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救贖（大結局7）

十三年前江城車禍案主謀定罪的時候，夏玉蘭突然出現在警察局，聲稱真正的主謀是她。

她當時一方面想促成女兒與楚涵雲的結合，一方面又對喬楠心有不忍，猶豫之下，決定堵一把，把命運交給上天裁決。

沈瑤的那封信，她早就猜到是關於楚家某些重大秘密，是她故意找到夏婉如念給她聽的……

而關於喬楠真正的留言信件，是她親手燒毀。

所以楚喬聽到的，「他們永遠也別想看到那封信……」

說的其實不是沈瑤的書信，而是喬楠寫給楚涵雲的留言。

那封信件真正的內容，喬楠說她已經被內疚折磨的快要發瘋，是時候做一個了結，讓楚涵雲看到留言之後，循著她留下的地址前去跟她匯合，有重大事情要和他一同面對……

這些內容，在筆錄上寫的清清楚楚，卻讓楚涵雲淚流滿面！

所以，喬楠在那時候其實並不完全妥協給了夏婉如。

她早就準備向他坦白他的身世，卻在江城遭遇車禍之後，心灰意冷，以為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而真正讓她下定決心隱姓埋名生活的，恐怕還是他當年的表現太過怯懦和幼稚，寒透了她的心……

楚涵雲已經從喬松柏那裡得到消息，夏玉蘭早已被趕出了喬家，估計外面流離失所的生活早已不習慣，索性主動認罪，想給女兒一個翻盤的機會。

哪知，楚涵雲一點舊情都不念，果斷提供了夏婉如婚內出軌、轉移公司財產、泄露公司重要機密的證據，以及意圖謀害江月白的消音監控視頻，單方面就申請辦理了離婚手續。

夏玉蘭並不知道J先生提供的照片，證據如山，自作聰明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那起交通肇事案，已經重新被定性為蓄意殺人案，隻字沒有提到江城景家，卻足夠讓夏玉蘭和夏婉如母女的人生全部在牢中度過……

楚凌和林詠恩綁架楚喬的案件整整審理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厲以峰動用關係幫林詠恩脫罪。

審判的結果，林詠恩連受楚凌指使，被楚凌利用都算不上。

千水別墅的物業，他早就送了林詠恩一套。

當天晚上，他們約好吃飯的時候，她不過正好在別墅附近出現，懷疑自己的別墅有人進行非法行為。

她是誤打誤撞的闖進去，然後藉機要挾了顧西陸。

整個犯罪過程，她其實並沒有參與。

連見死不救都算不上，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施救。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看守楚喬的兄弟倆口徑一致的認同了這一說法。

所有提供的監控視頻里，確實完全沒有她的影子。

本著疑點利益歸嫌疑人的審理原則，林詠恩很快被取保候審出來，擔保人就是厲以峰。

蘇子睿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衝到琅色酒吧，第一次跟厲以峰真真正正的打了一架！

其實是他把厲以峰狠狠揍了一頓！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為你是幫了她？你等著瞧！」

「我不能不管她！放她一條生路吧！那是個意外……」

「意外？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王八蛋，你到現在還袒護她，說那是一場意外？

你到醫院看看去，看看喬妹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

看看西陸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

那麼善良美好的一個人吶，現在渾身插滿管子……」

蘇子睿語帶悲愴，他不知道顧西陸這兩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這樣自詡無情的男人，看到那個景象一次，都不願意去看第二次。

「她還是個孕婦！孕婦知道嗎？

西陸不動手，因為他現在所有的信念，都在喬妹和孩子身上！

你最好祈禱他們母子沒事，不然，連你這麼多年的根基，怕是都要毀了！！」

「就算毀了，我也不能不管詠恩。在我心裡，她……從來都是我的全世界！」

厲以峰痛苦的擰著眉，機械的說著連自己都開始懷疑的話。

可是，他不允許自己懷疑。

「……」

蘇子睿臉色鐵青，食指在他眼前無力的點了幾下，乾乾的慘笑兩聲。

「心理扭曲的人，不止林詠恩，還有你！

你個大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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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的時間，顧西陸的生活幾乎比他在部隊的時候還要規律。

公司，慈心醫院。

如此兩點一線。

顧邵琛在醫院的休息室成了他臨時的房間。

這個高度潔癖的男人，這兩個多月，過的前所未有的隨意和不講究。

說是不講究，是救他挑剔的行為而言。

事實上，他每天都會對著鏡子把自己打扮得優雅整潔。

顧邵琛告訴他，可能有奇迹，說不定楚喬某一天突然就醒了。

他便告誡自己，一定要在楚喬看到他的第一眼，給她留下好印象。

以免她睡了這麼久，快要忘記他了……

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便是埋頭研究各種昏迷的案例，尋找可以借鑒的方法，拿給顧邵琛和和專家研究。

還有一件事，他覺得自己成功升級為一個合格的准奶爸。

孕產書籍看了一大堆，探視的時間，他小心翼翼的幫她按摩身體，不用看書就能把那些注意事項娓娓道來的說給楚喬聽。

他逼迫著自己不去關注外面的那些新聞，尤其不去關注林詠恩的審判結果。

沈御說，他不再報復楚家，因為要幫楚喬積攢福報。

他一個不信鬼神的人，居然相信了福報的說法。

齊芳要對林家動手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媽媽，等！」

等！

他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這兩個多月，他面上若無其事，心裡卻一遍遍的在跟魔鬼談判，晦澀而煎熬。

可是，不苦，一點都不苦。

比起阿喬身上插滿了管子，仍然堅守著生命的奇迹，垂死掙扎；

比起兒子經歷了這種變故，依然頑強生存的勇氣。

他心裡的苦，真的不算什麼！

已經可以看到孩子的性別！

雙胞胎兒子！

四位彩超照出來，經歷兩個多月陰霾的人，終於得到了一些安慰。

孩子很漂亮，柔柔嫩嫩的兩隻，面對面的抱在一起，像兩團可愛的小球縮在哪裡。

眉眼鼻子小嘴，五官更多的遺傳了顧家人的英挺。

看得顧邵東眼眶濕濕的……

如果沒有這起變故，他會是個多麼幸福的爺爺！

恐怕孩子一出生，他就可以到老杜面前嘚瑟，「看，我的雙胞胎孫子！」

眼下，家裡愁雲慘淡，老的小的都讓人操心，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沈御把思維彩超拿給楚涵雲看時，淡淡的說了一聲，「孩子才剛七個月，看起來就跟足月的孩子一樣漂亮……」

楚涵雲語塞，面色漲紅一片。

他從沒有挑破沈御是他兒子這回事，也接受了沈御對他不冷不熱的嘲諷。

顧西陸淡淡瞟一眼兩人之間的風雲暗涌，卻不插言。

似乎在這件事情上，沈御比他更有立場，也更適合做這樣的舉動。

林染現在的心思，都在照顧楚喬身上。

目前的現狀，說與不說，都沒有多大意義，考慮到沈軼的身體狀況，她選擇了沉默。

楚喬住院之後，程景顥也來慈心醫院探望過多次，卻一次都沒有見到楚喬。

真正情緒受到折磨的人，是他！

這天下班之後，顧西陸破例通知他，允許他到加護病房探視楚喬。

看著楚喬瘦的幾乎脫形的樣子，全身插滿的管子，獨獨突兀隆起的肚子，程景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病房奪門而出。

「怎麼？這就嫌棄了？」

顧西陸單腳立地，另一隻腳交叉過去，腳尖點地，雙臂合抱，冷冷的看著他。

程景顥捂著自己的鼻子，「最沒有人資格嫌棄她的人，是我！」

一片幽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直看得他皺起了眉頭，「人若要壞，一定要壞徹底，否則，最受折磨的人，是自己。」

「……」

「我以為，你心知肚明我為什麼會給你這個機會，讓你跟阿喬見上一面！」

「我不明白！」

「呵！」顧西陸已經起身，剛拿出一隻煙，還未銜在嘴裡點上，似突然想起什麼，攆在手裡狠狠的擂碎。

「J先生！」

程景顥眉頭輕蹙，看著他篤定的神色，沉默，「你是怎麼發現的？」

「感覺！」顧西陸看著程景顥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遠未名。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其實不願解釋給你聽。

我第一次帶阿喬回顧家的時候，對，就是她剛回G城的第二天，她無意中提到一個她愛收集剪報的朋友。

她說是辛扶搖，我知道她說謊。

一個對時事和政治感興趣的人，大多數可能，他是一個男人。

後來我知道了你，我就肯定，這個愛收集剪報的人，是你！

你母親曾經提到你們程家是被江城的一個大戶陷害，所以遭遇破產。

我猜，這個江城大戶，就是你們惹不起的景家！

你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那麼小的年紀，就在為家族復仇做準備。

而你能得到那兩張照片，絕非偶然吧？

你早就盯著景家人，最首當其衝的，就是當時景家的當家人，景晏之……」

「這只是你的猜測……」

程景顥聽完這番話，面色一點波動都沒有，而是安靜的否認。

「對，是我的猜測。我還有一個猜測，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顧西陸噙著這麼多天第一次流露的笑容。

「你親眼目睹了那起車禍，但是那個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其中一個人，是你日後會遇到的阿喬的母親。

你當時一定經歷了慶幸和猶豫的心理掙扎，最後的那通報警電話，其實就是你打的……」

「你這是諷刺嗎？」

程景顥面色開始蒼白。

「不，是感謝！感謝老天沒把你生的壞個徹底……」

顧西陸沉吟了下，道，「所以我知道，你這麼多年，日子不會好過！

一方面，你本可以借著那個機會，看著你的仇人葬身激流。

另一方面，你又有人的本性在跟你體內的魔鬼叫板！

你感覺自己愧對程家復興的使命……」

「別說了！」程景顥臉色僵硬。

「你說，如果讓楚凌知道，你就是提供證據讓她們命運無法翻盤的神秘證人J先生，會怎麼樣？」

「你想幹什麼？」程景顥終於有些沉不住氣。

「把你從楚家得到的五億，完璧歸趙！」

「……」

程景顥驀地嗤笑，「你還是調查了我！說到底，你還是捨不得那些錢！

顧西陸，我真是有點看不懂你了！

楚喬可能被你迷惑，我不會！

你敢說，你最初接近她的動機就真的單純嗎？

你敢說，你沒有覬覦楚家的家產嗎？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改變？

阿喬明明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意放手？！！」

程景顥在人前一向都是沉穩大氣的形象，鮮少這樣講話降到脖子青筋迸出。

「你說的對，可惜，我就是及時回頭了！所以，什麼都不會改變！！」

「這麼用盡計謀得到她，有意思嗎？她早晚會知道！」

「有意思？我要什麼意思？你以為她不知道嗎？

這就是到現在，你我都對阿喬不能罷手的原因。

她值得！

阿喬的性子，聰慧而不尖銳，單純而不愚蠢，或許是因為她的美好，讓我在錯誤沒有釀成之前，就及早的收手了！

你知道，楚氏的股票，我都過到了她的名下，還是楚家的！」

而你，在白白拿了楚涵雲五個億之後，卻一直低調的待在楚家不肯離開，是為什麼？

總不會為了楚凌？」

「你今天允許我過來探望楚喬，到底是什麼目的？」

程景顥瞪著顧西陸，開門見山。

「救贖你！」

顧西陸肅然道，「本來，看在你提供這麼多有價值的照片和信息時，不管是楚家，還是我，都是感激你的。

區區五億，買到這些東西，我們都覺得值！

如果你一早拿著這些錢，低調的離開，我提都不會提。

可如果你心不死，眼睛還盯著不該盯的人，不好意思，我不會客氣！」

「……」

程景顥深色落寞，看著顧西陸跟護著自己的心肝肉一樣防患於未然，眼裡心底都開始蹭蹭冒火。

可是這火，卻發不出來！

他到底是怎麼在人群中閃了個身，就把楚喬弄丟了？

他們的緣分，明明開始的比所有人都要早……

「如果你對楚楚是真心的，為什麼會放任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私情嗎？

說到底，楚楚在你心裡，並沒有那麼重要！」

一想到林詠恩被保釋在外，如今又被厲以峰層層保護起來，他的心口就撕裂般的沁血！

「我會怎麼對待林詠恩，本來不需要對你交代！

不過今天我突然有了說話的興趣，不妨泄露一句你知道,你只管睜大眼睛，看著！！」

「……」

那篤定的氣場中，有一股陰厲的味道。

在經過程景顥的時候，他居然不自覺的往邊上讓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顧西陸進了楚喬的病房！

離開前，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楚喬的病房，一直混沌不明的心，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三天後，程景顥辭去楚氏的一切職務，帶著汪雪芝離開了楚宅。

據楚家的下人說，不知道程景顥跟楚涵雲說了什麼，汪雪芝當場口吐白沫的暈倒在地上。

即使這樣，還是被程景顥義無反顧的帶出了楚宅。

顧西陸聽到這個消息時一挑眉，能說了什麼，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白白把到手的五億還了回去，受不了刺激唄！

G城的八月，已經相當炎熱。

溫度適宜的病房裡，顧西陸和往常一樣，給楚喬按摩身體，一邊跟她講楚氏的狀況。

楚涵雲重新執掌了楚氏，沈御和他手上的股票，加上程景顥還回去的五億，足以讓楚氏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再次雄起。

「阿喬，我知道，你其實很愛你的父親，所以，我也不計較了！有你哥哥這個磨人精，就已經夠楚涵雲煩惱的了……」

「阿喬，你說沈御怎麼這麼會裝，他骨子裡是個大男人，其實比你還能騙人，我現在終於相信，你們就是雙胞胎了！」

「阿喬，你說，我們的兒子出生后，會不會都隨了沈御？

人家說外甥隨舅，他們要是都隨了沈御，家裡該頭痛死了！那麼腹黑的傢伙，怎麼對付……」

顧西陸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相當輕快，搞得好像自己就是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一樣！

大概自己都被自己的笑話給笑倒了，他又開始碎碎念，「其實最能裝純良無害的人，是遠崢……

他來看過你幾次……他那麼能裝的人，竟然被我發現握著你的手偷偷流淚……

你說，遠崢是不是還喜歡你？我知道他喜歡你……

可惜不是我的對手！

你老公我出手夠快，也夠穩，不然，誰知道你現在到底是陸太太，還是程……

呸呸呸，我童言無忌，你只能是顧太太！」

顧西陸說這些話的時候，顧西貝就站在他旁邊。

她從未見過哥哥在嫂子面前，居然是這麼一副神叨叨的樣子。

這幾個月的經歷，足以讓這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提前領悟了人生

「哥，你歇一會兒，我來幫嫂子按摩。」顧西貝一說話，眼圈就紅了。

「不！不用！你嫂子習慣了我的力度，還是我來吧，哥哥不累。」

若換做平常，顧西貝見顧西陸如此體貼的樣子，一定會笑話他居然變成了老婆奴。

這個時候，一點都笑不出來，只覺得莫名為這兩個人心疼。

命運，真是沒有善待這對相愛的人！

「我可以幫你！」顧西貝不願意離開。

「那好吧，一會兒我要給阿喬洗頭，你幫我吧！她現在頭髮長長了，我擔心弄疼她……」

「哥，嫂子其實沒有感覺……」能留下來的顧西貝興奮過頭，一出口，就傻眼呆在了當場。

「沒事兒，哥也說錯話，阿喬不會介意的。」顧西陸起身，開始準備洗頭的物品。

「其實你嫂子是有感覺的知道嗎？她一直在為我，為肚子里的寶寶努力，她是有感覺的……」

顧西貝忍住眼淚大口的呼吸，「哥說的對，嫂子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

忍者鼻翼間不斷湧上來的酸澀，顧西貝深吸一口氣，轉身疾步闖進洗手間，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林詠恩，你個天殺的女人！

房間里因為顧西貝的躲避，突然變得空曠又幽靜起來。

顧西陸現在害怕安靜。

沉默無聲的環境總讓他生出周圍都是死神的恐懼，面目猙獰的又張牙舞爪的朝他撲過來時，他便只有一個念頭，林詠恩要付出代價！

坐牢都太便宜了她！！

這段時間以來，加諸在他身上的疼痛，他都忍受到心裡扭曲，楚喬呢？

他想先她是有痛覺的，這些痛，她是如何承受的？

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癒合，開始結成褐色的疤，因為每天都要消毒的緣故。

現在，那些疤痕褪去，都是淡粉色新肉生長的痕迹。

顧西陸總會幫她塗抹很多消疤的藥膏，不是介意她的不完美，而是，擔心她自己會介意。

這一頭烏黑的長發，要不了多久手術的時候，就會全被剪掉。

他很珍視這一頭黑髮。

每每為她毫無動靜的安靜嚇到自己的時候，他就用手指穿插過她的頭髮，就這一頭茂盛生長的黑髮，讓他知道楚喬還在努力……

手指在她的發間穿過，把臉貼著她的額頭，吻著她，跟她說話，「阿喬，我快撐不住了！醒來，一定要醒來……」

顧西貝躲在洗手間里，剛剛瀝乾的眼淚，又沖刷下來……

她好像從來沒有看懂哥哥和楚喬的這種感情，卻又好像懂了許多。

在她的年紀，都是青春飛揚的愛情。

宗家小太爺說喜歡她，她敢大聲的辯駁，他不是她追求的愛情……

她的小秘密，哥哥嫂嫂都知道，她從第一眼見到洛雲曦弟弟，那個洛家小舅舅時，就喜歡喜歡上他。

她不明白楚喬為什麼能在追逐一個人那麼多年之後，轉身愛上自己的哥哥。

以前她僅僅以為是互有好感，可以過的婚姻。

現在卻堅定的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敢以生命為條件的付出，難道不是愛么？

她從來沒見到這兩個人放肆張揚的說愛，可是她相信了，他們之間，找到了天荒地老的真摯愛情。

青白色的燈光下，楚喬的臉色越顯瓷白細嫩，姣好的五官看上去除了蒼白一點，幾乎跟常人無異。

就是明顯瘦了許多，顯得肚大如籮，看著格外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