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側福的邀請

第30章 側福的邀請

宜綿得了好處,只當四阿哥面冷心熱,並不深究。但是,府中其餘女人卻在研究她這個人。

「耿格格倒是得寵,進府不到一年,便連自己的小廚房和廚子都有了。你那小院子都快裝不下伺候的人了。」多嬤嬤對那拉氏道。她說的輕鬆,顯然並不將宜綿的這點寵愛放著眼裡,畢竟已經有一個更得寵的在前頭,宜綿實在算不得什麼。

那拉氏面色卻比多嬤嬤嚴肅。四阿哥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冷心冷性,又守著規矩,很難對一個人這麼熱乎,聽說建的那個敞軒親自設計圖紙,還改了兩次,這個小廚房更是出乎她的意料,便是側福晉得寵的時候,四阿哥也只是賞賜些珠寶首飾,別的也沒見他關心。耿氏看著是個膽小又謹慎之人,難道比李氏手段更高超?那拉氏心中生疑。想著,那拉氏又嘆了口氣,高超也沒法,她現在是抽不出手管這小格格的事了。

三福晉的事情已經在京城裡傳開了,前兩日惠妃娘娘宣了大福晉進宮,昨日三福晉也被榮妃娘娘叫去了,聽說紅了眼出宮門,只怕這兩日便有嬤嬤過來宣她進宮了。那拉氏在心中咒罵三福晉,既然做了,為什麼不做得乾脆些,被人抓住把柄,倒要連累她了。她該如何應對德妃娘娘呢?要不要先做些什麼表示賢惠絕無害人之心?那拉氏想了想,決定按兵不動,一動不如一靜,若是做得太多,到讓人覺得是心虛了,不如等娘娘問過話后,再謀后策。

那拉氏的心思暫時落不到宜綿頭上,但是李氏卻用整個身心在恨著宜綿。四阿哥自從那日甩袖子走之後,再沒來過,而是去了芍藥院好幾次,還賞了小廚房,大格格每次過來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她這個額娘已經失寵了。李氏憤憤地想,我怎麼會失寵,而且還是因為個上不得檯面的格格?

「耿格格最近風光,鈴兒,去請她過來一趟,我要跟她好好敘敘。」李氏一邊喝著茶,一邊冷著聲道。

「主子,若是耿格格不過來呢?」鈴兒擔憂道。

「你是死人嗎,難道連個格格都請不過來?」李氏將手上的杯子往鈴兒面上一摔,鈴兒嚇得身子一縮,連忙磕頭道:「側福晉放心,奴婢這就去,一定將耿格格請過來。」

「滾。」

鈴兒聽了爬起來就跑,一路不敢耽擱,飛快到了芍藥院。劉三遠遠見她來了,跟秋蝶稟報了。側福晉那裡的人過來就沒好事,上次她是跟著宜綿去側福晉那裡請安的,現在想起來都不舒服。格格這回更得寵了,只怕側福晉的手段更多了。秋蝶很是猶疑,要不要讓兩個媳婦子將鈴兒攔在外面。

「讓她進來吧,就是她不存好心,總是側福晉身邊的人,怠慢不得。」馬全看秋蝶不出聲,低了聲道。

馬全最近很得格格歡喜,而且確實有兩分能耐,秋蝶對他的意見也不小瞧了,無奈讓人進來了,鈴兒一路順暢見到了宜綿,恭敬請了安,道:「今日天氣好,我們側福晉無趣,便想跟耿格格說說話。不知格格可有空?」

宜綿笑嘻嘻道:「承蒙側福晉惦記,只是這些日子天熱,我有些不適,只怕過了病氣給側福晉,等改日我身子好了再拜訪側福晉。」

鈴兒聽了心裡一沉,這個耿格格如今得寵膽子大,這麼掃了側福晉面子,讓她如何回去交差?鈴兒不死心,笑著又道:「想必格格是中暑了,這個是不過人的。格格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如乘個軟轎子過去側福晉那裡乘涼,側福晉屋裡四周都放了冰盤,倒是比格格這裡涼快。」

「多謝鈴兒姑娘的好意,只是我身子不舒爽,倒是不想動彈。讓你白跑了一趟,真是對不住了。」宜綿笑道。

見軟的不行,鈴兒揚聲道:「身子不舒服不想動,我也是知曉的,只是側福晉說了,一定讓格格過去一趟,格格若是不去,只怕側福晉不高興。」

宜綿臉上笑容不變,這可威脅不到她。側福晉沒法子直接罰她,無非是跟四阿哥吹枕頭風,但是上次她跟四阿哥報備了,側福晉那裡高危,她膽小不敢過去。

「雖說中暑了不過人,但是側福晉是雙身子,更是該警惕,今日我是萬萬不敢打擾的。日後等我身子好了,親自去給側福晉請罪,鈴兒姑娘還是請回吧。」宜綿慢悠悠道。

鈴兒咬了咬牙,心裡恨宜綿軟硬不吃,最後狠了心跪下道:「耿格格是善心人,我也不隱瞞,上次我未將格格請到後院住,被側福晉罰了一場,若是這次再叫格格不過去,只怕側福晉要剝了我的皮,還請耿格格救我一命。」

「你快起來,若是叫別人瞧見,還以為我怎麼了你。」宜綿看鈴兒跪著,心裡頭嫌惡,這是來將她的軍呢?只是她身份低,不能不理會,總不能讓人傳出她懲罰側福晉丫鬟的名聲來。她連忙讓秋蝶將鈴兒扶起來,只是鈴兒卻死死不動,嘴裡說道:「格格若是不答應,我便不起。」

這不是無賴嗎?秋蝶氣得厲害,跟瑞香兩個將鈴兒硬拉了起來,只是鈴兒卻還要跪,宜綿看她在這裡歪纏地難看,只能無奈道:「行了,你回去吧,我換換衣服就過去。」

「格格這身珍珠藍的衣裳就正好,跟側福晉藕荷色不同,卻跟頭上的綠色瑪瑙配得好,哪裡還要再換?不如現在就跟我走吧。」鈴兒連忙道。

這丫鬟還真想拿捏她不成?宜綿板著臉道:「鈴兒姑娘先回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你若是把我當個軟柿子捏,就別怪我翻臉。」

鈴兒被唬得一跳,不敢再多說,連忙告辭了。

她一走,秋月急得直跳腳,「格格,這可怎麼辦?聽說側福晉不是個好相與的,近身伺候的都挨過她的打,若是生氣了,拿起杯子就要砸人。格格礙了她的眼,側福晉可別想出什麼歹毒辦法來對付格格。」

怎麼辦?還能不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宜綿也不管秋月,回屋換了身衣裳首飾,帶著秋蝶一起去後院。

「成了,別皺著眉頭,難道她還能吃了我不成?」宜綿打趣秋蝶。

「自然是不能,只是側福晉到底身份放在那裡,若是要罰格格,也不是沒有辦法。」秋蝶嘆氣道。

「放心,到時候小心應對便是,側福晉是個聰明人,不會平白無故樹敵的。」宜綿安慰她。

秋蝶反問道:「可是,您搶了側福晉的寵愛,現在不就是敵人?」

宜綿聽了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在內心堤防著了。一路快走到後院,宜綿被熱情迎進了側福晉的屋子。

李氏笑著招呼宜綿坐下,又親自奉了茶,「妹妹總算是來了,好些日子不見,耿妹妹倒是長發了不少,如今更好看了。」

這親切的畫風,讓內心做好了迎接風雨準備的宜綿大吃了一驚,乾笑著說了幾句「哪裡哪裡」便不知道說啥了。

李氏又拉了宜綿的手,親切地道:「耿妹妹用不著客套,我們一起伺候著四阿哥,相伴的時間還長,合該親親熱熱的。姐姐是什麼樣的人,時間長了耿妹妹就會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是心直口快,一點兒事都藏不住,若是對了脾氣,最是好相處。耿妹妹有什麼話,只管對我說。」

宜綿呵呵傻笑了兩聲,當自己是個沒嘴的葫蘆。姐姐妹妹親親熱熱這一套,她還沒學會,所以不好意思,只能叫側福晉冷場了。

看宜綿只是笑著,李氏意興闌珊放了她的手,還嫩著呢,也不用多費心思,直接對付著就成。她喝了口茶,斜眼看了宜綿一眼,道:「耿妹妹是不是以為我叫你過來,是想拿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來害你?」

這個犀利的側福晉才是她熟悉的嘛。宜綿鬆了口氣,「側福晉說笑了。」

李氏嗤笑道:「你也別否認。真是可笑,一個格格再得寵,還能比得過子嗣?實話跟你說吧,我也沒將你放在眼裡,沒個孩子,寵愛都是虛的。你以為憑了些花招,得了四阿哥的眼,就能在這後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真是這麼想,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宜綿看她與四阿哥相似的笑容,心裡明白,側福晉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宜綿也不想招惹,這是鈕鈷祿氏的boss,輪不到她來打。她認真道:「側福晉說的道理,我明白。雖四阿哥這些日子進了我的院子幾回,又賞賜了些東西,但是比起側福晉,我算不得什麼。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側福晉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我做的到的,一定不推辭。」

「你倒是個識趣的,我也不想為難你。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老實回答了,自然有賞賜。」

「側福晉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氏盯著宜綿,看她一臉的坦誠,輕笑了聲,多麼認真的樣子,眼神也真摯,看著就讓人相信,年輕果然是好,裝什麼都像。她也不繞彎子,將自己想知道的直接問了:「說說你平日是怎麼哄四阿哥的吧。」

「若論對爺的了解,自然沒有人比側福晉更厲害。我沒側福晉的才能,不會彈琴作畫,平日四阿哥過來了,不過給他捶捶腿捶捶背通通頭,另外說幾個笑話,讓四阿哥放鬆一下。四阿哥平日上差,忙著大事,想必繃緊了弦,回了家,自然是想輕快一下。大格格二阿哥是四阿哥的骨肉,用童言童語必能更哄四阿哥開心。」謊話的最高境界在於半真半假,她沒捶背捶腿,但是確實是說了笑話哄四阿哥開心的。當然,她自己不覺得好笑,只是四阿哥覺得她在用生命搞笑。

李氏直了身子盯著瞧了宜綿許久,見她仍然滿臉鎮定,轉而拉了宜綿的手笑道:「妹妹真是個心善的,也不藏私,姐姐感激不盡,我這裡還有些亮麗的首飾,妹妹拿回去戴吧。」說著,便有一個瘦高個的丫鬟抱出來一匣子首飾出來。

想來也推辭不過,宜綿便大方受了。

「打擾了側福晉許久,我告辭了。」

「行,你回去吧。」李氏甩甩手,卻不起身。那瘦高個丫鬟代她送了宜綿出去。

「那是側福晉的大丫鬟,從宮裡帶出來的,叫.春兒,聽說最得側福晉寵信,跟鈴兒那般經常挨打的不同。」待走遠了,秋蝶在宜綿耳邊輕聲道。

春兒回了後院,看李氏還坐在那裡發獃,出口問道:「主子可是在想那耿氏的話有幾成真?」

李氏反問道:「你認為呢?」

「奴婢認為五成怕是真的。」

李氏聽了,喃喃道,「爺已經不是年輕的時候了,他已經沒有心思哄人了,他的心都撲在大事上了,到了內院是為了輕快。可惜我明白的晚,倒是惹了他生氣。」

春兒笑道:「怎麼會晚?主子又不是宋格格武格格,四阿哥怕是一輩子不進她們的門了。您有大格格和二阿哥,肚子里又懷著一個,四阿哥肯定會再過來的。到時候您再想著哄他開心不就成了?」

李氏立刻振奮起精神,「你說的正是,我還有機會呢。春兒,你去讓大格格做點點心,待會兒讓人送到前院,就說大格格孝敬她阿瑪的。若是爺過來了,你就將二阿哥抱過來,見了孩子,爺一定會開心的。」

春兒一直伺候著李氏,從大格格出生起就看著的,對她感情很深,現在聽李氏這樣說,心中替大格格不值,主子將擔風險的事派給大格格,卻將露臉的事留給二阿哥,真箇心偏到後腦仁了。只是春兒也知這事就算勸了只怕主子也不聽,只能無奈去找大格格了。

「額娘讓我做點兒糕點送到前院?」大格格塔娜問道。

春兒點頭,又猶豫道:「格格若是不得空,不如跟側福晉商量一下。」

「不用了,我現在就有空,多謝春兒姑姑心疼我,只是額娘吩咐了,塔娜自然要盡心。」塔娜低聲道。她何嘗不知道去前院送糕點或許遭阿瑪厭棄,只是她懂事,不想讓自己額娘失望罷了。

春兒看著她消瘦的小臉,安慰道:「格格也莫擔憂,您的名字是四阿哥親自取的,塔娜是東珠的意思,只能貴人才能佩戴,在四阿哥心中,您就是珍貴的珠寶,他一定不會怪罪你的。」

大格格聽了,立刻露出笑顏,是呢,阿瑪一貫是心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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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雍正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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