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大勢力
輪迴宮的功夫,差不多都是走的威猛豪邁、大開大合的路子,而且他們實施的是全民皆武的政策,在北域,就算是最普通的販夫走卒,也懂得一些淺顯的呼吸法門,知道一些打鬥的小技巧。
可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在百姓武力值提高的背後,北域的秩序也是最為混亂的。換成是其他的區域,兩個老百姓若是一言不合,最多也就是互相咒罵一番,扭打幾下。可是在北域,人一旦有了力量,就容易自信心膨脹,逞兇鬥狠什麼的都已經稀鬆平常了,打鬥起來如果出現了斷手斷腳的情況,也沒有人會奇怪,因為大家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對於這種情況,輪迴宮的人未必不知道,只是他們似乎並沒有打算整治這種風氣,相反還對此喜聞樂見。有競爭才會有提高啊!
在不知道多少代輪迴宮主的努力下,不管輪迴宮的名聲如何,可是它的實力,確實是不容小覷,從最開始在五個頂級勢力之中倒數第二,爬到了現在和星海盟、玉劍山莊、七星樓平起平坐的位子,其中的曲折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中域的情況最為複雜!
中域名義上是由皇室所掌控,但是實際上,權利卻集中在大金輪寺的手中。大金輪寺的歷代住持,都會受封為國師,他們才是中域真正的無冕之王。不過,因為出家人講究六根清凈,所以大金輪寺並不掌管俗物,朝廷還是有一定的權利,各地的官員也都是由朝廷任命,但是卻要受到大金輪寺的監察,一旦發現有不妥的地方,馬上就會被罷免。
大金輪寺在五個頂級勢力當中,是最為弱勢的,就像是戰國時期的韓國一樣,四面皆是強敵,自身的發展被牢牢地遏制住了。不過比韓國強一點的是,大金輪寺不用「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
這個朝廷,雖然現在基本上只剩下一個名頭了。可是就算是只有一個名頭,也是有它存在的價值的。最起碼在招兵買馬的時候,可以拉出來當個大旗用。世人願意出家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要在紅塵裡面打滾的,所以大金輪寺的規模,一直都發展不起來。不能壯大自己,就只能在別的地方下工夫了。所以中域可以算是軍隊數量最多的地域了。
這五個頂級勢力,表面上和平相處,互通有無,但是暗地裡,卻是誰也不服誰,做夢都想把其他的勢力打壓下去,彼此自己合縱連橫、遠交近攻,熱鬧得很。葉清瀾的父母,與其說是因為得罪了輪迴宮才會被他們追殺,還不如說是被某些人當成了棋子在利用,只可惜那些人沒有能夠得逞罷了。
「想什麼呢?這麼專心,我進來了都沒看見?」蘇硯一走進洗劍閣的的大門,就看到葉清瀾坐在樹下的石凳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在發獃,馬上就走過去,點了點她的腦袋。
葉清瀾揉了揉剛才被蘇硯戳疼的地方,不滿地說道,「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準戳我的頭,要不然……」
「要不然會變笨的!」蘇硯把葉清瀾抱起來,自己在石凳上坐下,然後讓葉清瀾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才笑道,「反正本來也沒有多聰明,再笨也笨不到哪裡去了?而且,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現在天氣轉涼了,你的身體不好,不能直接坐在石凳上,要不然寒氣入體,有你受的。」
「知道了!」葉清瀾嘟了嘟嘴,「你都說了好幾次了,真啰嗦!」
蘇硯無奈道,「別不識好歹!別人想聽我啰嗦,還沒有這個機會呢!」
「哼!」葉清瀾很不領情地賞給蘇硯一個鼻音,然後才好奇地問,「對了!今天你怎麼有時間?那位柳大小姐不纏著你了?」
蘇行歌和葉瑾共有一子一女,長女蘇如琴,加入柳家,事隔五年才難產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柳如是。兒子蘇如瑟,娶妻黎英,生有二子,蘇墨和蘇硯。不過蘇如瑟和黎英因為早些年,五大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去世多年了。所以蘇墨和蘇硯,都是由蘇行歌和葉瑾帶大的,又因為蘇行歌事務繁忙,主要照顧他們的,就變成了葉瑾一個人。
柳如是喜歡蘇硯,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因為這個孩子來的艱難,所以蘇如琴一直如珠如寶地慣著她,幾乎是有求必應,對於女兒的小心思,也是樂見其成。柳家自從她的丈夫英年早逝之後,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十幾年下來,早就沒落得不成樣子了。嫡系只有柳如是一個女孩子,蘇如琴本身也不是什麼有成算的人物,如果不是有玉劍山莊在背後支持著她們,恐怕用不著外人動手,那些柳家旁系的人就能夠把她們母女倆欺負死。
不是蘇行歌和葉瑾不願意為女兒撐腰,只是這個時代的規矩就是這樣,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玉劍山莊又不是輪迴宮,只要好處不要面子,即便是玉劍山莊是西域的無冕之王,可是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吸取了自己的教訓,蘇如琴在為自己的女兒挑選婚事的時候,就是仔細地不能再仔細了,生怕女兒走了自己的老路,將來受了委屈。其實,蘇如琴也沒有耗費多麼大的工夫,在西域,又有哪戶人家可以與玉劍山莊相提並論呢?
蘇如琴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她給慣壞了,有那麼一點兒小脾氣,不是做當家主母的材料,蘇墨將來肯定是要繼承玉劍山莊的,所以蘇如琴很自覺就把他給排除在外了。剛好柳如是也不喜歡蘇墨的少年老成,反而更加親近少年心性的蘇硯,蘇如琴想著雙方剛好親上加親,就和蘇行歌和葉瑾提了這件事情。
蘇行歌和葉瑾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甚至葉瑾還因為對蘇如琴存了幾分愧疚,而隱隱有撮合的意思。只是沒想到事情卻在蘇硯那裡卡了殼。
蘇硯的脾氣,這兩年是好多了,前幾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霸王,那可是半點也不願意委屈自己的。而柳如是呢?也是一個被人捧著長大的。指望著蘇硯對柳如是忍讓一二,就和指望著柳如是改掉她的嬌蠻任性,變得賢良淑德一樣,只能是個幻想。
柳如是倒是一個有毅力的,明知道蘇硯不喜歡自己,可愣是一路堅持下來,雖然江湖女子一向晚婚,但是柳如是只比蘇硯小一歲,今年都已經十九了。在明明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情況下,還能夠絲毫不改初衷,倒也是難得了。
只是看在蘇硯的眼裡,柳如是的執著卻變成了死纏爛打,不但沒有為此感動的意思,反而是讓他更加地厭惡和反感了。
果然,一聽葉清瀾提起這個名字,蘇硯就條件反射性地皺了皺眉,「她回家去了!本來挺高興的,你就不能不提她來破壞我的心情嗎?」
葉清瀾吐了吐舌頭,「我又不是故意的!」
說實話,第一次聽到柳如是的全名的時候,葉清瀾可是嚇了一跳。是誰啊?這麼有才?天底下那麼多好聽的名字,好聽的字不用,偏偏給柳如是取了這麼一個名字。這個世界的土著不知道那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但是穿越而來的葉清瀾可是淡定不了,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到底是多大的仇啊?!
蘇硯並不知道葉清瀾正在腹誹柳如是的名字,看著她搞怪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颳了刮葉清瀾的鼻子,「少來!我還能不知道你?你不是故意是,是有意的吧?」
葉清瀾拍開蘇硯的手,揉了揉鼻子,「幹嘛總是刮我的鼻子?把我的鼻子刮塌了,萬一要是以後我嫁不出去了怎麼辦?你養我一輩子啊?」
蘇硯不自覺地頓了一下,才笑道,「說什麼傻話呢?你才多大,就知道嫁人了?再說了,就算是你以後嫁不出去了,我養你一輩子就養你一輩子唄!玉劍山莊家大業大,多少人都養得起!」蘇硯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在聽到葉清瀾說以後要嫁人的時候,他心中的不悅,只把那當做是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姑娘,要被別的臭小子搶走的時候,自然而然產生的不高興。
葉清瀾本身剛才說那種話,也只是一時的玩笑,聽到蘇硯的回答,也並沒有當真,很自然地介面道,「好啊!那我以後就不嫁人了,一直賴著你。只是你以後要是成親了,會不會覺得我煩,把我掃地出門啊?」
「胡說八道什麼呢?」蘇硯無奈地捏了捏葉清瀾的臉蛋,「誰敢把你掃地出門?看我不一掌拍死那個人?!還有,誰告訴你我要成親了?你別聽那些人亂說,我寧願終身不娶,也不可能娶那麼個母夜叉!」說到最後,又是厭惡地皺了皺眉。
「有那麼誇張嗎?」葉清瀾無語地看著蘇硯,「那位柳大小姐,雖然性格不怎麼和,但是我看長得還是不錯的,而且她那麼喜歡你,說不定以後會願意為了你而改變呢?」說著,揶揄地朝蘇硯眨了眨眼。
「免了!」蘇硯拿起面前石桌上的點心堵住葉清瀾的嘴,「柳大小姐的一番心意,我可是無福消受,誰愛去誰去!阿妍,你也別再消遣我了!吃點東西,把嘴堵上吧!」
葉清瀾好懸沒被蘇硯噎死,艱難地把嘴裡面的東西咽下去,才對著他嚴肅地說道,「你應該叫我姑姑!」
只是再嚴肅的表情,放在她那張蘿莉臉上,也是威力大減,只剩下笑果了!蘇硯勉強壓下到了嘴邊的笑意,說道,「是!姑姑,來,侄兒喂您吃點心。」
不管是葉清瀾還是蘇硯,兩人都沒有將方才的玩笑放在心上。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一時的玩笑,竟然在未來一一實現,成為了糾纏他們數年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