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蛋糕
被六道骸和白蘭放了鴿子,七海覺得心好累。然而打完工,老闆突然提前發了薪水給她,卻讓七海覺得整個人生都明亮起來了。
「可以去吃頓好的了。」七海感動得熱淚盈眶,只是感動之餘還有些愧疚,「那個,老闆,我想要辭職了……」見老闆露出吃驚的表情,七海趕忙說道,「不過我會做完這個月的,不會因為你給了我薪水就直接不來了!」
「哈哈哈,你不用這麼害怕,我只是有些意外,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因為不能跟家裡要生活費才來打工的?那辭職的話,你有找到別的工作的地方嗎?」老闆關切地問道。
七海點了點頭:「嗯,叔叔的朋友開了家店讓我去幫忙。」
「哦,那就好。這個月也就只有兩天了,這兩天還是要拜託七海了。」老闆笑眯眯地說道。
因為發了薪水,所以七海乾起活來都特別賣力,晚上騎著單車回學校的時候甚至唱起了歌。
路過一家蛋糕店的時候,七海突然想起來小春做的蛋糕。她咽了咽口水,然後「吱」地一聲把單車停在路邊,兩步跑過去,準備挑個小蛋糕。
「好多種類啊——」七海捏著下巴開始糾結。抹茶千層看起來好好吃,芝士蛋糕也很美味的樣子,不過果然真愛還是——
「我要這個!」
「我要這個。」
兩個人聲音同時響起,店員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七海看到,展示櫃的玻璃上,除了她的手指之外,還有一個人的手指,而且看起來還是個男生。她順著那根手指看過去,入眼就是一個不算熟但是看著很不爽的人——跡部景吾。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跡部大少爺。」七海聳了聳肩,然後小小地誇獎了自己一下,「居然記住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可喜可賀啊七海——」
看到七海,跡部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挑了挑眉一臉倨傲地看著七海:「原來是你。話說你們女生怎麼都喜歡大晚上吃這種東西?」
「……那你幹嘛來買?」七海不客氣地反問道。
「被別人拜託了而已。」跡部言簡意賅地解釋完之後,皺了皺眉道,「既然只有一塊了,那就讓給你好了。」
「嗯?」七海看了看同時被她和跡部看中的岩漿巧克力蛋糕,又轉頭看了看跡部,「你是給女孩子買的嗎?」
跡部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能支使跡部晚上出來買這種東西的,大概就只有一個人了。
七海揮了揮手大方地表示:「那給你好了,我吃別的也行。我不跟女孩子搶東西。」說完之後,她指著另外抹茶千層對店員說道,「兩塊,幫我打包,謝謝啦~」
「……喂!」跡部還沒反應過來,七海已經拎著蛋糕雀躍著奔到單車旁,跨上去就蹬著跑了。
七海買了兩塊蛋糕,打算和桃井一起吃。來到日本之後,除了安娜,她最喜歡的人就是桃井了。
誰會不喜歡桃井呢?膚白貌美性格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有男朋友了。
然而她拎著蛋糕回了宿舍才發現,桃井不在。
更慘的是,她沒帶鑰匙。
「啊,不幸和幸運總是要同時發生,才是人生的真諦。」七海聳了聳肩,摸出終端來給桃井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有一段時間之後桃井才接起來,而且那頭聽起來很嘈雜:「喂七海,怎麼啦?」
「唔,我沒帶鑰匙,五月你去哪裡啦?」七海貼在牆上懶洋洋地問道。
大概是因為周遭太吵,所以桃井回答的聲音就高了許多:「我在學校禮堂排練迎新晚會,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的,你過來找我吧?」
「嗯好,我現在就過去~」七海剛說完,那面就掛斷了,看起來真的很忙的樣子。
七海這才想起來,桃井之前告訴過她,自己被選去主持今年的迎新晚會了。
「迎新晚會啊,好像有很多漂亮可口的妹子喲——」七海跳了一下,把蛋糕放在了宿舍的窗戶上,然後蹦躂著去禮堂找桃井了。
到了禮堂之後,七海悄悄地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舞台正中央的桃井,以及她身旁一個閃閃發亮的人物。
「有點眼熟,五月好像說過這個人?是誰啊?」七海摸著下巴思索著,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來了個人,「我一定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我不擅長記男人的名字啊——唔,五月旁邊的那個妹子是誰?長得真漂亮!」
赤司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一個女生趴在禮堂的門上正在往裡面窺視。他走上前去本來想問問她要幹嘛,結果卻聽到了一串令人忍俊不禁的自言自語。
嗯……桃井身邊的那個女生?如果是主持人的話,她說的應該是小佑吧?微微勾了下嘴角,赤司上前去輕輕地拍了下對方的肩,卻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僵。對方很快轉過身來,然而那雙澄澈透明的藍色眸子里卻帶著滿滿的戒備和警惕。
赤司的記性一向很好,他立刻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女生就是昨天剛剛見過面的——原野七海。
「原野同學,你是來找桃井的嗎?」赤司語氣溫和地問道。
七海眯了眯眼,盯著赤司看了一會兒之後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赤司吧?我們昨天見過。」
「嗯。」赤司點了點頭,然而卻微微蹙起了眉。他記得自己跟七海只有昨天見過面,然而她對自己的稱呼卻是……「赤司」。
大概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七海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是不是稱呼你『赤司君』更合適一些?好像在日本不熟的人之間用敬語比較多?我不太懂這個。」
赤司笑了笑,推開禮堂的門示意七海進去:「說起來,原野同學你是留學生來著呢。」走進去之後,赤司低聲對七海說,「他們正在排練,你要是等桃井的話,坐在下面等就好了,正好我也有人要等。」
「哦哦好!」大概是看到舞台上有人在排練,加上赤司放低了聲音,七海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語調,她跟在赤司身後走到大約六七排中間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讓桃井看到自己。
朝著桃井揮了揮手,七海就趴在了前排座位的椅背上聚精會神地打量著舞台上的姑娘們,然後嘿嘿地笑出了聲。
赤司坐在一旁看了她一會兒之後,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原野同學,方便問個問題嗎?」
「嗯?叫我原野或者七海就行了,我對敬語這種東西不太習慣誒。可以叫你赤司嗎?」七海轉過頭去,表情看起來十分認真。
赤司點頭:「嗯,可以。」
「你要問什麼?」七海眨巴了下眼,身體的動作卻沒有變——依舊趴在椅背上。
赤司略帶著幾分好氣問道:「你是日本人吧?為什麼是留學生呢?」
「這個啊,其實是,我爸爸是日本人,我媽媽是義大利人,我從小在義大利長大的,國籍也是義大利,不過我周圍很多人都是日本人,所以日語也會說。外貌的話除了眼睛哪裡都像爸爸,所以看起來跟普通的日本人沒有區別的。」七海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赤司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但是赤司心裡又起了另一個疑惑:如果七海家真的很窮的話,那留學生高昂的學費她是怎麼支付的?不過赤司僅僅也就是好奇一下,畢竟他們還不到那種可以問這種問題的關係。可能人家只是來體驗生活的也說不定呢。想到這一點,赤司越來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於是沒再糾結,只是轉過頭去看著舞台。
迎新晚會定在六月中旬,還有一個多月的排練時間,算起來還是挺緊迫的。
七海盯著舞台上的姑娘們看的眼都不眨,赤司則是在想迎新晚會的事,結果不其然的,兩個人身旁就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啊恩,你們兩個是怎麼湊到一塊兒去的?」這個聲音在七海聽來,聲線十分華麗,然而語氣卻傲慢的讓她想打人。
七海撇過頭去,果然就見跡部站在赤司旁邊,手上還拎著個盒子。
見到跡部,赤司彎了彎唇角:「大小姐要的?」
「哼,除了她還能有誰。」跡部冷哼了一聲在赤司身邊坐下,側過頭去臉上依舊帶著不解,「為什麼你也在這?」這句話明顯是在問七海。
七海指了指桃井:「等人。話說赤司,我問你個問題啊,五月旁邊那個金色頭髮的男生是誰啊?很眼熟,我覺得我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嗯?」赤司順著七海指的方向看過去,「你是說黃瀨啊。」
聽到「黃瀨」兩個字,七海一砸拳猛然醒悟,「我就說眼熟嘛!」桃井跟她提起過,她在打工的便利店賣的雜誌上也見過他,難怪眼熟,就是記不住名字。「這种放在人堆里閃閃發光的生物體啊——」看他一眼就想起了我們家的迪諾叔叔呢!
跡部對他們的談話沒什麼興趣,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語氣慵懶地問了一句:「不休息嗎?」
「差不多了。」赤司看了眼舞台最前方的藝術部部長——也就是迎新晚會的總策劃人,「今天的排練應該差不多要結束了。」
七海支棱著耳朵,聽到這句話之後就興奮起來。終於可以和親親五月回去吃蛋糕了啊!
就在這時,她的終端震動了一下,摸出來一看,原來是草薙髮來的簡訊:有委託,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