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突變

在崔警官那邊確定已經根據最新的技術鎖定了周言這邊的位置之後，周言覺得還是先轉移一下比較好。畢竟崔警官的保證是24小時之內趕到。雖然這個時間對於跨區域執行公務來說是非常迅速的。但是也足夠他們死上好幾遍。

走出辦公樓周言迎面就看到了一大群妖怪和人類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大小小，高高矮矮，胖胖瘦瘦，人人妖妖的。好多聚集在一起，居然讓周言在打開門之後無法在邁出幾步。

「怎麼了？」周言有點迷茫。自從小八升級之後他多少有點不太適應面對異常情況需要獨自處理的場合。或者說，在習慣了腦海里時不時地出現倉鼠小天使良心刷彈幕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如何處理收尾現場才符合一個救世主的立場。

本以為是這些人中還有人重傷，不過看起來他們雖然臉上身上血跡斑斑，但是雙眼還是很精神的。尤其是大牛，幾個小時前這位還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現在倒是硬生生地橫在自己的面前，連光線都被他擋著暗淡了幾分。

「周警官？」先說話的居然不是大牛，而是剛才在趁亂的時候各種下黑手的土狗：「你是來救我們的吧。」

雖然很想直接告訴這波人自己只是一個兼職卧底，報仇也不過是線人的津貼兩倍而已，周言面對著他的那雙充滿期待的狗眼還是艱難地點點頭。他很清楚，隨意戳破別人的希望泡沫，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都很正常。

不過，周言也沒給土狗其他的說話機會，為了將麻煩降到最低，他搶先接下來後面的話語權：「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抱歉，現在調查還沒有結束，我無法為大家提供足夠多的線索。剛才我已經和總部聯繫過了，24小時之內大部隊就會趕過來。」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勞工們發出一陣小小的喧嘩，看起來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到一天的時間大家就可以被解救回家了。這讓這幫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的妖怪和人類頓時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不過，在增援趕來之前我們還不能太過放鬆。」周言看了一下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為首的頭領已經跑了。而且這裡對那些罪犯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他們很可能也去找援軍了。我們不能留在這裡。大家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

「大兄弟，我們去那裡」大牛瓮聲瓮氣地問周言：「這旮旯我們都不認識。大半夜地跑了萬一迷路怎麼辦？而且今天到現在都沒一粒米下肚，又打了一架，真心沒力氣了。」

周言看看天色，又看看這些看起來和殘兵敗將沒有多少區別的勞工們，他嘆了口氣，把最後的那些用來頂餓的藥丸都掏了出來，然後讓土狗分發給大家。

「一人一顆，吃了頂餓。」周言對大家說：「現在必須馬上走。萬一那些人回來，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他們殺掉所有的人順便封礦了。我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賭這個。」

不再給這些人討價還價的機會，以周言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領導者表現出足夠的強勢就可以決定整個團隊的進展。至於那些不太聽話的刺頭他也不打算去管。畢竟，他只是個兼職嘛。

「馬上跟我去藏身地。」周言不在啰嗦，直接轉身就走。小八還沒升級之前和他提到過，附近還有一處窪地可以藏人。當時這裡是被周言當做自己逃脫后的暫時棲身之地，不過現在也只好拿出來造福大家了。

土狗和大牛他們都還算配合，畢竟周言管吃管療傷，現在又管地方藏身。他們也就不再多話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面。

而其他一部分算是礦上的老人則是有其他的打算。他們在暴動之前就想好了離開的方式，所以也就放棄了和周言同路的打算。

在這方面，周言倒是比較支持他們的看法。礦工雖然不多，但是加起來也有小一百號人，都一波走確實比較影響速度，目標也太大了。因此，那些有辦法自己解決以後問題的人和妖怪，周言是非常樂意讓他們自己處理的。

周言走的很快，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周圍完全暗下來，有些人開始掉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體力的損耗和過重的精神壓力讓這些人在被就出來之後呈現出半脫離的狀態。

在確認掉隊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樂意走了之後，周言默默地繼續帶路。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和妖。既然做出了決定就要自己負責。而周言自己，在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之後也變得有些疲憊。就算定時吃藥用處也不大，精神損耗不是那麼輕易可以彌補的。

當他們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周言的耳朵動了一下，他似乎聽見一些不太對勁的聲音：「大家馬上躲起來。」

土狗有點迷茫地望著周言：「周哥，怎麼了？」

「有東西在接近！」雖然不是習慣的腳步聲，但是那種輕微的震動和遠處的慘叫還是輕易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在礦洞呆了兩天之後，周言的聽力又上升了不少。

跟在後面的勞工們紛紛跳到路邊的灌木里，或者順著小道跑到更茂密的叢林中。不過土狗和大牛卻是意外地留在了周言的身邊。

「你們怎麼還不走？」

「我們想幫周哥。」土狗緊張地眨巴眨巴眼睛：「你已經做了很多了。我們也想出點力。」

大牛也跟在後面附和：「是啊是啊。總不能都靠你一個人。萬一你掛了大家也就真的沒指望了。」

雖然意思很好，不過周言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插旗了。

果然，大牛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大地就突然變化起來。周言一直防著瘦子，所以腳下一不對勁就直接跳起來。不過慌亂間，大牛還是陷了下去，而周言也只來得及把土狗丟到遠處。

還好大牛個子大，只是腿部被陷在土裡，雖然一時半會跑不掉，但是看起來似乎不會致命。

周言也不啰嗦，黑暗中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他的聽力好得嚇人，靠著一雙好耳朵，也不是非常驚慌。

身後有聲音，周言突然一轉身，手裡的匕首陡然變長，直接就扎進貼進來的人身上。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頓時讓周言精神一振。只是一會兒，對方就被周言奪走了半條命。

雖然知道再過一會就能直接解決對方，但是周言實在沒時間了。瘦子從土裡鑽出來，帶著尖銳的土錐恨不得立馬將周言做成串燒。不過周言落腳的時候稍微選擇了一下位置。他發現，自己落到岩石上的時候，瘦子沒有辦法直接攻擊。

看起來，這個人的異能只是土，而不是石頭。至少周言可以確認自己哪些落腳點會比較安全。

幻影一般的提速在正面攻擊的時候將瘦子殺的措手不及。雖然在黑暗中大家相互都看不見，但是周言的聽力讓他可以清楚地判斷敵人的位置。

再加上周言匕首上的附加屬性，每一次砍到瘦子就直接剝奪他的部分生命力，這讓周言在對戰中獲得了不小的優勢。

但是，瘦子似乎叫來了不少救兵。不但是他自己，貌似還有其他人在黑暗中對逃跑的勞工們出手。不斷有熟悉的慘叫在耳邊響起，饒是周言這般淡漠的人都有那麼一點動搖。

怎麼辦？自己一個人的武力根本不夠。

瘦子發現自己對周言站不了上風之後就轉而朝著其他的人出手。他別的不做，專門在人腳下陷土坑。一時間差不多很多勞工都被困在了地面上，猶如等待收割的莊稼，被那些人過來一個一刀全部當場捅死。

周言忍不住了，連續跑出幾個爆裂葯，直接將衝上來的那些罪犯全部震到一邊，自己提著強化的長劍就順著聲音衝到瘦子面前。

小八曾經說過，殺死異能者，他的能力就會失效。這個時候周言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速度提高到平時的五倍，完全不在意這會給身體帶來多大的負擔，拼著一口氣，硬是趕在瘦子完全躲進土中之前，一劍將他徹底斬首。

瘦子一死，地面立刻恢復了原樣，原本等死的勞工們紛紛爬起來快跑。大牛順手抓起一個罪犯直接砸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那人應該是個異能者，不過己方夥伴被當成武器丟過來的時候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所以也沒有逃脫周言的暗算。

趁著混亂，周言又幹掉了幾個罪犯，儘可能地把周圍的勞工都趕到安全的地方。他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人救出來。要是半道上就死了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虧心了。

對上胡哥的時候，周言也沒在意，直接速度開最大，上來就是給他一劍。胡哥的能力似乎也是快速移動，一下子兩人你追我趕，幾乎都把各自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周言占著武器的便宜，在一次擦身而過的時候直接奪走了胡哥不少生命力。

趁著他精神力下降的時候又補了一劍，硬生生地將人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