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28
監控後面,陳志和衛三爺幹了一杯酒,陳志站起來道話筒面前,掌著話筒,假意咳嗽了兩聲。
跟衛三爺兩人對視了一眼,盯著監控里望著攝像頭的男人道,「人人都知道新覺門主邵承宇,向來把幫里的事情看得最重,但是我陳志卻不一樣。」
「我更願意得一時風流。」
邵承宇側在身旁的拳頭握得格格作響,眼神銳利像是X光線,盯著攝像頭,恨不得能把攝像頭後面的那個人揪出來。
「今兒我興緻高,想要欣賞現場春*宮。就叫手下上街隨便抓了個女人來,誰知道小的們不懂事動了邵門主的人,真的是抱歉,抱歉……」陳志陰險毒辣,在圈裡面人盡皆知。
如果真的能跟陳志杠上的,就只有邵承宇了。兩人都是秘魯的黑幫,在南美洲一帶都很有聲望。
「陳門主真是好雅興!」邵承宇注視著攝像頭,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
「邵某人頭腦愚笨,我的人攪了你的雅興,不知怎麼才能得到陳門主的原諒?」
陳志在監控背後,一腳踢在身後的椅子上,「他媽的!邵承宇周圍幾十桿槍指著他,居然還有閑情跟我打太極!」
衛三爺勾了勾嘴角,站起身來,拍了拍陳志的肩膀,寬慰道,「陳門主向來冷靜自持,不要慌了陣腳,既然邵承宇讓你提條件,你就放心大膽的提。」
陳志回頭看了眼衛三爺,又看了看監控前面的邵承宇,眼珠一轉,隨即抓起話筒,穩了穩神,看著邵承宇,「邵門主的話可當真?」兩人鬥了這麼多年。
從來沒有抓到過邵承宇的軟肋,五年前有個女人跟了邵承宇一年,以為邵承宇對這個女人有意思,抓回來要挾邵承宇。
結果邵承宇帶了比他人數多將近一百號人,二話沒說,直接開槍掃射,而他也差點在那場不自量力的行為中丟了性命。
所以這次他退到幕後來,就想看看邵承宇這次到底又耍的什麼把戲。
上次為了個女人,砍了他一隻手,這次他就要他還回來!
陳志看了眼自己截的鐵模型手,撐在檯面上,盯著監控前的邵承宇道,「一年前,因為這個女人你廢了我一隻手,如今嘛,我的要求不高,邵門主不如先自斷一隻手,我們再談剩下的事情。」
「好!」邵承宇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答應。
向可暖趴在地上,盯著遠處的邵承宇,眼眸中劃過一絲心痛,卻苦於自己嘴裡堵著布條,一句話都發不出來,一雙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不住的搖頭,嘴裡低低嗚嗚的的發出抗議聲。
邵承宇答應完之後,盯著被兩個黑衣人押著的向可暖,眼底深處即使心疼,但是卻同時帶著柔情蜜意。
陳志捏著話筒的手,一直僵在空中,他真沒想到這一年來的部署沒有白費,這個女人對邵承宇的重要程度,幾乎超過了他的想象。
直到衛三爺爺踢了一腳陳志,陳志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陳志被踢,當然不高興,回頭就要對衛三爺破口大罵,但是衛三爺用下巴努了努監控里的畫面。
陳志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一想到剛剛邵承宇爽快的答應他自斷一隻手的事,整個人都興奮不已。
「邵門主,痛快人!」
陳志話音一落,隨即就有兩個人搬了一個火盆上來,火盆里炭火很足,猩紅的火光中,一把鋒利的匕首正靜靜的躺在炭火里。
邵承宇看了眼灼人的炭火,又盯了眼監控,心想陳志這次倒是做足了準備。
邵承宇的視線落在向可暖身上,然後手就朝炭火里伸去。
向可暖被人押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手越來越接近炭火,心裡痛得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撕咬著她的皮肉。
「嗚嗚嗚……」眼淚奪眶而出,所有的話全部化成嗚咽聲,拚命的搖著頭。
「滋滋滋……」炭火燒了的匕首,溫度極高,當匕首與皮肉接觸的那一瞬間,空曠的工廠里似乎只聽得到皮肉烤焦的滋滋聲。
「啊……」眼淚不住的流,掙脫兩個押著自己,此時已經被邵承宇的硬漢精神蟄伏的男人。
連滾帶爬的朝邵承宇跑過去,雙手被綁著,用手肘把邵承宇的手的手攤開在自己面前,手掌心觸目驚心,被燒爛了的肉變得血肉模糊,鮮紅的血肉里夾著被黑乎乎的被燒焦了東西,散發著被燒焦的羽毛味道。
向可暖看著邵承宇的手,禁不住的流淚,大顆大顆的不住的朝眼眶外滾落,「嗚嗚嗚……」嘴裡塞著布條,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兩個押著向可暖的男人,見向可暖跑掉,正要上去把向可暖捉回來,廣播里傳來了聲音,「沒想到啊,郎有情,妾有意。邵門主,得此等女人眼福不淺啊。」
陳志看著向可暖連滾帶爬的朝邵承宇過去,女人看到傷口已經被嚇得不住的哭,不住的流眼淚。但是邵承宇握著那足以灼穿人手掌心的匕首,竟然連眉頭都沒有鄒一下。
甚至還騰出另一隻手去擦掉女人臉上的眼淚。
工廠里,邵承宇替向可暖擦眼淚,一邊哄慰,「別哭,別哭。」低頭看了眼被麻繩捆起來的手,手腕處已經被擦紅,回頭看了眼攝像頭,抬起那把從火中拿出來的匕首,「多謝陳門主。」話音一落,麻繩應聲而斷。
向可暖手一得空,連忙扯掉嘴裡的粗布條,一把圈住邵承宇的脖子,「你做什麼要來?你瘋了嗎?你這樣手會廢掉的!」
「嗚嗚嗚……你這麼好看的手,我不要你為了救我廢掉,我要它變回原來一樣,邵承宇你憑什麼,我沒讓你救,你憑什麼擅做主張?」
「救了我又不管,你憑什麼這麼霸道,憑什麼?……」向可暖撲在邵承宇懷裡,泣不成聲,最後甚至動手捶打邵承宇的胸膛。
眼淚把邵承宇胸前的衣裳浸濕一大片,哭著鼻子,扯起邵承宇的袖口擤了一下鼻子,眼淚還在往下掉。
邵承宇也由著向可暖哭鬧,好著的那隻手輕輕地拍打著向可暖的背,望了眼遠處的攝像頭,低聲細語的在向可暖的耳旁說道,「七年前,我就說了,有人欺負你報我的名字,既然做了你大哥,我就應該好好保護你。」
邵承宇不提七年前還好,一提向可暖就哭得更凶了,從邵承宇的懷裡鑽出來,捧著邵承宇的腦袋,不由分說的就朝邵承宇吻去。
陳志看著兩人的舉動,不由的笑出了聲,端起面前的話筒,剛剛張嘴就被衛三爺捂住了話筒,衛三爺對著陳志搖了搖頭。
陳志放下話筒,不解的看向衛三爺。
衛三爺肥肉橫堆的臉上,笑的時候能起一層油脂,看著監控里的一對苦情人只說,「愛得越深,痛得越深,陳門主就是要等他們越是難以割捨的時候才動手,那個時候邵承宇的痛,恐怕是你我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陳志佩服的笑了笑,「衛三爺高見!」
那邊,向可暖柔軟的唇瓣貼上邵承宇的,馨香撲鼻,正當邵承宇意亂神迷的時候,唇瓣上突然傳來一陣鈍痛。
向可暖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邵承宇,你好自私。我當初可沒說過要你這個大哥!」向可暖和邵承宇貼得很近,近得向可暖說話的時候,唇瓣擦著邵承宇的唇瓣隱隱能嘗到邵承宇唇瓣上的血腥味。
邵承宇蹙著眉頭盯著向可暖,沒說話,忽然一把把向可暖摁進自己的懷裡,唇瓣貼在向可暖的耳邊,「待會兒跟著我!」
向可暖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的時候,只感覺周圍瞬間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掌在各個角落裡的燈被打滅。然後耳邊一陣風過,嗖嗖兩聲,兩個巨大的重物就倒在地上。
陳志和衛三爺正想著怎麼慢慢折磨邵承宇的時候,忽然看見監控畫面全部變成雪花。
陳志一把推掉檯面上的話筒,啪啪兩聲使勁兒拍打著屏幕,然後又亂摁了一通旁邊的鍵,什麼反應也沒有,氣得陳志一腳踢翻監控室里的桌椅板凳之類的。
抹了一把腦袋,閉了閉眼,忽然朝身後的人吩咐道,「派人支援工廠那邊,今晚無能如何都不能讓邵承宇跑了!」
衛三爺卻在此時攔住了陳志,「陳門主,你以為邵承宇稍佔上風之後,你還能有挽回的餘地嗎?」
「什麼意思?」
「不想失去更多的手下,就叫人撤回來!」
陳志眼珠一轉,看了看已經被自己打發走的手下,又看了看滿是雪花的屏幕,猶豫再三還是從腰間掏出一個令牌之類的東西丟給衛三爺的僅帶來的手下瘦猴,「拿著它,叫他們撤回來!」
瘦猴接住陳志丟給他的令牌,看了眼衛三爺,稍微領略了一下衛三爺的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瘦猴出去,監控室里只留下衛三爺和陳志兩人,陳志順了順呼吸坐下,抽了口雪茄,「這次多虧三爺提醒。」要不然他安排到工廠里的將近一百號的得力人手還不得全部陪葬在裡面。
衛三爺擺了擺手,借著陳志的火也點了一支雪茄壓壓驚,擺手道,「不是我提醒你,而是邵承宇太老謀深算了。」
那邊工廠里,燈熄滅了之後,全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邵承宇牽著向可暖的手,朝自己來時的路躲避而去。
而與此同時,只聽得見舊工廠外面數架直升機盤旋的聲音,瘦猴來到工廠外面,跟其中一個領頭的死士看了陳志交給他的牌子,然後告訴他們撤退。
工廠里槍火交戰的聲音慢慢隱沒,邵承宇牽著向可暖躲避槍火到外面,直升機的天梯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邵承宇先把向可暖送上去,他斷後。
順著梯子往上爬,向可暖時不時的朝身後看看邵承宇,只見邵承宇在子彈的掩映下,單手撐著梯子艱難的往上爬。
最後由於梯子太搖晃了,他乾脆換成兩隻手,然後向可暖就看見,邵承宇每上一梯,身後的梯子上就留下一個清晰恐怖的血手印。
最後一梯,卡羅把向可暖拉上去之後,向可暖就趴在門口,看著下面懸在梯子中央的邵承宇。
在月光的掩映下,向可暖看見一個蒙面的男人朝邵承宇瞄準,「啊!!」向可暖捂著嘴尖叫了一聲,然後推攘著卡羅,「叫他們快開走!快點!叫狙擊手掩護,十點鐘方向有人!」
可是時間怎麼可能在三言兩語中搶救過來,只等向可暖把話說完,所有人準備好時,掛在懸梯上的邵承宇明顯的晃蕩了一下。
隔得好幾米,向可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邵承宇胸前潔白的襯衫被浸紅,「啊!!!」向可暖瘋了一般的想要去靠近邵承宇。
好在卡羅拉住了她,不然以向可暖這樣危險的做法,早就掉了下去。
耳目欲赤,眼睛四周似乎都有鮮血湧上來,朝著邵承宇大喊了一聲向可暖就昏了過去。
當向可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的環境都是如此的熟悉,就連空氣里的味道都是令人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在這個房間住了一年,死賴著把邵承宇也留在這個房間一年,空氣里到處都可以聞見男人的熟悉的煙草味。
暖暖的陽光下,男人淺淺淡淡的朝她笑著,笑得和風般溫暖,她盤腿坐在沙發山看平板,而男人一直在那頭溫柔的笑著,但是看著看著,男人身後似乎有一隻巨手,慢慢地就把他拉出了她所在的世界。
在另一端,向可暖看見男人張手跟她呼救,而她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越來越遠。
「邵承宇……」向可暖從從床上驚醒,忽的坐了起來,看著面前這個,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房間。
耳際的髮絲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粘濕,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布滿她光潔飽滿的額頭,手抓著身側的被子,手指甲不由自主的陷進肉里。
望了望四周,卻沒有看到一個人,無力的把自己的腦袋陷進被子里,捂著腦袋無聲的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背上一隻大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背脊一僵,把臉從被子里抬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不是那個在懸梯上挨了一槍的男人,又是誰?邵承宇。
向可暖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眼底說不出的喜悅,「你……你……」一個字說了好久,卻接不出後文,只是捂著嘴巴,眼眶盈盈,蓄滿淚水。
邵承宇好笑的看著向可暖的反應,然後把向可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讓她感受最真實的自己,好半晌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粗糲的指腹擦掉女人眼角掛著的淚珠,打趣的問道。「我什麼?當真這麼不想要我?」
向可暖不知怎麼回事,邵承宇的話居然讓她臉蛋微紅,垂了垂眼,不看面前的男人,將視線挪向別處。
又是嗔怨又是惱怒的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這麼淺淡,你為什麼要拚命來救我?」他明明可以像五年前一樣,帶一隊人馬過去把陳志他們轟了,而不是隻身冒險過來救她。
邵承宇嘴角的笑忽然凝滯,眼色微微一沉,忽而挑起向可暖的下巴,認真的看著向可暖,審視著向可暖面上的表情變化,「那你為什麼又要救我?」
當時在工廠里,什麼都看不到,他只叫她跟著他,但是怎麼也沒想到,身後的子彈會是她給他擋。
他認真地回憶過門把那個場景在腦海里過了不下一百遍,如果不是這個傻不拉幾的女人,他那一命估計就得掛在那箇舊工廠里了。
要不是為了救他,她也不至於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到現在才醒來。
向可暖盯著邵承宇認真的眉眼,忽的忘了自己的呼吸,直到邵承宇問她,問她為什麼要救他,那答案相當明顯的啊。
向可暖低眸不語,感受到頭頂熾熱的視線在慢慢退去,向可暖忽的抓住邵承宇的手,「你問我為什麼要救你?我知道啊,邵承宇,可是你為什麼要救我?」
邵承宇剛剛想要起身的姿勢頓住,轉身看著床上淚痕未乾,臉上卻帶著笑意的女人,薄唇一勾,復又挑起向可暖的下巴,低頭直接在向可暖的唇上印上一吻。
溫暖濡濕的唇瓣,勾得向可暖心神一當,剛剛沉迷於男人高超的吻技中,唇瓣上倏地傳來一陣鈍痛,痛得向可暖直接推開了邵承宇。
惱怒的看著邵承宇,「你屬狗的?」
「那你咬我呢?我咬你屬狗,那你也屬狗!公狗和母狗正好配一對。」邵承宇哈哈大笑的說著。
向可暖覆上自己被咬破皮的唇瓣,摸了摸,臉倏地一紅,別開臉不去看邵承宇,「你走開,我要休息了。」
邵承宇卻似不允許,一把把向可暖從被子里提起來,抱在懷裡,「現在總該告訴我為什麼了吧?」
向可暖被邵承宇卓在懷裡,手腳不得動彈,閃躲的視線正好撞上邵承宇高深莫測的視線,也不懼怕,向可暖直接迎上男人的熾熱的視線,抬手嬌媚的勾住邵承宇的脖子,「邵承宇,你好不害臊!」
「嗯哼?」邵承宇挑眉示意向可暖說下去。
「我吃吃等了這麼多年你問我為什麼?那我今天告訴你為什麼,本小姐高興就救你,就是要讓你嘗嘗硬闖進別人的生活卻對別人不理不睬的感受。」
邵承宇抱著向可暖的手倏地一緊,視線卻飄在遠處,恍惚間又回到那個散發著惡臭的街道,女孩為了饅頭躲了胖子幾條街的情景。
那時候他還沒有闖入她的生活,而她卻早早的闖入了他的生活,來的那麼不期然,那麼的不可預料,同時又是那麼的強勢,在明知道她是親妹妹的情況下,還是忍不住動了邪念,不過還好最後不是,這算不算他上輩子積德?
可是父親為什麼要欺騙他?這中間又有什麼原委?
向可暖低眸玩著邵承宇襯衣上的紐扣,見邵承宇不答話,撇了撇嘴,扯開話題,「你看上去好像沒事,可是我明明就看見……」
「是啊,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處也不是白費的,我懂你的眼神,懸梯一擺,自然就躲過了子彈,只是……」
「只是什麼?」向可暖忍不住捏了一把汗,總覺得只是後面的內容肯定是驚心動怕的。
「只是,沒什麼,我不是還活著么?」邵承宇把向可暖耳際的頭髮盡數攏在她的耳後,倏爾看向遠處,「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在。」
由於向可暖身上的槍傷還沒有好徹底,而邵承宇要處理事情,而向可暖一個人呆在就愛又太無聊了,所以邵承宇把Abby找了這邊陪向可暖。
「喂!向小暖,你有沒有覺得你胖了?」某人見向可暖已經在床上躺了快一周了,過的都是些只長肉不消化的日子,忍不住揶揄道。
向可暖擺擺手,「羨慕嫉妒恨直說!」
Abby朝向可暖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向可暖,隨手插了快水果放進嘴裡嚼了起來,十分愜意,「向小暖,你說如果邵承宇知道你一年前就恢復了記憶,卻對他隱瞞,你說他會怎樣?」
向可暖張口吃下Abby餵給她的水果,然後低頭看手機,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猜啊,以邵承宇的臭脾氣肯定會對你十天的不理不睬。你看你一年前就恢復記憶,卻還要擺臭架子在我那裡蹭住,甚至恢復記憶了還跟楚定天在一起了一段時間,」Abby說著復又插了一塊蘋果餵給向可暖。
但見向可暖眼色驟變,眼底的情緒風起雲湧。回頭一看就看見邵承宇正立在門口。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