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梅鈺第二天醒來時,床上已經沒有席步芳的人影了,渾身上下特別時腰,動一下都酸痛得嚇人,也足以看出昨夜席步芳是有多儘力了。
而且出了精力過剩之外,第二天就消失無影,也足以看出他的圓滑之處,他想得挺好,等少年冷靜點,自己再出面,卻沒有想過,這第二天一早就消失無影會不會讓對方的怒火加劇呢。
「來人,準備沐浴。」
梅鈺冷著臉,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充滿了席步芳的氣息。
慕禪早就等候多時,一聽到命令,就命人將沐浴的水抬了進去。
他臉色也有些難看,主要是昨晚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又遇到席步芳那個賤人一張饜足的臉,如果可能,他真的想給他插上一刀。
「殿下,是否需要奴才……」
慕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梅鈺打斷了,他動了動身體,露出了胸口處多處紅梅,下一瞬間,冷臉更是僵住了,一字一句地打發了人出去:「不用了,都先下去。」
等慕禪不甘不願地下去后,梅鈺才僵硬著腳步,慢慢下床,泡進了浴桶里。
一路上,他走得都十分緩慢,總能感覺到兩股間好像有液體黏糊,一泡進水裡,臉上已經充滿了戾氣。
「席步芳。」
手掌用力往水面上一打,激起的水花沾濕了梅鈺俊美精緻的臉龐。
這就得說回梅鈺的醉酒了,他自認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根本不可能醉得那麼快,一定是席步芳在酒裡面搞了什麼名堂。
而且梅鈺醉酒有一點特別不好,他清楚記得昨晚醉酒後的言行,特別是後半夜,席步芳哄騙他說的那些話。如果席步芳現在沒有離開,梅鈺真的會手刃枕邊人都說不準。
這時候的席步芳正在褒揚小甲,說他找來的酒不錯,下次可以再找幾壇回來。
小甲木訥看了一眼春風得意的主子,慢吞吞道:「主子你不在殿下身邊,到時候殿下怪罪下來,怎麼辦。」
這句話一出,頓時戳破了席步芳喜笑顏開的臉,遲疑了片刻,乾咳了兩聲。
他才不現在回去呢,少年那性子他又不是不了解,現在回去無疑是加劇少年的怒火,雖然不至於謀殺親夫,但氣倒他自己就不好了。
小甲看主子只是乾咳,又慢吞吞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冊子與藥膏給他,「屬下聽聞,男子之間行事,作為受者都很不好受,您要不要看看,學習一下。」
這冊子還是小甲去偷酒時順道跑了一趟臨縣的南風館,在裡面順出來的。
他瞧席步芳這精神滿滿的模樣,想來需要用到的這東西的人自然是宣王了。
「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席步芳快速奪過,就心急地翻了兩頁,卻只看了兩眼,就又閉合上,瞪向了面無表情的小甲,「好了,你先撤吧。」頓了頓,他又叫住了小甲,笑眯眯的,「下次再有這冊子,記得多帶兩本回來。」
他雖然自認技術好,但還是可以借鑒借鑒些動作的嘛。
小甲木著臉點頭,就原地隱去了身影。
而席步芳則再次翻看了冊子,先是看了看圖鑑上交疊的兩人,嘴裡不時嘖嘖程奇,原來還可以這樣,喲,這個動作也挺不錯,而且難度還挺大的。
最後翻到末尾,卻不是兩個小人打架了,而是好幾段關於下位者的日常保養系列。
席步芳看后,簡直就是被打開了新世紀的大門,回想了一下昨夜自己按著梅鈺醬醬釀釀,事後還沒有給他清洗的事情后,猛拍了一下額頭,「嘖」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渣。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藥膏,有點猶豫,那現在回去?
按照席步芳的了解,關於這些,少年肯定是不知道的。
可是……腦海里閃過梅鈺那張憤怒的臉,特別猶豫,真的現在回去?
席步芳猶豫了一整天,就是宣王下令啟程后都躲在暗處沒有露面過。
「王爺保重,末將也要回博州了,之後若是有用得上末將的地方,王爺儘管吩咐。」武文德告辭。
梅鈺笑容滿面地將他扶起來,語氣溫和:「這次多虧武都統相助了。」
武文德被誇讚得十分不好意思,到最後差點同手同腳的離開。
緊接著就是盧大人以及險州百姓的千恩萬謝。
這場送別花費了差點半個時辰,梅鈺一直都面色溫和,但卻只有貼身照看的慕禪才知道,他家殿下身體不適,快要撐不下去了。
「殿下,要不您先回馬車休息,我們立即啟程。」慕禪小聲說道。
梅鈺點頭,但在回馬車前卻停下來冷聲問了一句:「席步芳人呢。」
「這……」慕禪遲疑,最後悶聲回答道:「奴才不知,需不需要等他回來再啟程。」
「哼。」梅鈺冷哼了一聲,轉頭就進了馬車,「不用,即刻啟程。」
慕禪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下令道:「啟程。」
看來殿下對席步芳是生了怒意,不過這卻正合慕禪的心意,席步芳能一直不出現,那就是最好了。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這廂,宣王一行剛剛啟程,席步芳就施展了輕功跟了上去,而且視線無時不刻都放在梅鈺所坐的馬車上,都還在糾結什麼時候露面。
很快,席步芳就不用糾結了。
梅鈺病了,還發起了高熱。
是邵普給他診的脈相,剛剛診完,邵普的臉就沉了下來,一雙睿智的雙眼緊緊盯著高燒不退卻十分清醒的某人。
「殿下。」
「邵伯。」梅鈺打斷他,臉上卻布滿紅暈,神色有些閃躲,「您老給我開些退燒的葯就好,其他的別管。」
邵普看著他,很久之後才嘆了口氣,妥協道:「我知道殿下一直都很有分寸,只是以後還是不要太過沉迷情、色,虧損了身體。」不過,邵普還真的不知道殿下身邊什麼時候出現了新人?看來之後還是得去問問慕禪了。
梅鈺被說得面紅耳赤,還彆扭地咳嗽了兩聲,才掩去眸中的羞惱。
說來,這其實都怪席步芳,他喝醉酒就喝醉酒了,沒有想到席步芳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
放在被褥下的手握了握拳頭,梅鈺抿緊了薄唇。
邵普見此,又搖了搖頭,才出去了,正好碰到了感覺情況不太對而露面的席步芳。
「邵總管。」
邵普看了難掩急切之色的席步芳一眼,心裡閃過一抹怪異,卻暫時沒有多想,就揮手去熬藥了。
席步芳見此,連忙掀開帘子,進了馬車。
一進去,席步芳就將外歪歪斜斜躺著的少年抱進了懷中,雙手仔細檢查起來,「怎麼病了,好燙。」他只感覺手下的肌膚一片滾燙,想到之前看到的冊子,不由得有些心虛與心疼。
「呵。」梅鈺冷笑一聲,就要拍開對方,卻因為渾身無力,而沒有辦法。
「席步芳,你還敢回來。」他嗓音沙啞,一股怒火瞬間就壓不住了。
席步芳覺察到不對,眼珠子一轉就將懷中人緊緊禁錮住,十分不要臉地說道:「你都還在這裡,我怎麼會不回來。」
不等梅鈺開口,席步芳又說道:「而且昨晚我都拒絕過了,是你一個勁兒地纏上來要的,這不能怪我。」
梅鈺氣結,只感覺眼前一片發黑,咬牙切齒:「你給我閉嘴。」
「我只承認今早離開是我的錯,那不是擔心你一早上看到我這張臉更生氣嗎。」席步芳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順勢就往下遊走,摸到了那處昨晚夾、著小席步芳不放的地方。
「我今早才知道,原來這裡事後是要清洗的,你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他低喃地對著梅鈺的耳朵吹氣,刺激得懷中人渾身僵硬。
「席步芳你放肆!」梅鈺掙扎著,想阻止席步芳的行為,但身體太無力,只能任人擺布,臉都黑成了一片。
席步芳還拍了拍他的屁、股,十分嚴肅:「別動,我只是檢查一下。」話音剛落,食指就戳了進去。
梅鈺臉色一白,伸手「啪」的一聲就打在了席步芳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盡了梅鈺所有的力氣,但派到席步芳臉上時卻像是在撫摸,可讓少年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你,將手指拿出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席步芳臉皮很厚,全當沒有聽見,食指還在裡面暢遊了一番,直到帶出了一絲液體才戀戀不捨地抽了出來。
「你看,我就知道你沒有清洗這裡。」席步芳將手指放在梅鈺眼前揚了揚,趁著梅鈺發火之前,喚了慕禪打盆熱水進來。
慕禪一臉不甘願,將水放下都還不想走。
席步芳冷笑了一聲,對他可沒有對少年的溫柔勁,一腳就將人給踹了出去。
此時的梅鈺氣得臉都青了。
他看著眼前的俊美青年,簡直恨不能撓死他,而且氣得心肝疼。
席步芳見好就收,拿出藥膏放在手上,遲疑地問道:「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梅鈺抿緊唇,看了一眼席步芳的臉,隨後又移到他手中的藥膏,怒極伸手就要將藥膏給扔出去。
席步芳手快,將藥膏給收好,隨後也咬了咬牙,將少年禁錮住就自己動手起來。
「席步芳你找死。住手!」梅鈺咬牙低聲呵斥。
都做到這一步了,席步芳也不怕再將人得罪得厲害些,先用帕子做好了清潔工作,再開始塗抹膏藥,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我知道你生氣,等你病好了,我負荊請罪好吧。」席步芳說完這話,嘴裡又喃喃自語道:「明明昨晚你下半夜都說舒服的,酒一醒就不認賬了。」
他後面的話說得小聲,但梅鈺跟他靠得近,卻聽得清清楚楚,氣得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