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強佔
經過了剛才的事,沐小言不敢站在護欄周圍,她坐回原地,卻不敢再看向墨少辰。
男人杯里的酒還剩三分之一,他朝沐小言招手,「坐過來。」
沐小言哪裡敢,和喝了酒的男人坐在一起不是找死么。
她怔怔看著墨少辰,實現縹緲,眼前的一個男人竟然變成了兩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渾身開始發燒。
「唔。」沐小言抖著手拿了杯水往嘴裡灌,內里的那把火得到緩解。
墨少辰朝她看了眼,皺眉,「你臉怎麼紅了,有哪裡不舒服么?」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磁性,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問候話,不知怎的聽在沐小言耳里,灼熱了她的那顆心。
她很快意識到不對勁,看了眼墨少辰,口乾舌燥的開口,「那個,我好像……有點喝多了,先進去休息。」
沐小言腳步虛浮,她恍惚的指了指船艙,臉色紅的滴血。
「等等。」墨少辰起身,他擱下手裡的酒,走近她。
甲板上,各色的燈光折射過來,和海面相互輝映,冷風一寸寸灌入兩人的軀體,卻無法澆滅沐小言身上的火熱。
他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沐小言咬牙忍著想撲上去的衝動繼續往後退。
「墨少辰,你別過來。」她吼,身體已經開始顫抖,渾身彷彿被螞蟻在啃,難受至極,「別,別過來。」
她的聲音沒了之前的尖銳,即使說著這樣的一句話,聽在男人耳里卻多了一絲罕見的嫵媚。
男人眸光逐漸變得熾熱,燈光下,她緋紅的容顏溢出一縷薄汗,墨少辰黑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伸手把女人摟入懷裡,沐小言只覺得理智在這一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碰我。」她喊,卻無法阻止體內那把火的兇猛。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沐小言後背抵著船艙,她迷迷糊糊的想,會不會是生病了?
恍惚中,額頭傳來一陣冰涼,沐小言舒服的吐了口氣,對這種感覺依賴的要命。
她的身體和反映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嗯?」男人尾音上揚,仿若一杯醇厚的美酒,沐小言眯起眼看他,男人的五官輪廓清晰俊朗,一下子就把她的理智給灼燒盡了。
終而,她主動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身,嘴裡念念有詞,「墨,墨少辰……你,你離我遠點。」
她渾身滾燙,宛如從火場里出來的一般,墨少辰心驚了下,手掌再次探在她額頭,熱的不可思議。
她身上的溫度為何這般不正常,墨少辰心裡有數。
「你坐會,我打個電話。」他把沐小言又往甲板上帶,想讓她吹吹海風清醒清醒。
沐小言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她渾身燥熱得不行,盯著墨少辰修長的身段,那種撲上去的感覺越來越濃。
她的視線不再落向他,而是面朝著漆黑的大海,吹著海風,好像那種感覺得到了一絲緩解。
「找醫生過來。」
墨少辰背對著沐小言站在船側打電話,海風很大,他眯起眼看向前方,一片黑暗。
「三哥,您就是最好的醫生啊。」
「你他媽的給她喝了什麼?」
傲嬌的墨三少想,他要一個女人還得需要用這種齷齪的手段嗎?
「不告訴你。」
墨少辰,「……」
「駱向卿,信不信我把你丟海里?」
「信,當然信。」
為了以防萬一,駱向卿把后艙的門用東西抵住,「可是三哥,你都沒去試,怎麼知道我做的有錯。」
「你還有理了?」
「我爺爺說,跟在你身邊得機靈。」駱向卿不怕死的道,「三哥,憋久了會那個啥的,萬一您……」
「滾!」
「晚安三哥,希望您今晚能性福。」
「……」
電話切斷,墨少辰神色陰鬱,他側目,一眼就看到不遠處沐小言。
她外露的雙腿彎曲著,應該是不舒服,視線縹緲的盯著桌面,應該是在找水來解渴。
男人走過去把一杯水遞在她跟前。
沐小言抬眸朝他看了眼,目光從下到上,男人身體的每一寸似乎都近乎完美,她看著,心裡的那把火咻的竄出。
唔。
她垂下視線,強行灌下一瓶水想要自己保持清醒,可並無多大的成效。
這幅樣子看在墨少辰眼裡,沉醉在他心裡。
「乖,我們進去。」他蹲下身低沉的在她耳旁說著,手掌往下落在她線條優美的鎖骨上,那裡同樣的一片火熱,把他都燒了起來。
沐小言搖頭,她抗拒著,身體卻不停的往男人懷裡鑽,「不,不要碰我。」
墨少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不顧沐小言的反對,徑直抱起她,兩人隔著薄薄的衣服相貼,沐小言身體內好像有股莫明的暗流在體內亂竄著,她想推開他,卻沒有半分的力氣,身體反而靠著他越來越緊了。
「墨少辰……我好像不對勁。」
「你就是發燒了。」他騙她,說這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砰。
船艙的門被男人大力的提上,海風被隔絕在外。
男人把她輕輕放在唯一的大床上,沐小言意識渙散,她迷失的眼在四周掃了圈,只覺得昏昏沉沉。
墨少辰安頓好她,他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淺抿一口后眉頭驟然舒開。
這種酒沒有甲板上的烈,適合現在的沐小言。
他踩著羊毛地毯走到床邊,扶著女人的腰身讓她起來,杯口貼上去,沐小言口乾難耐,男人餵過來時,她甚至連猶豫都沒有,反握住他那隻端著酒杯的手,把杯里的液體吸得一乾二淨。
一杯下肚,她意猶未盡。
「我還要喝……」她淺眯著眼,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舌尖舔了舔唇瓣上殘留的液體,動作魅惑誘人。
男人的眼沉下,他驀然鬆手,酒杯滾落在床邊,羊毛地毯的吸附能力很強,並沒有發出碎裂的響聲。
他把她拉到更前,一句話說得十分直白,「沐小言,這次是天意。」
「不,不行。」沐小言死命搖頭,汗水浸透她的身體。
「我們已經有過一次了,你還怕什麼。」
她還是搖頭。
就是因為有了第一次,她才一直警告著自己,不能再有第二次。
除了那天她為了顧浩南求他犯糊塗,沐小言發誓,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熱,熱……」
「我要喝水。」她喊著,推了墨少辰一下,恍恍惚惚的下了床,想要邁開一步卻困難的要命。
她沒辦法了,只好求助男人,「墨少辰,我,我要喝水。」
「聽話,躺著別動。」墨少辰把她推倒在後側的床上,給她餵了點酒,沐小言迷茫的大腦更加昏厥。
男人手指纏著她的髮絲,雙目盯著她紅透的臉,他雙臂在她身側撐開,眼眸里映出的她異常的迷人,「女人,你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
他手掌覆上她熾熱的臉,微涼的指尖往下,沐小言不再抗拒,一把抓住他的手隨著往下……
「記得嗎?」他追問。
沐小言的大腦像是被催了眠,她全無,跟著自己的感覺貼上了他,繼而點頭。
「我很懷念。」他說,兩手拖著她的身體,略涼的唇瓣吻上女人鮮紅的唇。
一夜纏綿,一夜瘋狂。
昨晚的種種在腦海里如倒帶般涌過,墨少辰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在逐漸變亮。
船艙的設施和酒店差不多,應有盡有,陸景琛辦事的效率他從來都相信。
男人掀開被子起身,他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上半身青紫的痕迹依然存在著,仔細看著,似乎比昨天晚上更清晰了。
這是動情的時候被沐小言咬的。
墨少辰目光四處掃了下,最終落在凌亂的窗上。
這張床很大,足以容納四個人,沐小言身材嬌小,這樣睡著倒是顯得更加渺小了。
就是這樣一個渺小的她,昨晚讓他爽了一夜。
她睡得很沉,睡像也不是特別美,卻十分自然,兩條腿夾著被子抱成一團,身體蜷縮著,似乎沒有安全感。
男人的手掌觸上去,女人渾身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他拉開被子的一角,映入黑色眸底的是她雪背上的草莓,大大小小,到處貼滿了他的標籤。
墨少辰小心翼翼的把她外露的手放進被子里,嘴角勾著去了浴室。
換了身衣服從船艙里出來,天色已經大亮。
早晨的海上有點涼,站在甲板四目望去,落入視野的是大海的遼闊。
「三哥。」駱向卿從船側出來。
男人看到他皺眉,「什麼時候靠岸。」
「半個小時后。」
昨晚的事,墨少辰隻字未提。
駱向卿和他並肩站在甲板上,他晃了圈沒看到沐小言,心想這丫頭昨晚定然是被折騰得不輕。
嘿。
駱向卿笑在心裡,墨少辰不提,他自然不會主動去說昨晚的事,話題一轉,「三哥,老爺子剛才來電話說,讓您先回去,不然要出大事了。」
「呵。」墨少辰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破壞了。
墨少辰冷笑聲,黑眸清明,彷彿昨晚的醉生夢死對他只是一場夢。
「急什麼,墨家沒了我不會倒。」
「三哥。」
駱向卿替他著急,他怕小言言突然衝出來,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湊過去了些,「董事會那邊鬧開了。」
墨少辰漫不經心的丟出一句話,「鬧吧,那群老東西,是該收拾了。」
半個小時后游輪靠岸,這裡距離G市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沐小言還沒有清醒的跡象。
臨走之前,墨少辰進去看了她一下,女人的睡向沒有絲毫改變,他走過去在便簽上寫下幾句話,停頓數秒,轉身離開。
和一伙人下了游輪,墨少辰走在最前方,他對留下來的兩人吩咐,「等她醒了,送她去顧家。」
「是,三少。」
墨家,這天正好是周末,墨雲楚在家。
墨少辰穿過前院進去,大廳里就墨雲楚一人。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暴喝,「你還知道回來!」
「天塌了么?」墨少辰面對他永遠都是這幅不溫不火的樣。
「顧家的事,你去摻和什麼。」
墨少辰扯了扯領帶,「我是顧家的女婿,出分力去幫忙找小舅子,這事怎麼能說是摻和?」
「少辰,你到底在謀划什麼?」
墨雲楚擔心的是,「昨天董事會決定,讓你儘快和顧北北完婚。」
聞言,墨少辰黑眸一緊,他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這是我的私事,那群老傢伙有什麼權利?」
墨雲楚抬手朝他虛空的點了點,「別忘了,你現在能處在這個位置,能在G市呼風喚雨,都是那群老傢伙用命拼來的。」
墨少辰抿唇,鋒利的眉擰得死緊,像是想到了什麼心痛的事,他臉色沉得可怕。
「少辰!」
「我說了,這事我自己說了算。」墨少辰不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快步從墨家沖了出去。
「少辰!」
無論墨雲楚怎麼喊都換不回他的回頭。
就好像他和墨少辰中間的那道鴻溝,似乎永遠都消失不去。
每次父子談話過後,程素涵總會出現的很及時,特別是周末,為了讓墨雲楚有個舒適的環境,她會為了一個星期的這天做好充分的準備。
「你瞧瞧,他還有脾氣了,我是為了誰?」看到她,墨雲楚沒處發的脾氣又涌了上來。
這話,他多少有點責怪程素涵,要不是當年她遲遲不肯說出墨少辰的身份,他們父子也不至於失散那麼多年。
程素涵把泡浩的茶放在他手裡,「你就該和他好好說。」
「喝點消消氣,我親自弄的,肯定要比你平常喝的要好。」
她言語溫柔,即使他脾氣再不好,她也只是默默的守著,久而久之他的那份怒氣也就散了,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我的態度還不好么?」
旁觀者清,剛才父子倆的對話程素涵是聽得一清二楚,當時她是想站出來說句話來著,這爺倆的氣勢著實嚇人,她找不到突破口啊。
「你也別急,改天我問問他,到底什麼個意思。」
「上次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你弄清楚了嗎?」
程素涵想了下,搖頭,「這女人的環境有些複雜,不行。」
墨雲楚手掌落在她的肩上,怒氣總算全部消散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墨家有的是讓他胡鬧的資本,可是不能丟了臉。」
墨少辰上了車,駱向卿一眼就看出他的臉色很臭。
這指定是挨訓了。
「三哥。」
「滾。」
這事老爺子也曾和駱向卿提過,所以裡面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駱向卿也能知道幾分,「三哥,您彆氣。」
墨少辰手指點著前額。
「和顧北北訂婚不就是為了將來結婚么,你們的感情也穩定,我看那妞也算的上上等貨色,應該是能入你的眼的。」
駱向卿說完從後視鏡里瞄了眼男人鐵青的臉,頓時大喊,「三哥,我錯了。」
「昨晚的事,你做的?」墨少辰突然舊話重提。
駱向卿故作大驚,「啊,三哥,您沒爽嗎?」
墨少辰冷睨了他眼,「下不為例。」
駱向卿:這個悶**,還裝。
「去海邊碼頭。」
「三哥,小言言這時候大概已經走了。」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也沒給那邊打電話,就直接命令,「去碼頭。」
駱向卿不敢有異議,他以外三哥這是男性荷爾蒙在作祟,大概小言言昨晚還是沒有滿足三哥。
墨少辰視線撇向窗外,眼前的景物從他眼裡一一流走,一如他的當年,流逝的東西怎麼抓也抓不住。
他從來不被任何人左右,那些老傢伙還想控制他?
簡直做夢。
——
沐小言醒來已經是中午,被摧殘了一個晚上的她,剛醒來只是動動手指都覺得疼。
她緩緩睜開眼,窗外的陽光折射進來,女人蜷縮在床上沒動,過了很久沐小言覺得不舒服,抬手遮了下陽光,目光一瞥,便看到了地上的凌亂。
昨晚的一幕似是清晰,又似是模糊的在她腦海里迴旋。
她和墨少辰……很瘋狂。
她的舉動更是不正常,心裡也隱隱約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就憑現在的她,敢和墨少辰撕破臉嗎?
她就知道,和墨少辰在一起不能鬆了神經。
沐小言想起來,可渾身的無力讓她不敢亂動一下,剛才只是抬了一下手都覺得無比的酸痛,特別是她的腰宛如被折斷了般,全身上下彷彿被車輪碾過似得。
她迷迷糊糊記得,他們昨晚的姿勢……
想到此,船艙內儘管沒有人,那一幕的彌亂還是讓她羞紅了臉。
在床上躺了許久,沐小言才起床洗漱,船艙里有墨少辰給她準備好的女裝,十分合身。
她就和他睡過兩次,他就能把她的尺寸摸得一清二楚,包括文胸,還有小內內……
沐小言收拾完后準備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她本能的掃了眼整個房間,視線停在茶几上的字條上。
她走近一看,上面的黑色字體剛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是某人的筆記。
『我有急事先走了,顧浩南在顧家。
顧浩南在顧家?
敢情他昨晚差點害她跳海,是故意耍她的。
不過,看到這句話沐小言也算安心了,至少顧浩南在顧承恩手上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只是,以顧承恩的脾氣,父子倆會不會矛盾激發,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
當然了,經過了這一次私奔,沐小言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顧浩南這一分開,再無可能。
一路上沐小言一直在忐忑,這個時候去顧家會不會給顧浩南帶來麻煩。
她不願讓顧浩南一人去承擔所有,最終決定,去了顧家。
——
啪。
沐小言剛進門,顧承恩的一巴掌以掩耳不及的速度甩在她臉上。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沐小言疼得麻木,她抬起酸痛的手緩緩捂住左臉,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怒氣沖沖的顧承恩。
「敢拐我兒子,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顧承恩指著她的鼻子,怒罵。「今天我就替你爸教訓你。」
沐小言垂著眼,臉上的麻木退卻,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疼,特別是嘴角,已經開始腫了。
這一巴掌,顧承恩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的,她一個女人本來就脆弱,加上昨晚被墨少辰摧殘,這一個耳光打來,差點沒讓她站穩。
以至於沐小言到現在看人都是模糊的。
大廳的沙發內,顧北北悠閑的翻閱著手裡的雜誌,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還沒從這一巴掌中反映過來,顧承恩暴怒的聲音再次『嗡嗡』的在她耳旁響起,「你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教過你嗎?」
雖然沐小言大腦恍惚,卻還是聽清了顧承恩的話。
「要不是你勾引我媽,我至於沒有人教么?」她雙目微眯,視線和他的平時,「顧承恩,這是你的報應。」
「你!」顧承恩再次揚起手掌,顧北北突然插進來,「哥,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幾個耳光根本無法消散顧北北心裡的怒火,反而會讓懷孕的冷秋琴在這上面做文章。
「你說說,這次……」
沐小言忍著臉上的疼,她沒有絲毫的卑微,「我知道我不對,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讓我見一面顧浩南。」
「呵。」
顧承恩覺得好笑,「你還有理了。」
顧北北也跟著接話,「沐小言,你的臉可不是一般的厚啊,還想勾引我侄子?」
「我保證,這一次我真的只是看看他。」
她需要確定,顧浩南過得好不好,顧承恩那麼心狠手辣,有沒有對他做出什麼特別難以忍受的事。
就像上次,顧承恩為了能控制兒子,竟然找了個理由把他關進了警察局。
這些都是沐小言後來才知道的。
「顧總身體不好,還是別生氣的好,再次進了醫院顧家可能真的就完了。」墨少辰和駱向卿進來顧家,看到的便是沐小言挨訓的一幕。
顧北北眼睛發亮,趕緊過去男人那邊,柔柔的喊了聲,「少辰。」
態度和剛才的簡直判若兩人。
沐小言頭大得要命,這個時候墨少辰這個瘟神來做什麼。
「三少,讓您見笑了,進來坐吧。」
顧承恩讓開道請墨少辰進去,男人跨步之前朝另一邊的沐小言看了眼,她嘴角微腫,垂著的臉明顯變大了。
剛才她不僅挨了訓,還挨了打。
墨少辰眯眼,一把甩開顧北北的手,「我來談正事的。」
顧北北委屈的站在那裡,直到墨少辰在沙發上坐下她才悶悶不樂的跟著進去。
來談正事的就不能順便看看她么?
「聽說顧大少爺受傷了?」駱向卿提著水果和保養品進去,「這是我們三少的一點心意,希望顧總收下。」
受傷?
聽到這個消息的沐小言一震。
「沒事,一點小傷。」顧承恩受寵若驚,他親自接下駱向卿手裡的東西,「有勞三少了。」
沐小言站在門口,她是來找顧浩南的,必定要等墨少辰這個瘟神走了之後才能和顧承恩較量,所以,她只能等。
「我想和顧少見一面,有事和他談,不知顧總……」
顧承恩正準備開口,墨少辰卻抬手朝門外的沐小言點了點,「讓她帶我過去。」
顧北北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她自薦,「少辰,還是我帶你過去吧。」
墨少辰站起身,長臂一伸,擁著顧北北往外走,薄唇在她耳旁低低說著,「你安慰一下你哥哥,看看,他這些天為了你侄子的事都操心成什麼樣了。」
「我和顧浩南是有正事,我們來日再約。」
這話聽著,多舒服,特別是他的動作,那是對未婚妻體貼到極致的。
顧北北的臉笑得跟花一樣,剛才的不愉快三言兩語就被墨少辰給糊弄過去了。
沐小言緩緩抬眼,看到的便是他們之間的細聲軟語,別提有多親密了。
或許她一開始就錯了,墨少辰對顧北北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不然他哪能和她訂婚?
像他們家那樣的條件應該不用他靠聯姻來維持吧。
種種的猜測在沐小言心裡盤旋著,她的視線倏然迸出一抹恨意,突然很想把顧北北那張做作的臉撕下來。
上了墨少辰的車,沐小言還是沉默不語,和昨晚熱情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這女人,我幫了你,都不知道說聲謝的?」墨少辰打破沉默,他睨著女人的側顏,心裡憋著一口氣。
如果不是他就是出現,把她從顧家解救出來,就憑她自己永遠別想見到顧浩南。
看看,他做了好事,她就是這麼報答他的,哭喪著一張臉給誰看呢。
沐小言視線直視著前方,僵硬的開口,「墨少辰,謝謝你。」
「我說了,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守信用,昨晚你表現不錯,我滿意所以我樂意幫你,我們兩清了。」
沐小言嘴角抽搐的厲害,實在無法和自戀的他繼續溝通。
沒想到,她現在連見顧浩南一面都要用身體去了。
「到我面前不是挺能耐的,他打你,你不知道還手嗎?」
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徹底惹鬧了墨少辰,「這幅樣子,真是丑。」
沐小言不敢頂嘴,她得罪了顧承恩,現在不能得罪了墨少辰這棵大樹,否則她到G市還要怎麼混下去?
「這個顧承恩,膽子倒是挺大的。」墨少辰指尖在唇瓣上輕點,他伸出舌尖添了下,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木小言的香味,讓他流連忘返。
這女人味道不錯。
墨少辰朝身旁痴獃的她看了眼,突然又沒有那種興緻。
駱向卿接過話,「三哥,他膽子確實大,不然怎麼敢獨自吞下西城的那塊地。」
「就你聰明。」墨少辰一肚子火。
一路上,沐小言很少開口,多半時候她都是望著車窗外發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醫院,墨少辰給她找了醫生看傷口,沐小言拒絕,「不用了,一點小傷。」
這點痛哪裡能和她心裡的痛比。
可這位大爺偏偏不幹,威脅道,「你若是不用藥,我就不讓你見他。」
「根本就沒事,不疼。」
沐小言就想趕緊見到顧浩南,哪裡還有這份心思。
但人家大爺有潔癖,大言不慚的道,「你疼不疼我不管,我覺得難看。」
沐小言只好妥協,「好吧,我擦藥就是了。」
此時,G市的另一頭,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有個比較老的小區。
「秋琴,你怎麼來了?」沐暉剛剛吃完午飯,看到冷秋琴過來十分驚訝。
冷秋琴走進去,她四處打量了下,「這房子是言言給你準備的?」
沐暉沒有正面回答,忙活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冷秋琴大老遠的跑來確實也渴了,一杯水很快見底,而她的參觀也到此為止。
「問你話。」
「她現在怎麼樣了?」沐暉反問。
「這麼說你是知道她和顧浩南私奔了?」
「嗯。」沐暉點頭。
冷秋琴大喝,「糊塗。」
沐暉見她神情激動,生怕她動了胎氣,「秋琴你彆氣,這孩子死心眼,她是真愛顧浩南。」
「你明知道,顧承恩的性子。」冷秋琴心焦的是,「這下好了,她和浩南是丁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他們被顧承恩找到我了。」
她此時能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顧浩南回來,顧承恩的心思在他身上,所以她才有機會溜出來。
即使用她肚子里的孩子作為威脅,顧承恩也不會妥協了,因為她的孩子和顧浩南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
她現在好奇的是,顧浩南的媽到底是誰。
「既然這樣,早一點死心也好。」沐暉感嘆,當時他也沒看好他們。
死心?
冷秋琴拿了外套披上,她朝男人看了眼,「沐暉,我們果然不是一路人。」
「你以後,別去找我。」
轉身,關上門離開,那道身形隔絕了男人的視線。
顧浩南是在醫院醒來的,當時病房裡只有他的助理。
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他要去找沐小言,助理一把抱住他,「少爺,少爺,我求您,您別掙扎了,沒用的。」
「放開!」
「您不就是擔心沐小姐嗎,她好的很。」
沐小言之前來過,助理一五一十的把話傳給顧浩南。
顧浩南坐在床頭默默聽著,凸陷的臉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看上去仿若一蹲木偶。
「董事長會認她做女兒,新聞明天就會登上去。」
登上去新聞,他們的身份就真的從昔日的戀人變成了兄妹。
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顧浩南的記憶停留在顧承恩昨天找到他的那會,當時他還在看菜譜,手裡的鍋鏟笨拙的在油鍋里搗鼓著。
顧承恩哪裡受得了兒子這樣,那個氣,是顧浩南這輩子都沒看到過的。
他誓死不跟顧承恩回來,顧承恩沒辦法,找人偷襲顧浩南,打暈之後給他喝了什麼東西昏迷不醒,一直暈到現在才醒來。
他和言姑娘就這樣分開了。
如今,他知道她也是安全的,也算是最大的欣慰了。
顧承恩恰巧在這個時候進來,他也是算準時間的。
「月底和秦惠雅結婚,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說,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顧浩南目光呆泄,嘴角勾著苦澀的笑。
這是他們應該承受的代價。
夠了,言姑娘,這些日子夠他回憶一輩子。
他有責任,為了顧家必須做出一個決斷。
即使再愛沐小言,也得活下去,不然命都沒了,拿什麼去守護她。
終而,顧浩南點頭答應。
傍晚的顧家,顧承恩趁冷秋清還在休息,去了陽台給某人打電話。
「婭姝,你放心,都辦妥了。」
「……」
「咱兒子答應這個月底結婚,對方是赫赫有名的秦家。」顧承恩對著電話那頭耐心的解釋,「秦家有個兒子,不過已經癱瘓了,剩下的就秦惠雅一個女兒,以後,咱兒子就是秦老頭的半個兒子,對他的事業肯定是非常有幫助的。」
「……」
「你……」
顧承恩欲言又止,「婭姝,兒子結婚,你能回來嗎?」
其實他想說,他們相愛這麼多年,相見的次數少之又少,這次回來可不可以不走了。
畢竟屬於他們的年華在一點點的流逝,他們還有多少年好活。
「到時候看吧。」
程婭姝何嘗不想回國看兒子,可一旦被某人抓住,她這些年用心守護的一切將毀於一旦。
顧承恩嘆氣,哪怕他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是想去爭取,「婭姝,浩南這些年,很苦。」
「我知道,承恩。」程婭姝在電話那頭頓了頓,她美好的聲音里同樣添了一絲失落,「可是我比他更苦,也是在保護他。」
顧承恩不再說什麼,他事先掛了電話,轉過身來時,對上的是一雙悲涼的眸子。
他大驚,手機慌亂的掉落在地。
他顧不上其他,「秋琴。」
冷秋琴已經踏上了樓梯,她語氣淡淡,「我是來叫你吃飯的。」
「秋琴。」顧承恩追上去,也不知道她把剛才的話聽去了多少。
更怕她會胡思亂想影響肚子里正在發育的孩子。
冷秋琴駐足,漠漠的看著他,「顧承恩,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你不要傷害言言。」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應該懂。」
顧承恩一把拉住她,他目光溫柔,算得上是深情,「秋琴,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會給言言找個好人家。」
「希望你真的能說到做到。」
冷秋琴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既然顧浩南和沐小言真的沒有緣分,那麼,她也只好替女兒快刀斬亂麻,斷了她的心思。
她已經為他們爭取過,也努力過了,得到的雖然同樣是這樣的結果,可她沒有後悔,至少她一心幫過女兒。
沐暉,我對你問心無愧。
——
沐小言當初和顧浩南走就沒想過回來,她那麼多天沒去學校,校方也沒辦法聯繫到她,已經把她除名。
她現在在G市什麼都沒有了,只能去找父親。
到了老區的居民樓下,沐小言突然停住腳步,大驚,「墨少辰,怎麼又是你?」
墨少辰動作瀟洒的靠在車身上,看那樣子應該是專程來等她的。
如果讓沐暉看見,她該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沐小言的這話聽在大爺耳里就不舒服了,什麼叫做又是他,他就這麼不受待見,是誰昨天晚上一直在求他的?
人說,男人西裝褲一提翻臉不認人。
屁話。
要他說,是女人用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沐小言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她趕緊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們這緣分真是夠旺的……」
「你這是去哪兒?」墨少辰嫌棄的朝她看了眼,指了指樓上,「回家么?」
「嗯。」
「你想讓你爸看到你這幅鬼樣子。」
沐小言一聽,猶豫了,可她除了這裡真的沒有地方可去。
她臉上的傷還沒好,雖然擦了葯已經不疼了,可印記還在,沐暉看到又該心疼了。
父親本來就有心痛的毛病,肯定會為她操心的。
她必須調整好狀態才能見他。
墨少辰也不廢話,他打開車門朝裡面點了點,「進去。」
「去哪兒?」沐小言下意識的問。
「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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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再說一次,加群,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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