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剛剛好

姚菲然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做了那麼多，卻仍然換不回顧向南的一個回眸，而蘇北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可以讓他念念不忘至今。

她很想問什麼，雖然知道答案一定很傷人：

「顧向南，如果沒有蘇北，你會和我在一起嗎？攖」

顧向南沒有半點的猶豫：

「若不是蘇北陪我走到最後，我寧可孤獨終老。」

姚菲然紅了眼眶：「你就這麼愛她？她究竟哪裡好？」

顧向南淺淺的笑了：

「她沒你們想的那麼好，但在我的心裡，卻哪裡都是剛剛好。」

剛剛好彌補了他內心的空缺，剛剛好溫暖了他的冰冷，剛剛好完整了他的人生，剛剛好讓他感受到了最甜蜜的愛情償。

出現的剛剛好，愛的剛剛好，或許她真的不太好，但並不需要，只要在他的心中，剛剛好就好。

顧向南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等下周嫂會過來負責照顧你，你有事可以打鄒宇或丁逸的電話，他們會幫你解決問題。願你早日康復。」

姚菲然氣到不顧自己的傷口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已經起身的顧向南：

「顧向南！我也不想這麼卑微的。這麼多年你哪怕對我有一丁點的溫情，我都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地步。五年前蘇北離開的時候，是你放任我留在你身邊的，我以為自己終有一天會暖了你冰冷的心，我給你時間去忘了她，可是我等了你五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你簽字放手了，你卻又給我了一個天大的驚喜，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我究竟還要等你多久，等你多久你才能看看我？！」

姚菲然的哭訴的確感人至深，但無奈聽的人卻無動於衷，他淡淡的看著床上聲淚俱下的人，語氣平靜：

「姚菲然，從一開始我就沒說過給你機會這種話，五年前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你為我母親做了手術，我有義務照顧你，從那份被我拒絕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你就應該看出我不可能對你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是你自己懷抱憧憬期待電視劇里的情節上演，這不是我的本意，也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我從未讓你等我，你單方面等了我五年的時間，那你也應該清楚的看到我也在等別人。」

「我若愛你，早在蘇北出現之前就愛了，在那之前沒有，之後就更沒有可能！你對我的感情也應該收回了，我這人在除了家人之外的事情上健忘的很，你若能做到，我也絕不再提起半句。」

顧向南坐上車的時候，前所未有的疲憊，鄒宇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您晚上還沒有吃飯，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顧向南揉揉發痛的眉心：

「不用，先回公寓。」

他剛才應該給她打一個電話的，可是事情一連串的發生，他怕自己的壞情緒遷怒到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多想，會不會覺得害怕？已經快十點了，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是睡著了？還是說，她也在等自己？

其實又何止今晚呢？重逢之後，她只主動打過一次電話，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卻平白無故的攪了一池春水卻不自知。她終究和五年前的那個蘇北不一樣。

當年的蘇北凡事都喜歡和自己討論過後再做決定。而現在的，她習慣性的將所有事情都壓在心底，凡事都喜歡一個扛著，哪怕那是她扛不住的事情，也咬著牙關連哼都不哼一聲。

車子行駛到公寓門前，鄒宇的車子還未停穩，顧向南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車，將鄒宇嚇了一跳，回頭去看自家老闆，卻是步履匆匆的眼看要走進公寓的大門。

鄒宇沒談過戀愛，但是看著自家老闆這般患得患失的模樣，他決定那種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客廳里亮著燈，卻空無一人，顧向南去了卧室，被子整整齊齊的沒有人睡過的痕迹，他知道她就在這棟公寓里，可心還是莫名其妙的慌了，甚至來不及去將每間房間都尋找一遍，站在客廳開始大喊：

「北北，北北。」

片刻之後，有聲音從他身後柔柔的傳來：

「你找我？」

顧向南當即回過身，看到她一襲家居服的站在影音室的門口，一顆心也才找到了歸屬，同時也在為剛才的慌亂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卻竭力保持著面不改色：

「看電影？」

蘇北點頭：「《大話西遊》。」

顧向南心裡是有些想要發笑的，笑自己，其實有關於蘇北和姚菲然車禍這件事情扯上關係這件事情，他確定蘇北此時是不知道的，可自己仍是為她擔心不已。

怕她睡不好，怕她心情糟，雖然知道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要繼續看嗎？」

蘇北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很晚了，還是休息吧，我去關掉。」

顧向南點點頭，放任她暫時離開自己的視線，回身想要回卧室的時候才恍然聞到房間內有陣陣飯香。

他走向廚房，卻並沒有看到任何散發香味的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看到垃圾桶里倒著各式各樣的菜。

心，突然疼了。

這是她做的，她應該是等了自己很久，久到菜涼了，不能吃了，才不得已倒掉。

蘇北走出影音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顧向南，她大概知道是他發現了什麼，也沒想要解釋什麼，徑自會了卧室去洗漱，對於姚菲然的問題，絕口不提。

顧向南回到卧室的時候，蘇北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書，顧向南笑了笑，走過去將書從她的手中抽走，落座在她的身旁：

「顧太太不問我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蘇北看他一眼，隨即垂下視線：

「你自然有你的原因。」

她的長發因為低頭的動作而微微的滑落，顧向南伸手將它們別到耳後，引得她微微顫抖了一下，顧向南輕笑，那是她的敏感帶，平常不允許輕易觸碰。

顧向南收了手，愜意的靠近椅背：

「就那麼相信我？」

「嗯。」

「做了很多菜？」

蘇北默認。

「怎麼都倒掉了？」

「吃不完，你又不喜歡吃剩下的。」

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裡，蘇北偶爾下廚也是將飯量和菜量拿捏的剛剛好，他對菜色其實並不挑剔，但是偏偏不喜歡吃剩下的，蘇北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倒掉了。

那麼多的菜，花費了她一個下午的時間，又等了那麼久，他始終沒有回來，若說自己沒有脾氣是不可能的，否則也不至於全部都倒掉了。

「等了我很長時間？」

他突然變柔的聲音讓蘇北變得沉默。

顧向南看著她，問：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蘇北看著他，問：

「如果我打電話給你，你會立刻回來嗎？」

顧向南並不猶豫，似乎這個答案早已經根深蒂固的在他心裡：

「會。」

蘇北又開始沉默，這讓顧向南有些許的無奈：

「你若不信，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蘇北的心情因為他的回答而有些好轉的跡象，微微笑了笑，顧向南起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浴室。

察覺到他的目的，蘇北有些抗拒的看著他：

「我洗過了。」

「再陪我洗一遍。」

臨近午夜的這場情事時間有點長，長到最後蘇北趴在牆壁上只能依靠身後顧向南的力量才能面前站住，他已經換了數不清的姿勢，將她體內僅剩不多的體力全部榨乾，蘇北甚至覺得自己會就此暈過去，可他卻仍是不想放了自己。

最後，蘇北的雙手攀上他的身體，是不能用言語訴說的求饒，也是幫他儘快平息慾念。

他的精力讓她隱隱害怕和不安，若她不迎合，不知道他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蘇北迎合了，她的雙手滑過他汗濕的背，最後落在他的腰間，微微用力，他的眸子深了，垂下視線，咬牙切齒的盯著她：

「小妖精！」

當情潮降臨，蘇北鬆了一口氣，被他抱在懷裡清洗，也不覺得有半分尷尬和難堪，當他抱著自己回到床上的時候，蘇北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