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打探
武暖冬並在不知道她好心勾兌的靈泉水會遭到質疑,此刻正躍躍欲試的纏著武秋止打算給他針灸刺穴、調理身體。
脫變成小白鼠的武秋止面紅耳赤的握住裡衣的衣襟,頻頻搖頭後退,無措的問,「暖暖,不能不脫嗎?」
「不脫扎不了,三哥哥,暖暖扎的不疼,真的不疼!」武暖冬可憐兮兮的賣著萌,小嘴一嘟,大眼淚汪汪的,讓武秋止當即心頭大軟,恨不得立馬脫衣躺下,任由暖暖為所欲為。剛要一動,一聲輕咳傳來,武秋止瞬間恢復理智,感激的看了眼武行舟。
武行舟別過腦袋,不忍心看武暖冬丟給他的幽怨眼神,過一會兒,在武暖冬堅持不懈的目光中敗下陣,找轍連忙退出了房間,「我還有一套拳忘了打,下樓打拳,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武秋止不肯妥協,讓武暖冬真的有些急火,小手一摞衣袖,表情大變,笑的極為陰險,大眼微眯,「警告你武秋止,不乖是要受罰的喲!」語閉,在武秋止大驚失色的面容下,一個躍步抓住他的衣襟,手勁一抖,輕巧的把他丟到床榻上,衣襟順手掉落,露出光裸瘦弱的脊背。
武秋止病弱多是由小兒哮喘引起的,之所以發病少,跟武秋止心性平和有關,加上這裡的空氣清鮮、食材天然。可武秋止偏食葷食、活動量不夠又免疫力低下,終日積食生痰濕,針灸要先疏通后根治,否則遲遲不根除,便成了頑固不化的惡疾。
整整一個月,武秋止不但注意了飲食、適當練武,還在靈泉水的調理下增強了免疫力,所以武暖冬才會在三千丈的依仗下敢給他針灸刺穴。
武暖冬對醫術興趣不高,是為了武秋止專門學習了治療哮喘的針灸之法,拿自己偷偷嘗試了幾次,穩妥了才會提出來,沒想到武秋止迂腐至此,又不是沒穿褲子,再說了,兩兄妹的有什麼可避諱的。
見暖暖小臉透著古怪,明晃晃的不爽了,武秋止認命的一動不動,頗有些被逼良為娼的凄楚。
武暖冬也委屈著呢!還想著治好了三哥哥,跟三哥哥賣個乖、討個好、撒個嬌,誰想到平素最好說話的武秋止竟然這麼固執。
她氣哼哼的用銀針找准穴位,待全部扎完,氣也消了,突然笑了起來。
跟自己哥哥,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置氣,真是越活越回去!快要被自己蠢萌哭了的武暖冬悄悄趴在武秋止身旁,奶聲奶氣的安哄,「三哥哥,是不是暖暖惹你傷心了?」
武秋止把腦袋轉了過來,望著暖暖那雙烏亮的大眼睛和被薄汗染濕的額頭,心軟的一塌糊塗,「三哥哥沒傷心,只要暖暖高興就好!」他是一時魔障,自己的妹妹有什麼不好意思,那些下田的大叔大伯們一到盛夏光著膀子幹活,隨處可見,他又何必拘泥於形式惹得暖暖心急呢!
「三哥哥別動,暖暖真的是給三哥哥治病,暖暖特意學的針灸,就為了根治你的哮喘之症。」武暖冬認真的說。
「以後暖暖說什麼,三哥哥都聽,再也不會像今天了。」武秋止只覺心燙燙的,恨不得把所有珍寶都堆到武暖冬面前,只要她好她開心,自己怎樣都值得。
古代人早熟,加之最近武秋止營養跟得上,九歲稚齡已隱隱有少年風姿,白凈光潔的臉龐文雅絕綽,早先枯黃的頭髮墨黑柔亮,一絲不苟的攏高在腦後。低垂著長長的睫毛下,是像水晶般閃爍著的清澈雙眸,高挺的鼻子是唯一像爹爹武天德的地方,給整張柔和的臉龐增添了些許英挺堅毅的味道。哪怕唇形精美、顏色淡粉,依舊不顯得柔弱女氣,反而散發出複雜誘人的俊秀與優雅的氣質,好似他天生不該是農家娃而是皇家子弟。
脫去病氣的武秋止比起現代的網紅童星還要好看幾分,武暖冬獃獃的說:「三哥哥真好看!」
「壞暖暖!」武秋止紅著臉,輕柔的捏了捏她的小鼓臉,笑彎了眼,「學會調笑自己哥哥了,之前還直呼其名,真是壞暖暖!」
武暖冬聳聳鼻頭,臉皮厚的壓根不在乎。
這一夜,武秋止睡的格外踏實,沒有輕咳沒有憋悶的氣喘,睡得香甜無夢。
尚文私塾開課早,天蒙亮,四人便乘著牛車出發,正巧碰上鐵叔趕牛車送鄉親去鎮上,鐵叔家和虎子家在村中小富,兩家便攜手輪流送有事的村民到鎮上辦事每人兩三文不拘。
沿途武行舟和鐵叔商量好,午時順道送武夏至和武暖冬回家,兩人五文錢。
快到鎮上時,高懸天際的啟明星漸漸暗淡下去,東方出現了魚肚白,腳下的路清晰可見,牛車便加快了速度。
進私塾前,天色大亮,上空出現了淡淡的霞光,光線充滿了學堂之上,看著那一張張青澀的小臉端坐桌前,武暖冬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暖暖,這是早上三哥哥給你烙的兩張雞蛋餅,回程餓了就吃。」分開前,武秋止把懷裡依舊溫熱的油紙包遞給她。
垂眸接過,武暖冬展顏一笑,那種仿若假象的虛幻猶如泡影消失不見,心中暖暖的。
武夏至扁扁嘴,「三弟,我那份呢!」
武秋止撇他一眼,「就知道吃!」話雖嫌棄,手底下卻不停,丟過去一個更大些的油紙包給他,叮囑道:「三張雞蛋餅,可不許貪吃暖暖那一份。」
「嘿嘿,我才不會和暖暖搶食呢!」武夏至自傲的挺起胸脯,惹得武秋止很是無奈的扭頭就走。
雖說兩人性格迥異,但是只有在武夏至面前,武秋止才會更顯活潑的孩子氣一面,比起平時的溫雅多了份生氣。
「你們也過去吧!該上課了!」武行舟待兩個小的點頭轉向旁邊的課堂,才邁步進了門。
半天課無常,和哥哥們打了招呼,武夏至帶著武暖冬到驛站再次留了消息,後到同濟葯堂找羅掌柜購買葯種。
恰好羅掌柜在店裡,寒暄幾句,武暖冬突然提起上次在武家的事,「羅大叔,之前聽我行舟哥哥說,您好像聽過我鄭文爺爺的名諱,您還記得在哪裡聽到的嗎?」
羅掌柜仔細想了想,確有其事,「這名字聽來確實耳熟,只一時想不起來了!」
見武暖冬和武夏至面露失望,羅掌柜關切的問道:「是家裡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