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DAY05 群聚play×××
「……
讓鶴崎桑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還記得那封郵件。
是在踏入水中的時候,用上比平常多了一倍的時間看完它、理解它。
我並不為此內容和對方忽然變得疏離的語氣感到意外,倒不如我一直都知道忍足侑士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在大一剛入學的時候認識他,之後雖說過了三年時間,但關係絕對不能稱上熟悉。
那張總是帶著溫和有禮笑容的面龐比記憶里的多添了幾分稚嫩。
他習慣性地用上審視的目光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最後視線停在我腳上與蕾絲連衣裙不搭調的運動鞋上,饒有興趣地接上我的話:
「nice回壘~」
站在他身後,一頭銀毛個子高大的少年臉上寫著羞赧,旁邊那高高扎著馬尾的傢伙則滿臉通紅,激動得語無倫次地說著「遜、遜斃了……怎、不知羞恥……」之類的話。
然而忍足侑士沒有奪去我全部的注意力,站在他斜前段的紫灰發淚痣少年顏值高到破表。
這是牛郎軍團嗎!——雖然隊伍最後好像混進了兩個很奇怪的傢伙。
「啊恩,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紫灰發的淚痣少年微抬著下巴用更為赤/裸的審視目光打量我,頗有批判的意味。
……一定是我聽的方式不對,美少年的話少女漫氣息滿滿!
當機立斷我彎下腰朝他們鞠了一躬,說句「失禮了」便想著快快離開這裡。
腳剛剛踏出去一個步伐,前方又出現了一批不明軍團。
「什麼嘛,你們已經要到這位小姐的電話號碼了嗎~」
不明軍團·領頭·不良少年淫/笑道,說話內容引向另一個奇怪的黑洞去了。
哪怕對方說的話不和場景也突兀得莫名其妙,我卻立刻搞懂了。
一定是我爬牆的方式不對!為什麼瞬間進入少女漫的情境中去了!
#論爬牆的正確方式#
#爬牆錯誤是否直接進入少女漫or里番(大誤!)#
「你說什麼!」
之前光明正大偷看我小褲褲的妹妹頭少年最先沉不住氣大叫起來。
「喂喂不是吧,對看了這麼久居然沒有要到電話號碼,你們也太遜了吧!」
不良軍團·已有名·另一個成員雙手插/進口袋裡縮著身子朝我走近,用嘲諷挑釁的口氣說道。
「這位小姐這麼可愛,就告訴我們你的電話號碼吧,拜託了~」
一隻手不安分地伸出來要抓起我的頭髮,我迅速地往後退一步,躲開他。
可愛?我?這群傢伙……是在向我搭訕?
瞬間看向對方的眼神變得奇怪了。
忽然身後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忍足侑士上前微微把我往後一拉,然後站在我的身前面對那個笑容猥瑣的傢伙。
「請不要騷擾這位小姐好嗎?」
「哈?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命令你老子!」
「相比於人渣我可是尊重女性意願的紳士,再者你也不是我的老子。」
「什麼!你這傢伙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遍!」
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
牛郎軍團和不良軍團居然杠上了!而導火線是……
我左右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離開事件中心。
「既然你們也想要這位可愛小姐的電話號碼的話……呵呵,那麼就來決鬥吧!這裡是網球場!就讓我們用網球一決高下!三局兩勝!贏的人就可以和這位小姐約會一整天了!」
不良軍團·和忍足叫囂的傢伙高聲喊了起來,頗為激昂地手臂一揮展現身後的網球場,他身後的幾個傢伙們都陰惻惻地笑著拿出了網球拍。
——比賽!我就說嘛!原來這群傢伙的真正目標是這群美少年啊!恩恩這才是正確的攻略路線!(最後一句風太大)
忍足回頭看了我一眼,略帶歉意地小聲道歉了一句,可是嘴角自信的笑勾勒出他內心的陰暗面。
「比賽?哼,真是有趣。」紫灰發的少年摸了摸他眼下的淚痣,說話的口氣更加張揚,「真是敗家犬不華麗的哀吠啊,不過既然有賭注的話——
本大爺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人生贏家。」
救命好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這大爺講話跟念舞台劇一樣!我捂著臉根本無法直視這大爺華麗的腔調,賭一條用過的安全[嗶]這位大爺的房間里肯定滿滿一堆少女漫!
「切,遜斃了!」
從開場到現在一直離不開相同的三個詞的馬尾少年興緻勃勃地也掏出了自己的網球拍,那個妹妹頭少年直接一邊挑釁回去一邊在原地像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救命命命事情變得越來越戲(有)劇(趣)性了!(所以賭注完全無視了嗎!)
我小碎步退到一邊,捂著臉的指縫微微叉開,偷偷看戰況(群[嗶]前戲)變得怎麼樣了。
心臟激動地怦怦跳動,此處可出本子可出本子可出本子回去便出本子!
「那個……」
旁邊一個聲線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我轉頭去看,牛郎軍團·銀毛少年害羞地站在我旁邊,支支吾吾地,對上我直視的眼神又東張西望地,最後閉上眼咬牙說:
「請放心!前輩他們是不會輸的!」
這我當然知道啦,大學里就見識過忍足君高超的球技,也知道他中學時期都是學校網球部的正選,儘管不認識他的隊友,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朝銀毛少年點了點頭,「謝謝,我也相信他們是很強的。」
只是內心隱隱有一股不安感,我似乎忽略了什麼。
三場比賽,一場雙打和兩場單打,上場的是忍足和妹妹頭少年,那個扎馬尾口頭禪是「遜斃了」的少年,以及一開始被我定義為「奇怪」的肩上扛人面無表情像只人猿泰山的傢伙。
面對陌生人我的話本不多,加上銀毛少年也十分害羞,所以接下來的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裡我們安靜地看著場內不良軍團被球追著跑的場景,對,沒有看錯,牛郎軍團打出來的球像有了生命一樣,狠狠打擊著他們的尊嚴和身為人的獨立存在。
3比0,不良軍團慘敗,失魂落魄地跪倒在球場里,因為最後妹妹頭少年居然還放話讓所有人一起上,結果自然是被打擊得更慘了。
我面露不忍,這群傢伙是不是已經被網球賽奪去生的勇氣了呢?
「太好了呢!這下子就可以部長約會了呢!」
銀毛少年激動地朝我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瞬間崩潰。
……吐槽點太多,請讓我緩一緩先。
第一,為什麼是(只)和「部長」約會?
第二,為什麼和「部長」少年你會這麼開心?
第三,賭注的內容……是?
我雙手提起裙子,做好了隨時可以爬牆回去的準備。
然後表情尷尬、極其不自然地看著牛郎軍團的凱旋而歸。
我先發制人,向他們鞠躬道謝。
「非常感謝你們的搭救!」
抬頭,正對上紫灰發·越看越騷包·淚痣少年的媚笑。
「啊恩,那群傢伙真是太不華麗了。」
尷尬,尷尬,尷尬,我倍感尷尬,有種羞恥play的感覺。
抓著裙擺的手心漸漸冒出手汗,面對這麼多陌生異性努力壓制住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裡的慌張感。
我想我應該對滿嘴華麗的大爺對話無能,索性選擇了沉默,再尋找伺機離開的機會。
「啪」的一聲大爺忽然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便聽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緩悠揚:
「接下來的時間裡,盡情享受華麗的date吧~」
——今天的風怎麼會這麼大!!!
有沒有OOC的可能!我或許連重生的方式都錯誤得離譜了!
我艱難地笑了下,「請問,你是認真的嗎?」
又摸摸淚痣,「本大爺從不說假話。」
大爺炫酷狂霸拽,好,給跪跪跪。
「莫非小姐你接下來有約了?」
忍足上前一步問道。
我搖了搖頭,就算不回去攝影棚也不要緊,身上這些裝飾包括衣服都是杏子的私有品,不包括鞋子。順便一提,為了行動方便我堅決反對她讓我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
如果真有事的話她也會電話聯繫我。
可是……接下來的時間裡要和他們相處?
「可是……我們不熟吧。」我試著說服他們。
這群牛郎怎麼可能會缺妹紙,漢子也不缺了,為什麼要扯上我?
「只是遵守了賭注而已,而且,這場由命運安排的邂逅十分美妙不是嗎?」
忍足笑眯眯地給我解釋,接著話題就不容我拒絕地展開了。
「你對網球感興趣嗎,如果不介意的話接下來我們要去訓練……啊,對了,真是失禮還沒進行自我介紹,我是忍足侑士,小姐你呢?」
「……鶴崎,請多指教。」
我悶悶地答道,然後只好跟著他們閑逛網球場了。
「喂!」從背後跑出妹妹頭少年,他臉頰摻著緋紅,視線飄忽地對我說:
「以後不能爬牆了!女孩子怎麼能做出那種行為!」
……你是我老媽嗎?
「所以你,看到了?」我微微一笑。
「看、看到什麼!我才、才沒有看到!」
妹妹頭少年被口水一噎,誇張地大叫起來。
「請原諒他,他是我的搭檔,向日岳人。」忍足介紹道。
——在大學迎新晚會上穿女裝廣受歡迎的向日岳人!
我吃驚地多看了他幾眼,發現有點印象。
忍足接著一個一個地介紹他的隊友。
……原來騷包大爺是跡部家的小公子,這種自小驕奢淫逸(誤)驕傲的貴公子設定難怪讓我隱隱有種想玩弄play的心癢,節操先停下來撿一撿。
有個好睡覺的傢伙叫芥川慈郎,臉朝下睡得太死我看不清正臉。
我點著頭一個一個和他們打招呼,等到面對那個扎馬尾的少年時他一下刷紅了臉讓我內心頓時笑得蕩漾不已。
這和以前與忍足君初遇的場景差得太多了讓我倍感不安,果然沒有什麼是絕對,也不存在安排好的命運什麼的。
正是你永遠也預料不到發展,也時刻變化著的,才是命運。
「冒昧問一下,請問鶴崎小姐的名字是什麼呢,不能說嗎?」
路走到一半,對於我自我介紹只有姓氏忍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用神秘的口氣說:「當然不能說。」
「——直生,她叫鶴崎直生。」
一秒打臉!
走在我身後的妹妹頭少年雙手抱在腦後愉悅地說,被我回頭一瞪嚇得趕緊放下了手。
「你怎麼知道?」
我們應該沒有交集才對。
向日岳人委屈地指著我背後說,「你背後不是貼了一張紙條嗎,上面寫著——
「我是鶴崎直生,想要我的電話號碼嗎?儘管上吧!」
之類的……」
母親大人我們不能一起愉快地玩弄美少年了強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