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狡猾的一家子
王陽,是查清楚十八年前火災的關鍵人物,如今竟然死了?
放下手機,凌逸辰看了喬貝希一眼,說:「王陽死了。」
喬貝希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前天去見他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現在要過去看看,你要去嗎?」若是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說。但王陽和她是相識的,前兩天還見過面,若是不讓她去,只怕她心裡也不好受,一定會多想。
「去。」喬貝希想都不想就給了答案。
待車子平穩地上了大道之後,喬貝希才緩過神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問:「王陽是他殺?」
她還沒單純到什麼都不懂!
王陽的身份複雜,他被抓起來,他背後的人一定會慌亂,趁此機會將他除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凌逸辰知道她向來聰慧,猜測到一些關鍵點,倒也不覺得奇怪,而是點點頭說:「他殺。」
可是,把守那麼重,那麼隱秘的地方,那些人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喬貝希不再問什麼,臉色異常凝重。
凌逸辰瞧著她緊繃的小臉蛋,就笑了,說:「不必這麼緊張,王陽是他殺,這說明他背後的人害怕了。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王陽背後的人害怕了,這說明一定會有線索可以追蹤。那麼,接下來只要細心查找,就一定能找到線索。
喬貝希點點頭,有些鬱悶地說:「我還想著再見王陽一次呢。」
她想要再套他的話,他怎會不知道?
小傢伙是好強的,一直默默地努力著,希望能夠幫上一把忙,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
「一會兒過去,說不定會有驚喜。」凌逸辰失笑道。
喬貝希也就不再說話,而是伸手打開了收音機。
這個時候,已經進入深夜,收音機里傳來主持人低沉的嗓音,聽著倒是挺舒服的。
喬貝希忽然笑著說:「小叔叔,我覺得你的聲音比他的好聽。」
的確,凌逸辰那天生的好嗓音,低沉有力,比得上大提琴的音質,這些主持人怎能與之相比呢?
凌逸辰笑了,這個小傢伙真的是……
聽著聽著收音機,很快到了郊外。
白林已經在等著了,車子一停,他立即上前來幫忙開車門,面色異常難看。
「怎麼回事?」凌逸辰牽著喬貝希的手往裡面走的時候,詢問道。
白林就細細說了一下,最後總結道:「已經驗證過了,是食物中毒。」
「有人通過食物供應,在裡面下了毒?」喬貝希有些詫異,食物供應這些,不是有專門的人嗎?
「是,原本給大家做飯的那位阿姨剛才出去的時候,車禍死了。」
這個時候,完全是死無對證了。
那位做飯的阿姨突然出車禍死了,也就是下毒之人是這個阿姨。而背後操縱者知道白林等人一定會追查到做飯阿姨身上,才會下狠手。
喬貝希不由打了個冷顫,事情越發複雜了。
應該說,背後那個人,越發讓人害怕了。
「別擔心。」感覺到她的異樣,凌逸辰低下頭,看著她,聲音低沉,說道。
她就抬起頭,漆黑髮亮的眸子與他對視,點點頭,說:「我不怕。」
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凌逸辰就勾起唇角,口是心非的小傢伙。
唯恐她心裡害怕,凌逸辰不再牽著她的手,而是摟著她的腰肢。
一旁的觀眾白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帝少您老人家是來虐狗的嗎?
喬貝希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姿勢,抬頭,無辜地看著他。
他就淡定地解釋道:「夜深了,剛才沒帶一件外套出來,別著涼了。」
哦,原來是擔心她著涼啊!
白林的嘴角抽得更加厲害了,老大你還真是會找借口!
不過,這裡有我給滿分。
「說說自己還有什麼發現。」早已經察覺到他這邊的小動作,凌逸辰的聲音忽冷。
白林渾身一顫,幾乎忘記了眼前的老大依舊是冷血無情的男人,只有在他懷裡的女人面前,才會顯露出柔情的一面。
「王陽在臨死前,說過一句話,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讓少奶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裡藏著秘密。」白林說道這裡,頓了一下,「那個時候他瘋瘋癲癲的,我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不過前天少夫人來的時候,提到了你們第一次在美國見面的時候,我覺得是不是那裡藏著什麼秘密?」
喬貝希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和王陽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正是美國,前幾天小叔叔去的地方。
他會在那裡藏著什麼秘密?
凌逸辰的臉色當然不怎麼好看,王陽這混蛋將話說得這麼曖昧,如果他還沒死,他不介意先給他一頓胖揍再說。
「小叔叔,前天你在那個地方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喬貝希忽然抬頭問道。
在美國,她第一次見到王陽的時候,是夏天,她剛剛到美國不久,整個人都非常沮喪。然後王陽出現了,自稱是當年那個小胖子,然後帶她去吃了一頓飯,還帶她去郊外散心。
那個時候,他們第一次去的地方,就是離小鎮不遠的空地上。那裡除了一棵百年大樹之外,沒有任何的建築。
在那種地方,機會藏著什麼秘密?
「除了一棟平房之外,就剩下一棵大樹了,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我當初要查的東西,似乎藏在了平房裡。不過我沒進去,那裡就爆炸了。」凌逸辰回想一下那裡的情況,毫不隱瞞地說道。
「當年我和王陽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的建築的,就只有一棵大樹,難道秘密就藏在大樹底下?」喬貝希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凌逸辰黑眸一沉,接著吩咐道,「白林,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昨天撞車的那人給找出來。」
「是。」
看了一下現場之後,凌逸辰便帶著喬貝希回了家。
一路上,喬貝希還在回想前天和王陽說過的話,又回想到當年在美國相見的場面。
小眉頭,越發緊皺起來。
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事情要衝破牢籠現身,可怎麼想,也沒辦法將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
「在想什麼?」見她沒說話,凌逸辰就問道。
「我在想,王陽背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喬貝希不大走心地說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說過,當年火災現場,他是在的,而他就是在現場被燒傷的。另外,他還承認了王媽就是她的母親。那,他是順子姐弟的親兄弟,還是王媽和她的姐夫所生?王媽的姐夫是什麼人?現在在哪裡?他們和當年那一場火災有什麼關係?而那一把火,到底是誰放的?」
喬貝希心裡頭的疑問,全部砸了出來,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凌逸辰就笑了,問她:「還記不記得順子姐姐說過王媽臨走前留下的一封書信,讓他們去齊家找姓馬的人?」
喬貝希的雙眼霎時間亮了起來,問:「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找到了這位姓馬的人,就可以得到線索了?」
瞧著她興奮的小模樣,凌逸辰不由勾著唇,笑了,點點頭說:「姓馬的是個關鍵人物,齊家破產之後,他就失蹤了。只要找打他,一部分關鍵的問題就有答案了。」
頓了一下,他才接著說,「章游現在在美國,一會兒到家,我放章游過去那個地方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關鍵的線索。」
王陽的話,不像是撒謊,既然他說留了秘密,那就一定是留了秘密的。
「好。」喬貝希點點頭。
回到家之後,凌逸辰就給章游打電話,喬貝希依偎在他的身旁,一臉依賴的小模樣,讓他心頭痒痒的,正想收拾她。
和章游通過電話之後,凌逸辰正要將她抱起來,她立即驚呼一聲:「不許動,你手上還有傷呢。要不然我們今晚分房睡。」
凌逸辰的臉都黑了,不過是小破傷口,根本不礙事兒的好不好?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
還要分房睡?
想都別想。
「好,我不碰你,行了吧?已經很晚了,去洗澡休息吧。」見她一臉警惕,凌逸辰只好無奈地說道。
喬貝希這才放下心來,快速上了樓,進了卧室,拿了睡衣直接進了浴室,反鎖門。
見狀,凌逸辰簡直是哭笑不得,她這小模樣簡直是防狼啊!
他是狼嗎?
看來,帝少同志是忘記了,自己簡直是色狼中的戰鬥機,是個女人都會害怕的!
嗯,以上是喬貝希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喬貝希洗完澡出來前,給他放好了洗澡水,才出來說:「你去洗澡吧,泡個澡,解解乏。」
凌逸辰本來想以自己受傷了不方便洗澡,以謀得一些福利的,誰知道這小女人竟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還給他放好了洗澡水。
無奈之下,他只能從了。
他出來的時候,見她正在翻閱文件,眉頭立即皺起來,不悅地說:「這麼晚了還看什麼?」
喬貝希立即吐吐舌頭,將文件扔下,軟軟糯糯地說:「這兩天在家裡照顧奶奶呢,都沒來得及處理公司的事情,剛才不是在等你一起睡覺么?就抽個空看一下,要不然我睡著了,你出來了,誰給你擦頭髮啊?」
說著,就接過他手中的毛巾,給他擦起頭髮來。
凌逸辰不由失笑,小丫頭,真是會找借口。
她剛剛接手喬氏集團,正是需要穩定人心的時候,雖然有年中幫忙,但到底還是需要坐鎮公司才能穩定人心的。
看來,接下來的方案需要改變一下才好,不然按照小丫頭的性子,只怕會出事的。
思量一下,他說:「章游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國,這段時間你還是到公司去上班吧。但是一定要記住,不管去哪裡,都要帶著年中和阿彪,知道嗎?」
喬貝希明白他的意思,現在勁敵是誰都不清楚,如果她貿然獨自一人出現在敵人面前,只怕會給小叔叔帶來不少的麻煩。
小叔叔能答應讓她出去工作已經非常不錯了,她不能再挑剔了。
於是,她笑眯眯地應了下來。
周末兩天,原本凌逸辰打算帶她出去玩的,可是她以他傷口還沒好,必須要在家裡好好休息。
凌逸辰自然是不滿意的,可是小女人的愛意他哪裡會不知道,只好答應下來。
兩人在家裡呆了半天,凌逸辰忽然說:「我都好些天沒去看看舅舅和舅媽了,今兒個有時間,要不要回去看看?」
回舅舅舅媽家,倒是沒問題的。
喬貝希想了想,就答應了:「好。」
兩人簡單收拾一下,直接往林家出發。
看到兩人回家,林海帆夫婦別提有多高興了。
尤其是閆玉明,開心的笑得合不攏嘴了。
「對了,希希,你奶奶好了嗎?」老太太那天忽然暈倒,可是嚇壞了這兩口子。
喬貝希笑眯眯地說:「舅媽,您放心吧,奶奶沒事兒,就是休息不好引起的休克而已。這些天休息好了,自然就沒事兒了。」
閆玉明也就鬆了一口氣,還忍不住叮囑她說:「丫頭,你們兩人要忙著工作,也要常常回去看看老人家,知道嗎?別十天半個月不著家的,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兒孫繞膝。你們兩人,也別等了,趕緊要個孩子,有孩子陪著老人家,他們的心情也會好許多的。」
話題又轉到了孩子身上,喬貝希簡直是無語了。
她向凌逸辰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看著她,失笑,也就開了口,說:「舅媽,我們正準備著呢,別擔心。」
有了凌逸辰這話,閆玉明也就放心了。
而喬貝希則是氣得要瞪人,哪能在長輩面前說這個啊?
凌逸辰不再看她,反倒是說:「舅舅,好久沒和您下棋了,要不要下兩盤棋?」
喬貝希覺得有些詫異,舅舅是棋迷,只要逮到人就會提出下棋,可是小叔叔不是啊,今兒個怎麼是小叔叔提出要下棋呢?
林海帆的眸色微微一變,也是笑了,說:「你出差這些天,還真是沒人陪著我下棋,來來來,我們下兩盤棋去。」
兩人說著笑著,就進了書房。
閆玉明也是笑,「也就是阿辰才陪著你舅舅,就只是知道要下棋,讓他陪我上一趟街就那麼難。」
喬貝希撲哧笑了,嬌軟地說:「舅舅以前不是經常陪著您去逛街么?」
「你舅舅現在嫌我老了,不想帶我上街了,哼,我還嫌他是個糟老頭呢。」說道這裡,閆玉明開始興奮起來了,「希希,阿辰這麼帥氣,帶出去有沒有擔心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喬貝希:……舅媽,這是身為長輩的您應該說的話嗎?
「也只有阿辰這麼優秀的孩子才能配得上你,不過我聽說,阿辰是不喜歡讓別人碰的,你們之間是不是也因為有這樣的問題,才導致到現在都沒有懷上孩子的?」
這話的勢頭,很明顯不對勁了,喬貝希簡直是無言以對。
她扶額道:「舅媽,沒有這回事,阿辰雖然是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但是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所以你放心吧。再說了,孩子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就能來的呀。」
閆玉明一聽,想了想,好像也對哦。、
她就笑了,說:「舅媽還不是擔心你們么?趁著年輕趕緊要孩子好點。」
喬貝希覺得這話題簡直是無法進行了,便開始拆開話題,天南地北地聊著。
而此刻,在書房內的林海帆和凌逸辰,兩人並沒有下棋,而是非常嚴肅地討論一些問題。
「我一早就知道十八年前那一場大火絕對沒那麼簡單,沒想到背後竟然隱藏得這麼深。阿辰,這件事情看來也就只有你才能查清楚了。」林海帆原以為自己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是自己才察覺到的,可是沒想到外甥女早已經察覺到了,並且早就著手調查此事。甚至,外甥女得到的消息比自己得到的還要多。
「舅舅,今天我過來是和您說一下這件事情,另外,還需要您和舅媽配合一下,到監獄看一下喬振華,從他身上探出一些消息來。」
喬振華?
這個時候還需要喬振華做什麼?
林海帆不解。
「當時是喬振華帶走了王月娟,將其安置在後山的別墅里,而他也承認了自己是察覺到這件事情不正常,所以才會先下手為強。後來我在後山坡找王月娟的時候,她卻事先被人帶走了,這件事情非常嚴肅的,沒想到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泄露出去。以此看來,那個人在監獄里安插了人,所以才會搶先我一步將人帶走。而這個人,目前我判斷是我們的友人。」
「如何判斷?」林海帆是相信凌逸辰的處事,但不代表著他只是聽從,而不做思考。
「王月娟當場斷了一條手臂,這說明這是那人對她的懲罰。」頓了一下,凌逸辰接著說,「您可以談一下喬振華的口風,讓他交代一下當初王月娟是如何被安置進喬家伺候我媽的。」
聽聞凌逸辰對林菁的稱呼,林海帆的心頭一陣暖意。這是個好孩子!
「好,這件事情交給我。」林海帆想了想,說,「不過你說的王陽這件事情,我倒是聽菁兒提起過這個人。有次菁兒帶著希希回來的時候,希希正好感冒發燒了,我問了一下,怎麼會感冒,菁兒好像說是因為被一孩子推到水裡,著了涼才會感冒的。那個小孩兒,就是你說的王陽。但是我沒見過那孩子。」
頓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什麼,就說:「不過你舅媽倒是和菁兒八卦了一下,好像那孩子是王月娟的姐夫的孩子,因為她姐夫到美國去出差了,所以將孩子留下來讓她照顧一些天。至於後來怎樣,我就不清楚了。」
到美國出差?
凌逸辰的劍眉一蹙,想了想,忽然想到什麼,冷冷笑了:「看來,只有抓到了姓馬的人,才能得知結果了。」
凌逸辰掌控整件事情,林海帆倒是放心的。至於他交給他的任務,他必定會完成。
所以在第二天,在凌逸辰安排好了監獄那邊的事情,林海帆便帶著閆玉明去看望喬振華。
看到林海帆的時候,喬振華的心頭一顫,有些不可置信。
自從林菁去世之後,他和林家就不怎麼來往,直到喬貝希被送去美國,林海帆到喬家大鬧一番之後,兩家算是徹底斷了聯繫。
上次,他向林海帆求助,想要挽救喬氏集團,被拒絕後,他心生怨恨,讓人在他的車子的剎車上動了手腳。
沒想到,就因為此事,他被關了進來。
「時隔多年,我們又見面了。」林海帆打了招呼。
看到喬振華雙手被鐵鎖鎖著,林海帆的心裡的確是一陣痛快。
這麼多年來,他一想到妹妹慘死,而這個混蛋則是在妹妹死後立即將別的女人迎進家門,他就怒火燒心。如果不是閆玉明攔著,他早就對喬家下手了。
如今,看到喬振華只能坐在這裡,被捆著,他的心,終於好受了許多。
「你高興了?」喬振華語氣淡然地問道。
林海帆毫不掩飾地說:「當然,看到你只能坐在這裡,看著你只能蹲在這裡,我當然高興。喬振華,這是你欠菁兒的,你知道嗎?」
喬振華的神色出現龜裂,是的,這是他欠林菁的。
即便當年他察覺到了什麼,即便他知道當年那一場火災是人為的,他還是不能做什麼。他知道縱火人背後的權勢有多大,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要查實這件事情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更加知道自己是不捨得捨棄這些家產的。
所以,他當做不知道,生活應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但是,他沒想到,林海帆察覺到這件事情,就連喬貝希也察覺到了。而且,他們還在背後暗暗地調查。
「菁兒的死,與我無關。」喬振華一字一句地說道。
林海帆笑了,憤怒地反問道:「菁兒的死於你無關?喬振華你敢發誓菁兒的死於你無關嗎?你敢說這麼多年來,你沒有對不起菁兒嗎?」
喬振華也是憤怒,怒吼道:「我說了,菁兒的死與我無關就是與我無關,他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能怎樣?人死不能復生!」
一旁候著的獄警看到他們這麼激動,急忙過來阻攔。
林海帆看了他一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變得無害。
喬振華卻一直在強調說:「菁兒的死真的是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那一場火宅是怎麼回事。」
「好,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是被你請回來的傭人一把火給燒死的,這件事情你是清楚的吧?所以你才將她關了起來。那是你請回來的傭人。」林海帆地吼道。
喬振華痛苦地閉上眼睛,許久,才說:「我不知道她存著這樣的心思,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存著這樣的心思。」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話會將她帶到喬家?你不知道的話會在火災發生之後什麼都不管,直接將沈邈迎進家門?你不知道的話會三番兩次用將菁兒遷出喬家祖墳來威脅希希?喬振華,你簡直是混蛋!」林海帆是激動的,是憤怒的,是心疼的。
他心疼自己的妹妹,心疼自己的外甥女。
尤其是自己的外甥女,原本應該是個快樂無憂的小天使來的,可是到頭來卻因為自己父親的無恥,因為自己父親的野心而喪失了童年該有的快樂。
閆玉明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林海帆激動的低吼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喬振華精神萎靡地坐著,忽然錘了自己兩拳,哭了起來:「我知道我混蛋,我混蛋,我混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混蛋,可是能有什麼用呢?妻子走了,女兒也放棄他,這一輩子,他只能在牢里呆著,一輩子。
「現在沒關係了,菁兒已經回到了林家,這是你們的離婚證。」林海帆將離婚證丟在他的面前,說,「從此以後,你和菁兒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希希也不再是你的女兒。」
說到這裡,林海帆起身,拉著閆玉明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喬振華忽然吼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林海帆還真是停住了腳步,其實他知道自己還不能走,凌逸辰交代的事情他還沒完成。之所以站起身,只是想要逼迫喬振華說出真相而已。
「我有話問你,十八年前那件事情你們查的怎樣了?」喬振華痛苦地問道,雖然他作惡多端,但是還是希望看到當年的真相大白的。
「這個和你有關係嗎?」林海帆轉身,冷冷地問道。、
「你告訴我,現在進程如何,我應該是可以為你們提供一些消息的。」喬振華篤定林海帆會回頭,因為他手上掌控的著一些別人暫時還查不到的資料。
林海帆頓了一下,才牽著閆玉明的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說吧。」
「你先告訴我進程如何。」喬振華問道。
「王月娟已經被救走了,而王月娟的兒子現在已經死了。」林海帆的餘光瞥了一眼那獄警,發現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就笑了。
果然,阿辰說得對,監獄里還真是有姦細啊,不過好在這姦細是友人。
「也就是王月娟現在下落不明?」喬振華的眉頭皺起來,倒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隨即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問,「你說的王月娟的兒子是指順子還是指當年那個小胖子?」
果然,喬振華是知道小胖子的。
「你以為呢?」林海帆的目光斜了那獄警一下,喬振華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不敢再說得詳細,只好說,「你告訴希希,在我和她媽媽第一次約會地方,有我留下的秘密在那裡,她去找一下,就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了。」
別的多餘的話,喬振華也沒再說了。
林海帆猛滴站起身,狠狠地揍了喬振華一拳。
那偷聽的獄警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過來阻攔。
可是憤怒中的林海帆哪裡是獄警一下子能夠攔得住的?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了。
「再出手,就要進派出所去了,不管你背後有什麼人撐腰。」獄警低吼一聲。
林海帆這才冷哼一聲,然後帶著閆玉明走了。
出了監獄之後,閆玉明才責怪地開口道:「你剛才這是做什麼啊?嚇死我了。」
上了車之後,林海帆看了一下周圍,啟動車子,才說:「阿辰說的沒錯,那獄警果然是有問題的。」
閆玉明愣了一下,被嚇了一身汗,忙問:「有什麼問題?」她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那獄警估計就是帶走王月娟的人的手下來的,在這裡應該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
「這麼說來,是友人?」閆玉明算是一點就通的。
林海帆點點頭說:「剛才揍喬振華的時候,我倒是得到了一點消息。喬振華的意思是,Z市齊家之前的管家,姓馬的,就是王月娟姐夫的親生父親,但是這一消息,沒有其他人知道。而王月娟的姐夫自從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閆玉明有些無語了,剛才喬振華說的,他和菁兒第一次約會的地方藏有秘密,這是假的吧,是為了激怒林海帆前去揍他,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些消息?
「可是剛才……」閆玉明還是有點不大了解兩個男人之間這麼神奇的交流。
林海帆笑了,說:「菁兒和喬振華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直接揍了他一頓。」
所以,剛才喬振華提到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是示意林海帆去揍他,然後交流信息。
閆玉明:……
讓她說什麼好呢?
兩人直接前往華保家園,找到凌逸辰。
喬貝希知道林海帆夫婦今天去監獄見喬振華了,見他們過來,有些激動地問:「舅舅舅媽,有沒有問到什麼?」
凌逸辰就笑了,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說:「先讓舅舅舅媽進屋歇一歇,一會兒再說。」
喬貝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俏皮地說:「人家只是著急嘛。」
凌逸辰笑了,倒是沒再說什麼,而是牽著她的手往大廳走,招呼林海帆夫婦坐下之後,待李媽上了茶,讓李媽下去之後,他才說:「看來舅舅舅媽是得到了非常重要的訊息。」
林海帆喝了一口茶,當下茶杯之後,才說:「大消息沒有,小消息倒是有幾個。」
喬貝希雙目瑩亮地看著林海帆,那會說話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煞是可愛。
林海帆被她這麼瞅著,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了,就笑著打趣道:「希希,舅舅今天可沒有帶糖過來,你就是再這麼看著舅舅,也是沒糖吃的。」
喬貝希的小臉蛋忍不住紅了起來,她氣鼓鼓地瞪眼,不滿地抱怨說:「舅舅就知道欺負人家,舅媽,你看舅舅。」
閆玉明也是笑,小丫頭這模樣的確像小時候討糖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你,看的你的心都要融化了。
見閆玉明沒有說話,只是笑,喬貝希就更加囧了。
瞧著她快生氣了,林海帆才說:「好好好,別生氣了,舅舅說,舅舅說。」
喬貝希這才作罷,認真地聽著。
凌逸辰則是一副閑暇模樣,將喬貝希柔軟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著。
「阿辰說的沒錯,監獄里的確有耳目,但是依照我看來,的確是友人來的。今天我和喬振華聊天的時候,兩人的情緒都是非常激動的,但是那獄警卻沒說什麼,只是在我們快要失控的時候,才上前來阻攔一下。看到我揍喬振華的時候,都下手了好幾下了,他才過來攔著。這說明,他是經人授權了,喬振華被揍,沒關係,只要不出人命就好了。」林海帆總結著說道。
喬貝希卻詫異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舅舅,你竟然出手打人啊?」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中,舅舅可是不可多得的溫柔的男人,怎麼會出手打人呢?
閆玉明的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孩子以為自己的舅舅有多溫柔啊?林海帆這傢伙只是在這孩子的跟前才是斯文人,在外人面前,要多野蠻有多野蠻。
林海帆尷尬一笑,正要說話,就聽到喬貝希說:「不過喬振華該打,舅舅你做得好。」、
三人:……
第一次聽到小傢伙支持暴力,三人都有點無法適應了。
喬貝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他實在是太壞了,當初還要破壞家裡車子的剎車,要是我能見到他,說不定我也會揍他一頓。」
那個人已經沒了做父親的模樣,揍他一頓還算是輕的。
閆玉明清了清嗓子,說:「希希啊,要不然明兒個你讓阿辰帶你去,揍他一頓?」
喬貝希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大家都在打趣她呢。
「你們都欺負人。」喬貝希嘟著嘴抱怨道。
眾人逗笑了。
「另外,喬振華有提到了一件事情,小胖子的父親的確是王月娟的姐夫,那個男人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在Z市齊家的姓馬的管家,正是那個男人的親生父親。」
這個消息對大家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如今,只能是從馬管家的身上著手了。
「阿辰,這件事情接下來就要靠你了。」林海帆想要儘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讓妹妹在天之靈也得到安慰。
凌逸辰自然是應了下來。
喬貝希忽然問道:「小叔叔,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見齊天福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身邊那個人?」
凌逸辰點點頭,說:「你的意思是……」
「那個人就是馬管家!」喬貝希忽然說道。
凌逸辰愣了一下,這是第一次漏掉了關鍵線索,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馬管家的話,那麼,這件事情辦起來就更加簡單了。
「小叔叔,我先去畫一張像,一會兒將這一張畫像給唐兵去找,一定很快找到人的。」喬貝希興奮地起身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車聲,旋即,李媽走了進來,說:「少爺,唐先生來了。」
唐兵在這個時候過來,估計是有消息了。
「少爺,找到了齊天福。」自從齊家出事之後,齊天福便消失了,唐兵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今天終於找到了。
「將人帶進來。」
唐兵立即招招手,示意外面的人將人帶進來。
看到凌逸辰,齊天福的雙腿都軟了下來,直接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帝少,帝少,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求您原諒我。」
對齊天福的哭喊,喬貝希覺得疑惑,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她開口的好時候,她聽著就好了。
「原諒你?誰說你什麼地方錯了,需要我原諒你什麼?」凌逸辰的嗓音緩緩地,真心好聽到不行。而他此刻的神色慵懶,那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睥睨天下的氣息,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喬貝希愣愣地看著他,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小叔叔了。
真是迷人啊!
「我知錯了,求求帝少您能夠原諒我,只要您放了我,只要您放了我,您說什麼我都願意。」落在唐兵的手裡的時候,齊天福就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這個時候他的心裡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聽清楚帝少的話!」唐兵狠狠地踢了齊天福一腳,凶神惡煞地說道。
「是是是,我聽,我聽。」
「需要我原諒你什麼?」凌逸辰的聲音依舊是緩慢的,清冷的。
「原諒我,我不應該跑,我不應該丟下花兒跑的。」齊天福渾身顫抖著,聲音也顫抖著,說道。
他口中的花兒,只得是順子的姐姐,鍾小花!
「我問你,你家裡之前的那個馬管家,去了哪?」凌逸辰沒聽他說那麼多的廢話,只問出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不知道,自從齊家被收購之後,他就不知所蹤了,當時我還讓他幫我找花兒的。帝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是哪裡人?為什麼會在你家做管家?」喬貝希忽然想到什麼,問道。
聽到這清冷熟悉的聲音,齊天福立即抬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發現是喬貝希,正要再多看看一眼,身子就被唐兵踢了一腳,「老實點。」
喬貝希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唐兵真的是粗魯了很多啊!
「說吧。」現在正是知道答案的好時候,喬貝希也沒讓唐兵退下,而是繼續問道。
「是,是,當年是沈女士介紹給我的。」
沈女士?
不就是沈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