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爺不幹了！

老李偷偷給中年人使個眼色，大聲道：「好，現在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也就是說你們其中一個能成為中正的助理鑒定員！請我們的孫雨瑤大小姐出最後一題！」

「她是大小姐？」

吳天緣一愣，沒想到高挑美女竟然是中正拍賣的高層，對了，她也姓孫，看年紀難道是孫中正的孫女？

「最後一題很簡單，三張扇面有真有假，二十分鐘找出哪張真，哪張假就算過關！」

「這？」中年人一聽，偷偷看了看老李，暗罵：「怎麼回事？和原來說的不一樣！不是只挑出一張真畫？」

老李臉色一黑，心裡也是叫苦不迭：「老弟，你不要怪老哥收錢不辦事！誰知道大小姐臨時來面試，現在是她出題，你自己靠自己！」

孫雨瑤說完轉身坐下，開始看書，吳天緣正好看見老李和中年人眉來眼去，媽的，最後還有關係戶！

「開始吧！」老李沒辦法，有孫雨瑤在場，他不敢作弊，只能偷偷給中年人使個眼色，中年人一看，趕緊拿起最左邊的扇面研究起來。

吳天緣心裡憋著一肚子火，自己每次面試都遇見黑幕還有潛規則，原本想著中正會好一些，結果天下烏鴉一般黑！好，既然如此，就別怪小爺砸場子！

「我好了！」

吳天緣隨便一看三張扇面，飛快的在紙上寫下答案，不到一分鐘搞定。

「什麼！這麼快？」

老李大吃一驚，趕緊走上來，接過吳天緣的答案看起來。孫雨瑤也是一皺眉，走到一旁，等待結果。

「最左邊一張是民國仿齊白石！」

「中間一張是現在仿吳昌碩！」

「最右邊一張是傅抱石真跡！」

老李瞬間石化，答案完全正確！就連仿的時間都一絲不差，三十秒搞定？

「我看看！」

孫雨瑤異色一閃，接過答案，確認一遍后，對著中年人宣佈道：「你被淘汰！」

「我？這？」

中年人一愣，看看老李準備說什麼？老李大聲道：「你被淘汰，先回去，等通知！」

「哎！」中年人搖搖頭，看來狗屁老李收錢也不管用，人家大小姐在場，說什麼都沒用！

「恭喜你，你通過全部考試，正式成為中正的助理鑒定員！」

老李強顏歡笑，沒辦法，板上釘釘的事，只能讓吳天緣入職。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就在老李剛宣布完面試結果的時候，門一開，突然進來一個人，聲音有些耳熟，吳天緣一回頭，大叫道：「是你！」

李陽今天真倒霉，早上在地鐵上遇見個小妹妹，剛爽了一會，有個小子一拳打在臉上，幸虧自己跑的快，要不真要去警察局解釋。

趕緊回家換件新衣服，今天是公司面試，還是給自己選助理鑒定員，不去不行。看有漂亮妹妹沒？招進來，近水樓台先得月！

「是你小子！」李陽剛進門，瞬間呆住，地鐵上的小子為什麼在公司？難道自己事情敗露？

「李陽，今天是給你找助理，你來的最晚！」孫雨瑤不滿道：「面試已經結束，我和老李找好人，他是吳天緣，你的新助理！」

「什麼？」

吳天緣和李陽異口同聲大叫著，開始什麼玩笑？找他？

孫雨瑤更加不滿意，大聲道：「吳天緣是唯一通過面試的人，水平不錯，我和老李都見識過。你有什麼不滿意？」

「這？」李陽一看孫雨瑤沉著臉，趕緊解釋：「不是那個意思，雨瑤你在我自然沒有意見。不過？」

李陽眼睛一轉，計上心頭道：「公司也是為我選助理不是？我最少也有發言權吧？要不這樣？我加試一道題如何？」

老李一聽，事情好像有轉機，趕緊點頭道：「雨瑤，好歹也是李陽自己的助理，他的意見也很重要，要不讓他加試一道？」

「這？」孫雨瑤猶豫著，說到底是為李陽找助理，他要是不滿意也不好。只好點點頭，答應道：「就一道題，對了一定是吳天緣！」

「沒問題，等我！」

李陽跑回鑒定部，從保險柜里拿出一個扇面，回來放在桌子上，大聲道：「你叫吳天緣是吧？我是李陽，也是我要找助理！廢話不多說，我也不難為你，還是扇面，說說吧？」

「張大千的荷花圖？」

吳天緣走進一看，心裡一跳，竟然是近現代最成功的大師張大千的扇面？

「就這點水平？繼續？」

李陽走到吳天緣身邊，一臉審視著，居高臨下追問道。

「筆法老辣，用色渾然天成，不愧是大師之作！」

「廢話！」李陽冷哼一聲，走到孫雨瑤身邊道：「雨瑤，我覺得這個人水平很一般，不能勝任工作！」

吳天緣心裡一涼，打死沒想到地鐵色狼竟然是堂堂中正拍賣行的鑒定師？真是蛇鼠一窩，自己真是選錯地！

他心一橫，大聲道：「我斷定這個不是張大千的真跡！」

「什麼？」李陽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大聲質問道：「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不是張大千的真跡！」

吳天緣雙手抱臂，毫不避讓的盯著李陽，事到如今他也不在乎什麼，冷冷道。

「你有什麼根據嗎？」孫雨瑤臉色一變，這幅扇面她也鑒定過，張大千真跡無疑！這現在吳天緣竟然說不是真跡？趕緊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是大師手筆？」

吳天緣對著孫雨瑤點點頭，堅定道：「我是說過大師手筆，不過不是張大千，而是黃賓虹大師！這個荷花圖是他的親筆之作！」

「怎麼可能？你胡說！」

李陽面紅耳赤，大聲反駁著，這張畫是上個星期他剛徵集來的拍品，經過反覆研究，確定是張大千真跡無疑，現在一個外行竟然當面質疑自己的鑒定結果？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是大千真跡？」

李陽走到吳天緣面前，紅著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用手指著扇面分析道：「無論構圖還是氣質都是大師風範，設色紙本，紙張上乘，鈴印大千，分明是大千印章之六！」

「還有題識，讀書秋樹根，庚午夏日，大千居士，我敢肯定是張大千真跡！」

吳天緣淡淡的聽完所有的理由，不屑道：「既然是仿自然要仿的天衣無縫，你沒發現荷花花瓣有些柔，和大千先生剛勁有力的筆法略有差別。還有題識的部分，用筆也不同。我看感覺更像是出自同樣為大師的黃賓虹之手，特別是年代！」

「年代？年代有什麼問題？」李陽有種不祥預感，追問道。

「庚午夏日，就是1930年夏天，那時候大千先生和一些海派名家組織一個團體，裡面就有黃賓虹。兩個人是莫逆之交，經常相互模仿對方筆法，交流心得。算了，給你們說也白費，用不著你們選我，小爺不幹了！」

吳天緣說完話轉身就走，什麼狗屁公司？要我做色狼的助理？丟人！

「你？站住！」

老李一臉驚訝，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看著吳天緣頭也不回離開，呆在原地。

「什麼人？走的好！」李陽怒氣難平，對孫雨瑤道：「這種人滿口胡言，還有臭脾氣，公司絕對不能留這樣的人！」

孫雨瑤若有所思，拿起張大千的扇面看了一會，突然發現什麼，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