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爭辯

司婆子找岳秋荷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不想讓她遊離在這事兒之外，她可是司家人來著，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再說了，岳秋荷之前還給了趙月生五塊錢呢，撕逼的時候總是能派上大用場的，這錢可是司家的，不是嗎？

趙婆子雖然胳膊斷了，可也是用著司家人的錢去縣城治傷的，要不是有岳秋荷的錢，趙家人哪裡能這麼痛快地從醫院回來？

司婆子想的比較多，所以才打發了人去找了岳秋荷過去。

趙家堂屋的眾人因著司國玉和趙根生的描述，大家的表情各異，司家人是尷尬，趙家人自然是憤怒了。

司國玉之前就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刻薄的要死，趙家人，除了所生的三個寶貝兒子外，其他人上到趙婆子，下到趙根生，趙根生的弟弟妹妹，誰沒受過司國玉的氣？

所以現在這種算總賬的事情一出，趙家人口中的司國玉就是個罪大惡極之人，不殺簡直不足以平民憤，實在是太可恨。

司家幾人，除了王翠鳳之外，都是一臉的尷尬。

司國玉自己也是沒想到，自己在婆家，活到了這種人憎狗厭的地步，從剛剛的尷尬惱火到現在的無地自容，司國玉哭喪著臉，整個人如同抽掉了骨頭的癩皮狗一樣，萎了。

岳秋荷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們聽聽，這樣的媳婦兒，你們誰能忍受？若是大哥和三弟覺得能將就下去，我也什麼話都不說，以後將司國玉當成祖宗供起來！」

趙根生顯然是氣的狠了，對著司國耀和司國慶兩人道。

司國慶還好點兒，司國耀這種大男子主義強烈的男人，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子，他也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直接地伸出腳踹了司國玉一腳，

「娘咋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簡直就是個禍害，趙家不要你了，你別想著回到司家，司家可不要你這種玩意兒！你直接去死了倒是乾淨了，咋不直接去死？還有臉找司家給你撐腰！」

儘管司國耀的這一腳踢的不輕，可深知自家大哥脾氣的司國玉連喊疼都沒喊一聲，這樣欺軟怕硬的德行，讓不少人翻了白眼。

「娘——」

司國玉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上的就只有司婆子了，她委屈的叫了一聲。司婆子自然是不可能就讓自家閨女去死，也不能真的對他不聞不問。

「老大，少說兩句，這裡是趙家，咱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讓你顯能的！」

司國耀聞言，撇撇嘴，住嘴了。

「趙大媽，姐夫，我也承認我姐姐做的不對，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些，可到底還有三個外甥兒呢，姐夫和姐姐離婚倒是沒有多少的問題，可孩子咋辦？讓姐姐都帶走，姐夫能同意嗎？可三個外甥兒都留趙家，姐姐想孩子了咋辦？趙家的情況也確實不是很好，這是事實，所以姐夫你想到解決辦法了嗎？」

司國慶直接地切入了具體實施層面。

不過不得不說，司國慶比起司國耀來，更加地難對付，他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很不好解決。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三個孩子，趙根生妥協的可能性很大。

果不其然，隨著司國慶的話語剛落，趙根生臉上出現了遲疑，而趙婆子更是直接地不能接受。

「趙哲，趙磊他們三個都是趙家的孫子，根生，我不許你們離婚，根生，要是你真的有這個心思，娘就去死，帶著你弟弟妹妹去死，也省的我們拖累了你！」

沒想到這軟塌塌的趙婆子也有這麼剛硬的一天，可明顯剛硬的晚了，早幹嘛去了？

若是趙婆子剛硬些，司國玉縱然再怎麼放肆，可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越來越過分就是了。

「娘！我的兒子自然是跟著我過，哪怕是吃糠咽菜，我也能拉扯大我的兒子，不需要外人……」

趙根生臉上的惱怒一閃而逝，對著趙婆子道，顯然自家老娘拆台這種事情他還是有些鬱悶的。

「趙大媽，姐夫，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根據《婚姻法》，……所以就算打官司，依著趙家的這種情況，只怕幾個外甥兒也是要跟著大姐過的，而且姐夫你也要每月付給大姐和三個外甥兒生活費。果然姐夫不想跟大姐過了，那麼咱們就一切走法律程序，去縣城打官司……」

這村裡，十有*都是大字不識的白丁，想司國慶這樣張口法律，閉口官司，確實是嚇住了趙家人。

就是剛剛咄咄逼人，一臉堅定的趙根生似乎都有些動搖了。

可司國玉在這個時候，竟然怒刷存在感，

「三弟，我不離婚，要是離婚，我也不活了！」

司國慶聞言，心中憤怒，自己不過是嚇唬嚇唬趙家人罷了，誰知道司國玉在這個時候拆台。

「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再插嘴，這事兒司家不管了，隨你去死！」

司國耀直接地翻白眼，對著司國慶又給了一腳。

「老大，你妹子蠢，不懂事兒，慢慢說給她聽，動手動腳的做什麼。」

司婆子淡淡地對著司國耀道，雖然閨女是真的蠢，可畢竟也是自己閨女，總不能真的丟下不管。

「別欺人太甚了，你們司家人，我家雖然窮些，可到底這不是罪，司國玉做的這麼過分，你們還一個個地維護她，恐嚇我們家，你們司家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這次說話的不是趙根生，而是他的妹子趙月生。

作為家中的長女，趙月生雖然排行第四，上面三個哥哥，可她並不一樣，家裡頭許多事情都是趙月生帶著弟弟妹妹在做的，伺候著司國玉這個嫂子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農村的女兒家早熟，所以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大家其實並不意外。

一個小姑娘出聲指責，司國耀和司國慶倆老臉一紅，就是司婆子都帶著幾分尷尬的。

除了岳秋荷和王翠鳳。

王翠鳳一直都興緻很高，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岳秋荷則將自己置身事外，完全地不想摻和進去，她隨時地注視著懷中的思甜，生怕她哭了，煩上加亂。

不過司婆子可不想放過她，聽著婆婆淡淡地道，

「老二媳婦兒，你說說，這事兒可該怎麼解決？」

這下子，不管是司家人還是趙家人，目光都盯著岳秋荷了。

這麼多人注視著，岳秋荷也是頭皮發緊，她站起來，將思甜塞到了王翠鳳懷裡，淡淡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