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今晚我一定要帶你去見皇兄
夜晚的龍涎熱鬧非凡,袁梓瑤與月塵就像是回到了初識,一起逛夜市,一起猜燈謎。
累了,就坐在房頂上,看著街道的人來人往。
「月塵,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該有多好?」
「只要你願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攖」
袁梓瑤笑了,並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月塵拿回了一直放在袁梓瑤腰間的手,才發現雙手早已被鮮血染紅,壓抑著想要嘶吼的痛苦,眼淚順勢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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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塵提劍踢開了昭陽殿的所有宮人和侍婢,上前用力的捏住了佳音的脖子,凌厲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償。
「陛下不要?」
月塵目露紅光,根本聽不見去佳音的一言一語。
「陛下,我我懷了龍裔。」
月塵的手瞬間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
佳音捂住胸口,一邊吁了一口氣,一邊平緩著自己的心情。
「我懷了龍裔!陛下,我們要有孩子了。」
佳音本以為月塵聽到這個消息,會龍顏大悅,但想不到他卻苦笑著說道:「孩子?哈哈哈」
劍又一次的抵在了佳音的頸間。
佳音惶恐不已。
「陛下」
月塵沒有半點憐惜,俊逸的面孔下全是冰冷。
「朕這輩子只有袁梓瑤一個妻子,也只有她生下的孩子才配做我幻月國的龍裔。而你,根本不配!」
「為什麼?就算她是個萬夫所指的賤人,你也依舊對她寵愛有加。我到底哪裡不如她?」
「放肆!」月塵狠狠的甩了佳音一個耳光。在他的面前,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可以詆毀袁梓瑤半句,否則他必將讓她生不如死。
「你沒有資格詆毀梓瑤。」
「哈哈哈資格?」佳音冷笑著。
「我的確沒有資格詆毀她,不過有一件事,陛下一定不知道吧?其實,袁梓瑤並非不潔之身??」
「你說什麼?」月塵緊緊地握住佳音的雙臂,眼睛里的怒火就像是可以瞬間吞噬一切。
「陛下的新婚之夜,袁梓瑤的落紅手帕其實早就被侍婢給掉了包。」
「不可能!」
「陛下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但這的確是事實。其實袁梓瑤和夙殤根本沒有任何私情,只不過是因為陛下的妒忌和猜疑,才會讓太後有機可乘。」
「不可能,母后是不會這樣做的。」月塵始終難以置信,他根本想不出慕婭這樣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陛下,為了能讓你成就大業,太后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佳音一語點破,令月塵實在難以接受。
「你給我閉嘴!閉嘴!來人吶,來人,立刻將貴妃打入冰寒冷宮,終身不得踏出半步。」
「諾!」
月塵崩潰至極,拎著劍不停地亂砍著大殿的一切。
倦了,累了,就偷偷的躲在角落裡哭泣。
誰說王者不可以流眼淚,當你所在乎的一切都失去了,那麼你還有什麼理由來假裝堅強。
袁梓瑤死了,這對月塵來說就是失去一切。
但他知道,就算他此刻隨著袁梓瑤一同死去,袁梓瑤也不會原諒自己,所以他決定要為袁梓瑤完成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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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的髮絲,遮擋著臉上的哀傷,摒棄了往日的神采飛逸,此時的月塵就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失魂落魄,麻木不仁。
月塵命侍衛打開了牢房的大門,只是簡單的說了三個字。
「你走吧!」
袁紹心存疑慮,但並未做任何停留。
而這一路上的寧靜,也令他越來越有些看不懂月塵究竟想意欲何為。
可是往往當幸福來的很快的時候,痛苦也會跟著接踵而至。
袁府大門上橫掛的白布,凄涼而扎眼。
袁紹瞬間頭腦空白,難以呼吸。
他快速的衝進大門,直奔大堂。
而映在眼帘的卻是寧檸的棺材和靈位。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袁紹快步上前,推開棺木。
當看到寧檸安詳的躺在裡面,頓時癱坐在地。
「不會的,檸兒不會死,不會的。檸兒,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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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孩的啼哭聲,令袁紹心頭震顫。
袁父抱著嬰孩站在大殿門口。
「這個孩子命硬,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紹兒,給他起個名字吧!」
「木寧,袁木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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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國
臨行前的最後一晚。
袁旭柳屏退侍婢,正準備就寢。
而這時,一名侍衛低著頭走了進來。
「見過柳妃娘娘。」
「大膽奴才,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後宮之地,侍衛一向不可以踏進,而此人不但沒有通傳,反而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讓袁旭柳難免有些惱羞成怒。
「想不到幾日不見,娘娘的脾氣還是如此囂張跋扈。」侍衛說著便慢慢的抬起了頭。
邪魅的笑容,不羈的眼神,似乎能一下子把人給看透。
「是你?風離痕?你怎麼會在這兒?」
「本君這次前來,是專門想和娘娘做個交易的。」
「交易?我們之間應該好像沒有什麼交易可言吧?」袁旭柳深知風離痕的手段,所以無論他這次意欲何為,袁旭柳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呵呵呵柳妃娘娘不要這麼急著下定論。本君既然這次來找你,當然不會沒有任何準備。本君知道,夙殤已經答允娘娘,讓你坐上皇后之位,但是娘娘可曾想過,這個皇后之位是真的這麼好坐的嗎?」
「風離痕,你什麼意思?」
「娘娘,你不了解男人。當一個男人的心裡有了其她女人,曾經的山盟海誓也會瞬間變得虛無飄物?」
「哼,可是如果那個人是個死人,恐怕就要另當別論了吧!我看是君上還不了解內情吧,月夕顏她已經死了。」
「哈哈哈難道娘娘也覺得月夕顏是一個輕易言死之人嗎?」風離痕開聲大笑。
一個與自己同中情花陰陽蠱的人,她究竟死沒死,恐怕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你是說,月夕顏根本沒有死,是幻月王在騙我們?」
「娘娘果然一點就通。」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袁旭柳不解。
「很簡單,因為我們都有各自想要得到的人。」
「好,那本宮需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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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晚,夙殤便會離開。
顏溪帶著思念與不舍,偷偷的站在不遠處,望著屋內夙殤燈下的身影。
「陛下,忘了我!」
只是顏溪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自己聲淚俱下之時,笛巫竟會在此時出現。
「誰在那?」
聽到聲音,顏溪連忙快速逃掉。
笛巫以為是刺客,便緊追其後。
二人一前一後,穿越竹林,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而笛巫的功力始終勝於顏溪一籌。所以很快,顏溪的招數便開始處處落於下風。
一掌下來,顏溪被重重的推到在地。
「該死的刺客,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長個什麼樣子?」笛巫說著就上前撤下了顏溪的面紗。
當猙獰而熟悉的面孔瞬間映入眼帘之時,笛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羞愧之下,顏溪連忙將臉轉開。
「顏顏溪,怎麼會是你?」笛巫上前連忙將顏溪扶起。
「可是幻月王為什麼要告訴我們,你已經死了呢?」
為了日後不會痛苦糾纏,顏溪故作冷漠。
「笛王,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又跟死有什麼分別?」
「顏溪,你」
「沒關係,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顏溪冰冷的話語,頓時令笛巫不知所措。
「顏溪,不是的,我不介意你的臉,陛下也不會介意。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很開心的。」
「開心?哼,笛王,你知道什麼是開心嗎?我不會去見夙殤的,就當做今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顏溪說著便要離開。因為她知道,一旦她與夙殤相見,便會再也捨不得離開他。可是以後呢?難道要讓夙殤天天面對著她這樣猙獰恐怖的面孔嗎?不,她做不到,她寧可現在痛苦,起碼現在,在夙殤的心裡,她還是曾經般的美好。
但是笛巫還是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不會讓你走的,今晚我一定要帶你去見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