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用我十年,還你那三年無憂!
男人霸道的將她困在那面牆上,炙熱的吻落在她臉上,身上,每一處都不放過。
高超嫻熟的技巧,很快讓她迷亂起來。
此前他們之間那段非正當的關係,讓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都已十分熟悉。
但是這個男人此前佔有她的每一次,都是不帶感情的征服。唯獨這一次,無疑是他最投入的一次,此時此刻他傾盡身心只為,徹徹底底的擁有這個女人一次……
許多事情最怕有感情的投入,徐然也無列外。
哪怕她心如磐石,也經不住那人的滴水穿石。
他們都不是輕易動情的人,她可以做他情婦,一次次不帶感情的陪他做!從早到晚,不知疲倦。
但是,卻不願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他佔有!他對她動情,他怎麼能對她動心,他們不該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來都不是!
意亂情迷至極致的時候,她抬手一把揪住他短髮,強怕他炙熱的吻從她身上離開。
她身上那件露肩連衣裙此刻斜掛在肩頭,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痕迹深深。
李漢城吻的動情之時,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隨著她的動作,抬眸,睜著血紅的雙目看著面前一臉曖昧春色的女人。
「住手!李漢城,別讓我看輕你!」她極好的隱藏起眼底情動的情緒。
強迫自己冷靜,涼薄的語氣說道:「我已經金盆洗手,你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侮辱我!」
李漢城眉頭深深皺起,語氣里的怒怎麼都隱藏不住:「侮辱?你覺得我是在侮辱你?!」
無疑她的激將法起了作用。他確實因為這句話惱了。
「是!你的舉動在我看來就是侮辱!」一番糾纏,她腦袋有些清醒起來,說起話來也利落不少。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痛苦的神色看著她:「徐然,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她幾乎不假思索的回道:「沒有,對你從沒有過!我所有的真情,熱情都給了沈逸,而你?」
徐然看著他輕蔑的笑了:「算什麼呢?」
男人漆黑深沉的目光看著她,嘴角揚起譏諷,喃喃的重複那句話:「我算什麼?」
她心口隱隱一抽,卻還是倔強的看向他說道:「你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
「可是,我愛你!」李漢城幾乎不受控制的吼出聲!
男人失控的捧在她的臉,深沉如海的眼眸看向她,一遍遍重複:「我愛你。」
全辰說的沒錯,他是一往情深,情深不悔。他說,他不該不聽他的勸阻,在那一天執意前往闌會所。如果不去,也許就不會遇上這樣一個女人,一個彷彿毒藥般吸引他的女人!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只想告訴他,他有多麼後悔,這麼遲才和她相遇!
如果他們早點相遇,如果他出現在她三年前那個狼狽的夜晚,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抓著她肩膀將她扣進懷裡,語氣有些失控的哽咽:「如果可以,我願用我十年,換你那三年無憂……」
客廳一片寂靜,安靜的彷彿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是只有徐然自己知道,內心有什麼悄無聲息的,轟然倒塌了。
她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情不自禁想要抱抱面前的人,可是所有的勇氣,在想起那段不堪過往以後。
煙消雲散。
生活像是一個笑話,她以為她這樣的女人再也不會被愛。可偏偏有這樣一個傻瓜,飛蛾撲火。
她多想不顧一切的陪著他瘋狂一次,可是她不能……
命運早已剝奪了她所有不顧一切的機會。
深呼吸她推開他,平淡的語氣道:「睡覺吧,我累了。」
李漢城扣著她肩膀,深邃平靜的眼神看著她,只是看著她。
即使她不去看,也無法忽視他眼底的委屈。
她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原因,只是無力的垂著腦袋盯著地面。
一分鐘,兩分鐘之後……
她耳邊再度響起那個男人的聲音:「其實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不結婚也沒關係,不生孩子也沒關係,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就好。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姓埋名。」
她眼底忽地起了一層水霧,抬眸看向他的時候,眼底偽裝的平靜,冷漠,怎麼都找不回。
「真蠢。」
李漢城輕笑:「這輩子,我願意蠢這麼一回,你管我。」
徐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然後她勾住他脖子,一抬頭吻上他的唇。
男人身體猛的僵住,反應過來后,一把抱起人熱烈的回應她的吻。
……
她身上那件裙子不知何時,已被他拋在了沙發上。
地上狼狽的躺著他的襯衫,褲子,褲帶……
空蕩的客廳里,只剩彼此曖昧交纏的呼吸聲。
從牆角,到沙發上,再回到卧室。
他們一直樂此不疲的折騰著彼此。
她房間那張一米八的床上,素色的床單上,他將她困在身下。
眸色深深的看著她眼底陌生的,足以讓他激動到瘋狂的情動。
短暫的休息間,他抬手拂去她額角、頸間的細汗,低沉沙啞的語氣問道:「我上次放在這裡的避孕套,到底去了哪裡?」
女人眉心微微皺了下,虛弱又疲倦的聲音說道:「被我扔了。」
話落,她身子一重,再回神又被那個男人徹底攻城略池。
耳邊傳來欣喜若狂的聲音:「我信。」
他的動作激烈又瘋狂,幾乎一整晚不眠不休。
清晨十分他總算停下動作,可是徐然卻怎麼都睡不著。
她給他遞去一杯水,男人喝完之後便沉沉睡去。
她側身看著那個男人,嘴角那抹孩子氣般的笑容,嘴角忍不住也勾起一起笑,卻是苦笑。
起身,她拿著衣服去了衛生間。
大約是昨夜太勞累,他已沉沉睡去。
徐然收拾了東西從卧室出來的時候,他依然毫無所察。
計程車內,她翻著手機尋找下個目的地。
然後打開手機那瞬,卻不知道該去哪裡。
翻著通訊錄,她給林雅去了電話。
那時林雅正在廚房熬湯,慕容川那個男人一早已經出門。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有些意外,嬉笑的語氣說道:「難得,你也起這麼早?」
彼時,徐然坐在車內,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笑道:「我為什麼不能起這麼早?」
林雅笑笑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端沉默半晌,傳來徐然一聲輕嘆:「想出去走走,和你說一聲,怕你擔心。」
聞言,林雅立刻警惕問道:「李漢城知道嗎?」
徐然無謂輕笑道:「他為什麼要知道?」
林雅皺眉,關了廚房的火,去了書房:「這麼說,你是為了躲他。」
她語氣篤定,徐然也懶得辯解。
彼此相識這麼多年,她清楚她的想法瞞不過她:「是。」
林雅嘆息道:「你這是何必,他喜歡你,如果你也曾動心,為什麼不能……」
「我和他不可能有未來,我這麼做是為他好。」
「徐然。」林雅無奈的叫她。
「你明明就有動心,又何苦再逃?」
電話那斷安靜許久,徐然說道:「正是因為心動,所以我才更要走。在我還沒為他心動到,不顧一切的時候離開,對他是一件好事。」
「你在逃避,逃避他的深情,逃避你自己的動心。」林雅嘆息:「可是,你逃了,就能改變你動搖的信念嗎?」
計程車內,徐然靜靜靠在車窗上,平靜的語氣道:「我這樣的人竟然還能被愛,這是多荒謬一件事啊。這麼不堪的我,憑什麼得到別人的深愛。這樣狼狽的我……如何承受得起他的滿腔情深。」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說。」林雅語氣急切的說著,隨手解了身上的圍裙扔在一旁。
徐然輕笑道:「別見了,見面也改變不了什麼。該走,還是要走。」
「徐然……」
林雅試圖說服她,可是徐然心意已決,無論她怎麼勸解,怎麼逼問她都不告訴她地址。
只是平靜的語氣,訴說這那幾年不堪的過往。
徐然說:「曾經那些都是我一廂情願要去做的,為了錢,我無怨無悔。我一直以為自己,會一直無怨無悔,可是……」
「可是現在,我後悔,厭惡,憎恨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雅雅,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
計程車內,她抱著電話喃喃說著,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
林雅握著電話,沉默不語,無從開口。
「最近一段時間,我時常想,一切如果回到那個我無能為力的夜晚。如果命運從那一夜改寫,會不會就不會有後來那麼不堪的我。」
如果她沒有在那一晚失去清白,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自暴自棄?
林雅站在床邊,看著已經大亮的天色道:「徐然,你喜歡上李漢城。是李漢城的出現,給了你這樣的感觸。可是過去都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我們能做的只是……」
徐然擦了一把眼淚,強顏歡笑:「喜歡又能如何?這三年我受盡人情冷暖,看過無數虛偽的嘴臉,經歷無數流言蜚語。」
頓了下她又道:「正是因為我都經歷過,所以才會知道有多艱難。正是因為喜歡,所以這樣的艱辛,我不願讓他嘗試。」
她沒表面那麼沒心沒肺,她也曾在那些流言蜚語里,奔潰到想要一了百了!她所有偽裝的堅硬外殼,都是從那些流言蜚語里練就出來的。
「如果我知道我的人生,還會遇到這樣一個人……」這樣的一個,願意為了她奮不顧身的人。不計後果,只為了與她相愛一場的人,不問原因,只為了溫暖的她的人。
「那麼,三年前,我寧願在那個夜晚一了百了!」
林雅眼眶有些發紅,語氣有些不受控制的哽咽:「能不能別說胡話,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不想說的事情你永遠不會知道,等我安頓下來會和你聯繫。」
「徐然!」
「嘟——」
一陣忙音。
林雅再度撥過去的時候,卻怎麼都無法打通。
她掛了電話,開車直奔京都機場。
問了一圈人,壓根找不到她的登機記錄。
諾大的機場大廳內,人來人往,可,都不是徐然。
李漢城的電話是,在徐然和她通話之後的三個多小時后才打來的。
醒來后看見空蕩蕩的身側,他就隱隱察覺不妙。
他圍著屋子找了一圈,壓根不見那女人的影子。
茶几上,她將她的那把鑰匙也一併留了下來。卧室的柜子里,她的東西已收拾殆盡。
床頭櫃的抽屜里,一瓶安眠藥安靜躺在那裡。
李漢城端起柜子上那杯水,看了看越發覺得詭異!這個女人,昨晚給他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藥?!
難怪,她一早上的動靜,他竟然毫無察覺!
他開著車去了她之前的賓館,然而沒有。
李漢城回到車上給林雅打電話,機場的吵雜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入他耳朵。
「嫂子,徐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林雅看著人頭攢動的大廳,嘆息道:「沒有,我也找不到她。」
「她早上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並沒有說要去哪裡。」
……
李漢城沉默了半晌,只說了句:「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有些煩躁的抽出一根煙。然後煙火燃燒起來的那剎那,卻又被他煩躁的熄滅扔在了窗外。
男人惱怒的拍了下方向盤,再度撥打那個女人的電話,依然是關機!
開車去了全辰的別墅,那廝幾年不出家門,竟然也在昨天離開了!
他有些煩躁給他打電話:「你在哪裡?」
「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隔著電話,李漢城都能想象那廝彷彿洞悉一切的表情!
莫名恨的牙痒痒:「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裡?!」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全辰淡淡的語氣說道。
李漢城有些暴躁的吼了句:「你找死!」
全辰嘆息道:「我這裡關於同一個人的問題,三個月內不解答第二次,這規矩你知道的。」
「可現在情況特殊!」李漢城沖著他吼。
可那人依舊不咸不淡的語氣道:「誰都不能讓我改變規矩,你也不列外。」
「全辰!」
「別叫我,叫也沒用。她暫時不會有危險,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到。她需要冷靜,你也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那人說完,徑自掛了電話。
之後不管李漢城怎麼打,都是無法接通。
男人有些煩躁的將手裡電話摔在了角落,開車離開。
收拾了東西,訂了去c市的機票
——
三天後,李漢城沮喪的從c市回來。
機場外,李光慶的秘書早已等候多時。
見他出來,恭敬的語氣叫道:「少爺,先生讓我接您回去。」
李漢城冷冷瞥了一眼,打算越過他。
那人卻一轉身,再度擋住他的去路:「徐小姐會離開和先生沒有關係,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沒有關係?你確定?!」李漢城惱的一把揪住他衣領,憤怒的質問:「那他那天為什麼要給那個女人錢?他們之間除了那張支票,還達成了什麼協議?!你們是不是威脅了那個女人!」
那人皺了皺眉道:「沒有的事,老爺除了那張支票再沒和她見過面。」
「哼!」李漢城暴躁的甩了人。
「少爺,我認為徐小姐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你也該認清現實。比起她,我覺得您太不成熟,她會逃避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我是她,也會認為,這樣的您不足以給她幸福!」
何秘書跟在李光慶身邊也有些念頭,對於李漢城的脾氣秉性也有所了解。
李漢城明知他現在故意說這些,激將法的成分居多。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動搖了。
何秘書繼續道:「少爺,與其漫無目的的找,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再相遇的時候,也不至於太狼狽。難道您還想,再相遇的時候,讓她再逃一次?」
李漢城偏頭深沉的目光看著他,無疑這人字字句句都說到了重點。
「您想憑一己之力闖一番天地的話,也沒錯。但是,如果我是你,有人願意給我提供平台,我會很樂意。畢竟站的越高起點越高,將來才能飛的更遠。等你全盤接手先生的事業,到時候又有誰能反對你和她的事情?」
何秘書今天的任務就是勸他和自己回去,至於怎麼勸李光慶是管不著的。雖然何秘書和李光慶同樣認為,徐然那樣的女人配不上李漢城,可是既然她已經走了,說些好話又不能影響什麼。
再等李漢城站在更高的高度的時候,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那個女人?
現在首當其衝的是,勸他回家。
李漢城看著他,哼笑:「何秘書,你依然是這麼的會說話。」
那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我會不會說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話,少爺中不中意。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將一輩子的幸福寄托在,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身上吧。」
頓了下,那人抬頭看向李漢城又道:「所以,我認為少爺一定會做出明智的決定!」
轉身他彎腰做出恭請的姿態:「少爺,請上車吧。」
李漢城挑了挑眉,抬眸看著面前那輛黑色的轎車。
抿唇,大步走了過去:「如你所言,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獲得更廣闊的天地!」
——
徐然離開后的第五天傍晚,林雅收到了她的第一條微信
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安好。
幾天的時間,似乎足夠讓許多人的情緒冷卻下來。
她給她發來的微信,足以證明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林雅並沒有多問些什麼,只是回復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放下手機,她起床,拉開窗帘,外面依舊艷陽高照。
換了衣服出去,冰箱上有那個男人給她留的便條:午餐在鍋里,晚餐去西郊別院。
西郊別院?
看到這個地名的時候,林雅眉頭止不住的皺了下。
似乎自從她再次回到京都以後,彼此都忌諱著這個地方。乍然看見還是不免讓她,有些意外。
摘了那張便條,她轉身拿著碗去裝鍋里米飯。
吃完飯,打掃了一下屋子。再一看時間,已經五點。
從她這裡趕去他的西郊別墅需要一點時間,她準備出門。
收拾好自己,她從家裡離開的就接到西郊別墅那邊電話。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夏荷欣喜的聲音:「小夫人,你啥子時候回來,大家都等你呢。」
林雅笑笑道:「剛出發,可能還要一會。」
電話里傳來夏荷歡喜的語氣:「不急,不急,你注意安全哦。」
「好。」
林雅收了電話的瞬間,電梯的門也開了。
沒有開車,她直接打了車過去。上車沒一會,她又眯著了。
可能今天她運氣有些衰,這計程車司機是外地來的,新手,對京都地界還不算熟悉。
載著她轉悠一條又一條路,見她睡著了也沒敢再開口問。
等林雅醒過來的時候,外面路燈已經亮了起來。一看手機,上面還幾通未接電話。有座機,有慕容川打來的。
她手機調了靜音,都沒接到。
快速給那人回了一條簡訊。
那中年大叔將車停在路邊,歉意道:「對不起姑娘,耽誤了你時間。今天這錢我不要了,我新來的,不會用手機地圖,您別見怪。」
林雅看了眼外面,挺荒涼一地方。這地兒,可不好打車。
輕笑道:「沒事,您開,我告訴您怎麼走。」
那司機一聽,忙道謝:「謝謝您姑娘!」
手機地圖是個好東西,四十分鐘后,她已安然在慕容川的別墅門口。
林雅結了車費,走了進去。
門口通往客廳大門的那條不算太長的路上,已經點了昏黃的路燈。一抬眸,便可見大廳內燈火通明。
她走過那幾盞路燈,在客廳門口站定的那剎那,屋子裡忽然一片漆黑。
「夏荷?」她下意識叫出聲。
然而,毫無回應。
她忍不住皺眉又叫了聲:「慕容川?」
然而,周遭依舊一片沉默。
她心底慌亂一閃而過,低頭要去翻包里的手機。
然後手指碰上拉鏈的那剎那,眼前忽然閃過光亮。她拉著拉鏈的手一頓,緩緩抬頭。
便見那個男人,伴著燭火緩緩朝著她走來。
看見他手上的生日蛋糕,她總算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
可不就是那個,被她遺忘的,她的生日?
男人捧著蛋糕走近她,低低聲音提醒道:「許願。」
林雅憋著笑,閉眼雙手合十。
許完願,開了燈,然後吹滅那些蠟燭。
目光落在餐桌上的時候,滿滿一桌子菜。
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她忍不住脫口道:「都是夏荷做的?」
男人有些挫敗的看她一眼,糾正:「我!」
「額?!」聞言林雅不由詫異的,再度偏頭看向他。
怔了好一會,才笑道:「你廚藝有進步啊!」
男人幫她拉開凳子,讓她坐下。林雅這因為那司機,在外面逗留了好半天,此刻看著這麼一桌子菜還真是有些餓。
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吃完,毫不吝嗇的讚揚:「很贊!」
男人趴在她身邊,急切的目光看著她,催促她切蛋糕:「蛋糕也是我做的,你不嘗嘗?」
林雅脫口道:「甜的東西還是飯後吃吧,不然沒食慾享受這麼美味的食物啊。」
男人聞言,止不住的皺眉,再度開口:「還是先切蛋糕吧?」
他這麼急切的態度,讓她心頭疑惑頓起。
清麗的眸光一轉,眼底腳下一閃而過,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又是做蛋糕,又是做晚餐,動機不純啊~
林雅再度瞥向那隻蛋糕,然後一轉頭看向男人撒嬌道:「我餓了,吃完再切好不好?」
等切完蛋糕他還能好好吃飯嗎?她懷疑!
慕容川嘆息一聲,終究拉下凳子在她身邊坐下:「隨你。」
吃完就吃完,他就不信,她還能飛出他的五指山?
——
推碗的瞬間,那個男人就迫不及待將那隻蛋糕推向了她跟前。
「切吧。」
林雅憋著笑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一刀滑下去,然後挑起一塊奶油放進嘴裡:「挺好吃的。」
男人起身趴在那隻蛋糕上面看了看,沒見戒指!眼底莫名慌了!
女人看著他那副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明知故問:「你在找什麼?」
這麼套路的求婚,真虧他想的出來。
她什麼時候在乎過這些形式啊?哎,真怪難為他的,這一天又是做蛋糕,又是做晚餐。
慕容川拿過一旁叉子,翻找起來。
事實上,她早已發現那隻戒指的藏身之處。所以才故意切去了中間位置……
但是呢,她現在還不打算告訴他……
慕容川戳著那塊蛋糕,滿頭細汗。
原本精緻的蛋糕,很快變得面目全非起來。
林雅終於看不過去了,抬手一指左上角:「在那。」
男人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挑出來那瞬間,他鬆了口氣。
林雅雙手撐著下巴,故意說道:「這是你買奶油的時候,人家附帶贈送的嗎?」
慕容川看著面目全非的戒指,皺眉!沾滿了奶油,看著還真挺像贈送的……
誰特么想出來的餿主意,將戒指藏在蛋糕里求婚,簡直太low了!
轉身又拿著那戒指去了廚房,沖洗乾淨后才出來。
一抬眸,那個小女人憋紅了一張小臉!
慕容川嘆息一聲問:「有那麼好笑?」
林雅咬著唇,目光瞥向他手裡那戒指:「是贈品不?」
男人磨了磨牙。
好好一求婚,怎麼就整成這樣了?
他怎麼能做出這麼失敗的事來,真是不忍直視。
男人有些挫敗的整理桌上的碗筷,林雅憋著笑幫他。
慕容川有些微惱,整個收拾的過程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林雅收拾完碗筷以後,去了花房。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夏荷她們倒是幫她整理的乾乾淨淨。
慕容川在卧室門口等了好一會,還不見那小女人上來。
找過去的時候,她正蹲在花房裡。
「不睡覺?」男人站在她身後叫道。
林雅背影一怔,起身擦了擦手朝著他走去:「就來。」
男人拉著她就往卧室去,經過廚房她不由掙扎:「我的手還沒洗。」
她剛剛蹲在那裡鬆土,弄的滿手泥巴。
男人頭也不回道:「回卧室洗。」
林雅沒再說話,一路被他牽至二樓。
推開門的瞬間,花香撲鼻。昏黃的燈光下,依稀可見滿地粉色的花瓣。
窗戶沒關,偶有輕風襲來,飄來陣陣花香。
她有些失神盯著那一地炫目的花瓣,走進去。
厚重的花瓣,踩在腳底軟軟的。
純白的大床上,心形大紅色的玫瑰花中間,那枚戒指躺在那裡如此醒目。
彎腰她撿起那枚戒指,笑的燦爛:「我很喜歡。」
這隻戒指比起三年前那隻,小了很多,可是顯然這隻更為得她歡心。
轉身,她燦若星辰的眸子看向他:「慕先生,想不到你還留有後手。」
她還以為今晚,他打算放棄求婚了呢,沒想到在這等著她呢。
林雅伸出右手,那枚戒指安靜的躺在她掌心。
「你不打算幫我帶上嗎?」
男人墨澈雙眸里滿是溫柔的笑意,牽起她右手,拿著那名戒指套上他無名指。
不大不小的鑽石戴在她無名指上,顯得分外合適。她舉著手看了又看,然後不由輕嘆。
男人立刻警覺的問出聲:「怎麼了?」
林雅晃著滿是泥巴的手,懊惱道:「早知道你要求婚,我就不把自己搞的這麼髒了呀!」
求婚夜,她滿手是泥,多違和……
遺憾,太遺憾了。
男人聞言輕笑,然後一低頭,抵上她額頭:「沒關係,我不嫌棄就行。」
「你敢嗎?」說完,她低低的笑出聲。
男人一把將人抱起,放在那一床鮮花下,眼底是深深笑意:「嗯,我不敢。」
話落,一低頭覆上她怎麼也收不住笑意的唇瓣。
耳畔是他低低聲音:「慕太太,戒指戴上就取不下來了。」
林雅輕笑:「慕先生,我不打算取了。」
說完,她吊著他脖子,主動貼上他溫熱的唇。
一室花香,滿室曖昧。
床上人影交織,房間內呼吸交纏。
——
翌日,林雅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照進來,刺目無比。
她下意識一轉身,一抬眸對上男人笑意深深的眸子。
彼時,慕容川正站在床邊系著領帶。一身淺色正裝,看上去英俊年輕不少。
林雅側身指著腦袋看著他,不由搖頭感嘆:「男色惑人啊。」
男人系好領帶,一低頭湊近她蠱惑道:「慕太太,你再不起床民政局要下班了。」
林雅伸手幫他正了正那根領帶,笑道:「慕先生一向能耐大,就算我不去,你也照樣拿的回來啊。」
男人聞言眸色一頓,伸手握上她的手,然後順手一把將人抱起。
「這一次,我們一起去。」上一次Y國他是迫於無奈,才讓她缺席了這麼重要的時刻。
她吊著他脖子,笑道:「不急,我今天約了人看辦公室,就在你公司不遠的地方。看完再說,也不遲。」
男人眸光一沉,語氣不悅:「不遲?」
林雅看著他,討好的語氣道:「昨天就和人約好了。」
「退了吧,要是實在覺得無聊,可以去我公司。」
林雅搖頭:「不去了,你那裡的事情你自己可以搞定。我最近翻譯的工作越來越多,所以想成立個工作室。」
前段時間因為一直接不到活,所以求助了david,可是誰知道電話打完之後生意就不停。結果他又從y國那邊給她找了幾家固定的合作夥伴,最近要不是愛麗絲幫忙,她真是要忙的焦頭爛額。
慕容川嘆息一聲,終究妥協:「隨你吧,不要太累就好。」
不去公司也好,比起公司的那些事,她干她的老本行似乎更得心應手一些。這樣她的壓力似乎也能更小一些,他也能更安心點。
說起這些,她不由想起他公司的事情:「工廠暫時沒建好,你那些東西怎麼出來?」
「暫時代加工,等有合適的地方再說。」就算城西那個工廠順利完工,也還是供應不上他的需求。
而目前能解決這件事的最佳辦法,只能找工廠代加工。
慕容川轉身,從柜子里給她找來衣服。
林雅接過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說道:「那質量可以保證嗎?」
代加工對於他目前的情況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她擔心的是質量跟不上影響他的進度。畢竟這算是他重整旗鼓的第一站,如果在質量上出了問題,聲譽會受到影響。
男人傾身幫她扣了身後的扣子,說道:「安排了人駐場。」
三十分后林雅收拾好自己,出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在卧室。
下去的時候,他正端著麵條出來。
吃完飯,他去公司,她去看地方。
確實不遠,和他的辦公樓只隔著一條街。
然而林雅對這地方病不十分滿意,地方小了些,房租也過高了。
中介那人說的天花亂墜,到地方一看她就失望了。
「抱歉,我再看看。」林雅歉意的沖著那人笑道。
從那棟樓出來,她原本想去慕容川那裡。
可臨時接了李子涵的電話,改變了主意。
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按照她發過來的地址找過去。
她速度倒是快,不聲不響的回來了,連房子都租好了。
林雅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書房被她整理成畫房,幾隻畫架上放著幾幅她還未完工的作品。
「這些都是顧客預訂的,等我畫完就寄出去。」李子涵遞來一杯花茶解釋道。
林雅接過笑問:「還回A市嗎?」
「不知道,暫時不會回去吧。」
頓了下她又笑道:「怎麼也得在京都待到你婚禮后吧。」然後笑著朝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努了努嘴:「什麼時候辦?」
聞言林雅挑眉笑道:「暫時沒這打算,所以,你可能還要待上一段時間了。」
「嗯哼~」李子涵輕笑,「我不急,只要你家大叔不急,我有時間等。」
林雅原是打算晚上給李子涵接風的,可下午的時候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讓她和慕容川回去吃飯。
說孫家來了人,大約是要商量慕瀟的婚事。
沒辦法她只好臨時改了主意。
五點慕容川的車在李子涵的小區樓下等她,李子涵送了她下樓。
——
抵達桃花澗的時候,院子里停了一輛陌生的車牌號。
林雅挽著慕容川進去的時候,孫家的人果然已經到了。老太太牽著慕蕭的手坐在沙發上,和孫夫人聊的火熱。
之前聚會見過幾次,林雅對於孫家父母的面孔倒是不算陌生。
禮貌的打完招呼,林雅鬆開慕容川去廚房幫忙。
然而轉身之際,卻見慕妍挽著人進來了。
林雅一抬眸便撞上一雙凜洌深沉的眸子,冷冽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她眼底詫異一閃而過。
這人不就是她那天去慕容川辦公室撞見的人?不容忽視的迫人氣場!看得出,身份非一般。
隨著那人的走近,林雅心頭忽地閃過一個名字。
趙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