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雨中犯險
早上,顏舒喚玉等人起了床,下樓用了早膳。
「喚玉小姐,還有一天便進入河南地界了,這樣今天你們跟我們一行,等到了開封府我們再分開,多個人多個照應,在下怕你們路上不太安全,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顏舒給自己倒了茶,隨行的侍衛去牽了馬、備了行李。
「那喚玉就聽公子的便是。」
一路上幾人說說笑笑,芍兒倒起了開心果的作用,顏舒可真是越來越高看這個小丫頭了。但是事情並未有想象的那麼順利。走到了陽關棧,溫煦的天氣突然轉變,狂風大作,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大雨,陽關棧的路由於前些天的暴雨弔橋已經被沖毀,再加上大雨來襲,馬車根本不可能過得去,此一行人雖有雨傘蓑衣,還是被淋成落湯雞。無奈只能棄了馬車,從下面的亂石道下去再找地方避雨。
就在他們繼續前行的時候,為首的彪形大漢突然出現,大喝一聲,顯然彪形大漢並未善罷甘休,只見大漢此時帶了三四十人馬朝顏舒等人喊道:「把你們家小娘子乖乖地交出來,我饒你們幾個人不死,否則我現在就讓你這臭小子回家見祖宗。」
顏舒定眼看了看此人帶了這麼多人馬,來勢洶洶,便道:「想讓我交人出來,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說時遲那是快,顏舒已徒手打傷提刀往前沖的兩個土匪小賊。彪形大漢見顏舒反抗也毫不示弱,立馬示意的小卒舉了刀投入戰鬥中,雖然這幫子小賊的武功不濟,奈何人多示眾,且那為首的土匪賊子的功夫也不是蓋得,諾殤與彪形大漢糾纏起來,不分勝負,雖然處處不讓彪形大漢得手,但也不佔上風。
「你招式裡面有南嶽山的套路,難不成你是南嶽山的弟子?」約莫過了二十多招,諾殤慢慢瞧清了彪形大漢的套路。南嶽山的功夫向來以力道與殺氣文明,要練此派武功,力氣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還要以「穩、狠、准」為中心以兵器的氣勢克制對方,震懾敵方。
「狗屁,南嶽派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在老子面前上得了三分?你要是怕了我這金剛乾斧,趕緊給爺爺我磕頭,興許爺爺我饒你一命。」大漢知他在多做周旋,有些不耐煩道。
「那我們就瞧瞧叫誰爺爺?」諾殤不甘示弱,一個旋風腿踢開在右腳方的夯土,夯土在雨中散開散在彪形大漢的身上。
諾殤乘勝追擊,使出瀾滄派的少室劍法十一式克敵,少室劍法共十三式,普通的少室山弟子至習得前七式來強身健體,守衛門派,少室山弟子三千,三千弟子中又分的內室、中室、外室三室弟子,而諾殤作為十八個內室弟子之一,自然是有機會盡得師門真傳的,不過少室劍法巧妙異常,以「輕、快、出其不意」為要義,及時是資質非常的內室弟子的劍法也未達到十三式這種精妙絕倫的地步,不過達到十一式便足以可以行走江湖。
此時雨越下越急,也模糊了兩方的視線。顏舒這頭一邊要為了保護喚玉,把喚玉護在身後,一邊赤手打傷上前拚命廝殺的小賊,其他幾名侍衛也為了護主被不斷上前的賊子團團圍住。場面好不激烈。就在此時,一名遲遲不肯妄動的男子在顏舒與其他賊人多做糾纏之際舉起刀向顏舒揮來,顏舒作勢用手力將刀打了下來。不料男子早有準備,另一隻手迅速從腿處掏出匕首,說時遲那時快割傷了顏舒擒住他的那隻手,顏舒見手臂受傷,吃痛一下,迅速使出浣花影腿把男子踢出幾米遠。手腕上的血瞬時間沾滿了整個雪白的上衣,散漫開來,宛如梅花在雨中綻放粲然耀眼。
「你的手。」喚玉大叫出聲,聲音明顯可以聽出擔心的情緒,這與以往她那柔軟但沒有溫度的聲音些許不同。
「沒大事,你快靠到我身後來。」顏舒將喚玉緊緊護到身後,眼睛警示的看著不斷上前的小賊,這才明白原來這群強盜也並不是一些沒有大腦之徒,他們使出車輪戰的戰術,不斷與對方糾纏,縱使再怎麼武功高強的人也有精神渙散、體力不支的時候。想要破了這車輪戰的戰術,看來只能衝破這大網了。
思及此顏舒便轉向其他人喊道:「你們帶芍兒衝出去,我們照約定的來。」言畢大喝一聲,用腳迴旋踢開腳下的泥土與積水,積水濺在小賊們的眼睛上,剎時間模糊了他們的視線,隨即吸了一口氣,一手突然扶住喚玉的腰際,運了功騰空而起,朝上空縱身一躍,飛出了包圍。顏舒自恃武功沒有練得像諾殤那樣出色,但是輕功的本領也是數一數二。
飛了約半刻鐘的時候,顏舒覺得已經逃出那些強盜的勢力範圍,此時自己的體力也開始透支,無法支撐兩人的重量,遂將喚玉放下,在地面上喘了口氣。大雨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依舊模糊著前方的視線。
「我們往前走走,說不定前面會有人家讓我們落腳。」
「嗯,你的手臂沒事吧。」喚玉覺察到顏舒的力不從心,看著自己衣服上也被暈染的紅色血跡,不由得心生擔憂,緊張的問。
「我沒事。」顏舒撫住胸口喘了幾口氣。剛才事情太緊急,危急關頭顏舒也忘了自己手臂的傷,直到此時,在她防備之心鬆懈的時候,手臂的疼痛便涌了上來,蔓延到全身。
環顧了四周,已經沒了追兵,但是此時兩人在哪都不知道,「雨下的如此大,我們還是快走吧,先去找個避雨的地方。」此時顏舒也顧不得其他事情,避雨要緊,在這樣下去就算她受得了,喚玉的身子也受不了。說著便忘了男女禮節,便把手環在喚玉的肩頭向前走去。喚玉被這突如其來的手臂環住,內心一驚,並未抗拒。
走了約莫五六里路終於看到遠處的山腳處有一處茅草屋,草屋中燈光點點,兩人喜出望外,趕忙攙扶走近,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嗎?」
開門的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頭,老頭見兩個年輕人淋了雨如此狼狽,又見兩人相貌不俗,眼前男子的上衣上還盡染滿血,不禁有些驚恐,顫悠悠地問道:「請問兩位?」
顏舒察覺到老人家的恐懼,便趕忙解釋道:「老伯莫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夫妻二人本來是來河南探親來了,只是路上不幸遇到了劫匪,強盜傷了我的手臂,我和娘子兩人好不容易才從那群強盜手裡跑了出來,途上遇了大雨,我們沒地方避雨,還望老伯能收留我們一晚。」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給老人家。
此時的喚玉聽到顏舒稱呼她為娘子,盡然不自主地紅了臉。
「錢我不能要,算了,我瞧你們兩位也不是壞人,雨又這麼大,我老頭哪有趕你們走的道理啊。你們趕緊進門來吧,別著涼了。」
「這銀子您還是收著老伯,您要是不收著我們住的也不安穩,我們夫妻兩人的衣服也被大雨淋了個透,還望老伯能找兩身乾淨衣服給我們倆換上,在下感激不盡了。」顏舒和喚玉互相攙扶地進了門。
「我兒和兒媳婦還有我們家老婆子也都去了親戚家,這麼著吧,你們今晚就住我兒子那間房,正好我把我兒子和兒媳的衣服找給你們,你們換上別著涼了。我給你們熱點飯菜你們待會出來。」說著老人便帶著兩人進了房間。
「那多謝老伯。」顏舒喚玉兩人異口同聲謝道。
顏舒喚玉兩人進了屋,只見屋內歸置簡單,青燈土牆,除了中間的破舊的桃木桌和邊上的衣櫃,就只剩下那夠兩人安寢的土炕了。老人家從柜子里找出兩身乾淨的農家衣服,放在桃木桌上:「我們家素來清苦,少爺姑娘別嫌棄,衣服我就給你買放在這了。」,看到顏舒胳膊上有傷也順便拿了止血藥放在桌子上,便識趣的出去了。
顏舒環視了房間一圈,看到兩件衣服竟怔怔地愣了一會兒才彷彿想起什麼:「你先把衣服換上,天這麼冷別一直穿著濕衣服,這樣我出去問一下老伯有沒有熱水一會暖暖身子。」
喚玉擔心手臂的傷,忙答道:「我想幫你處理了手臂上的傷。」
「我手臂不礙事,你先把衣服換好,再來幫我。我是說穿著濕漉漉的衣服也沒辦法處理我的傷口啊。」
喚玉知他的體貼,便不再多做糾纏:「好。」聲音一直這麼淡淡地,可是這淡淡地聲音中竟透著淡淡的嬌羞,不知顏舒是否察覺。
言畢,顏舒便關上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稱呼改成了你和我,兩人都未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