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32
邵承宇盯著向可暖,微眯著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暖暖,男人從來都是一樣。」
向可暖不可置信的盯著邵承宇,那一段時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邵承宇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但是現在看來,她當初真的好傻。
向可暖斂眸,淡定的盯著邵承宇,臉上的笑像是三月的陽光一樣燦爛又溫暖,明艷的眸子像一汪春水,「邵承宇,我記得你這句話。」
「謝謝你又給我上了一課,男人從來都是一樣。只是……」向可暖盯著邵承宇,巧笑倩兮顧盼流離,「我想知道邵先生這次是相中了哪家姑娘,Lawrence家的Winnie?還是昨天娛樂報道上的名模?邵先生能不能看在我陪你睡了這麼多晚的份上,告知小女子到底是輸給了哪家姑娘?」
邵承宇看著面前風輕雲淡的女人,心不在焉的若有所思,直到指間的煙燒到指腹才驚覺女人的問題,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掩飾自己剛剛的一時間的失神,「你認識。秦念。」
向可暖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這次令邵承宇心怡神往的女人會是秦念。只是秦念最近兩年似乎也是在洛杉磯,好像是在學習。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似乎回國了,回國的原因她也是略知一二的。
好像是和楚定天的婚約。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香和秦念做朋友,而不是現在這副狀況。
秦念在她的眼裡是一個性格直爽,但是同時又是心機頗深的女人。兩年前和楚定天談戀愛的時候,她見過兩次秦念。
一次是楚定天失誤撞了她那一次,只消一眼,向可暖就看得出來,秦念看楚定天的眼神是飽含了愛意。還有一次是秦念生日那次,在游輪上,秦念威脅她離開楚定天。
箇中原因不是因為她當時是楚定天的女朋友,而是當時她的存在威脅到了楚家,威脅到了她心上的男人。
對於秦念她是佩服的,可是現在……她只想呵呵……
「邵承宇,秦念比我漂亮我承認,但是我比秦念年輕這是事實,年輕往往比漂亮更重要。」向可暖笑著說。
邵承宇抿唇,將指尖的煙捻滅在煙灰缸里,「真愛不分年齡。暖暖。」
向可暖突然心生一計,從沙發上坐起來,朝邵承宇走去,在邵承宇面前的書桌站定。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短裙,當出乎邵承宇意料一躍上他面前的書桌時,邵承宇呼吸明漏掉一拍。
之間向可暖踢掉腳上的家居拖鞋,雙腿環上邵承宇的腰身,嫵媚動人的挑起邵承宇的下巴,「邵先生,我今天漲的知識可不少呢?你說我該怎樣感謝你。」
女人身上的馨香,在如此短的距離,倏地竄進男人的鼻子,心頭一陣心猿意馬,但是理智卻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不行,不行!
所以,邵承宇話都沒說,忍著渾身緊繃的神經,一把推開向可暖環在自己腰上的雙腳,然後推開椅子站起來,朝落地窗走去,背對著向可暖大口大口的吸氣。
向可暖被邵承宇不著痕迹的推開,一顆本就寒涼的心,在這一瞬間直接凍住,渾身僵硬的坐在辦公桌上。
看著站在落地窗前身軀昂長的男人,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就聽到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向可暖,如果你真的要感謝我,就幫我把楚定天看住,像兩年前一樣吧他看住了!用你的手段把楚定天留在你身邊!」
邵承宇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滾燙的烙鐵,一字一句的落在向可暖的耳蝸里,刺激著她周身的神經,以至於她撐在桌子上的手差點就一個不穩,跌在地上。
「呵~~」向可暖輕嗤的諷笑了一聲,過了一秒突然收住,一張臉的表情變得格外的嚴肅,聲音末梢咋顫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從開始到現在邵承宇連名帶姓的叫她的時間很少,而且還是用這種厭惡或者討厭的語調叫她的名字幾乎就沒有發生過。
「邵承宇,得到秦念,對你有什麼好處?或者換句話問你,讓我回到楚定天身邊,對我有什麼好處?」
邵承宇此時轉過身來,看著書桌旁撐著桌子站著的向可暖,「你想要什麼好處?」
她說,「我要報仇!」
他說,「我也要報仇!」
「呵呵呵~~」向可暖淺笑,「邵承宇,你的借口好冠冕堂皇啊!報仇?到底是得到秦念重要還是報仇重要?」她不會告訴邵承宇,秦念愛楚定天已經深入骨髓。
要是邵承宇因為報仇而滅了楚家,秦念可能寧願出家當尼姑,也不會屈從於邵承宇。
「邵承宇,若果可以,我希望九年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向可暖輕聲細語的對邵承宇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邵承宇的書房。
在門口剛好碰到卡羅,卡羅看到滿臉受傷的向可暖從邵承宇的書房裡出來,心裡暗嘆自己老闆真的可憐。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卡羅還是禮貌性的叫了一句,「小姐。」
結果,向可暖已經離開卻又馬上轉過身來,站定就朝卡羅吼道,「不要叫我小姐,我有名有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如果你非要顯得自己是有多麼的有禮貌的話,請麻煩加上我的姓!」她知道自己這樣對卡羅讓人很無法理解,可是對著邵承宇那張死水一般的臉,她真的是想要吼出來,卻也做不到。
吼完,向可暖就回了屬於自己的卧室,在門口看到那個熟悉的花瓶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書房的方向,然後雙手掌上花瓶的瓶口,往走廊里一拉,「嘩啦」一聲,昂貴的花瓶應聲而碎。
碎裂的陶瓷在走廊里滾了滿地。
書房裡,卡羅開門的時候,花瓶破碎的聲音剛好闖入邵承宇的耳朵里,眯了眯眼眸。
卡羅當然也聽到了,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的老闆,「老闆,你這樣……」
「卡羅,你說九年前我沒有遇見她,現在的生活會是怎樣的?」當他聽到她說多麼希望九年前沒有遇見他時,他的心臟居然停止了跳動。
可是他有時候又自私的想,九年前如果沒有遇見她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這麼多的顧忌。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邵承宇的生命里缺少了向可暖這個愛笑愛哭的女人,他的世界會多麼的暗淡無光,可能他的生活永遠都是一副暗色調的素描畫,而不會像現在一樣是一副絢爛多姿的水彩畫。
卡羅看著自顧自的抽煙的邵承宇,張了張嘴,「那麼老闆會娶了Winniei小姐,一切都會按照事先計劃好的那麼走,但是多年後肯定會覺得這段生活是多呢的無趣和乏味。」
邵承宇自嘲的夠了夠唇角,是啊,是多麼的無趣乏味。
眼中空洞悲傷的光倏地聚攏,轉而把煙捻滅,看向卡羅,「明天就把她送回港城。陳志和衛三爺我留下來對付。」
卡羅點了點頭,「那楚家那邊呢?」
楚家?邵承宇勾唇輕笑,「把洪涵叫過來,我有事問他。」
「嗯。」卡羅應下,「老闆,先生似乎已經到了洛杉磯了,你看我要不要?」
邵承宇擺手,「不用。等明天把暖暖送走再說。」
向可暖跑回自己空了許久的卧室,埋頭就捂進被子里,邵承宇怎麼可以這麼的狠心,怎麼可以這麼薄倖。她待他不夠好嗎?還是說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能夠保持的新鮮感只有這麼一段時間?
腦袋捂進被子里,但是還是聽到了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她知道來人必定是邵承宇,除了邵承宇,所有人進來都是要敲門的,也只有邵承宇可以在她這裡隨意又恣意。
邵承宇踩著地毯,抿唇悲情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胸口一陣鈍痛。
站了好久,才朝床邊的女人走去,以他對她的了解,這麼久的時間,眼淚也應該被擦乾了。
所以邵承宇直接掀開向可暖捂著腦袋的被子,「收拾東西,明早去港城。」
對於邵承宇掀開自己的被子,向可暖也不生氣,又揉了揉眼睛,站起來,看著邵承宇淡漠疏離的眼神,「邵承宇,我應承你。」
「去港城,破壞楚定天和秦念的婚禮,我也可以應承你,取的楚定天的信任。但是,當你抱得美人歸之後,請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邵承宇眉頭倏地緊鎖,看著面前比奇迹矮一個頭的女人,響了好久,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勸說自己才說服自己點頭答應,「我答應你。」
向可暖眉眼一勾,她現在真的想給自己一個巴掌,咬了咬下唇,笑得凄然,「邵承宇,畢竟我是和你尚過床的女人,你不怕我愛上他?」
本以為她說讓他永遠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傻傻的想他也許會因為永遠二字而挽留她,而否定自己的決定,但是他想了那麼久,還是點頭。抱著不怕被打擊的決心,又問了一次。
畢竟ABby說,邵承宇是個霸道又自大的男人,就算以後他不要你了,也不會准你愛上別人,這就是霸道男人的劣根性,因為他就覺得自己睡過的女人就應該永遠的為他做備胎。
在她說出這廂話之前,她甚至卑微的想過,如果邵承宇真的像Abby說的那麼霸道,那她是不是可以以一個不見光的情人留在他身邊。但是邵承宇接下來的兩個字讓她永生難忘,即使時間過去了很久,每每想到她都會止不住的心痛。
只見邵承宇眸色一暗,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剛好。」
剛好楚定天和秦念是夫妻,邵承宇和秦念一對,向可暖和楚定天一對。呵呵~
向可暖心頭苦澀,「邵承宇,我會努力的愛上楚定天,但是只求到時候,你能看在我這麼盡心盡責的份上,你能放他一命和我白頭偕老。」
「好。」邵承宇丟下這個字,轉身就離開了向可暖的房間。
下樓的時候,見到來人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朝樓上看了一眼。
「承宇,都四年了,你難道就因為當初我的狠心,讓我見小暖一面都不準?」科斯基徑直的朝邵承宇走去。
邵承宇在樓梯口,肩膀微微一聳,抿唇不答話。
當科斯基想要越過邵承宇徑直上樓的時候,邵承宇伸手攔住了科斯基,凜聲道,「父親,小暖現在不適合見客。」
科斯基收住腳步,與邵承宇並肩而立在樓梯口,直問,「哦?是嗎?承宇,父親養你這麼多年,現在你對我也有戒心了?」
邵承宇眸光在眼眶中打轉,笑著反問,「那承宇想請問父親,當年為什麼要騙我她是我親妹妹?」
就是因為這個缺口,他派洪涵去查,到現在四年了,卻只挖到那麼一點點的線索,但就是這麼一點點線索,他卻不得不懷疑這個養了自己十多年的父親,對自己的好到底是真是假?
聽到邵承宇的話,科斯基眸色明顯的變得有點慌亂,只見科斯基說,「承宇……」
「父親還是說實話來的好,我不想到時候我們兩邊都難看。比如暖暖如果是向家的女兒,那麼我又是誰的兒子?我的父母和出家之間又有什麼過節?我為什麼要報仇?」
科斯基更加的慌亂了,唇瓣有點發顫,眼珠四處亂轉顯得慌亂不堪,壓了壓唇角,張口結舌,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候只聽到邵承宇的聲音響起,只聽他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道,「承宇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父親對我這麼好,又怎麼會利用我呢?」邵承宇故意把「利用」二字咬得格外的清晰明了。
科斯基聽邵承宇的話,隨即釋然的笑了笑,「我怎麼會利用你呢?承宇,就算我們之間有殺父之仇,我不也拋開仇恨養了你這麼多年嗎?」
邵承宇說,「也是,但是我從小倒是在國外長大,一直不是很懂中國的文化,比如卧薪嘗膽,韜光養晦之類的晦澀難懂的詞語。」
「父親,上次見面都是好幾年前了,今兒我還真想好好請教你這些詞語到底講的是什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