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所謂「末法時代」
「叮鈴鈴！」
鬧鐘的聲音充斥蘇墨的耳朵，他從被窩裡面伸出一隻手，將鬧鐘關掉。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柔軟被褥裡面爬了出來，走到窗子旁邊將窗帘給拉開，仍由陽光投射在身上。
距離那一天的戰鬥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時間。看蘇墨現在悠閑的模樣，最後的勝利者到底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天晚上，留下了一地的鮮血和屍體之後，蘇墨成功「撤離」了戰場。
至於後續擦屁－股這種事情，自然是不需要蘇墨操心了，自然會有人幫他去做。
哦，這裡的有人並不是指蘇墨的人，而是那天晚上那群老頭背後的勢力——什麼隱秘機關、十字教團、非正常現象處理協會之類的跨越地區國家的機構。
不過從那天晚上之後，這些延續了幾百年的強大組織，恐怕會在幾年之內徹底煙消雲散。
那天晚上，被蘇墨幹掉的那幾個老傢伙，不出意外就是最後那些組織最後僅存的碩果了——那些傢伙一死，他們所在的組織從本質上跟那些FB什麼，C什麼A等機構就沒有太多區別了。
「這個算不算是小說裡面常說的末法時代呢。」看著天空中的陽光，蘇墨在心裡暗道。
五十年前，蘇墨與阿卡特一戰，世界上最後一個吸血鬼消失。
二十年前，世界上最後一個修道者壽終正寢。
十年前，最後一個魔法師老死。
五年前，隱秘機關等組織經過不斷排查，得出了一個數據報告——世界上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人類數量不足一百，傳說中的末法時代降臨，這是這個世界的選擇。
於是，一群精神不太正常的老瘋子開始追殺世界上最後一個，也是最為強大，甚至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的怪物——暗夜君王，蘇墨。
面對這些人的追殺，蘇墨倒是顯得相當淡定，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甚至是相當被動地等待著對方前來，連最基本的反擊都沒有，就好像動漫裡面永遠住在城堡裡面，從來不主動出擊，只等著勇者前來的魔王一樣，可謂是配合到了極點。
事實上，對於所謂末法時代的降臨，蘇墨比這些人更加清楚。他活了這麼久，幾乎是親眼所見，個人所掌握的力量在一點一點下降。
與其說是什麼末法時代，倒不如說是這個世界的變化……如果說真的有什麼蓋亞意志的話，那麼就是那個意志在排斥那些力量，其中被排斥的最為嚴重，當然是蘇墨這個首屈一指的大－BOSS了。
其他掌握了遠超常人力量的個體，實際上是不會受到這樣排斥的，對於超常力量的排斥作用於整個人類，而不是個體。
只有蘇墨這個傢伙是個倒霉蛋，這些年，運氣幾乎是糟糕到了極點，用比較星座的話來說，就是水逆了很多年，無法自拔。
在世界意識的「刻意照顧」之下，蘇墨原本就在不斷縮水，縮水了幾百年已經縮水得差不多的龐大勢力正式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直到一年前，基本上就剩下了蘇墨這麼一個人……還有錢，真正意義上的窮的只剩下錢了，就是指那個時候的蘇墨。
饒是如此，那些精神不太正常的老頭也依然持續準備了一年，直到掌握了同心鎖才正式對蘇墨動手了。
不過最後的結果並不如他們想象得那樣。
同心鎖，只不過是蘇墨引導設下的一個騙局。被世界意志排斥的蘇墨並不能主動去接觸那特殊的東西，所以，藉助了他們的手，成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那種被整個世界都排斥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啊。現在終於解決了。」坐在到了沙發之上，蘇墨看著手掌心的那個不比巴掌大多少的紙片暗道，「這個東西，應該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吧。」
這張殘破的紙片，算得上是暗夜君王這個傳說中的起源。
那個時候的蘇墨只是一個普通人，某一天碰到了一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過來的紙片，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他的靈魂……被關在了這張紙片當中，然後就不老不死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身為人類感覺的缺失，或者說，靈魂與肉體分離，他變成了一個行走的「骷髏兵」。任何屬於人類的享受，跟蘇墨都沒有了關係——直到他無意中將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也塞進了那張殘破紙片當中。
這讓他短暫地重新擁有了屬於人類的一切感覺。
而每一次受傷，所消耗的力量也不再是蘇墨那被禁錮在紙片當中無比虛弱卻永遠苟延殘喘的靈魂了。
於是，嗜血、殘酷、邪惡，關於暗夜君王的傳說就此拉開了帷幕。
但吞噬掉別人的靈魂，無非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蘇墨依然是那個被關押牢籠當中，苟延殘喘的囚徒。
而隨著末法時代的到來，蘇墨受到的斥力或者說那張來歷不明的紙片受到的斥力也越來越大，這才有了那天晚上的那場戰鬥。
藉助這個世界的「力量」，蘇墨不但讓自己的靈魂脫離了那個牢籠，反過來自己吞掉了那張紙片，成為了它的主人！
以前的蘇墨，撐死了算是一個獄老大，而現在的蘇墨，可以說是牢籠管理者，或者說甚至是牢籠本身。
主從地位的轉換，世界意識自然也不會再去刻意照顧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蘇墨了。它所排斥的僅僅是那張神秘的紙片，現在紙片是自己「人」，雖然世界整體依然朝著末法時代的或者說科技時代不斷發展。但蘇墨卻可以很好地活下去了。
至少肯定是不會再出現以前喝口水都能嗆個半死的情況。
「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封神榜殘頁？不對，不對，封神榜是自己家的東西，哪能給這麼排斥。肯定是外來物種。」蘇墨看著手中的紙片發獃，過了好一會兒，房間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卻是叫蘇墨去吃早餐。
「來了。」蘇墨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他現在屬於窮得只剩下了錢的狀態，但是現在是經濟社會啊，掌控了大量財富的蘇墨依然過得相當舒服瀟洒。
吃過早餐之後，蘇墨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今天中午吃什麼。
隱秘機關那些組織現在屬於自顧不暇的狀態，不可能會有什麼人有興趣找他的麻煩。而其他的一些屬於國家的機構，說實話，雖然蘇墨在某些高層當中有著不清不楚的檔案。
但是對於這樣的怪物，大家都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只要蘇墨不惹事，不會有不開眼的會找他的麻煩。
畢竟想要幹掉這樣的怪物，哪怕是核彈也沒有大用——再厲害的核彈只能殺死他一次罷了。
現在的蘇墨，簡直就跟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無憂無慮。
「難怪阿卡特那個傢伙一直在追求戰鬥，原來是太無聊了。」蘇墨想起來了那個吸血鬼，那個傢伙的日常基本上就是睡覺，睡醒了就吸血和戰鬥。
以前蘇墨一直有目標有追求，現在驟然達成了目標，難免有些無聊，沒事感嘆一下人生。
「蘇先生，您要的電腦送到了。」不過蘇墨沒有無聊多久，打發時間的利器，專門為遊戲而生的全平台電腦已經送到，擁有近十年所有的遊戲還包括了目前開發不算太完善的VR遊戲。
「很好。」蘇墨點點頭。
管家帶著人將電腦安裝好之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身為一個帶領著團隊的職業管家，他雖然對這個年輕有錢的僱主有些好奇，但是良好的職業道德讓他知道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足夠了。
畢竟，像現在這樣付錢如此爽快大方的僱主已經不好找了。
此時此刻，大方的僱主蘇墨一臉悠哉地操控著手柄，玩著很久之前的古董級別的遊戲。
「嗯？」
不過，玩了沒有一會兒，蘇墨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一個疏忽，屏幕當中的人物就在噩夢難度之下被一擊秒殺。
沒有理會遊戲，蘇墨直接站了起來，掃視著四周。剛才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恍惚，就好像高燒暈倒之前，周圍的聲音景物一切都遠離自己而去的那種感覺。
但是蘇墨再此之前，吞掉了三百多分靈魂，等若擁有三百多份完整的生命，別說是高燒，就算現在把他的身體撕成碎片，他也可以復原過來。
「難道是這個的緣故？」蘇墨低頭看著左手食指之上的好像戒指一樣纏繞著的小小鎖鏈，從手背之上延伸到了手腕上，又纏繞了幾圈，好像一個黑色的護腕一樣。
這鎖鏈，是同心鎖唯一剩下的一截，由特殊的材料製成，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意志在虛實之間轉換，現在正常的長度只有幾米而已。不過若是將這些粗細比手指稍微細一些的鎖鏈拆成頭髮絲一樣的粗細，那麼長度就可以達到數千甚至上萬米了。
「不對啊，我明明可以徹底掌控這鎖鏈，沒有理由的。」不過蘇墨又很快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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