得等我把所有的毒藥用光了才出手!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愛佔小便宜的男人!
我氣惱地沖向他,他卻是抬起劍指著我的鼻子:「我二十九從來不殺老人和女人,你再靠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姑奶奶我費了這麼大勁幫你們幹掉那麼多黑衣人,你不感謝,居然還拿劍指著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發狂般朝他怒吼道。
浪費了我這麼多毒藥,啊啊啊,簡直心痛到無法呼吸啊!
車夫收回了劍,悠閑地擦了擦上面的血,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如果不來打劫,也不會捲入這場紛爭。」
我被他這句話噎住了,一口氣堵在了喉嚨里怎麼都咽不下去。
「本姑娘劫色不劫財!就你這歪瓜裂棗的損樣,你以為我會劫你?做夢去吧你!」
我把能想到的關於丑的形容詞全都給他羅列了一遍,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你說什麼?!」他冷冷盯著我,眼中滿是殺意。
我畢竟是見識過他恐怖的實力的,見他這樣看著我,也不敢再說他丑了。
「帥哥,我的意思是我用了這麼多毒藥幫你們,你們也該表示表示吧?嗯?」我朝他搓了搓手指,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他沖我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馬車裡傳出了一道聲音:「給,回府!」
那聲音如陽春白雪般沁人心脾,像冰川上的溪流,緩緩流入我的心中,我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臟砰地跳動了一下。
這說話的口吻怎麼有點耳熟?
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湊上前去,卻被一錠銀子砸中了腦袋。
車夫朝我鄙夷地冷哼了一聲,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車立刻飛速地狂奔了起來,等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馬車的蹤影!
靠,給錢就給錢,居然用砸的,太侮辱人了吧!
我罵罵咧咧地從地上撿起銀子,想到損失了那麼多上好的毒藥才撈到一個銀子,頓時肉痛得想哭。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居然碰到這麼摳門的主僕!真是氣死我了!
我氣憤地轉身尋找回將軍府的路,兜兜轉轉了好一陣,才終於找對了路。
「雨兒?」我小心翼翼地從洞口爬了進去,四下看了一圈,雨兒卻沒有在我們約定的地方等我。
難道出事了?
我連忙從洞口的磚塊下挖出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當時雨兒說背屍體不吉利,回來一定要換套衣服,我還嫌她多事,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我四下看了看,見沒人立馬換了起來。
換到一半,前方突然出現了三個舉著火把的家丁,我連忙趴在了地上。
「去那邊找找!」
那三個家丁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我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萬一被發現我就完了。
此時此刻我是真的害怕,我半夜三更衣冠不整地出現在圍牆的破洞處,就算我能巧舌如簧也免不了少一層皮,如果有心人再謠傳我和別人私通,到時候將軍府為了保全顏面,恐怕真的會把我活埋。
隨著他們腳步的臨近,我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只能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快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他們只是用火把照了照就離開了。
我軟軟地趴在了地上,感覺整個後背全是冷汗。
等了一會兒他們沒有返回,我連忙將衣服穿好,朝著自己的小院狂奔而去。
此時我的小院燈火通明,窗戶的剪紙上人頭晃動,果然是出事了!
我快步朝里走去,發現有很多家丁正在我的屋子裡砸東西,而雨兒則被人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左右臉上是清晰可見的巴掌印,旁邊還蹲著家丁。
雨兒正尖叫著求饒,可有個家丁完全不顧她的意願,猥瑣地伸進她的衣服里,肆意地佔著雨兒的便宜。
太過分了,這些人居然敢這樣對雨兒!
我心裡還沒消的一團火瞬間以星星燎原之勢侵佔了我的大腦,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
我衝進房間,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前,將藏在手中的銀針狠狠地扎進了猥瑣家丁的脖頸。
他的痛叫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我手腕翻轉,麻利地用銀針挑開了他脖頸上的大動脈,頓時一股鮮血噴涌而出,落在牆上猶如一朵妖艷的鮮花。
他嚇得劇烈掙扎,我將銀針拔出,又快速地挑開了他大腿上的大動脈,這下,他再也不敢亂動,整個人僵硬地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站著。
我輕輕一推,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卻是再也叫不出聲來,看起來極其恐怖。
因為學醫,我一直認為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所以我不喜歡殺人,可如果這些人以為我不會殺人,那他們就錯了!
我將雨兒護在身後,冷冷地盯著屋裡的人:「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進我的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