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竟有點,對她無限縱容的味道

99.99竟有點,對她無限縱容的味道

回H城的飛機上,左汐一路都是情緒低落,整個人都蔫蔫的,似乎隨時隨地都會倒下去。

靳司晏不放心地讓空乘送了杯熱水過來,親眼看著左汐將感冒沖劑服下。

然後又給她蓋上毯子。

「別想太多,睡醒了就到了。攖」

醇厚的嗓音,帶著輕柔的低哄。

左汐的鼻頭有些發紅,眼部也有些紅腫,很明顯是早就哭過的。

「靳司晏。」悶悶的聲音,左汐一開口,才發現嗓音有些發啞。

自從兩人領證,她一般情況下都會故意喊他老公,連名帶姓喊他的時候並不多償。

可那唯二的兩句,唯獨讓他印象深刻。

水流湍急,拼盡全力拿回那個牛皮本,她激動中含著小小嘚瑟的聲音——「靳司晏我拿到了!」

眼見他下水,她火冒三丈又兀自執著的聲音——「靳司晏你特么不會游泳逞什麼強!我不用你救,我可以的!」

如今再聽到她喊這麼喚他,靳司晏有些微微的恍惚。

還好,她沒事。

還好,他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靳司晏,你說大黃它……能投胎嗎?」

傻氣得有些完全脫離了事實的問題。

左汐濕漉漉的雙眼就那麼望著他,唇緊緊抿著,那微紅的眼角還有著痛苦過後的狼狽。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是大黃不顧一切地朝著她游來,即使它的後腿瘸了,還是努力想要馱著她往反方向游。

那麼一刻,瞧著那樣奮不顧身的大黃,她沒來由地信任著它。

擔心會增加它的負擔,她不敢再隨意亂動,只是放鬆著自己的身體,以增加浮力,方便它馱行。

逆流而行,一個成年男人尚且都有些困難,何況還是一條馱著人的狗。

而且,它的一條腿還有著嚴重的創傷。

死亡臨近的那一瞬,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脊背無與倫比地堅硬,它那刨動著四肢的動作是如此讓她震撼。

其實她對它,真的沒什麼好的。

不過就是認了它當乾兒子,不過就是沒事給它喂幾塊雞腿幾個肉包子。不過就是摸摸它腦袋再給它遛遛彎。

她陪著它的時間,甚至都沒有她陪著晏寶的時間多。

她為它做的事,甚至都沒有為晏寶做的事多。

可生死一線,它回饋給她的,恐怕終其一生,她都不可能遺忘。

它究竟逆流馱行了她多少米,她根本就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它順利地讓Abel牽住了她的手,Abel又順利地接住了靳司晏和小劉拋過來的繩子。

而大黃,精疲力竭之下,只是朝著她叫了一聲。然後腦袋一歪,似乎是笑了,又似乎,只是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然後她便見到,她被卷下了險灘。

大黃的屍體是在下游發現的。

顯然是險灘時經歷高低落差,從高處被拋向低處,它的整個腹部都被狠狠洞穿。最終被水草纏住。

她被靳司晏扶著找到大黃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催促靳司晏趕緊救它。

她分明記得他在賈家的私立醫院時戲弄她時,他說得頭頭是道,對醫術很精通。

探著大黃的體溫,感受著沒有脈動的跡象,靳司晏只是朝著她搖了搖頭。

*

沒有等來靳司晏的回答,左汐自顧自答:「回去之後我就要去流浪者之家領養一條和大黃一模一樣的狗。我要將它當大黃一樣養著,它會活蹦亂跳著,腿也不會被人敲斷,它還會吃我給它喂的各種食物。我會嘗試著讓它吃素,讓晏寶羨慕之下也改改它那挑食的毛病。我還會給它布置一個溫馨的小窩。啊,最重要的是給它找一個和它相配的狗狗……」

聽著她自顧自說了那麼多,靳司晏將她身上的毯子往上蓋了蓋:「好,回頭我也和你一起去。」

看著她緩緩閉上眼,靳司晏伸出手,將她勾到唇角的髮絲攏到耳後。俯身,在她額上落下安撫性的一吻。

「靳司晏,你吻我了。」突然之間,那原本闔上的眼睛又睜了開來,左汐的唇嘟起,粉嫩得性、感。沙啞的聲音依舊,卻帶著點控訴。

「什麼?」靳司晏不明所以。

「你說過如果我沒有撩你你卻主動吻我,那你就是發情的晏寶。」

男人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不得不解釋起來:「那不是吻,只是安慰,懂?」

「想吻了我之後對我不負責任就直說。」哼哼了兩聲,左汐轉過了身,閉上眼,繼續睡了。

瞧著她那副氣呼呼的樣子,靳司晏唇角勾了勾。

氣呼呼的她,比剛剛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可愛多了。

*

郡元府邸。

靳司晏和左汐剛回來,沈卓垣便拎著寵物包和一大堆食材登門造訪。

晏寶跳下地,傲嬌地扭了扭自己的臀部,又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後嫌棄地跑離了沈卓垣。蹭蹭蹭便往靳司晏腳跟頭湊。

將它抱起來,靳司晏上上下下打量著它。後者伸出舌頭想要往他臉上招呼,又想到他討厭臉上有口水,忙乖乖地放棄這個念頭,只敢在他手背上輕舔了幾下。

嗯,確實是沒有像被虐待過。

看來伙食很足,也沒有被餓過的皮包骨跡象。

「三哥你倒是瞧瞧我把你寶貝兒子給照顧得白白胖胖的,一根毛都沒少,還肥了不少呢。」沈大公子努力表功。

還是他睿智啊,在他去T城***/擾洛薇兒的時候讓鐘點工每天定點給這小祖宗餵食。

哎呦喂,還好趕在靳司晏回來前把它之前幾天掉的肉都養了回來。

真是不枉費他給鐘點工額外開了那麼多工資啊。

「就當你將功折罪了。」上次害得晏寶上吐下瀉,他還沒找他算賬。

次奧!就不能隨便誇他幾句好嗎?

他也是有虛榮心的好不好?

懶得理會某人的虛榮心,靳司晏將晏寶放下地,目光掃過陽台上的左汐,他拍了拍它的腦袋。

晏寶何其敏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扭動著小身子,四條短腿一撒開,一下子就奔向陽台,往左汐腳邊蹭。

「三哥你的地位好像下降了啊。你的狗兒子對待三嫂可比對你熱情多了。」

自來熟地將買的食材往廚房拎,沈卓垣說得那叫一個熱乎勁十足:「見外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不是你們剛從G城回來嘛,所以我就特意買了點菜給你們接風洗塵來了,順便也給三嫂壓壓驚。」

「我看不是什麼接風洗塵,而是來蹭吃蹭喝的吧?」

沈公子從廚房出來,暗搓搓地掃視了一遍他目光所及的所有地兒。

哎,怎麼連個特產都沒帶回來啊。

都沒什麼東西打打牙祭。

「本公子是那種蹭吃蹭喝的人嗎?沖著三哥你這話,本公子今兒個就親自給你們下廚!」放下話,沈大公子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

眼神閃著光,彷彿在求表揚。

*

左汐原本躺在陽台的藤椅上,太陽傘下,女人的身子瘦弱,腹部搭著一條毯子,臉色懨懨不振著。

晚霞的紅色光芒映照在她身上,給她染上了一抹光輝。

威風徐來,盆栽內的花兒綻放馨香。

她的腳踝一涼,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竟是晏寶在一下又一下地舔著。

多日不見,小傢伙倒是沒怎麼變。不對,那身上的小肚子似乎更明顯了些。

瞧著她的眼神,似乎愈發討好了些?

沈卓垣給它喂的伙食似乎不錯?

見晏寶舔舔她腳踝,便又抬起腦袋睜著亮閃閃的眼睛看著她,循序不斷的動作,彷彿不等著她給一個回應便不罷休。

執著的它啊……

有那麼一股酸澀,在喉嚨中流轉,似要衝破喉嚨。

就那麼看著不斷朝她討好賣乖的晏寶,她彷彿瞧見了大黃。也是那樣的眼睛,也是那樣抬著頭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剎那,眼眶有些濕潤。

左汐幾乎是顫抖著將晏寶給抱起來。放到腿上,一遍遍輕撫著它的毛,又摸著它腦袋。

晏寶也極為配合,享受地感受著她的手指穿梭在它身上,眯了眯眼,多了幾分愜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左汐幾乎是有些失態地抱起晏寶走回了客廳。

然後,對著正在和沈卓垣談話的靳司晏道:「靳司晏,我決定了!不去領養和大黃一樣的狗了!大黃就是大黃!我不能因為想要尋求一個自我安慰就刻意去找尋一條一模一樣的狗。」那般堅定的語氣,似乎早已深思熟慮過了,「以後,我會好好訓練晏寶的!絕對會讓它有點公狗的架勢,威武雄壯!不能被別的狗看扁了!」

興匆匆地放下話,左汐便將晏寶往地上一放,指揮起它來:「先去自己房間跑三十個圈。」

靳司晏沉默地聽著,俊臉上的表情卻是微妙,眸中暗含著讚許之色。

倒是沈卓垣,那嘴巴都張開成了O,用自己的手掌給闔上了:「三嫂你歷險歸來之後受到的刺激好大。」

對於幾人在離瑤村遇險的事情他是第一時間知道了。

從Abel那裡聽聞,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好拼。

為了救三哥的本子連自己命都差點丟了。

難不成是在用苦肉計,打算用此收服三哥?

他揣測了無數種可能,都是與左汐有關。至於那條英勇獻身的雜毛狗,他完全就沒多想。

以至於左汐突然提到那條狗,突然說了什麼放棄領養的話,他也只當左汐受刺激了。

靳司晏倒是難得地如此贊同左汐的決定:「好,你想怎樣便怎樣。」低沉磁性的嗓音醇醉溫潤,竟有點,無限縱容的味道。

沈卓垣表示自己再次發現了世界奇觀。

這……完全就不科學啊!

難道是三哥真的因為這件事被感動了,就打算以身相許了?用不用這麼狗血啊?這可是他的三哥啊!輕易不會對女人動凡心的三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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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汐見靳司晏完全無條件支持,倒是怔了怔。

她還怕他又會像以前一樣跟她抬杠,故意嗆聲說她想到一出是一出呢。如今見他居然這麼好說話,而且還是以著那樣溫柔寵溺的味道,她發現,自己微微有些受不住了。

用不用得著這麼誘/惑她啊。

不知道她是聲控嗎?

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她倒是率先不好意思起來。

平時他故意訓她和她唱反調時,她還能繃住,據理力爭。這會兒他突然那麼溫柔起來,她還真是承受不住了。眼見自己剛剛明明指揮晏寶去它自個兒的房間跑步了,居然它居然還趴在地板上安安靜靜地晃動著尾巴扮演著美男子的角色,她瞬間便不淡定了。

「晏寶,去跑步!」

又重複了一遍。

照顧了他那麼久,就不能稍微聽點話,關鍵時刻不要讓她這麼掉份子嗎?

晏寶隨著她手指的方向,軟綿綿地抬了抬身子,然後視若無睹地繼續趴在地板上。

彷彿,根本就沒聽懂她說了什麼。

他好不容易才從沈卓垣那個混蛋的魔爪下回來,就不能讓它先歇會兒嗎?

「晏寶,聽你媽的話,去房間跑圈。」

突如其來的熟悉男聲,讓晏寶耳朵動了動。繼而,是小腦袋,朝著突然發聲的靳司晏望了過去。

左汐和沈卓垣也是如同晏寶一樣,難以置信地瞧著靳司晏。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靳司晏對著晏寶稱呼她是它媽?

天啊!靳司晏是不是病了?看樣子是病得不輕吧?

不同於左汐判斷靳司晏病了,沈卓垣的判斷就極為污——三哥難不成是真的將人給上了,這會兒正式給她一個名分?

那雙眼滴溜溜一轉,在靳司晏下半身轉過,臉上笑得姦猾,別有深意。

難不成真的是開/葷了?

晏寶彷彿真的聽懂了靳司晏的話,雖然不情不願,還是爬了起來,然後邁開小短腿,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是關著的,它卻很有自己的一套。

一個向前進,幾米衝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不得不說,那身手,還真有幾分矯健樣。

爪子一拍,整個身子都吊在了把手上。然後利用體重,將門把手給一擰。

房間門就這樣,被它給打開了。

左汐看得唏噓。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晏寶在她面前表現這一套全武行呢。

沒想到弱不禁風的晏寶耍起威風來,竟也不遑多讓,和大黃有的一拼。

想到大黃,她神色一黯,努力調整情緒:「沈公子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我去做飯。」

「還是三嫂深懂我心。」沈卓垣不吝地將溢美之詞從嘴皮子里灌出來,「三嫂我這人吃飯不挑的,隨隨便便做幾道菜就行了。我還買了許多牛骨雞柳魷魚裡脊,三嫂你隨便挑幾樣做就行了。」

還真是……不客氣啊……

看著他那興奮樣,左汐真不忍心告訴他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會做菜。

想到之前靳司晏說的讓她學做菜的話,她還真怕他下一瞬就讓她去報廚藝班。

「你們慢聊,我去做飯。」風一般的,便溜進了廚房。

她決定了,她就搞個火鍋大雜燴!

只要簡簡單單地將食物丟進放好了調料的鍋里,這個難不倒她!

*

瞧著她那逃避躲閃的神色,靳司晏也不點破她的那點小心思。

而是對旁邊翹著二郎腿志得意滿的某人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奉勸一句,你還是去外頭的私房菜館吃些珍饈美味的好。」

這下子,沈公子不樂意了:「三哥你嫉妒心還真重啊,連我的醋都吃。不就是吃三嫂做的幾個菜嘛,用得著這麼防著我嘛。」怨念味道,不可謂不重。

懶得理會他,靳司晏打算去書房。

沈公子是誰啊?如果這樣就被冷落了,那還是他嗎?

屁顛屁顛地跟著他一塊兒進書房,然後將書房門一關:「哎,三哥咱談談正事唄。錢粥粥那事,你是不是該替我辦了?」

聞言,靳司晏打開電腦的動作一頓:「她七月份才能被學校放出來。」

「那你好歹提前跟錢家的人打聲招呼,提醒他們該替她將婚事給辦辦了。這馬上就七月了,好歹給他們幾天時間籌備籌備不是?」

說得倒是輕巧。

這大少爺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想著將人從自己身邊給推出去。

「這麼急,應該不只是想要擺脫錢粥粥那麼簡單吧?」

「當然是為了擺脫她啊,三哥你都不知道她每天給我打電話查崗多煩啊!毛都還沒長齊呢就來過問我的私生活了。我好幾次都被她的電話給搞得在美女面前失了雄風!這心理陰影太大,必須早點去除啊。」

沈卓垣花花公子的那些脾性靳司晏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他明明記得那一年的盛夏,他說過要介紹一個女人給兄弟幾個認識認識,還強調那是他以後要奉獻寶貴初/夜的女人。一個大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帶著點自豪。

後來……

沒有後來了。

一個滂沱雨夜之後,他放/浪形骸,得過且過著每一天。

「你說她毛都還沒長齊,可我怎麼聽說你還專程去糟蹋人家大學生去了?錢粥粥毛都還沒長齊,和她同齡的女學生毛就長齊了?」

被靳司晏如此質問,沈卓垣臉色立刻就綳不住了。

這不是故意拆他台嗎?

「沈卓年答應幫忙的時候沒額外提出為難人的條件?」

靳司晏驀地轉移話題,相比於沈卓垣的這些風/流事,他更關心這個重點。

「他就跟我比賽攀岩,本公子技高一籌,他就認賭服輸了唄。」

說到這個,沈公子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啊,能將沈卓年那私生子那麼正大光明地打趴下,太特么爽了!

沈卓垣的那點技藝,幾斤幾兩,靳司晏還是了解的。

對方擺明了是故意輸給他的。

「哎對了,三哥你都不知道啊,秦覓那女人就特么賤!說什麼為了你回國說什麼要挽回你,結果我讓私家偵探調查沈卓年的時候,發現她居然不知廉恥地和人家約會呢!怪不得她對你也沒什麼追求的動靜,敢情是榜上高枝了不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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