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種修養

姜海晏：「……」

這個比喻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身為一隻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古凶獸，姜海晏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修真者的存在，對於他來說，那就是一群逆天而行的瘋子……當然，他自己的存在本來就挺逆天的，但他雖然知道修真者的存在，卻沒怎麼和修真者打過交道。

姜海晏對那群修真者的印象還停留在幾百年前。

那個時候修真界大小門派林立，相互之間卻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他沒想到幾百年後，那群修真者不再盤了個山頭各搞各的，而是走向了聯合，還搞了個聯盟……難道那群修真者也緊跟時代的步伐，順應全球化的潮流，從分散走向整體，從區域走向全球了？

……可以，這很現代化。

「不過修真者聯盟成立沒多久，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瀋河清淡淡道，「我成精到現在不過二十年，卻是和聯盟差不多的歲數。」

姜海晏回過神來，忍不住挑了挑眉問道：「你剛剛說你有修真者聯盟的成精許可證？可你不是妖修嗎？」

瀋河清板著臉，嚴肅道：「修真者聯盟里不僅有修真者，還有妖修和鬼修。聽說幾百年前修真者和妖修鬼修勢同水火，不過現在情況已經大不一樣了，如今道法式微靈氣稀薄，魔修為了修鍊越發不擇手段，殺修真者奪寶，殺鬼修鍊魂，殺妖修奪內丹，修真界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修真者和妖修鬼修不得不聯合起來……」

姜海晏雖然被瀋河清一本正經的表情萌得不要不要的，但一直聽著對方絮絮叨叨的話卻也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瀋河清見狀，停了下來，冷冷道：「你需要買一本《修真界現代史》。」

姜海晏：「……那是什麼？」

「聯盟成精許可證的必考科目，其他的還有《修真界古代史》《修真界近代史》《人類語四級辭彙》《人類語六級辭彙》……」

姜海晏嘴角一抽，連忙喊停：「停停停，我只是一隻孤陋寡聞的鄉下饕餮，不要為難我了！」

小倉鼠默默地翻了個小白眼。

「……對了，照你這麼說，剛才那個穿黑西裝的，」姜海晏微微皺眉，「是魔修？」

瀋河清點了點頭：「那個魔修是個臭名昭著的妖修獵殺者，聯盟通緝榜榜上有名，我一時不備竟被他偷襲得手……幸好他也被我打傷了，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對其他人下手了。」

「卧槽，居然還是個連環殺手，」姜海晏一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戰五渣，他要是報復我怎麼辦？」

瀋河清冷冷地看了姜海晏一眼，卻並不吭聲。

姜海晏朝瀋河清燦爛一笑：「你剛剛收了我那麼多保護費，可要記得好好保護我啊！」

瀋河清默默地審視了姜海晏片刻，然後他挪了挪小屁股，用爪子指了指電腦屏幕：「幫我打開聯盟的論壇。」

「卧槽，居然還有論壇，這麼先進？」姜海晏一邊嘖嘖稱奇，一邊照瀋河清說的打開了一個網頁。

瀋河清自動自覺地爬上了他的手心，用小爪子指揮他輸入網址。

姜海晏輸入了一串網址之後，一個論壇的網頁便跳了出來。

只見首頁大大九個字——「修真者聯盟官方論壇」，下面一行小字，歡迎各位道友來灌水。

他在登錄界面輸入了瀋河清的id和密碼后，便正式進入了這個論壇，他好奇掃了一眼，只見首頁分為幾個大板塊，修真者版塊，妖修版塊，鬼修版塊，大板塊下各自有許多子版塊，什麼修鍊心得版塊，靈寵養成版塊，靈植種植版塊甚至還有同城交友版塊，簡直令他嘆為觀止。

不過最令姜海晏在意的卻是在論壇首頁最上方，顯示了總版主的名字——戴雄茂。

而總版主的頭像，則是一隻熊貓。

姜海晏沉默了幾秒，低頭問瀋河清：「修真者聯盟的盟主是妖修？」

「不是盟主，是主席，」小倉鼠躺在他的手心，一本正經地說，「修真者聯盟的主席的確是妖修，不過我們是經過民主選舉的。」

姜海晏：「……聯盟主席的原形是熊貓？」

瀋河清點了點頭。

這隻國寶一定是靠賣萌當上聯盟主席的！

姜海晏點了點頭，他大概瀏覽完論壇首頁，便根據瀋河清的指示發了一個帖。

發完帖子之後，他一邊揉捏著手中的小倉鼠，一邊看帖子下面的回復。

「根據我們提供的消息，會有人去解決那個魔修的，」瀋河清被姜海晏揉得哼哼唧唧的，圓滾滾的小身體軟成了一小攤，「……你不用擔心。」

姜海晏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瀋河清用黑豆小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默默地扭開了小腦袋。

「……對了，你剛剛說，超級無敵大胃王比賽的主辦方里有聯盟的人？」姜海晏盯著小倉鼠屁股后短小可愛的小尾巴，心下痒痒。

瀋河清輕哼了一聲：「每年都有不少妖精參加比賽，那些沒拿到成精許可證的小妖精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聯盟當然要派人看著。」

「難道歷屆比賽的冠軍都不是人類？」姜海晏頓時震驚了，他彷彿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那倒沒有，」瀋河清淡淡道，「放得下面子去參加比賽的妖精也不過是些蟻妖蚱蜢精之類的低等妖精，能有什麼實力？像老虎獅子之類猛獸化形的大妖，自是不屑於參加這些人類舉辦的比賽。」

姜海晏摸了摸下巴，他雖然沒怎麼關注過大胃王比賽，但是既然主辦方里有聯盟的人，舉辦了這麼多屆也都沒有出過什麼狀況，那或許他也可以考慮去參加一發？畢竟贏了有十萬塊錢獎金呢，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白吃白喝一年……

想象著大胃王比賽里有可能出現的各種各樣的美食，他忍不住流起了口水。

臨睡前，姜海晏在自己的枕邊用一條毛巾搭了個柔軟的小床，一邊揪著小倉鼠短短圓圓的小尾巴一邊語重心長地說：「我晚上開空調，怕你著涼，就幫你搭了個窩。」

瀋河清試圖拯救自己的尾巴，然而他努力了半天無果，只能無奈地放棄掙扎，蔫蔫地窩在毛巾上，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姜海晏躺在枕頭上，看著枕邊白花花圓滾滾的小倉鼠，肚子忽然又餓了。

而瀋河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肚子里咕嚕嚕的聲音，默默地把自己團得更圓了。

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球。

姜海晏漸漸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在吃一道美味佳肴，這道菜前所未有的美味，是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吃到過的鮮美可口，好吃到差點讓他連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

於是當姜海晏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嘴裡含著什麼毛茸茸的東西，他連忙呸呸呸地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然後他震驚地發現，那居然是一隻渾身濕漉漉的小倉鼠。

姜海晏不由沉默了：「……」

等等，那濕漉漉的東西……好像是他的口水？

然而下一刻，他便眼睜睜地看見那隻渾身濕漉漉的小倉鼠慢慢地變大，變大，再變大，然後變成了一個渾身光溜溜的裸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