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兮成柒生氣了
仙界規:「仙凡不可戀,仙魔不可戀,仙妖更不可戀。」
「這仙界這是要逼死人的節奏嗎?」一個醬油仙看著剛出來的仙條規定,拂袖而去,而一旁的另一個醬油仙看著仙界規的另一處,頓時臉都黑了,「仙與仙不準談戀愛,違此規定,打入凡間,萬劫不復。」
看著一個個醬油仙生無可戀的離開這傷心之地,莫翎抬頭望望天,大叫:「蒼天啊!多少年了,我還是單身,你這是逼我出櫃啊。」
自從頒布這條規定來,幾百年來仙界相安無事,可是,問題早不來,遲不來,可是還是來了。
「就問你最後一句,兮成柒這個人,你愛與不愛」,吾愛緊盯著在一旁已經傻笑幾日的九一爾,徑直走過去,擋在那人面前,問你話呢!
「別給我裝傻,還有一日,你若是這般下去……」搖晃了那人的肩膀,可是那人偏偏不理自己,頓直飛毛腿飛了過去。
「不……」瞧也沒瞧眼前搖晃自己的人,「疼,幹嘛你」,好聒噪,好想踢飛這人。九一爾心中這般想,卻沒有實質性的動作。
瞧著面前要死不活的人,抬眼,卻看到一影晃了過去,那不是……」
躲在一旁的兮成柒的指甲早已侵入手心,原來還是那般,一瞬間眼睛失去了天地繁華。失態的走出了這個地方。
「成柒,沒事吧!」回來的花子焚便看到一臉失神的兮成柒,漫無目的的在此處轉悠了許久,急忙走過去,焦急的抓住了兮成柒。
「……沒事。」兮成柒垂下眸,無聲的扳開了花子焚的手。
看著走得踉踉蹌蹌的兮成柒,想著去扶她,卻看見迎面走來的吾愛,剛準備去問。
「讓她們倆靜一靜,情這種東西讓她們自己去悟」。吾愛含笑著看著剛回仙界的人,調笑道,你家的小傢伙去哪裡了,今日怎麼沒粘著你。
還未睡醒,懶著呢!雖說的是責怪之意,唇間那抹笑意卻充滿了寵溺,可是,你說,「九一爾和兮成柒倆人怎麼……」
「明日只會見分曉,他們倆人看緣分……」
「你不去阻止他們,還想著戳和,你就不怕,司法治你個疏忽之罪。」花子焚點了點頭,瞧著那人。
「那我等著他來治我的罪,如今我也要去尋我家那位了,」便先行一步。
第二日,天庭之上,司法莫翎瞧著眼下那位天資絕色之女子,如今怎麼幾天未見,便成了如此滄桑,看了看時日,咬了咬銀牙,又要當一回絕情之人了,這身份果真礙事的緊,自家那位似乎很討厭自己的身份,特別瞧不起,不過該有的威嚴還是要做出來。
「來人,五棘邢台開啟」。閉上了眼睛,不想讓人瞧出眼中的不忍心,卻忽聞一聲音,頓直睜開了雙眸。
「莫翎,你敢動她,以後你就給我睡床榻」。如此直白的聲音,一聽便會看不了,那人便是自己一直糾纏的寧裁塵,緊了緊袖裡握緊的手,淡然無情的話從嘴裡出來。
「寧裁塵休得胡鬧,下去」。威嚴不失分寸,卻半點也不給眼前人機會,哪怕自己很喜歡,仙界有的東西卻是不是自己能動的。
「不下去,放人,她沒錯,為什麼責罰……」寧裁塵決絕的望著執行台的人,絲毫無半分懼怕之意。
莫翎有點招架不住寧裁塵的眼光,移開視線,用沉默來掩飾不忍的心。
「如果是我在這裡,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留情的罰我」寧裁塵才不管什麼天地之道,仙界之規定,聲聲質問著上面那人,想將那人逼入絕境。
「胡鬧,來人,將這人帶下去。」顯然莫翎是動了怒火,只有自己知道,其實是怕自己狠不下心來執行下面的任務,而對自己生的悶氣。
第一棘邢,天雷之怒,立即行型,閉上了雙眸,看見被帶下去的那人決絕的背影,也許這次這人真的是生自己氣了。
天雷愈積愈濃,彙集成手腕粗的大小,齊刷刷的穿入兮成柒,所有人都以為這人怕是要毀了,唏噓不已,卻都在抬頭的那瞬間都震驚了,因為邢台上卻空無一人。
「人呢!」所有在場的人都在相互的問著,卻無一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
「對啊!人去那裡去了。」莫翎瞧著棘邢台,喜優參半,人是走了,可是自家那位可麻煩了。
「你個傻女人,不是那麼聰明嗎?怎麼不躲,為什麼不躲啊!九一爾匆匆忙忙趕來邢台那瞬間,看到那女人後,什麼都覺得不重要了,尤其看到那天雷之刑快要貫穿那人的時候,心突然靜止了,感覺一切都不重要了,立馬將早就準備好的萬物控制,將那女人帶離了邢台,奔向了凡間。
「躲什麼,你不是會來嗎?還需要做那傻事嗎?兮成柒望著那人,用手擦去那人眼旁的淚水,盯著那雙秋波,說道。
「你就不怕我不來,那麼信得過,不怕萬一……」
「你不是來了嗎?這下我可要好好和你算一筆賬」放在九一爾臉上的手逐漸往上,兮成柒越來越低,眼睛一直看著九一爾的眼睛,唇慢慢貼上了九一爾的唇。
九一爾呼吸逐漸有些困難,九一爾輕推了推還在糾纏自己舌頭還不肯放開的兮成柒,好不容易掙脫開那人的懷抱,喘著氣,還不忘瞧了瞧四周,沒看見什麼人,輕呼了一口氣,緩了一下。
「什麼呀!對了,花花約我去喝茶,有事晚上在說,先走一步。」九一爾滿臉通紅,不敢在此地呆片刻,怕眼前的女子獸性大發,把自己給……」想了想也覺得可怕,隨意搪塞了一個理由,便準備伺機而動。
「想走,今晚你在下,我在上」瞧出九一爾打得小九九,不客氣的說道,就這麼說好了,晚上異閣等你。
「不要」,連忙擺了擺手,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片刻。
「你說不要就不要,今天可由不得你……」話可給你說到這裡,若是定時沒瞧見你這人,意味深長的看了那人一眼,便不做停留,走了。
那晚,紅燭搖晃,床榻上倆人,卧榻而眠,十指相扣,「小柒,我們約定三生怎麼樣。」
「三生,怎麼夠,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那……」
以前我窮盡所有來逃離你,
現在我窮盡所有來追上你。
話說,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
在人間是這樣,死後會經歷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忘川河,然後步入輪迴。
有人講過凡間一個凄美的故事,是這樣,
一個人與相愛之人約定,他們不喝那孟婆湯,要生生世世不相忘,二人若誰先死,要在奈何橋上等著另一人,然後攜手跳入忘川,千年後帶著此生的記憶輪迴轉世。
仙界的姻緣閣仙主看著那對青釉色的青果,暗嘆道,「輪迴幾世,你們千百次的回眸,也許終有再見之機,可是若是做為仙者,你便只能無心。
仙界的人擁有著令人眼饞的長生不老,與世卓絕,擁有百餘世之感,卻無半世之情,因為一旦當上仙的那刻起,便會被吾愛封印情根,只是封印的尺度也將據人而異。
吾愛是誰,想必仙界之人都如雷貫耳,她是月老的徒弟,月老輪迴轉世多年,去償還那一段他曾經錯過的愛情,在凡塵俗世中,若要再次的突破「情痴」一關,若要再次重回仙界,那麼月老就得徹底拋棄情愛,也就是再次將那位女子傷的體無完膚。
奈何月老在仙界每日守著那些紅繩,一根繞一根,拴住了多少人的遇見,剪短了多少人的離別,可是幾千年來,自己卻在這裡等著,看著,望著,別人的愛情被自己一手促成,可唯獨自己這一生贏得了情王稱號,奈何自己卻終身無情,不是不愛,是自己無法愛。
吾愛,是月老給他徒弟起的,也許大家隨意一想,便知是我愛,月老一直在思考,這麼多年來,他真的愛過嗎?他有一天終於墮入了凡塵,據仙界傳言,月老入凡塵的那天,有一個孟姑娘也去閻審判哪裡,提交了申請,據說是真是假,無從考證,孟姑娘走的那天,聽說奈何橋岸倆邊,彼岸花開得正盛,看著孟姑娘的背影,判官搖了搖頭,這些年苦了這個丫頭,在這個鬼地方一呆便是千年,那個喜歡她的那個榆木疙瘩,不知道今世是否開竅,這倆人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果真是天生一對,罷了罷了!讓她們年輕人自己去追尋,還是回家看媳婦要緊,話還沒說完,就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月老這一走,便是凡塵多年,於是姻緣閣便由吾愛接管,在仙界這幾百年,吾愛除了封印情根外,就在情谷終日的忙碌著什麼,沒有人過問,也不想去問,找她不是封印就是封印,誰那麼無聊去找虐呀!這樣也好,無人也罷,天天如此,在哪裡拆著什麼,不覺厭煩的做著這些,從來沒看到她臉上出現過厭倦,就在那裡弄著。
曾經有人說過,你在窗外看風景,卻不知道,別人也在看你。吾愛不知道的是,她每次在哪裡做事的時候,她身後的那棵緣回樹睜著眼睛一直看著她,這那麼靜靜的看著,吾愛也曾覺得身後有什麼在盯著她,但是每次轉頭,卻無了那種感覺,錯覺,搖了搖頭,背過頭,繼續干起了正事,雖然感覺這並不是錯覺,但是最後她習慣了,反正有一個陪著也好,挺不錯的。
很久開始后,吾愛自顧自的講故事,似是對著空氣在說,但是說到盡興之處,也會笑笑了之,那日九一爾過來拜訪,突然看見吾愛在那裡坐著拆東西,念念有詞是沒錯,但是這人卻在講一個故事似乎,像是說給誰聽的,九一爾到處瞟了幾眼,沒看見什麼人,突然笑了笑,「這傢伙不會是春心蕩漾了吧!」
這一說不打緊,笑聲可是傳到了吾愛的耳朵里,猜也猜得出,是誰來了。
「九一爾,無事不登三寶殿,在哪裡做甚,還不過來」一絲悅耳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小愛,好久不見」,掂了掂落在肩上的髮絲,放在鼻尖嗅了嗅,道。
吾愛抽動了下眉毛,「小愛」,這人一天不來噁心自己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