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決心習武

看著柳如是一副潑婦的樣子，手指還不禮貌地指著葉清瀾，蘇硯馬上往旁邊挪了挪，讓開柳如是的手指，然後才皺眉說道，「這和阿妍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柳如是雙眼通紅地看著蘇硯，「如果真的沒有關係，為什麼每一次我來找你的時候，她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出現？」

蘇硯聞言輕輕地挑了挑眉，這個柳如是，倒是不笨啊！竟然看出來了？

「呵！」柳如是還以為蘇硯是無話可說了，馬上就變得理直氣壯，「怎麼？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沒有辦法反駁了？」

蘇硯當然不可能把黑鍋全讓葉清瀾一個人背，立刻就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討厭你，不想見到你，不想被你糾纏，所以才這麼做的。怎麼樣？我說得夠清楚的了吧？」

「你！」柳如是一哽。她知道蘇硯一向不喜歡自己，可是他這麼明確的表現出來，卻還是第一次！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蘇硯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我是不會放棄的！」柳如是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都已經聽到蘇硯說出這種話了，還死皮賴臉地留下來，丟下這一句話，就捂著臉跑開了。

蘇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抱著葉清瀾去了洗劍閣的正廳。

「別再哭了。不就是被嚇了一下嗎？她的鞭子根本就沒有碰到你！」蘇硯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還是動作輕柔都給葉清瀾拭了拭眼淚。

葉清瀾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我怎麼知道……怎麼知道她會突然發瘋……我都……都快嚇死了……，你……你還在這……這裡說風涼話……」

蘇硯無奈，「我哪裡有說風涼話了？」

「怎麼沒有？」葉清瀾任由蘇硯給她擦眼淚，但是剛才哭得很了，現在還是忍不住想打嗝，「你……你就是在說……說風涼話……我又……又不是你……怎麼可能不被嚇到……」

蘇硯舉手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小姑奶奶，您能別哭了嗎？」

「本來就是你的錯！」葉清瀾嘀咕了一句，才慢慢地止住了眼淚。

「好了！趕緊去洗洗臉不，看你這哭的，跟小花貓似的！」蘇硯故作嫌棄地說道。

「你才小花貓！」葉清瀾從蘇硯身上跳下來，狠狠地踩了他的腳一下，才叫來了下人伺候自己洗漱。

蘇硯看著葉清瀾走出大門，然後才苦笑著看了看自己鞋子上面的腳印，還有濕了一大片的肩膀，無奈地搖了搖頭，回房間換衣服。恐怕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這麼折騰他的，也就只有一個葉清瀾了！

大約一刻鐘之後，兩人才收拾妥當。

「哼！」葉清瀾一看到蘇硯，直接賞給對方一個後腦勺。

蘇硯把葉清瀾帶到五歲，照顧了她五年，葉清瀾是個什麼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一看這架勢就明白，這是還在鬧彆扭呢！

如果是別人這副做派，蘇硯絕對是扭頭就走，可是換成是葉清瀾，他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摸了摸葉清瀾的頭，「這又是怎麼了？」

「哼！」葉清瀾晃了晃腦袋，甩開蘇硯的手，然後才扭過頭瞪他，「你害我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要怎麼補償我？！」

蘇硯不以為意地收回手，然後將葉清瀾抱起來，自己坐下，笑道，「那你想要什麼補償啊？」在蘇硯看來，這無非就是葉清瀾又想吃什麼零食，想穿什麼新衣服，或者說是看上了什麼小玩意兒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反正玉劍山莊家大業大，不差這幾個錢，就當他逗葉清瀾高興了。

沒想到，葉清瀾這一次還真的是出乎了蘇硯的意料——

「我要學武功！」葉清瀾擲地有聲地對著蘇硯說道。

「你說你要什麼？」蘇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要學武功！」葉清瀾只得又重複了一遍。

她剛才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蘇硯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縮在玉劍山莊裡面不出門，更加不可能沒有落單的時候，經過剛才的事情，葉清瀾知道，柳如是恐怕已經是徹底記恨上她了。

葉清瀾不是菟絲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生命安全，依託於別人的保護。再說了，就算是蘇硯肯保護她，可是也總有照看不到的地方，難道她要一輩子都提心弔膽的生活嗎？！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即便是沒有柳如是這一檔子事兒，葉清瀾也是不可能不接觸武功的。玉劍山莊在權利上算是一方諸侯，但是歸根究底，卻還是一個武林世家。她現在也算是玉劍山莊的一份子了，如果當真一點武功都不會，那麼勢必會成為玉劍山莊的一個弱點。

不是葉清瀾自戀，覺得自己有多麼地重要。而是她本身的身份決定的，不管她在玉劍山莊的地位如何，和山莊裡面的其他人關係怎麼樣，在外人看來，她就是玉劍山莊的主子之一！所以在葉清瀾出事的時候，不過蘇行歌對她是個什麼想法，於情於理都必須拿出一個態度來。不然傷的就是整個玉劍山莊的顏面。

當然了，葉清瀾本身並沒有成為別人的累贅的意思。玉劍山莊對她有恩，她幫不上忙也就罷了，可是最起碼也不能給山莊添麻煩啊！

蘇硯和葉瑾，或許對於葉清瀾並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只要她高興就可以了，蘇墨對於葉清瀾也是十分疼愛，估計也不會介意，但是蘇行歌，葉清瀾就沒有把握了。從葉清瀾進入玉劍山莊開始，和蘇行歌的接觸就不多，對他也沒有什麼了解，不過葉清瀾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蘇行歌身為玉劍山莊的掌舵人，或許看在葉瑾的面子上，不介意在山莊裡面養一隻米蟲，但是也別指望他會有多麼看重葉清瀾。

可是真正能夠決定葉清瀾命運的，恰恰就是蘇行歌！一旦蘇行歌開了口，葉瑾和蘇硯就是反對了也沒有用。葉清瀾不想淪為聯姻的工具，也不想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去做主。在無法改變現狀的情況下，她唯有想辦法增加自己的砝碼。至少，在她想要反抗的時候，能夠有反抗的資本和力量！

葉清瀾並不知道自己在武學上有多少天賦，不過做了總比不做好！好歹前世也看了不少的武俠小說，葉清瀾知道，有的時候，天賦固然重要，但卻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站在巔峰的那些人，往往都是天賦、努力、運氣缺一不可。

天賦和運氣，不是葉清瀾可以決定的，但是她至少還可以努力！如此想著，葉清瀾看向蘇硯的目光也就越發的執著和認真。

蘇硯被葉清瀾的眼神震了一下，然後才有些不自在地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學武功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葉清瀾說著狠狠地瞪了蘇硯一眼「那位柳大小姐剛才的做派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想想辦法，指不定哪一天一不留神，將被她一鞭子抽死了！」

「她敢？！」蘇硯先是眼中怒氣一閃，然後才對葉清瀾承諾道，「你放心！有我在，我看誰敢動你？！柳如是她要是敢在玉劍山莊撒野，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你還能保護我一輩子啊？」葉清瀾絲毫沒有把蘇硯的話放在心上，認真地說道，「總有你看不見的時候吧！那個時候我要怎麼辦？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蘇硯皺眉想了想，才道，「可是習武很辛苦的！你能受得了嗎？」

從理智上考慮，蘇硯知道葉清瀾說的有道理，他是應該支持的。可是從感情上來說，不知道為什麼，蘇硯並不想葉清瀾去習武，不僅僅是因為習武太過於辛苦，怕葉清瀾受不了，同時也是因為，覺得葉清瀾一旦會了武功，就會脫離他的保護，離他越來越遠。當然，現階段，蘇硯只了解到了第一個原因，至於後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葉清瀾知道蘇硯是為了她好，可還是覺得自己被小看了！頓時炸毛，「我怎麼受不了了？你怎麼知道我受不了啊？其他人能夠受得了，我就也能夠受得了？」

蘇硯安撫性地摸了摸葉清瀾的頭，「好！我知道，你是一個能吃苦的。可是習武真的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要不然這樣吧！你要是怕柳如是找你的麻煩，以後你出門的時候，我都給你配上幾個侍衛，都是最頂級的，怎麼樣？」

「才不要！」葉清瀾想都不想地就搖了搖頭，「那種級別的護衛，山莊裡面總共才多少？每一個都是有大用處的。讓他們放著正事不去做，來保護我一個小丫頭，我願意他們心裏面恐怕也未必願意呢！萬一他們心裏面有氣，到時候消極怠工怎麼辦？」

「你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麼？」蘇硯好笑地點了點葉清瀾的額頭，「誰敢消極怠工？！他們本來就都是玉劍山莊的下人，當然是主子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了。哪裡有討價還價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