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的一百二十四章 凶相畢露

124.的一百二十四章 凶相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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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猜到了我們行蹤有可能已經暴露,所以我想,你可以就假裝是我,先佯裝在開封打探虛實,讓所有他們的眼線圍著你轉。我想朱溫雖摸得清朝廷,卻不摸不清景王爺的到底是何想法,所以他也不敢冒然就動了長安派來的特使,你們還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顏舒雙手負背,若有所思。「我要親自潛入朱溫的府上瞧他一瞧,然後我們再做進一步打算。」

「公子,你之身一人會不會太危險?」諾殤有些擔心顏舒的安危,畢竟他們現在在老虎的地盤,行事都要萬分謹慎。

「我意已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顏舒擺手,也知諾殤擔心她,但是她不得不冒險。

「那喚玉姑娘和芍兒姑娘怎麼辦?」諾殤看著喚玉的屋子裡燈火俱亮,有些難以言訴的情懷,挑眉問道。

「我們來到河南道尚有要事要辦,這兩個姑娘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吧?」她覺察到諾殤可能微微察覺兩人間有些異樣的情感,但眼下並不是說清此事的時候,遂將話題一轉,不給諾殤繼續試探的機會。

約莫半個時辰,顏舒敲了敲喚玉的房門,屋內的芍兒應了一聲,便開了門。

「爺,這麼晚了來這裡有何貴幹啊?」芍兒的語氣像是不善,更像是打趣顏舒,饒有趣味地看著門外人。

顏舒一看芍兒的表情就知道小丫鬟許是已經知道她跟喚玉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在下找你們小姐有事情相商,不知芍兒可否行個方便給在下。」

此時喚玉聽聞聲音,慢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如瀑布般的黑髮披在肩上,額頭上的水珠還未擦乾,這剛出浴的美人圖讓顏舒看了去又有些心跳不已。要不是礙於芍兒這個丫頭還在這,顏舒怕是早就把美人兒擁入懷中。

「瞧啊,某人的口水要流出來了。」芍兒看著顏舒直勾勾的眼神,調笑一番。

顏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正了正身,清了清沙啞的嗓子。

「別胡鬧,芍兒,你先出去一下。」喚玉嗔了芍兒一句,示意她。

「知道了,小姐。」芍兒識趣地退下了。

顏舒進了門,聽到芍兒的關門聲后,便朝著喚玉走過去,看著那出水芙蓉的美人兒,心猿意馬,雙手擁住喚玉的肩頭道:「玉兒,我進來是有事情想跟你說,我此次來開封城是有要事在身,我之所以不跟你講明是為了你安全著想,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這樣我才能安心。你能理解我嗎?。」看著喚玉微微點頭表示理解,緩了一下嚴肅的神色,試探性地問道:「那麼我想知道你此次來開封做什麼?」雖然自己不能跟喚玉講明自己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想知道喚玉此番來開封的目的。

「你這傻瓜,原來是在介意這件事呀。我來開封,其實是為了探求我的身世。兒時我與娘親生活在一起,但是我去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曾對自己的身世有過很大的疑問,可是娘親從來沒有對我吐露任何字,可是就在娘親臨終前,她交給了我的生父曾經給她留下的玉扳指。」隨即,喚玉掙開了顏舒的手臂,走到床邊,取了隨行的包袱,從包袱里拿出一隻盒子,又從盒子里取出一隻綠的耀眼的扳指,走到顏舒面前,玉扳指在夜色的輝映下微微散發著光芒,照耀在兩人的臉上。顏舒從未看到這樣精緻的玉扳指,有些好奇,遂從喚玉手中取了玉扳指仔細地瞧著,只見那玉上雕刻著鳳凰來儀的圖案,精緻無比,這玉跟雕工均是上等佳作,感覺出自官宦之手,並非常人所能擁有。

喚玉見顏舒瞧的仔細,繼續道:」我娘就是為了這個扳指,等那人一等就是一生,而那人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未出現,可是她卻在閉眼的最後一刻心念的還是那人?真的是想要『問世間情為何物?』」喚玉苦笑,聲音有些清冷:「所以我想找到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顏舒明白喚玉的心思,一出生就沒了父親,自己的母親又在自己小的時候去世,才被賣入了青樓,自己過著與青樓女子無異的生活。若她的母親在風華正茂的時候沒有遇到她的生父,許是喚玉也跟普通的尋常女子一樣過著尋常的生活。顏舒嘆了一口氣,一直以為最悲慘的莫過於自己,可是知道喚玉的身世后不禁泛起了憐惜之情,同是天涯淪落人,顏舒輕輕地將喚玉擁入懷中,動作說不出地輕柔,撫摸著喚玉的背道:「別難過,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不會像那個人一樣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我會在你的生命里陪伴著你,除非你不要我。」

喚玉被顏舒的真摯感動地微微的紅了眼,道:「你這個傻瓜。」

少頃,喚玉從顏舒懷裡挪了出來,繼續道:「我在洛陽時候也認識了幾個公子哥,我也託人幫我打探著,這不眼下就有了信,所以我此次來是要弄清此事。」

「是否有危險,是否需要我的幫忙?」顏舒一聽公子哥,不由得危機感起來,趕忙問道。

「傻瓜,當然不會有危險了,我自有分寸。」

「那給你捎信的是個男子?」顏舒進一步試探地問道,一問出來才覺得多此一舉,初入酒色之地的還能是女子不成,想來有幾個像她一樣的女公子初入風月場所?顏舒苦笑。

「當然是男子了,你說出出入入青樓的難不成還是女子?」喚玉見顏舒奇怪的表情,心想這人兒又亂想了吧,哭笑不得。

怎麼不能是女子了?雖然自己心知肚明,但聽到這句話顏舒自然忍不住吃味,自己認識喚玉時間不長,喚玉肯定在洛陽的時候就認識不少的優秀的男子,不乏年輕英俊,且不說這些男子對喚玉何意,單單是這麼久還幫著喚玉找尋生父的下落就是「司馬昭之心」,思及此顏舒有些心裡不是滋味。

喚玉看著顏舒的表情心想莫不是這人兒真的吃醋了,兀地一聲笑道:「你這個傻瓜,我就知道你吃醋了,你相信我,我跟他之間絕對沒有男女之情,要是有男女之情,此時我就不會跟你在一起了。」

「那他們知道的你跟我了解的你一樣多,我自然吃味了。」顏舒隨即露出一臉氣憤地表情,氣鼓鼓地嘟著嘴,像孩童一樣賭氣道。

喚玉被此時顏舒的表情逗弄的合不攏嘴,這傢伙跟以前認識的他全然不一樣,趕緊安撫她,攀上那人的後背,下巴抵上顏舒的肩頭,聲音嬌媚:「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人家只道我是洛陽的喚玉姑娘,卻不知我本姓莫,隨我娘的姓。這個我從未與人提起過。」

「莫喚玉,好聽的名字……」心裡不住地呢喃,「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能找到你下落的地方,否則我哪裡放心的下?」

「開封鄺家」

……

朱羽黎進了門,便朝著坐在正中的老者福身一拜:「霍老師,羽黎這廂有禮了。」後面的朱韻兒、顏舒也跟著拱手作了揖。

霍銘章見這個讓自己的得意的女弟子來了,面露喜色道:「來了就好,快坐下吧。」隨即回過頭喊門外的小廝看了茶,顏舒與朱韻兒也識趣地站在朱羽黎的後面。不敢多言語。

「近幾日老夫幫忙告老還鄉的王翰林修編《王子安集》,甚是苦惱,由於子安先生的詩詞先存較少,我也派人到處收集,這是我整理的八十餘首詩集,你們看一下是否有缺漏。」

於是眾人當下取了拓本,仔細研讀。顏舒和朱韻兒只能在一旁干站著,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這朱韻兒立馬不樂意了,想著好不容易出了趟府,自己又被送進了書院,真是出了狼窩又如虎穴,左動動腿、又動動胳膊,好不自在。顏舒見狀立馬安撫她別太大動作。

此時朱羽黎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記得子安先生的《月寒思友》明明是三首詩,而老師修撰時卻只編了兩首,而這第三首詩便是『朝朝翠山下,夜夜蒼江曲。復此遙相思,清尊湛芳綠。』子安先生作這首詩主要是思念自己的家鄉與親友,子安先生日日登上翠山,眺望遠處,用琴瑟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又回憶起昔時團聚的景象,那種思盼之情更是溢於言表。」見霍銘章臉上茫然,朱羽黎微笑地解釋道:「這首詩我也在家中書房的《初唐詩選》偶然讀到的,不知羽黎記得是否準確,若是對老師修繕文集有用的話,我改天差人給您送來便是。」

「妙啊,這詩我還真是頭一次聽,我本以為這月寒思友只兩首,現如今看來倒是我才疏學淺了。」霍銘章此時不由感嘆,自己的學生果然出類拔萃。

「老師過謙了,那本書也是我父親的朋友曾經在長安的集賢殿書院當職時有幸獲得的,才贈與了父親大人。所以羽黎也只是有幸一讀而已。」

「羽黎還真是聰慧過人,博覽群書。」此時在一旁的錦衣男子眼前一亮誇讚道,旁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贊同。

顏舒不禁暗暗佩服女子學識,此詩的第三首鮮有人知,自己也是在皇宮的會軼閣纂書時翻閱過。自安史之亂后,皇朝衰敗,百姓流離,傳奇小說興盛開來,詩詞歌賦日益衰敗,文人墨客沉浸國家衰敗之彌,便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怕是真正研究詩詞的人卻少之又少。

眾人討論了拓本一刻后,霍銘章才結束了話題,轉了話題問道:「近日裡可曾讀了什麼書?」

「傳奇發展興盛,邵夫最近在研讀光庭先生所做的《虯髯客傳》,感悟紅拂夜奔會李靖的千千情懷,感虯髯客心細百姓,在國家大義大非面前能夠拋棄兒女情長那種豁達情懷,更感懷三人的金蘭之誼。此書邵夫研讀再三,頗有感觸。」布衣公子抿了口茶,頗有感觸地說道。在場看過《虯髯客傳》的都不禁點頭表示贊同。

錦服男子聽到關邵夫對《虯髯客傳》侃侃而談,有些不悅,心裡忖到不能被他人奪了風頭去,頗為氣勢的站了起來,錦扇一開,踱步道:「對,這本書我也讀過。如今咱們大唐動蕩不安,我心中有鴻鵠之志,也期望能想李靖那樣做一個萬世敬仰的大將軍,雖未有紅拂能為我夜奔,但求自己的心上人能了解我的心意,待日後踏馬歸來,能夠抱得美人歸。」

其他兩位女公子饒有深意地看向一旁的朱雨黎,其中女子掩住笑意,不知是在笑龐甯沒看懂此書,還是在笑龐甯不知天高還是地厚。龐甯有幾斤幾兩重恐怕在座的各位都瞭然,其實與書會其實並沒有邀請龐甯來,只是龐甯一直對朱家小姐有意,不光朱雨黎的天然美貌,舉止優雅,還因為朱雨黎的爹是河南道三鎮節度使,世間男子只要娶了朱雨黎,那烏鴉也會飛上枝頭便鳳凰,夫憑妻貴。所以借著與霍銘章的關係,也自告奮勇地參加此次的與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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