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6你老婆吐了懷孕了快生了你特么倒是出來啊(萬更)
左汐以為靳司晏又會故技重施提出什麼二選一的條件來,但見他勾了勾唇,燈光下,男人的身姿卓然。
他的聲線透徹,開口的話,再次擊中她的命門——
「做完這一切,允許你動我的微博。」
頭頂彷彿綻放了煙花攖。
那種突然被餡餅砸中的感覺,左汐甚至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被允許動靳司晏的微博,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發些她想要發的動態。
她甚至可以用他的號和她的號盡情地秀恩愛秀親密,盡情地灑下一盆又一盆的狗糧。順便讓那些在她微博上鬧騰黑她的粉絲知道,她和靳司晏是真的扯證了,貨真價實償!
再順便,讓咱們縮頭縮尾偷窺的秦覓秦大小姐好好看看,她和她的親親前男友是如何給她灑下滿滿的惡意的嘲弄的。
想想,簡直就是爽到了極致。
左汐的雙眼冒出精光,此刻的她,和被靳司晏抱在懷裡正緊盯著她手上狗糧的晏寶如出一轍。
靳司晏默默瞧著,這一人一狗,還真是……
將晏寶放到地上,他轉身去了廚房。
晏寶一被放下地,便顯得格外生龍活虎。
那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緊盯著左汐手裡頭的狗糧,彷彿隨時都要衝上去。
左汐不禁撇了撇唇。
有吃萬事足嗎?
剛剛還朝著她吼呢,這會兒就沖著她搖尾巴了?
靳司晏養的這都是什麼狗啊?是個人給它喂點吃的它就能沖著人家嘿嘿傻笑?
切……
順利找到狗糧鏟,左汐彎下腰,在緊湊過來的晏寶赤果果的眼神下亞歷山大地往它的狗盆里盛。
原以為它會直接鑽過來就開始大快朵頤。沒想到那小小的腦袋居然沒繼續往上湊。
而是豎著它的兩隻大耳朵,笑得那叫一個討好。
汪星人,你的節操哪兒去了?
靳司晏公寓的格局和她的公寓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估計就是這邊的陽台。
相比於她那邊過於逼仄的陽台空間,他這邊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個小型花園了。
20平有餘的面積,遍布了植物。
之前在他辦公室里瞧見的多肉,他這邊的陽台也用一個置物架,鋪滿了好幾層。每一層都用形狀各異的陶瓷裝著。
牆上掛著的吊籃,地上有序擺放的綠蘿、驅蚊草、梔子花……甚至還有好幾盆開花的仙人掌!
室外遮陽傘、休閑藤椅、桌,一應俱全。
看書休閑賞花弄草,沒想到直男如靳司晏,居然比她這個女人生活得還要精緻。
剛回國就動作神速地將自己的地盤布置妥當,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
思緒有點遠,左汐不客氣地去藤椅上躺了。
夕陽西下,晚風徐徐,餘暉閃耀著奕奕的光芒,就這麼躺著感受著這一切,真是讓人舒心愉悅啊。
嗯……鼻尖充斥的花香,還挺好聞的。
「老公,你種這麼多花花草草,晚上會不會遭蚊蟲啊?」
廚房裡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響,靳司晏顯然是在下廚。
左汐輕咬性感的唇畔,然後從藤椅上起身,便往廚房走。
還不忘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老公,你種這麼多花花草草,晚上不怕遭蚊蟲啊?」
只是當瞧見正忙活的靳司晏時,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圍裙套在他高大的身上,和襯衫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可他偏偏能夠將這份格格不入摒棄在外,還讓人覺出幾分男性的力量美。卷到手肘位置的襯衫,難得解開了幾粒扣子的襯衫。
總算是少了幾分禁慾的氣息。
卻無形中多了幾分居家男人的誘惑。
「你覺得我種驅蚊草是為了什麼?」
沒有回身去看左汐,靳司晏繼續手頭的忙碌。
倚靠在廚房推拉門邊,若不是他的回答,左汐怔怔欣賞的同時差點都忘記了自己剛剛的問題。
好吧,他好有道理,她竟覺得無言以對。
「順便再提醒你一下,這是36樓。」
呵呵,這是變相告訴她這麼高的高度,蚊蟲根本就不可能飛上來嗎?
她還偏就不恥下問了:「那沒蟑螂嗎?人家小強上樓可不需要用飛的,直接嗖的一下鑽下水道,那叫一個卧薪嘗膽讓人嘆服啊。」
說完,她還不忘怒了努嘴:「諾,就好比那邊的水槽,還有頂上抽油煙機砸開的口子……蟑螂最喜歡了……」
說得她自己都想要吐了,好噁心……
*
靳司晏抽了抽嘴角,對於有心找茬的女人,懶得理會。
得了個沒趣,左汐總算是老實了。
靠在門邊瞧著他下廚。
晏寶不愧是牆頭草,誰餵了它它就跟在她腳底下拱著她團著她。
那小樣子,似乎是對左汐放棄了成見。
左汐默了默。
這一瞬間她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靳司晏讓她買狗糧喂晏寶,難不成是藉此想要讓她得到晏寶的好感?
男人的心思……果真是夠深啊……
冰箱里的食材充沛,靳司晏都是就地取材。
菠蘿古老肉出鍋,香味四溢。
從冰箱里取出來的蝦仁已經解凍,瞧著已經切好的萵筍,看來是要做一道翡翠蝦仁。
「晏寶房間打掃過了?」
冷不丁的一句,打消了左汐想要湊過去偷嘗一口古老肉的衝動。
呵呵,還是免不了鏟屎官的命運。
腳下的步子邁得格外沉重,左汐直接拐去客房,去干她的勞碌活。
「你說說你,你好意思咬我嗎?你把我咬那麼慘,我還不記仇地給你餵食,又給你鏟屎,多記得我的好知道嗎?在你家真正的鏟屎官面前要多說我好話。」
晏寶傲嬌地跟在她後頭,挺直著自己的腦袋。
那樣子彷彿在說:「從今往後難道你不是朕的鏟屎官嗎?」
果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狗嗎?剛剛還圍著她轉呢,這會兒就一副傲嬌樣,對她愛理不理,只知道命令她?
怎麼,一路跟著她,是怕她偷懶?
主動替靳司晏監視她?
「廢話那麼多話,還不快給朕去幹活!」
晏寶的眼神中透露出哀怨的命令氣息,左汐抖了抖肩上的雞皮疙瘩。
好冷……
汪星人,果真是不好伺候!
*
砂鍋中燉著湯,靳司晏將火調小,去接客廳里響個不停的手機。
一接通,沈卓垣那刻意討好的聲音便傳了來:「三哥你晚上有空嗎?咱們一起喝一杯哈。」
「說重點。」
另一頭立刻就有些悻悻,小心翼翼道:「老大明天八點的飛機回G城。這不是想著咱們兄弟幾個不醉不歸嘛。」
靳司晏興趣缺缺:「你們盡興,我還有事,不過去了。」
「別介啊三哥,你和老大之間的那點事情,說開了其實根本就不是事!老大怨你你怨老大,搞得親兄弟還那麼大的嫌隙。今兒晚上我就當個和事老,哥幾個喝一杯什麼坎都過去了,成不?」
沈卓垣當真是求爺爺告奶奶,一個兩個的他夾在中間,真特么難做啊。
而且,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主。
做和事老他容易么?
最關鍵的是,特么的那兩人,都有各自的驕傲,都特么不願意低頭。
能見一面似乎就是彼此的底線了。
想要和和氣氣地談下來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件事邁不過去了。」靳司晏的嗓音染上不正常的沙啞。
「怎麼可能邁不過去!這都過去六年了,二哥不都打算換臉了嗎?老大慣聽二哥的,只要二哥肯從柏林回來,什麼都好說。」
「沈四,秦瀲換臉的事情未必是本意。你別總是掛在嘴邊,省得惹元大不快。」
沈公子連連點頭:「我肯定不會說的,這不是在三哥你跟前才多嘴嘛。元老大面前我絕對會將嘴巴把好門的。」
末了,忙腆著臉追問道:「說了這麼多,三哥你就行行好,看在我這這麼殷勤的份上,來參加今晚上的酒局唄?」
「不去。」依舊是斬釘截鐵的字眼,沒有去的意思。
「卧槽!」沈卓垣一句國罵,還真是不給他面子啊。
也是,他的面子在三哥面前,向來都是有近似於無。
「內個,三哥我就跟你交個底吧。老大還請了趙雪玫小姐和……丁梅小姐。」
「丁梅」兩個字,讓靳司晏的腦子有片刻的罷工。
過於久遠的人。
「時間,地點。」
沈卓垣一聽有戲,忙報上:「八點名爵,老大已經包場了,三哥你只要……」
不給他說廢話的機會,靳司晏直接掛斷了。
丁梅,竟然人在H城?
*
左汐操著勞碌命丟完垃圾從樓下上來,一進門,瞧見的便是靳司晏站在客廳中一動不動深思的模樣。
男人的側臉線條堅毅有型,燈光下,光影剪裁得恰到好處。
他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挽起的袖口,露出手腕處的breguet手錶。袖口線條被熨燙得整潔服帖。
手機被他緊捏在掌心,他似乎沒什麼感覺,唯有悠遠而沉默的眸光,似在思索著什麼。
暗暗鄙視了一下他又換了款牌子的腕錶,左汐的目光卻是聚焦在靳司晏掌心的手機上。
「老公,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她笑得猶如晏寶,如果在她身上裝上一條尾巴,足以左右擺動起來。
微博啊微博!他答應過只要她給他的狗兒子拉屎拉尿地折騰完就給她玩他的微博的!
她還等著大顯身手呢!
被她的聲音拉回,靳司晏瞧著左汐,將手機放入褲兜內,沒什麼表情地走向廚房:「將手洗上起碼十遍再說。」
靠!這是嫌棄她的意思嗎?
究竟是誰讓她去鏟屎的!
碎碎念著,左汐去找洗手間。
嗯,果真是有錢人。
雖然他公寓里的布局和她那邊的基本相似,可佔地面積,絕對是完殺她的。
好比這外頭的洗手間,面積就是她那邊的將近2倍。更別提那裝逼氣質的地中海風格。
按照靳司晏的要求,左汐足足用洗手液給自己的手來回搓了好幾遍,確認手上除了滿滿的香還是滿滿的香外,這才擦乾淨手。
只是,瞧著那空蕩蕩的洗臉池,她疑惑了。
平日里靳司晏都不護膚的?居然除了洗手液就沒有其它物品?甚至連牙杯牙刷和剃鬚刀都沒有?
這根本就不科學!
既然有疑問,那就要動手解決疑問,主動攻破難題。
左汐在洗手間內左看看又看看,最終將目標鎖定住洗手池的牆面。
然後,伸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觸碰起來。
還真是被她給發現了門道。
這哪兒是什麼牆面啊,分明就是一個隱藏的小型櫃面。
靳司晏的一系列洗漱用品都在裡頭放著呢。
嗯,很好,牙杯牙刷、毛巾,都是一人件。沒有任何女性入侵過的跡象。
不過,瞧著那井然有序排開的日式水乳和韓國防晒霜,她怔了怔。
這男人皮膚確實保養得挺好的。
而且在選擇品牌方面,和她倒是挺一致的。
手癢,還真想做上「左汐到此一游」的標記啊……
心隨意動,她掏出自己的手機,咔擦一下就將洗臉池邊的幾款水乳定格,美圖,將某款特地重點突出。
然後,特淡定地登陸上自己的微博。
上圖,發文字。
靳司晏他老婆V:【洗臉池上驚現老公保養物,懂得做水膜的男人真的是直男?∑(口
】
以前左汐發微博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
每一次總是刻意地扯到靳司晏,和他產生瓜葛。
可放到微博上的實物照片,卻基本都是有關於她的。
粉絲們想要捕捉點有關於靳司晏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一個個吃瓜群眾每天都垂涎欲滴的,恨不得能在她微博上舔到靳司晏的私人物品甚至是他本人的照片。
再不濟,告訴他們靳司晏是否就是知名懸疑推理作家迷司本人也行啊。
只可惜,統統統統,沒有!
如今,吃瓜群眾表示不淡定了。
前幾天才剛曬了結婚證,這會兒又曬了男神必需品。
難不成,兩人真的結婚了?
粉絲們在這條微博底下狂刷評論。
【講真,我家男神好有品位。】
【相比之下發現作為女人的我活得好糙【淚】【淚】【淚】】
【靳男神這麼注重保養,是不想被自己老婆比下去啊,哦吼吼,一不小心就看穿了真相,請叫我柯南君( ̄Q ̄)╯】
【不想保養成老鮮肉的老臘肉不是好老公。男神V5!】
【男神這是有危機感擔心老婆被拐走才那麼保養的嗎?【笑cry】】
【作秀吧!肯定是假的!】
【切,指不定就是自己買來拍照騙我們玩兒的,呵呵】
【堅決不信假圖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這才幾秒?一翻評論,蹭蹭蹭就冒出過百條來。
果真,吃瓜群眾平時太無聊,時刻蹲守在手機前啊……
對她呵呵的那些人,她待會兒就讓他們啪啪啪自打嘴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走出洗手間,菜香愈發濃了起來。
重度殘廢的下廚手左汐吞咽了一下口水,循著香味走向客廳。
靳司晏已經在擺碗筷了。
只不過……誰來告訴她,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為什麼,她只瞧見了一副碗筷?
她的呢?
「老公,我都做了這麼多勞心勞力的活,你不會根本就沒打算留我吃晚飯吧?」可憐巴巴地,左汐走過去,就要去扯靳司晏的襯衫衣擺。
這會兒,她是完全忘記索要自己的福利去動他的微博了。
先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才是重中之重。
忙活了大半天,他總不至於摳門到連讓她蹭一頓飯都不願吧?
搖尾乞憐這一點,左汐是跟左小寶學的。
平日里左小寶賣起可憐來,總能夠讓她無可奈何。
說真的,像這種撒嬌的動作,除了對左光耀,左汐還真沒對其他人用過。
靳司晏是第二個。
這些年走來,她其實早就知曉了,她沒有資格做這種幼稚的舉動。
尤其是這些年老爹逐漸放權,她哥又無心接手左氏集團一心撲在左氏傳媒上,她肩上的擔子便愈發重了。
董事局對她能力的不認可,她母親對她的冷嘲熱諷對她工作的不信任。
所有的所有,她都得憑藉著自己的實力說話。
她,不可能像一般的小女生那樣隨心所欲。
更何況,他哥還將左小寶丟給她照料。
若不是小寶兒早熟懂事會照顧自己,恐怕她早就不支了。
靳司晏看著她那故作可憐的樣子。
女人輕咬粉嫩的唇,那唇/肉被牙齒咬著,委屈地內翻著。水潤潤的雙眸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在控訴著他的忘恩負義。
喉嚨微癢,有滾動的跡象,靳司晏不自然地錯過她的觸碰,直接就將她給拉到餐椅上坐下:「有說過不給你報酬嗎?」將碗筷塞到了她手裡。
熱騰騰的米飯已經盛好,筷子也已經被塞到她手裡頭,只等著她享用。
怔愣著,左汐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你……這不是你的嗎?」
「沒什麼胃口。」
言外之意,這三菜一湯,居然都是給她一個人準備的了?
人家如此好意,左汐反倒受之有愧起來。
嘿嘿乾笑道:「要不你多多少少吃一點?」
「還得赴一個酒局,既然吃進去註定吐出來,還不如空腹上陣。」淡淡地說著,靳司晏往客廳沙發走。今晚這酒局,肯定是免不了被灌酒了。即使不被灌酒,他自己也必須得灌了。
「正因為要喝酒,才更應該多吃點飯菜墊墊胃啊!」左汐說得理所當然,突然之間就噤聲了,狐疑地看著他,「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
酒局?
男人間的酒局還是男女間的酒局?
還不都是一回事?
必定少不了女人!
想到這兒,左汐將筷子一甩,便是擲地有聲地發表自己的態度:「不準去!」
唇角彎了彎,靳司晏坐在沙發上,別有興味地看著餐桌旁激動的她,似乎正等待著她的下文。
「作為你的老婆,我有必要也讓你做一下二選一。不去,或者帶上我。」
*
名爵。
酒色生香的場所,卻因著出入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而多了幾分入門的門檻。
卡宴車牌後幾位明顯的幾個1111,讓靳司晏和左汐的進//入暢通無阻。
左汐難免留了個心眼。
又是1111,和靳司晏公寓門的密碼如出一轍的幾個數字。
真的只是巧合?
291111,1111……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可能是像左小寶猜測的是她的光棍節生日。
似是為了迎合今夜的聚會,外頭的音樂噴泉變換著五彩光芒,在暗夜中顯得格外亮麗奪目。
將鑰匙丟給泊車門童,靳司晏率先進了門。
左汐扯了扯唇,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沒見自個兒老婆還在後頭穿著一雙恨天高亦步亦趨嗎?走那麼快做什麼?
不會真的有美女在候著他吧?
想到這兒,心神一凜,左汐立刻當家主母附身,也不管是不是腳後跟磨得疼了,忙快跑進來:「老公,你好意思讓你老婆在後頭追著你跑嗎?」
清脆的高跟鞋落地聲帶著急促,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的聲響格外低沉而令人回味。
靳司晏回過身來,蹙著眉瞧著緊跟不離的女人。
俊臉上的表情,可謂有些精彩。
沒讓她跟著,可她偏跟著。
這會兒,那露肩短裙因著她的疾跑而有些不穩,朝另一側滑動,露出大半個肩頭,甚至隱約可見裡頭白皙的渾圓。
最是考驗身材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多了絲無邊風情。
靳司晏看著她奔跑時胸前的晃動,眼前下意識閃過一個字母C。
臉色有些微不自然:「注意檢查一下自己的儀容儀錶,不要失態。」
提醒得,已經夠明顯了吧?
只可惜,某個一心只想著跟上他步子的女人壓根沒注意到自己春光大露,繼續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頭。
甚至還大言不慚:「放心,丟不了你的人。」
霎時,靳司晏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不知道帶著她過來是對是錯。
眼見她到了跟前,他伸出雙臂搭上她的肩頭,阻止她再邁步。
然後,修長的手指順延到她肩頭。
在左汐莫名不已地差點紅了臉時,動作迅速地幫她理好衣服,繼而退後一步:「走吧。」
*
明明他的指腹都沒有觸碰她的肌膚,可左汐還是覺得透過那塊布料,他的溫度一點點地滲透她的四肢百骸。
這次為了讓她跟上他的速度,靳司晏明顯走慢了些。
侍者將兩人引到一個包間前,打開門,半躬著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靳司晏率先走了進去,左汐緊隨其後。
只不過,一瞬間,她便嗆出了聲。
煙,全是煙的味道。
她吸到了二手煙!
嗆得眼淚都要出來,左汐面色狼狽至極。
她對於少量的煙味可以忍受,可大量的煙味對她而言無疑就是劇毒,她的氣管本身就因為小時候溺過水而比較弱,所以這會兒,一嗆上,便停不下來了。
腰間突然便橫上一條手臂,左汐使命地抓著它,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任由那條手臂攬著她,一步步離開這個包廂。
煙霧繚繞中,元岑安吞雲吐霧,整張臉都遮擋其後,有些看不真切。不過那深沉的眉目,卻在瞧見左汐時凝了凝。
三分鐘后,重新開了一個大包。
元岑安和沈卓垣也沒有再吸煙。
沙發內,左汐依偎到他身上,白皙的手臂纏在他的腰上。
那柔弱的模樣,彷彿剛剛的那陣難受勁還沒有過去。
不過,如果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眼睛偷偷睜開了一條縫,小心翼翼地掃過包廂內有可能存在的情敵。
噢,不對,是有可能存在的讓靳司晏出/軌的女人。
還真被她瞧見了一個。
趙雪玫趙小姐?
靳司晏的相親對象?賈公子如今正在窮追猛打的對象?
女人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角落裡,一副婦道人家不參與男人話題的乖巧樣。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自是得體萬般。尤其是那坐姿,端正而秀氣。
左汐瞧了瞧她的坐相,又對比了一下自己柔若無骨地靠在靳司晏懷裡的弱不禁風樣,被自己惡寒了一下。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的名字挺有道理的。
左汐,做戲。
可不就是做戲嘛。
*
包廂內,安靜得有些反常。
三個男人,兩個女人。
靳司晏介紹道:「元琛安、沈卓垣、趙小姐。」又指了指懷裡的女人,「左汐,我太太。」
唯有在介紹她時,才添加了一個頭銜。
左汐發現,今天的自己格外容易被愉悅到。
雖然靳司晏之前不待見她時對他很不厚道,可兩人扯證之後,他對她,似乎也沒那麼見外?
沈卓垣咋咋呼呼:「三哥,你居然把左大美女也給帶來了!」眼睛往左汐身上瞅,那雙桃花眼彷彿就在扒女人衣服,笑得格外玩味,「現在應該改口叫三嫂了。三嫂好!」
一聲「三嫂」,喊得那叫一個高亢嘹亮。
角落裡安安靜靜坐著的趙雪玫倏忽間抬頭,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左汐。
只不過望向靳司晏時,猶如被男朋友背叛的女人。
咬著沒有血色的唇,她突兀地站了起來:「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先告辭了。」
「才來就走,趙美女你都還沒跟我三哥說上幾句話怎麼就……」沈卓垣湊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追上去,「要不本公子送你回去啊?」
「不用了,我帶了司機。」
包廂門被關上,沈卓垣沒意思地聳了聳肩。
元岑安卻是目光犀利地審視在靳司晏身上。
早料到會如此,他還是想法讓趙雪玫過了來。
不過便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罷了。
老三對這位姓趙的相親對象,亦或者說,是對於他父母臨死前都希望他娶的女人,根本就不上心。
曾幾何時,他們兄弟之間,都需要這般試探了。
苦笑一聲,元岑安動作利落地打開一聽啤酒,對著自己猛灌。
作為牆頭草的沈卓垣既不敢得罪元岑安,又不敢得罪靳司晏,所以只敢將他的眼肆無忌憚的打量在左汐身上。
嗯……三哥他居然真的和人家領證了?
回國第一天不是還打算告人家的嗎?
這才過了多久啊,居然就成了他老婆?
所以說,這就是所謂的相愛相殺嗎?
是他太out了?
探究的眼神落在左汐身上,她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那種感覺,無異於是被扒光了,由著人放肆打量。
沈卓垣,她並不陌生。
沈公子以前還追過他,甚至還玩起了初高中男女生告白的遊戲,給她寫了封約會情書。
花花大少的追女人遊戲,她不感興趣。
正好賈斯文正義感爆棚,主動提出幫她擺脫爛桃花,她也就由得他代替她去赴約了。
兩個同樣都是遊歷花叢的公子哥,半斤八兩。
她一直都沒問過賈斯文那天是怎麼打發沈卓垣的。不過大少爺神秘兮兮不願意透露。唯有嘴角那囂張得意的笑讓她明白,估計這位爺是將人家沈公子給設計了一通。
不過自那以後,沈卓垣倒是消停下來了,沒再追過她。
此刻想起兩人之間的那段交集。
左汐不免有些惴惴。
沈大公子該不會是在賈斯文那裡吃了什麼啞巴虧,要報復到她身上來吧?
若真的要報復,早八百年前就該報復了。
不至於行動這麼滯緩吧?
*
「元大,我敬你。明天一路順風。」
靳司晏從左汐手裡抽回手,隨意地挑了一罐他慣常會喝的啤酒,打開,灌下,一氣呵成。
左汐也有樣學樣,笑得猶如得逞的狐狸:「夫唱婦隨,我也和我家靳司晏一道敬你。」
手抖了抖,靳司晏差點沒忍住朝她頭上蓋過去一個板栗。
這女人,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我家靳司晏?
他怎麼不知道他和她有這麼熟了?
元岑安倒也沒客氣,又開了灌,和左汐碰了碰。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包廂門突地被推開,伴隨著一道歉意的聲音,走進來一個女人。
長發披肩,女人的妝畫得很淡,有種企圖營造出自然美的感覺。
不過左汐的眼在這方面何嘗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那妝容背後的小心機。
單單是女人那蜜色的唇,那開口時特意輕咬的姿態,可不就是故意挑逗男人嘛。
她敢賭上她的罩杯,這女人,絕對是綠茶!
「丁小姐航班延誤匆匆從機場趕來,遲到能理解。倒是我,沒讓司機去接你,實在是有愧。」
元岑安在那邊說著咬文嚼字的門面話。
左汐無聊地打量起這位丁小姐。
凈身高一米七,身上的雖然都不是奢侈品牌,不過卻也不便宜。看來家境亦或者說工作條件不錯。B杯,嗯,比她差一個檔次啊,手下敗將。
只是,她這有意無意總是看著靳司晏是怎麼回事?
不對,這哪兒算什麼一廂情願!
靳司晏居然也在看著她!
「丁梅丁美女,你總算是來了,三哥今兒個會答應過來,就是因為聽說你也會來。你的面子啊,比我們老大的面子還好使。」沈卓垣也開始見人說人話。
丁梅。
一聽這名字,左汐便覺得該是個路人甲乙丙丁的名。
可誰曾想,靳司晏居然是為了她才會赴今兒晚上的約?
丁梅一聽沈卓垣說的,霎時便嬌羞起來:「沈公子盡愛開玩笑。」
「這一次,他倒是難得說了句實話。」一直沒開口的靳司晏目光如水,俊臉泛起了柔和,「丁梅,我們聊聊。」
沒有用「丁小姐」這麼生疏的稱謂。而是一聲,丁梅。
熟稔的口吻。
*
靳司晏居然指名要丁梅留下,要和人家單獨面談。
今兒晚上元岑安包了名爵的場子,倒也不怕沒有其它地兒續攤。
又開了一個大包,渾身都不痛快的左汐隨著元岑安和沈卓垣往裡頭擠了進去。
往點歌台上一湊,沈卓垣沈大公子豪氣干雲地點了一首《男人的初戀》。
韓文歌,屏幕上全部都是他看不懂的字幕。他大少爺偏偏能夠哼哼唧唧地跟著那調子走,居然還被他給硬是唱了下來。
越聽,左汐的臉色便越沉。
元岑安瞧著他,默默地給她倒了一小杯白酒。
不客氣地幹了,左汐手朝著沈卓垣一指,拿起話筒便大聲發問:「沈大公子,你唱這歌是想表達什麼?」
那聲音太大,直接就將沈卓垣的嗓音給壓了過去。
回蕩的聲響,在這隔音良好的空間格外震蕩。
沈卓垣也拿著話筒裝傻:「左大美女你可不就是我的初戀嗎?本公子這是向你告白呢。」
姦猾的男人。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這是明裡暗裡地暗示那個叫什麼丁梅的是靳司晏的初戀!
將話筒一丟,她也懶得去看這位大少爺即興表演了。
愛咋咋的。
「左小姐,離開靳三,我送你一個過億的大項目。」
商人,似乎總喜歡拿利益來談條件。
原以為這場酒局真的只是單純的靳司晏和他兄弟間的酒局,可似乎,並不簡單。
一個故意放歌,對她進行各種擾亂心神的暗示,另一個則用利益為籌碼讓她離開靳司晏。
「元先生,身為商人,你似乎忽略了和人談判前最重要的一個因素。」笑著,左汐給自己倒了一杯,斟滿。
白酒的後勁大,她一般只喝紅的和啤的,今天,卻覺得這凜冽的味道格外香醇,頗得她的歡心。
「還請左小姐賜教。」
「在朝我扔錢之前,元先生應該好好做做功課,查查我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一杯酒下肚,左汐的眼前有些花。晃了晃眼,眨去那份不適,她笑得格外無辜,「目前而言呢,我對做靳太太這個職位非常感興趣。」
一聲冷嘲溢出唇畔,元琛安不屑。
沈卓垣不知什麼時候切掉了歌,丟掉話筒神秘兮兮地蹭了過來。
那張臉上,怎麼看怎麼不安好心。
「三嫂,那如果三哥有了別的女人,你能答應元老大的條件嗎?」
「什麼意思?」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也沒什麼,就是剛剛三哥喝的那灌啤的被我動了點手腳。你知道的,男人嘛,有時候和自己的女人相處的時候總得助助興是吧?那葯勁頭還挺足的,這會兒他和那位丁小姐在裡頭也待了有二十分鐘了……」
二十分鐘!
男人做那種事,二十分鐘應該不夠吧?
不,不,不對。
二十分鐘足夠脫衣服,也足夠將該摸的地方摸該吻的地方吻,甚至該插的地方也插個熱火朝天了!
左汐哪兒敢耽擱,搖搖晃晃便跑了出去。
喘著氣,她猛拍剛剛離開的那個包間門。
可特么,門被反鎖了!
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反鎖?
「靳司晏你特么給我出來!你老婆吐了懷孕了快生了!你特么倒是出來啊!」
---題外話---說明一下,在性格方面,左汐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壓抑而拘束的。靳司晏的出現,逐步影響著她的性格。或者說,逐步讓她揭開更加真實的自我。(左汐,做戲)好吧,人話就是,她就是看各種對她男人拋媚眼的女人不順眼。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