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霉的早晨
「嘟~~~砰!」
顏言好好地在家裡待著,沒傷天害理沒出去浪,就這樣也能被從天而降的不明物體給砸中,這運氣,真該去買個彩票。
這是哪家的熊孩子?
這是顏言捂著被砸青的嘴角站起來時,看見砸中她的不明物體的第一反應。
「額,你沒事吧?」顏言怎麼也是二十來歲的成年人了,就算剛被這熊孩子砸了滿頭包,也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地把地上這隻四仰八叉的熊孩子給弄了起來。
熊孩子沒穿衣服,只穿了條遮羞用的短褲,顏言把他拽起來時手邊有滑膩的羽毛感。掀過來一看,好傢夥,熊孩子身後還有一對翅膀。
熊孩子這是在cosplay天使么?
「哎~別扯,疼。」熊孩子扯著嗓子叫喚,一把推開顏言拽著他翅膀的手,呼哧呼哧飛到半空,鄭重看了顏言一眼,清了清嗓子說:「我是西方的愛神丘比特,這次下凡是為助你姻緣一臂之力,替你尋個好人家嫁了的。」
「……」
「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顏言滿頭黑線。
她顏言就從未缺人追過。
「唉?」聽見顏言的回答,丘比特似乎愣住了,自言自語道:「這和月老說的不一樣啊……」
「你說什麼?」顏言沒聽清丘比特的咕嚷,不由問道。
「我說,不然你真的會嫁不出去的。」丘比特看著顏言,特真誠地說道。
「什麼?」顏言這回幾乎是吼著說出這一句的。
丘比特被顏言的聲音給震得一抖,但還沒發現事情有哪不對勁,繼續說道:「但沒關係,只要有我在,一定會為你找個如意郎君,不會讓你孤獨終老的。」
「你,給我滾出我家。」顏言實在受不了,抓住丘比特的翅膀,把他給扔出窗戶去了。
「等等,這個手錶……啊~」丘比特還沒說完,就被顏言給乾脆利落地扔窗戶外面去了。
「竟然說我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他當初是腦袋先著地的嗎?」鎖好家裡門窗的顏言氣憤地站在鏡子前摸著自己的臉說:「就我這模樣要是也嫁不出去這世界上就沒幾個女人能嫁的出去了。
如大家所見,沒錯,顏言就是這樣一個自戀到了極致的女人。不過她也算有自戀的資本,名校畢業,家境良好,有房有車,在一家規模不大但極有有發展前景的私企工作,除了性格惡劣了一點,這個女人貌似真的找不到一點缺點。
而且,比這些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副讓無數女人羨慕嫉妒的好皮囊。
很不幸,性格惡劣的女人在有了一副能迷惑住這世上絕大部分雄性生物的皮囊以後,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妖孽。
顏言表示很榮幸,自己能成為這樣一個妖孽。
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被眾心捧月才對,絕對和嫁不出去半個字也挨不上邊的。顏言自戀地撫摸自己美麗柔嫩的臉蛋,卻在鏡子中看到了一抹略微奇怪的刺眼的紅色。
手腕上,怎麼會出現一隻手錶?
顏言指天發誓,這隻手錶絕對不是她的。手腕上這隻,典型是時下學生里流行的運動手錶。方方正正的大錶盤,皮帶粗細的橡膠錶帶,還有作為手錶來說實在是俗氣的大紅色,絕對不是她能看得上的東西。
開玩笑好嗎?以她高貴優雅的氣質,白如皓雪的手臂,怎麼也得配上鑲著鑽石的奢華女表才是,這麼丑的表跟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搭邊。
「醜死了。」顏言一邊說著一邊要把手錶給取下來,弄了半天,卻發現,這該死的手錶怎麼也取不下。
顏言好像想起來了,在她拎著丘比特的翅膀要把他扔出去的時候,那熊孩子好像扣了個東西在自己手腕上,應該就是現在這個紅色的大塊頭了。
「熊孩子,你跑哪去了?趕緊給我出來。」顏言打開窗戶大喊。她才不要讓這麼個幼稚的東西整天戴在自己手上呢。
「……」
半天沒動靜,估計那熊孩子已經飛走了。
天降橫禍。這是顏言內心的想法。
戴著這樣的表她明天要怎樣搭衣服才可以狠狠把馬上要空降到公司的那個傳說中特美特漂亮的女boss給比下去啊。
要跟領導搶風頭,顏言也是不要命了。
無論如何,作為連任她們公司三年司花的顏言絕不容許被任何人搶走這個光榮而偉大的頭銜。早在一個月前剛聽到這個消息之初,顏言就已經暗下決心即便冒著得罪新老闆的風險,也絕不能丟了自己的名頭。
不過,攢了一個月的計劃貌似就要在今天破產了。現在是炎炎夏日,盛夏八月,肯定是不能穿長袖來遮擋手腕上這火紅的手錶了,她本打算穿的那套清新素雅但細節處又獨具匠心的小白裙看來是沒機會穿了。
這樣的手錶,看來只能配運動服了吧。
天知道顏言已經有幾年沒穿過運動服了。
第二天清早,熟睡中的顏言被一陣討厭至極的鬧鈴給驚醒了,睜著惺忪的睡眼,顏言爬起來一看,翻了個白眼差點又睡過去,尼瑪現在才五點半,早晨五點半!正該是享受美好夢境躺被窩裡好好和周公約會的時候,顏言被手上這殺千刀的手錶給鬧醒了。
沒錯,就是那塊被丘比特強套上去還怎麼也取不下來的手錶。拉低她整體的穿衣品味不說還擾她清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大早上被吵醒的顏言把手伸到水龍頭下將水開到最大,讓這罪魁禍首好好享受了一次『夏日沖涼』。
待顏言心滿意足地將手從水龍頭下拿開時,這看起來就特怕水的高科技產品竟還好好地停在時鐘界面,一分不差地走著。
這貨竟然還自帶防水功能!
算你狠。顏言翻了個白眼。
經這麼一鬧,顏言也沒心思再去睡回籠覺了。於是,起了個大早的顏言,決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只是穿衣風格已經被固定,饒是她有一衣櫃的漂亮裙子,也只能望衣興嘆,乖乖穿她的運動服去了。
下次再讓她見到熊孩子,一定要把它褲子扒了。顏言在心裡暗暗發誓。
顏言不愧是顏言,作為美女,她的穿衣素養還是相當不錯的。兩側的長捲髮被編成小辮鬆鬆地扎在腦後,只余幾縷輕盈的髮絲微微散落在兩側,露出整張柔和精緻的面龐,搭配熒光綠的條紋t恤配上騷粉的運動短褲,再踩一雙顏色亮麗的滑板鞋,整個人顯得青春亮麗還帶了絲狂野,雖沒有穿裙裝那般的優雅,但這一套無疑也是很吸引人的。
「哼,小小難題,怎麼難得倒我顏言呢。」顏言得意地在鏡子前照了照,直到確定出去時又會收穫一堆眼球后才滿意地提上包包上班去了。
顏言作為美女,自然也得有美女的品味,像每天早晨坐在商業區的咖啡店內吃上一頓豐盛精緻的早餐就是她一天開始前必裝……須要做的事。
想想看,靠窗的落地玻璃前,穿著精緻的都市白領端起精緻的白色咖啡杯,輕抿一口,霧蒙蒙的眼神憂鬱地看向窗外,在繁忙的快節奏都市中簡直就是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蘭花。
此時這樣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蘭花正邁著不快不慢的步伐走在咖啡廳門前灑了清晨的陽光的碎石路上,突然「叮」地一聲,白蘭花的手機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顏言,快起床,不然仔細要被新來的母夜叉打屁股了。」點開一看,是顏言的死黨陸雨發來的,語氣欠抽至極,最末還附了個抽打的表情。
要說顏言這死黨性格雖然賤了一點,其它地方可真是沒得說,翻牆做飯斗流氓充當人形鬧鐘樣樣皆行,因為她,顏言人生中至少少遲了250次到,當然另外250次到是以陸雨如今的道行也不能令其倖免的。
「小瞧我了吧,姐今天可是起了個大早,這會兒正要去xx咖啡店吃早餐呢。」顏言總算逮著機會得意一回,不僅發了語音還打開相機比了個剪刀手打算和咖啡店的招牌合影一番,不過只顧著看相機的她並沒發現不知何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好停在了她的側後方,一隻穿著剪裁得體的正裝的腿從打開的車門伸了下來。
很不幸,只顧著後退擺pose的顏言理所當然地就和剛從路旁下車的某個人撞上了。
「哪個不識趣的竟敢擋本小姐的路?」顏言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倒打一耙就轉頭要看看是誰擋了她顏大美女的路,卻在看清對方的臉后徹底愣住了。
那是怎樣一個人啊,顏言只看了那人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全部心神,那個人就好像是會發光一般讓人目眩神迷,高挑的個子,時下流行的單眼皮,還有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這所有的一切都讓顏言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就連那個人身後車門打開的騷包的賓士轎車都顯得那麼別緻。
早晨六點半,精緻優雅的咖啡廳前,自帶音樂和背景的對象,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這是一場命定的邂逅。
顏言這回雖然正對著汽車,但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新出現的白馬王子上,所以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從那輛黑色轎車上下來的另一個人。
「這位小姐,請讓讓好么,你擋著我路了。」禮貌好聽的女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顏言收回膠著在男神身上的目光,微微右移,便看到了旁邊那個戴著擋住大半張臉的墨鏡的女人。
「呃,你哪位呀?」顏言這會還沒從一見鍾情中回過神來,大腦暫時當機,愣愣地問道。
「我是這位你一直盯著看的帥哥不巧正是我男朋友,雖然我不介意你一直盯著他看,但是麻煩你讓讓路好么,我要出去。」這女人語氣一直禮貌客氣,但話語里的嘲諷卻是怎麼擋也擋不住的,在加上那嘴角邊似有若無的微笑,顏言甚至都能想象出這女人墨鏡下那鄙夷的眼神了。
要在平時,顏言早毫不客氣地瞪回去了,但顏言今天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愣是就這樣乖乖地給那女人讓了路,然後眼神幽怨地看著那女人挽著全程微笑的男神的手步履優美地步入了咖啡廳。
「我沒瘋,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等兩人徹底消失不見后,顏言捂住心口,抱著鬱悶地要出血的心情吐出這樣一句。
那男神一消失,顏言腦子就回來了,不僅為自己剛才被人狠狠鄙視一把而抓狂,更為自己大清早竟對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發花痴這事而感到絕對的不可思議。
顏言活了二十幾年從來只有別人對自己發花痴的分,什麼時候輪到自己對別人發花痴了?所以一定是這個世界出問題了。
顏言對男人一見鍾情,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而是這個世界一定有問題。
嘛,不過也沒錯。
顏言舉起手上的智能手錶,找到最近通話那一欄。顏言早幾分鐘前雖然智商下線,但很幸運,這會她智商已經上線了。在那男神出現的時候,顏言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手錶有震動一下,然後黑色的屏幕上傳出了圖像,應該是自動打開了遠程視頻。
顏言那會目光完全在看突然出現的男神,沒太看清手錶里的人,不過餘光有瞥見那人好像光著上身,年紀極小。
如此,肯定就是丘比特那廝沒跑了。
而事情最關鍵處就在那個戴墨鏡的女人下車前,顏言雖處於絕對的意亂神迷,但耳朵還是沒出毛病的,她分明聽見手機里那廝驚呼一聲:「糟糕,紅線果真牽錯了。」后就掛了視頻。
所以沒跑,這事絕對跟丘比特有關。
手錶上,最近通話那一欄果然有一個幾分鐘前接通的視頻電話,顏言陰險一笑,果斷回撥了過去,暗暗在心裡發誓:「好樣的丘比特,算上之前的仇,這次逮著機會姐一定把你羽毛也一併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