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流血和流淚

無天怎肯錯失良機，傷痛、暴怒交織出濃烈殺意，孔雀翎迎風招展，夾著雷霆萬鈞之勢，揮刃怒劈!

凜冽氣芒，勁壓如山，劍無雙眼神平靜，心如止水，赤松揚起，劍氣森寒，劍風如吹竹，「刷、刷、刷、刷」一陣急響，劍氣與劍風突然全都消失不見，赤松紅芒斂盡，古樸平凡的劍身輕輕刺出。

這動作雖簡單，卻是經過千錘百鍊的，已是鐵中的精英，鋼中的鋼。

「嗤！」「嗤！」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辯。

萬籟俱寂，時間彷佛在一剎那定格。

血……在空中飛舞，地宮中布滿了血腥味，聞起來像玫瑰盛開是花瓣的氣味……不是芳香……是血腥……無天的孔雀翎穿透了劍無雙的身體。

一蓬鮮血迎面撲來，無天的舌頭在嘴角輕輕一掃，淡淡的芳甜帶著腥味在口腔蔓延，滾燙，熾熱，血的味道……無天的思想被潮水般湧來的痛楚所淹沒。

「砰！」一聲悚然巨響。

赤松帶著無可抗拒地衝擊力，穿透無天的胸膛，牢牢地將他釘在帝像之上。

「嚓啦！」一聲脆響，一壇酒跌落在地上，清冽的酒水散發著濃郁的醇香，被地面貪婪地吸收。

「哎呀！姐姐你今天怎麼了？老是心神不定樣子！」素琴關心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素月怔怔地望著地面，直到素琴縴手在她眼前不停的搖擺，才回過神來，笑道：「沒事！剛才想一些事情罷了。」

說罷，彎下腰，收拾地上的殘片。

無天，你身在何方，為何我的心突然絞痛，這是預兆？還是暗示？戀上註定殘缺的愛，無法後悔的痛，我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夢，明明知道你距我千里之遙，卻仍朝朝暮暮，醉死在夢中，只有在美到虛幻的夢裡，你我才能牽手纏綿。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寂寞的感覺之所以如此沉重，是因為我難以靠近你心的邊緣……

「姐姐！你手指在流血！」素琴的驚叫聲，驚擾了素月的思緒。

尖銳的刃口，刺破素月皓膚如玉的縴手，猩紅鮮血汩汩湧出，在指尖滑動，優美的旋轉，輕輕滑落。

碧波般酒水品嘗著她的鮮血，伴隨著一抹嫣紅，貪婪的吞噬，緩慢的蠕動，一朵水中綻放的血蓮，嬌艷，嫵媚，凄涼…….

「很美，對嗎？」

「恩？」

「這樣很美……不是嗎……」

……

看流星在夜空靜靜滑落，

我的淚水也跟著灑盪。

我搖擺的情感，

總難以靠近你心的邊緣。

靈與肉，

曰漸消瘦，

愛得有多重，

傷就會有多痛。

……

「姐姐，你在哭嗎？想起不開心的事了？」

「我沒有哭，在流淚……」

「流淚？」

「有些事最好事想流淚就流淚，不必用笑容來凌遲自己。」

「恩？」

「傻妹妹，當你懂了時，你會希望自己永遠不會懂。」

……

但願你知道，

有個人時時關懷著你，

有個人時時惦念著。

像星光閃閃的，

是你寂寞的眼眸。

它綴在我的心幕上，

夜夜點燃我的心。

在我最美麗的時候，

以我的寂寞和孤獨，

等著你，

等著你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