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你...贏...了！

皇甫飛揚搶佔空中之利，春怒化為密集劍芒，虛虛實實。

「春怒？好名字！」

無天凜然無懼，挺身而立，運掌如輪，雙掌散發凜冽寒意，凝水成冰，冰柱迴圈排成傘狀，迎擋春怒劍芒。

「嚓嚓嚓！」冰柱烈轉如輪，守得固若金湯，劍芒被卸往四方八面，逐漸無以為繼，減弱潰散。

「守得好！再接我的『玫霞盪』！」

皇甫飛揚並不著急，他已知道無天內力微薄，對他毫無威脅可言，遂起玩弄之意。

春怒劍芒再臨，無天運掌如飛，守得水泄不通，豈料劍芒由強攻驟變為柔擊，奇詭莫測，角度吊鑽，迎面狠刺，無天大驚失色，急運雙掌護身。可惜顧上失下，雙腿連中兩劍，劃出數道紅痕。

「接著是『土崑崙』！無天你可別教我失望啊！」

無天對皇甫飛揚的嘲諷充耳不聞，雙眼緊緊盯著他的劍勢，大腦飛快運轉，分析他的劍勢。敵強我弱，避其鋒芒，一擊致命。

無天進入忘我之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贏！

場外之人緊張地看著兩人，都為皇甫飛揚的武功為讚歎。

段無淚走到劍無雙身邊，悄悄問道：「師兄，你覺得誰的勝算比較大？」

「皇甫飛揚的勝算很大，不過無天會贏！」

段無淚奇道：「師兄為何這麼肯定？」

劍無雙淡淡道：「置生死於度外的人是最可怕的人！」

回看場中，只見皇甫飛揚神功暴發，春怒如狂風暴雨密襲，劍勢剛烈，碎肌裂骨。無天施展身法，身形靈活迅捷，有如乘風破浪，在劍勢縫隙中遊走。

「紫星河！」

皇甫飛揚詫異無天的靈活，驀地催勁交劈，把劍勢再度提升，春怒發出錚錚鳴聲，劍尖匯聚耀眼光芒，催吐鋒銳劍芒，剎那間，猶如滿天繁星，閃爍交輝，動人心魄。

凌厲劍芒剎那間急激狂卷，洶湧澎湃，無天猶如置身驚濤駭浪，攻勢潰不成軍，密集劍芒鋒銳割射，無天催逼護體罡氣，奮力抵擋劍芒，被震得節節敗退，連連挂彩。

渾身劍傷，有幾處甚至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鮮血淋漓。殷紅鮮血飈射，飛舞，分離，墜落。無天的眼神出奇的冷靜，有如一潭深水，見不到任何情緒，漆黑雙眸映出眼前景象，春怒正向自己刺來，劍尖在瞳孔中放大，近了，越來越近了……

「無天你輸定了！」

皇甫飛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心中波瀾起伏。皇族絕學渾天寶鑒威力可敵鬼神，功法比較特殊，不是抄在秘笈上，而是刻在水晶柱中，共有十枚晶柱，白雲煙，玫霞盪，土崑崙，碧冰雪，紫星河，玄混沌，靛滄海，金晨曦，血蒼穹，玄宇宙。

皇甫飛揚福源深厚，被當今皇上的弟弟看中，收為義子，得學渾天寶鑒，苦練多年已經練到第七層靛滄海，無奈第八枚天晶金晨曦在皇帝皇甫嵩陽這老鬼手上，不肯教給自己，而最後兩枚天晶血蒼穹和玄宇宙下落不明，自此再無寸進。

這次得到皇陵中即將有渾天寶鑒失落得天晶血蒼穹和天晶玄宇宙出現后，他立即進宮，廢了許多口舌，才向皇甫嵩陽借來三千鐵騎，對最後兩枚天晶勢在必得。

皇甫飛揚滿以為勝卷在握，答案卻出乎意料，

「啊——！」皇甫明月看著皇甫飛揚春怒即將刺進無天胸膛，心中突然緊張起來，發出一聲尖叫。

兵凶戰危，本應不可分神，但妹妹突如其來的驚叫聲使皇甫飛揚心神一震，稍縱即逝的機會，無天怎麼可能錯失，雙目閃過一絲厲芒，暴喝怒吼。

「吒——！」巨大的聲浪像醞釀已久的火山猛地爆發，無天積聚的內力頃刻破口而出，驚天動地，摧魂盪魄。

皇甫飛揚悴不及防，音波近距離衝擊下，耳膜劇震影響視覺神經，登時眼前一花，金星四冒……

即使觀戰者相距甚遠，也感暈頭轉向，腦袋混亂難受。

山上大部分武功低微的人，紛紛暈厥昏倒。只有內功深厚的段無淚等人方可抗拒音波，安然無恙。

「噗噗！」皇甫飛揚耳鳴目眩之際，頭胸同時中掌。

「靛滄海！」

皇甫飛揚強忍傷痛，當機立斷，發動最強殺招。

空中電光一閃而過，天空澄藍，一碧如洗，怎麼會有閃電？這道閃電只不過一柄劍的劍光。

春怒的劍光，如驚虹掣電，割裂空氣，帶著噼啪音爆聲，射向無天。

「嗤——！」春怒穿透無天左臂，但卻停了下來。

孔雀翎綻放令人沉醉的光芒，纖長的金翎輕輕地抵在皇甫飛揚的眉心，只待無天往前一送，必穿腦貫顱。

被春怒穿透左臂，無天彷佛沒有絲毫痛楚，看著皇甫飛揚，淡淡道：「還要比嗎？」

「你……贏……了！」短短三個字，在皇甫飛揚口中卻像有著千鈞之力，語氣中有艱澀，更有不甘和怨恨。

眾人看著無天毫無表情把春怒從右臂中拔出，面上表情各異，有驚訝，有佩服，有欣慰，也有……嫉恨。

「嚓！」失去無天內力支持，孔雀翎收起，但那令人沉醉的光芒卻讓人久久無法忘卻。

無天緩緩向前走去，穿過包圍后，瞿地停住，轉身，道：「我們，還會再見的！一定會！」說罷轉身，慢慢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