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繼任大典
玉劍山莊作為西域的無冕之王,在皇室已經衰微的如今,可以說蘇墨這個玉劍山莊新任莊主的繼任儀式,比之皇帝的登基大典還要莊嚴隆重得多。最起碼皇帝登基的時候,是不可能讓其他四大勢力的掌權者地到場恭賀的,最多也就是大金輪寺的人過去意思一下,並且還不會派出什麼太重要的人物。
如果玉劍山莊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勢力,那麼蘇墨這個新莊主的上任,恐怕最多也就是宴請一些交好的勢力,親朋好友過來聚一聚。可偏偏玉劍山莊不是!
傳承了數百年,對於各種慶典和節日,玉劍山莊早已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套禮儀。更何況是這種大事?不鄭重一些,又怎麼能夠體現得出來玉劍山莊的地位。
按照流程,蘇墨首先要身穿正裝,在祭壇上面告祭天地祖先,禮官叫起之後,告祭禮成。之後再對蘇行歌這個現任莊主行三跪九叩大禮,用蘇行歌授予他莊主專用的金印和冕服、頭冠,下去更衣,後由玉劍山莊所轄的各個勢力代表扶擁至莊主金椅處,現任莊主蘇行歌讓位,蘇墨坐於其上,下轄勢力代表跪行奉上袞冕。
后各勢力入班,通贊唱排班。班齊。鞠躬。樂作。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各大勢力拜興如之。通贊唱班首詣前。引禮引各勢力代表至上位前。通贊唱跪、搢笏。各代表跪搢笏。承傳唱眾人皆跪。眾人跪。
眾人上言,「莊主進登大位。吾等謹遵上命。」
通贊唱就位、拜、興、平身。眾人拜興如之。通贊唱複位。引禮官引眾人自西降複位。通贊唱鞠躬。拜興、拜興、平身。搢笏。鞠躬、三舞蹈。跪左膝。三叩頭。山呼、山呼、再山呼。跪右膝。出笏。贊俯伏興平身。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莊主解嚴。通贊唱卷班。眾人退。禮畢。具鹵簿導從、詣太廟、奉上冊寶。
仍告祀社稷。還具袞冕御祠堂。各代表上表稱賀。依地位高低排序進行叩拜。
列旗仗於奉天門外之東西。龍旗十二、分左右、用甲士十二人。北斗旗一、纛一居前、豹尾一居后、俱用甲士三人。虎豹各二。馴象六。分左右。左右布旗六十四。門旗、日旗、月旗、青龍白虎旗、風雲雷雨江河淮濟旗、天馬天祿白澤朱雀玄武等旗、木火土金水五星、五嶽旗、熊旗、鸞旗、及二十八宿旗、各六行。每旗用甲士五人。一人執旗。四人執□□。設五輅於玉劍山莊門外。玉輅居中。左金輅。次革輅。右象輅。次木輅。
俱並列丹墀左右。布黃麾仗、黃蓋、華蓋、曲蓋、紫方傘、紅方傘、雉扇、朱團扇、羽葆幢、豹尾龍頭竿、信幡、傳教幡、告止幡、絳引幡、戟氅、戈氅、儀鍠氅等各三行。
丹陛左右、陳幢節、響節、金節、燭籠、青龍白虎幢、班劍、吾杖、立瓜、卧瓜、儀刀、鎧杖戟骨朵、朱雀玄武幢等各三行。正廳門左右、設圓蓋一。金交椅、金腳踏、水盆、水罐、團黃扇、紅扇。侍儀二人舉表案入就殿上。鼓初嚴。眾人具正裝。次嚴。
各依地位高低從齊班於大門外、以北為上、東西相向。通班贊禮。以次序入。
莊主袞冕升御座。大樂鼓吹振作。樂止。捲簾。引班引下屬各勢力代表入丹墀拜位、北面立。初行、樂作。至位、樂止。知班唱班齊。贊禮唱鞠躬拜。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
到了這個時候,繼任儀式才算是禮成,蘇墨才算是成為了玉劍山莊的新一任莊主,而蘇行歌,日後就只能稱之為老莊主了。至於蘇弦歌,當然也不再是二莊主,她的這個稱呼也要讓給蘇硯,以後只能稱呼一聲長老了。當然,蘇硯的這個二莊主,在權力上面,是不能和她相提並論了。
儀式既然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就要商談正事了。各個前來恭賀的勢力代表,自然是有玉劍山莊的人去招待,而真正能夠決定天下大勢的一群人,卻都陸陸續續地退了場。
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而注意到了的人,許是預料到了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腥風血雨,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只是暗自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約束好家裡面的人,還有門下的弟子,免得一時不慎,捲入什麼是非之中。
玉劍山莊從許久之前,就一直在著手安排這件事情,因此眾人很快就齊聚在了一間密室當中,外面有各自的心腹在或明或暗地守著,讓眾人可以放心地談話,而不必擔心走漏了消息。
既然是密會,而且還是商議這麼重要的事情,那麼各個勢力前來參加的人,自然不會太多。其實起兵攻打中域的事情,現在也就是各個勢力的首領,以及他們的心腹才知道,再下面一些的人,都是要等到今天商議出來一個結果以後再通知了。
星海盟的白景逸,輪迴宮的閻銘德和閻焱,七星樓的謝朝陽和謝清嵐,再加上玉劍山莊的蘇行歌、蘇墨和蘇硯,就是全部的成員了。本來蘇弦歌應該也有資格在場的,不過蘇行歌說什麼也不同意,而她本人也就沒有太過於堅持。
雖然是在玉劍山莊的地盤上,可是事情是輪迴宮先提議的,那自然也是由閻銘德來主持,不過在開始談事情之前,閻銘德卻是說了一句題外話,問起來了蘇弦歌的情況,「怎麼不見二莊主?」
新上任的蘇墨聞言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不料卻被蘇行歌打斷了——
「誰說不見二莊主了?我們玉劍山莊新上任的莊主,二莊主,不都在這裡坐著嗎?」蘇行歌冷笑著諷刺道,「卻不知道,閻宮主說的是誰了?」
蘇墨雙眼之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而蘇硯瑰麗的紅眸之中卻是滑過一絲瞭然。比起蘇墨,他到底是在蘇弦歌身邊生活了五年,儘管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不是很頻繁,可是蘇弦歌偶爾也會和蘇硯念叨一下她當年的往事,來開解他。
只是蘇弦歌從來沒有說過那個男人的身份,而蘇行歌也曾經下令玉劍山莊上下不得議論此事,所以蘇硯只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是一個禁忌,可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他卻是不知道的。但是今天看到了閻銘德和蘇行歌的反應,他心中倒是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如果事情當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那一切就都合理了!蘇硯總算是明白,蘇行歌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堅決地反對蘇弦歌的婚事,又是為什麼寧願自己的妹妹終身不嫁,也不肯成全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不過現在眾人可沒有心思去注意蘇墨和蘇硯的神色變化,老一輩兒的如謝朝陽,知道當年的舊事,又看二者都不順眼,便也不阻止,悠哉悠哉地在旁邊看熱鬧。年輕一輩兒的人卻是疑惑又焦急,生怕這兩個人一吵起來,直接把正事也鬧掰了。
不過他們就算是再怎麼擔心,在這種場合,也是沒有開口的資格的。而唯二有資格開口的白景逸和謝朝陽,卻是選擇了緘默。
閻銘德臉色一沉,「蘇行歌你是不是誠心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行歌冷哼一聲,道,「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閻宮主竟然會對舍妹如此關心?敢問你們是何時認識的?」
「你!」閻銘德眼中凶光一閃。
蘇行歌又豈會被他嚇住?分毫不讓地便與其對峙起來。
「咳咳!」眼看著兩個人鬧得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就沒有辦法收場了,謝朝陽方才慢悠悠地咳嗽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說道,「好了!閻宮主、蘇老莊主,咱們這些人聚集在這裡,可不是為了看你們兩個人鬥氣的。你們之間若是有什麼不愉快,大可以私底下去解決,大傢伙都不會攔著!只是現在,還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閻銘德和蘇行歌也都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也明白鬧大了不好,之前是不想在對方面前丟了面子,現在既然有人搭了梯子,那他們也就各自冷哼一聲,別開臉,不再看對方,順坡下驢了。
「閻宮主,既然事情是你提出來的,那就和大家說說你的想法吧!」謝朝陽又道。他當然不是想要給閻銘德解圍,事實上這些人裡面最想弄死閻銘德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只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還不是和對方翻臉的時候。
閻銘德點了點頭,便開始說起自己的計劃,「諸位,自從皇室沒落,江湖勢力崛起,我等在各自的地盤上,便成為了無冕之王。這種格局已經持續了數百年,這數百年間,不是沒有人起過其他的心思,然而大傢伙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才將這格局維持到了現在!」
「我知道在座的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我輪迴宮狼子野心,可是你們捫心自問,難道你們就沒有過類似的想法嗎?」閻銘德說到這裡,目光緩緩地劃過眾人的臉龐。年紀大的人都是面色如常,而年輕一輩的,有些人到底是功夫沒有修鍊到家,在閻銘德的目光逼問下,很快就心虛地別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