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首次回歸
「女士，女士，醒醒」女乘務員溫柔的聲音把顧漫漫從夢境里拉了回來。她看了看周圍，才發現飛機已經到達莫城，人都離開，她自己卻睡著了。
「您還好嗎？需要什麼幫助嗎？」女乘務員關切的問道。
顧漫漫戴著一副復古式墨鏡，寬大的鏡面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臉，只留嬌小玲瓏的鼻頭和精緻的下巴。女乘務員看不見她的臉色，只能試探性的問問。
顧漫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好，向乘務員道了謝就下了飛機。走出客艙腳踏上地面，顧漫漫心裡竟覺得有些安穩。
五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忘了以前的羞辱和不快，卻沒想到，離這座城市越近，她的回憶卻越清晰。
簡單款的白色襯衫，水墨印花的高腰荷葉邊短裙，一雙細跟水鑽高跟鞋，扣袢繞於腳踝，長腿如玉，溫潤白皙。簡潔優雅、慵懶精緻。
唇角勾了勾，腳下卻不停，一直向外走去。
出了機場大廳便看見等在外面的人。
穿著一身高訂灰色條紋職業裝，烏髮及肩輕別在小巧圓潤的耳後，靈巧的雙眸正在向出口的方向張望，五官小巧可愛，職業裝上身卻不顯得老氣，反而有些幹練。是路笙。
路笙身旁站著另一位帶著幾分痞子氣的男子，雙手插兜，一臉微笑，視線落在正緊張看著出口方向的人身上。
顧漫漫笑意加深，隨即向兩人走去。
她出國之前除了父親和哥哥，誰都沒告訴。
直到決定要回國了她才聯繫了好友路笙。
她消失了這五年，杳無音信。
接到顧漫漫的電話，路笙由一開始的驚訝到哽咽無語，之後斷斷續續說了好多話。
顧漫漫知道路笙是關心她，也知道怕再碰到她的舊傷疤，電話里說了很多話卻一點也沒有提林浩楠。
其實也沒關係，她之所以回來，原本就是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去面對，而不是做一個可笑的逃兵。她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算了』以及『放棄』。
「路笙！」如蔥玉指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她精緻的眉眼。
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嬰兒肥的臉換成了有線條的精緻下巴，唇角微微勾起。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渾然天成的自信和自然而然的優雅。
路笙愣了幾秒，似有些不敢相信，卻見顧漫漫越發笑靨如花。
路笙終於上前，紅著眼眶，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漫漫！」
似有話要說，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喚了一聲，語氣哽咽再不能出聲。
察覺到路笙的情緒，顧漫漫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向站在路笙身後的夏勛，笑笑，「沒事，我回來了。」
卷翹的睫毛，早已濕潤。
「歡迎回來！」夏勛上前一步，雙手插兜，面帶笑容看向顧漫漫。
「走吧！」放開顧漫漫，路笙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車，一路向早已經訂好的酒店而去。
酒店包房裡，落地玻璃床折射出正午的陽光，三人坐在鋪著白色餐巾，擺滿了精緻菜肴的桌前。
誰也沒先說話，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來喝酒。」似乎意識到這種氣氛，顧漫漫拿起酒杯開口道。
分開五年，再好的情誼也終究有些生疏。
「好，敬往事一杯酒，再也不回頭！」路笙也拿起了酒杯。
幾杯酒下肚氣氛開始活絡。他們聊起了以前的事，聊他們在學校一起逃課，第一次去酒吧和夜店。順著話題，也不知怎麼的就提到了林浩楠。
氣氛突然又沉默下來，路笙和夏勛又突然安靜。
「漫漫，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略帶沙啞的男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是夏勛。
喝醉了的他不似往日般帶著痞氣，眼瞳漆黑辨不清神色，垂下幾縷髮絲在額前，倒顯得有些認真起來。
路笙和沒說話，只是注意著她的臉色。
顧漫漫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手裡的酒杯，紅色的液體晶瑩透亮，又帶著一抹暗紅的凝重。
提到這個人，心裡還是有些酸澀，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頭頂的燈光打下來，她有些睜不開眼睛，頭有些暈，或許她是醉了……
一時三人都沒說話，只是沉默著有各自的心思。精緻的菜肴已經冷去，高腳紅酒杯里的液體泛不一絲起漣漪。
過了好久，一道輕微的語聲打破了沉默，朱唇微啟，「我回來，原本就是要面對這些的！他欠我的，我要一一拿回來。」
語氣平淡卻又厚重，清冷卻似有嘆息、仿若不甘。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我！」夏勛聽了顧漫漫的話，也不遲疑，徑直開口說道。
「好！謝謝！」顧漫漫也不推遲，有些事她自己是做不了的，必須要藉助別人的力量。
不想再靠著顧家為自己鋪路，她造成的也要自己去解決。
路笙點點頭，看了一眼夏勛，手緊了緊。
顧漫漫的事，她和夏勛出面也是無可厚非的。原本有些事，顧漫漫也只是受到了牽連而已。
顧漫漫卻突然放下了酒杯往沙發的椅背靠去，頭微微下垂，撒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的眼睛。
「漫漫！」以為她是因為提到舊事太難過，路笙試著喚了她一聲。卻見她沒什麼反應。
正有些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顧漫漫卻突然抬起頭，眉目張揚，一抹自信的色彩順著眉間而去。
輕輕一笑，給了路笙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我只是在想，我應該從那裡開始入手。」
夏勛眼睛一亮，「隨時等候差遣。」
痞子氣又浮上臉，顧漫漫心裡的不快也徹底消失。
她回來，原本就是來討債的。她為林浩楠承受的，付出的，也要讓他自己親自體驗一回。
她卻不願意自己也成為那樣的人，只是該怎麼做，卻要好好打算一番。
欠她的、負她的、算計她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總之，她顧漫漫回來了！
第二天，顧漫漫回來了的消息就已經登上了莫城各大娛樂媒體，而且是以頭條的方式。
並不是同情而是諷刺。
「五年了，還以為她要一輩子躲著不回來呢？可是現在回來幹嘛呢？難道還沒被羞辱夠？」
「她真是恬不知恥，被人甩了還要回來，是我就不活了」「
像她這樣的惡女，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