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初次交鋒(一)
齊玉嫻如今還在養著身子,不適宜四處走動,陳嬤嬤對齊玉嫻看管很嚴。齊玉嫻只能早上去給老太君薛氏請安,老太君草草的就打發齊玉嫻回院子多休息。至於陳氏的院子,齊玉嫻就算去,陳氏也不見齊玉嫻。儘管如此,齊玉嫻還是堅持去給陳氏請安,要讓陳氏慢慢知道齊玉嫻的改變。
其他的時間,齊玉嫻在屋裡跟著陳嬤嬤學習女紅,綉著荷包。如今陳嬤嬤很欣慰的說道:「大姑娘,繡的很好了。」齊玉嫻淡笑不語,想著上一世,自己會這些嗎?根本就不會,作為嫡母的周氏捨不得讓自己學習女紅。府上老太君也睜一隻眼,齊玉嫻也不願意勞累著,反而覺得周氏越發親近。
哪裡知道周氏那是故意不讓齊玉嫻學習女紅,女兒家哪裡有不會女紅的道理。德容言工缺一不可,如今齊玉嫻要改變自己。有陳嬤嬤細心的教導著齊玉嫻,齊玉嫻能綉一個荷包,就算繡的不算很好。那也是齊玉嫻的一番心意,齊玉嫻仰著頭:「嬤嬤,你說我可以把它送給祖母嗎?」
陳嬤嬤心裡一驚,齊玉嫻變化確實大。之前想著給老太君和陳氏請安,已經讓陳嬤嬤刮目相看。也不間斷的給老太君和陳氏請安,不驕不躁,彷彿變了一個人。陳嬤嬤反而覺得高興,「大姑娘,您要是想送給老太君,當然可以。相信老太君肯定會很高興。」有陳嬤嬤的話,齊玉嫻高興了不少。
「陳嬤嬤,那我們趕緊去給祖母請安吧!」一大早起來,用完早膳,齊玉嫻就在屋裡綉著沒有綉完的荷包,現在綉完了。齊玉嫻迫切的想要送給老太君,陳嬤嬤隨著齊玉嫻一起去老太君的榮安堂。不過今日的榮安堂似乎熱鬧的很,在院子外面就聽到屋裡傳來聲聲笑聲。
齊玉嫻在心裡告訴自己,沒有什麼,總歸要見到她們。丫鬟進屋通傳,老太君點點頭,丫鬟出去請著齊玉嫻和陳嬤嬤進屋。快速就有丫鬟掀開帘子讓齊玉嫻主僕兩個人進屋,老太君今日側躺在榻上,大紅遍地錦五彩妝花通綉襖顯得整個人年輕精神不少,齊玉嫻迅速的掃視屋裡。
發現二夫人明氏坐在老太君的身邊,綉折枝花卉果綠色緞子圓領直身襖,手中拿著一條紫色的帕子。齊玉嫻迅速的附身給老太君請安:「嫻兒見過祖母。」薛氏這些日子瞧著齊玉嫻每日都來請安,對齊玉嫻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陳嬤嬤,還不趕緊扶著大姑娘坐下來。」
「多謝祖母。」陳嬤嬤自然答應的扶著齊玉嫻坐在右邊的椅子上,聽著齊玉嫻喊著老太君祖母,屋裡的人各有各的小心思。只聽見明氏微笑道:「老太君,妾身瞧著大姑娘的氣色不錯,想必都是託了老太君的洪福。」老太君噗嗤笑著:「你呀!就知道哄著我。」不過明氏的話,老太君確實喜歡聽。
齊玉嫻前一世對明氏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整日活在自己的院子中。哪裡還管得了他人門前的是非,如今想來,倒是有些後悔。如果能多出去了解一些,也不至於現在要一步一步如履薄冰。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不過老太君和明氏的舉動讓依偎在老太君懷裡的齊玉紫紅了眼。
連姨娘狠心的讓齊玉紫在屋裡閉門思過三日。最後還是齊玉紫昏倒過去,連姨娘不情願的讓齊玉紫解禁。否則齊玉紫不知道還要過多久的苦日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太君和明氏如今對齊玉嫻刮目相看。不行,不能這樣下去,齊玉紫撒嬌的說道:「老太君,紫兒能喊著您祖母嗎?」
聽著齊玉嫻喊著,齊玉紫心裡格外不舒服。齊玉嫻眯著眼,瞧著低著頭在老太君懷裡撒嬌的齊玉紫,現在齊玉嫻還沒有資格,或者還做不來在老太君懷裡撒嬌。老太君瞧著在自己懷裡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的齊玉紫,笑眯眯的說道:「為什麼要喊著我祖母?」老太君居然反問著齊玉紫,明氏似乎也在望著齊玉紫。
至於不遠處的王姨娘不經意的望著二姑娘齊玉琴,希望二姑娘爭口氣。大姑娘喊著老太君祖母,那是多大的榮耀。要是二姑娘也能喊著那多好,三姑娘居然捷足先登。「啟稟老太君,大姐姐都喊著您祖母,紫兒也想喊著您祖母。祖母!」柔軟的聲音一下子讓老太君的心裡融化。
老太君之所以喜歡齊玉紫,那是因為齊玉紫是所有孫女中最像老太君小女兒齊妃,齊妃進宮多年。老太君甚是思念,齊玉紫的小臉蛋跟齊妃小時候幾乎一樣,所以老太君對齊玉紫這個庶女格外的看重。一把摟著齊玉紫入懷,「好,好,好。」王姨娘在身後扭了齊玉琴一把,示意齊玉琴也到老祖宗的面前。
但是齊玉琴沒有任何動靜。真的把王姨娘著急的不行,自己怎麼生出這樣不聽話的女兒,連姨娘有些著急的低著頭,齊玉紫怎麼能當著明氏和齊玉嫻的面如此做,都是連姨娘沒有管教好齊玉紫。撲通連姨娘跪在老太君的面前:「老太君,都是妾身教女無妨,還請老太君見諒。」
老太君眯著眼:「行了,起來吧!」依偎在老太君的懷裡,齊玉紫得意的瞧著不遠處的齊玉嫻,心裡想著,依照齊玉嫻的性子,早就應該找著麻煩。當著老太君的面,自己也好讓齊玉嫻下不來台。可是齊玉嫻怎麼沒有一點兒動靜,什麼話也不說,齊玉紫倒是著急,難道從假山上摔下來。
齊玉嫻的腦子變笨,不可能。要是真的如此,齊玉嫻怎麼會每日來給老太君請安。就連齊玉紫也做不到每日,府上有規定,只有初一十五才到老太君的榮安堂請安,瞧著齊玉嫻每日來獻殷勤。齊玉紫也著急,好不容易讓連姨娘把自己放出來,可不能再讓連姨娘過多的管著自己。
齊玉紫要為自己謀划,齊玉紫也順勢從老太君的懷裡退下來,跪在老太君的面前。瞧著一張很像齊妃的齊玉紫跪下,老太君心疼的哄著齊玉紫。順便瞪著連姨娘,「老二媳婦,回頭好好管管連姨娘。」明氏可最不喜歡大房的人,聽著老太君的話,自然連連答應道:「媳婦知道。」
明氏靈機一動,「老太君,妾身瞧著大姑娘如今身子也好的差不多,想著大姑娘也剛去學堂。要不然過幾日讓大姑娘跟著二姑娘、三姑娘一起去學堂,不知道老太君意下如何?」明氏需要請示老太君,齊玉嫻聽到這個話,猛然一驚。這個不是自己想要的嗎?遞給明氏一個感激的眼神。
就算明氏有自己的私心,但是能夠去學堂,學習一些禮儀規矩。齊玉嫻還是很高興,在身邊的陳嬤嬤高興的不行。總算有人想著齊玉嫻,老天爺待齊玉嫻也不薄。既然明氏提到,老太君沉思一會兒。「嗯!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多謝祖母,多謝二嬸。」說著齊玉嫻從椅子上起身,給老太君和明氏行禮。
老太君擺擺手:「趕緊起來,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明氏笑眯眯的起身扶著齊玉嫻:「大姑娘,日後可要好好的孝敬老太君,可別辜負了老太君對你的一番厚愛。」輕輕的拍著齊玉嫻的小手,齊玉嫻甜甜一笑:「嫻兒謹記二嬸的話。」在定國公府,管理中饋的人可是面前的明氏,不是齊玉嫻的生母,定國公夫人陳氏。屋裡的人似乎都忘記了陳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