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殺招

詭異的紅色藥丸被托在手上，在月光下泛著不祥的光澤。看起來彷彿裡面流動著什麼惡魔一般的氣息，讓周言也在那麼一瞬間猶豫起來：「這個吃掉以後會立刻有用嗎？」

「不一定。」

「能力可以確定嗎？」

「隨機」

「藥效持續時間？」

「運氣。」

這一問一答下來，別說周言了，就是小八也想抽自己。但是真的沒有辦法啊。他的藥物也只是起到一個輔助的用處。在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小把戲都是無用功。除非周言本人能夠變強，否則就算有藥物和武器的輔助最多也只是提高三五成的能力。雖然在一般的對戰中佔盡優勢，一旦越級挑戰又會被打回原形。

如果豁出去吃烈性葯，還有三成的把握。但是隨之而來的後遺症也會讓周言要花很長的一段時間去調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小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抱著有難一起擋的必死決心爬進了周言的領口。至少還有自己用毛安慰宿主吧。

周言用手指戳了戳小八圓滾滾的屁股：「小八」

「吱……」

「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陪著我。」

「吱吱吱……」真討厭，馬上就要去戰鬥了非要弄得和生死離別似的。

一口將紅色的藥丸吞到肚子里，除了全身上下湧出一股暖流之外，周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又吞了幾顆其他的藥丸，隱匿，提速，大力等等。周言幾乎是用藥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又叫罵了幾下，發現暗處還是沒有人回應。少年也覺得有點不耐煩了。現在已經是深夜，再過幾小時天就要亮了，比起去找一個連爬都爬不快的廢人，少年覺得自己還是要把其他的事情先做好。

既然條子已經進來了，少年相信警察那邊肯定也知道了自己這邊的位置。等天亮了說不定大部隊也會到。就算不在意被抓的苦力，但是這麼大的靈石礦那些人肯定會垂涎的。政府組織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潔凈能源。還是先把礦山藏好吧。

指揮著剩下的勞工將山洞堵起來，再加上特殊的偽裝和法陣，在沒有人指認的情況下基本不可能發現這裡。那麼剩下來的就是將這些知情人全部殺掉就可以了。

少年鬧了一個晚上，多少也覺得有點累了。對於殺掉苦力的活計他可沒有什麼興趣，只是交給自己的手下去處理。而他則轉身進了旁邊的辦公樓。以前到這裡來的時候就知道後面有可以睡覺的單間。少年隨便吩咐了幾句就徑自過去睡覺了。當然，為了怕睡著了被人偷襲，少年還是在門邊做了一點手腳。

原本，周言是想要偷襲少年的。只是，情況一直都和他的預料不一樣。如果他先對少年動手，那麼他就根本沒有時間去拯救剩下的勞工。

當周言爬上來的時候，那些勞工，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都被反綁著雙手，然後低頭跪在地上。看過無數影視劇的經驗告訴周言，這些人下一刻就會被集體殺掉。在暴露自己和救下這些人之間，周言就算知道不明智還是選擇了後者。

畢竟，他來到這裡的初衷是救人。哪怕不能全部就出來，多活一個總是好的。不然之前自己所受的那麼多的苦就實在是太浪費了。

「親，你說，我們動作快一點，能不能在不驚動這些人的情況下把人都就出來？」小八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似乎是又升級的緣故，他的體溫也高了一些，鑽在脖子里的感覺真的是太舒服了。

「想要一下子把所有人救下來肯定要驚動。」周言對於這個並沒有什麼幻想：「拼一把吧。如果你有辦法就弄個什麼可以發射信號的。儘可能地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的位置。」

聽了他的話，小八就縮了回去，似乎正在翻檢自己的收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爆裂丸加催淚丸，一下子就砸出去，不但成功地阻止了第一波的屠殺，也讓周言抽出足夠的時間放出了大牛和土狗。他們兩個也算是機靈，二話不說就開始為其他的勞工鬆綁。

至於周言，一邊丟□□一邊仗著自己耳朵好，開始借著煙霧幹掉對手。升級的匕首每一下都可以將對方的生命力吸收過半。哪怕只是利刃隔開喉管也能讓周言獲取相當的生命力。只可惜，治時間緊急，他只能將絕大部分生命力就這麼浪費掉。

少年那邊來的很快。或者說他壓根就沒睡著，剛躺下就聽見外面的聲音，心知那個傢伙又回來了。要不是穿衣服花了點時間，估計最多兩分鐘周言就會再遇上他。

少年來得稍微慢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在他看來，周言已經傷的不能再傷了。過來最多丟點爆裂彈什麼的，成不了氣候。本來是不想理的，但是自己這邊不斷有人慘叫，少年也躺不下去了。心想著，自己的手下這麼沒用，連一個殘廢都收拾不了。等下宰了那些人之後，順便把這幫子沒用的手下也一起埋了算了。

對了，還得拍個照片髮網上秀一下。

心裡轉動著殘暴的念頭。少年出來的時候自然是帶著起床氣的。周言也算是豁出去了，□□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往外丟。小八也乖，蹲在周言的口袋裡，不時地從嘴巴里掏出點□□啊，閃光彈啊往外丟。反正背靠著靈石礦，這種小東西，隨便兌換。

看著眼前霧茫茫的一片，少年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快冒出來了。他的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念動力。絕大部分的物體都可以輕易操控。自然煙霧什麼的也不例外。

伸出雙手，就這麼輕輕一抓一捏，原本濃郁到看不清楚人影的霧氣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少年冷哼一聲，這種障眼法在他的眼裡簡直就是雕蟲小技。

不過當煙霧散去之後，他看到的只是正在廝殺的勞工和建工們，並沒有找到那個只能在地上翻滾的大個子。

壞了！常年的廝殺讓少年的反應力變得非常地快。但是依舊比不上超級提速的周言。

他的瞳孔剛一縮小，鋒利的劍刃已經從他的后腰插入，戳破他的腎臟從右肺的地方穿出來。大量的生命力流出幾乎是在一瞬間喪失了行動力。周言的死死地貼在少年的背後，如同吸血的螞蟥一般幾乎沒有在兩人之間留下一點縫隙。

左胳膊死死地勒住對方的咽喉，右手牢牢地抓住劍柄絕不鬆開。奔涌而出的生命力帶給他的快。感實在是太舒服了。有一瞬間，周言居然恍惚地覺得，自己可以就這麼撲在這個人的身上，將他的身體連帶靈魂都全部吸干。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少年的瞳孔在放大，他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不過來自生物本能地危機感正在告訴他，如果再不拚命就真的會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

沒有辦法呼吸，肺部又好榮。身上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怎麼辦？！

拼了！

幾乎是在同時，周言感覺到少年身上的力量突然凝聚起來。就像是有意識地在收縮自己的生命力。這種情況就像是在為下一次的攻擊做準備一般。要想讓出拳有力，就必須先把拳頭收回。

當少年將自己全部的能力盡數放出的時候，以他為中心，數百米的範圍內都被暴虐的能量全部波及。一時間飛沙走石，很多來不及躲閃的勞工都被隨時砸傷。

周言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平躺下來，儘可能地護住頭部，讓整個人緊貼地面。雖然手臂和背部受傷比較嚴重。但是小八及時塞進他嘴巴的升級傷葯還是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周言發現，越是簡單的日常藥物，隨著小八的升級，藥效就會提高的非常明顯。

少年的最後一下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單膝跪到了地上。原本以為已經將對手徹底消滅。沒想到不過兩分鐘的功夫，不遠處那個被自己能力弄得破破爛爛如同破抹布一般的人類居然站了起來。

雖然外表和之前見過的不一樣，但是那眼神卻是一般無二地驕傲。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沒事？」少年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緩步朝著自己走過來。雖然身上滿是血跡，衣服也是破爛不堪，但是他的步伐堅定有力，完全不像是受到了重創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麼妖怪？怎麼可能沒事？」少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傳說中那個無法殺死的神明，無論什麼樣的傷害都無法讓他死亡。再恐怖的災難之後，那位神明都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天地之間。彷彿他就代表著諸生萬物。

「怪物？」周言一腳將少年踹到地上：「我可是救世主哦。」

微笑著給少年的脖子上套上禁錮的項圈，周言還好心腸地給他餵了兩粒葯。雖然不至於有多少治癒的效果，但是至少可以讓這小子不會馬上斷氣。

做完這一切之後，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地平線那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似乎有好幾架武裝直升機正在靠近。即便是離得很遠，周言還是可以清楚地看見上面紅色的警徽。

「呵，真不知道是來的太早還是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