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犯/賤的理由（上）

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寧臻早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如果不是已經和好友陸蔓約好了見面，全身酸軟無力的她根本不想從床上起來。

眼睛還沒睜開，她的手就已經有意識地伸到身邊的位置摸索了一番，不出意外的一片冰冷。

果然……寧臻自嘲地笑了笑，明明知道言清書「習慣性」早起，她竟然還傻傻地抱有期望，以為哪一天他會和自己像影視作品中的戀人那般，一起在明媚的陽光中醒來。

想到陽光，寧臻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她今天貌似是睡到自然醒，而不是被刺眼的陽光弄醒的？

轉過頭，她的目光移到一邊將偌大的落地窗遮蓋得嚴嚴實實的窗帘上。

整套公寓的裝修都是她悉心設計的，寧臻自然記得自己當初選這套窗帘就是看中了它遮光性好，再強的光線也能擋得住，但因為言清書起床后的習慣，窗帘哪一次不是在她醒來前就被拉開的？又有哪一次不是她眯著眼下床把它拉好再回床上睡個回籠覺的？

她不是沒和言清書抱怨過，可對方左耳聽了右耳出，每天早晨「不該做」的事照舊做得好好的。粗略算下來，自己和他同居兩年，似乎連一個完整的不受打擾的懶覺也沒睡過。

想到這兒，寧臻先是有些心塞，然後又高興起來。今天言清書沒拉窗帘，是不是說明他終於開始心疼自己，不忍心打攪她的好眠了呢？

她就說嘛，自己一片火熱的真心捂了這麼些年，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更何況是言清書那樣善良的人？

一思及言清書對她也有點上心，寧臻頓時頭不疼了，腿不酸了，樂呵呵地起床洗漱，就連換衣服時看到腰腹處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她也覺得那是「愛的見證」。

這副好心情一直持續到陸蔓毫不客氣潑她冷水的那一刻，「我說，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言清書只是早晨走得急忘記拉窗帘了吧？」

寧臻聞言手一頓，突然就沒有了繼續享用美味早餐的心情，可嘴上仍是強撐道：「才不是！我和他住一起那麼久，他每天都記得的事怎麼可能忘掉呢？我難得曬一次恩愛，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陸蔓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冷笑道：「你曬了什麼恩愛，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貌似只有你一個人在那裡自作多情好嗎？」

寧臻昨晚沒休息好，臉色本來就有些蒼白，這下更是少了幾分血色，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她一聲不吭的樣子看在陸蔓眼裡糟心得不行，語氣越發嚴厲起來，「你老實告訴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折騰你了？」

寧臻耳朵一熱，剛想問「你怎麼知道？」，隨即聯想到自己方才彆扭的走路姿勢，只得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陸蔓心頭的那把火燒得更盛了，可看寧臻一副低眉順眼乖乖聽話的模樣，她又不忍心再多教訓對方什麼，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最後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卧槽，你上輩子是毀滅了銀河系么，居然喜歡上言清書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