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家庭溫暖
四人的歸家之路,沿途美景不斷。一路上草原一望無際,隨處可見氂牛、羊、馬成群結隊地吃著草。這裡的天比任何地方的天藍多了,一朵朵白雲飄浮在空中。遠處一座座雄偉的雪峰被白雲包裹著,雲霧繚繞、冰川懸垂,美麗極了。就在這時,忽然木靈雲喊道:「快看,藏羚羊!」
「我們與他們同行一段吧」鄭海丫的玩性起來了,說著,馬鞭一揚,向藏羚羊群追去。
「那兒好大的湖泊!」鄭海丫道。朝著遠處望去,兩隻藏羚羊,只見它們倆一隻有黑色的尖角,一隻沒有,正交談著什麼。有角那隻角黑得發亮,兩隻耳朵又尖又短,立著的,後面的尾巴是黑色的,很短,而沒有角的那一隻卻長著一張包公似的黑臉。忽然,兩隻藏羚羊飛奔起來,一下子不見了。鄭海丫想再追,卻怎麼也找不到它們的影子了。
她向湖面望去,成群的水鳥正在飛翔,時高時低,整個天空的美景都映照在了碧藍的湖面上,分不出哪裡是水哪裡是天,水天一色。她真想想坐下來低吟一首奇麗的小詩。
這一路讓四人充分領略到走進西藏才會發現浩浩皇天外還有皇天,蕩蕩後土外還有後土。
再遠的路總有走完的時候,再美的風景也有離開的時候,這一日,四人來到了成都的一個小鎮,漫步在這繁花似錦的街頭,望著潮水般涌動的人流,木靈雲和鄭海丫很容易就被街頭的小玩意兒吸引住了,兩人嘰嘰喳喳的就像兩隻麻雀,木靈雲道:「鄭郎,你看著梳子多精緻啊,不如買一把吧。」
「是挺精緻的,你喜歡就買吧」鄭海生道,其實木靈雲最多的就是梳子,家裡也不知道有多少把梳子,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女為悅己者容,她全是為了自己,鄭海生又怎麼能拂她的意呢!
「若夕,這風鈴發出的聲音真好聽,就像大海的聲音!」
白若夕搖了搖風鈴,道:「的確好聽,我們買一個吧。」其實他知道海丫是喜歡風鈴才這麼說的,自己要是再不明白,那就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了,幸好他不是這麼無趣的人,相反他很懂女人的心思。
「無論通衢委巷,星布珠懸,皎如白日,喧闐達旦。」
「篝燈交易,識辨銀錢真偽,纖毫莫欺。」
到了晚上小鎮的夜景也很繁華:「南瓦新開影戲場,滿堂明燭照興亡。看看弄到烏江渡,猶把英雄說霸王。」
「銷金小傘揭高標,江藕青梅滿擔挑。依舊承平風景在,街頭吹徹賣餳蕭。」在人來人往的市井中,不只是有高懸幌子招除顧客的夜店、夜鋪,還有手提肩挑的小販,夜空中迴響著賣糖的悠悠蕭聲。
在小鎮休息一晚,四人歸心似箭,第二天天蒙蒙亮,四人就起床繼續趕路了,半路上,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亂鬨哄的搖擺,地上的花草卻笑得渾身抖動。突然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路上的水一會兒就已經漫過了人的腳底,它們彙集在一起像一條條小溪水流入地下。
在漫漫雨中,有的行人們打著傘,在趕路時因走的太快,濺起了水花,褲腳都濕了!有的行人因為沒有帶傘,而在雨聲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鄭海生四人自然也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們乾脆盡情享受大雨帶來的快樂,在雨中盡情狂歡,盡情歡笑,好像瘋子一般……
經過這麼久的長途跋涉,四人離家近了,更近了,真的要到家了,都能望見家門口站著的鄭靜,鄧瑤,程靈依和南宮婉月了。
那一刻,鄭海丫止不住內心的歡樂,臉上泛起了紅暈,連走路的腳步都變得急促了,她彷彿是飛奔過去的,一把撲進程靈依的懷裡,眼淚「嘩」地就流下來了,不停地叫著:「娘……娘……」,明明是她自己離家出走的,好像弄得像程靈依趕她走似的。
程靈依一邊為她擦眼淚,一邊捧起她的臉,說道:「瘦了點,也黑了點,但是更精神了。」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程靈依激動得滿臉緋紅,心裡像有隻小鹿,在歡樂地蹦跳。半年來自己的等待並沒有白費,那深入骨髓的思念,那望穿秋水的等待,那誠心實意的祈禱,此刻,都化作了滿滿的甜蜜……
鄧瑤和鄭海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鄧瑤道:「你長高了,娘都抱不住你了。」
鄭海生道:「娘,對不起,孩兒讓你擔驚受怕了。」
「這不是回來了嗎?還成了大英雄。娘都為你自豪呢!」
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從他們的心理傾瀉了出來,每個人再也無法隱藏心中的那份感情了,此刻都讓它流露出來吧!
鄭海生和海丫來到鄭靜面前,兩人的心臟「卟通卟通」地急劇跳動著,血液如出閘的猛虎一樣到處肆虐亂撞著。面對父親,他們是既激動又害怕,怕他會劈頭蓋臉的罵他們一頓,為了可以讓自己害怕的心情穩下來,兩人不得不握了握顫抖著的雙手。
「爹!」兩人齊聲叫道。
「知道回來了?」鄭靜說話的聲音中也有一絲顫抖。
「爹,我們離家出走,害得您們擔心了」兩人又道。
「知道我們會擔心,還要不辭而別?現在兩人一唱一和又有什麼用?」
「爹,我們知道錯了」兩人的頭垂得更低了。
這時候,鄧瑤道:「你就別裝了,當初還是你不要讓我們不要去找的,說讓他們去江湖上闖一闖。」
「我是說過,但是不辭而別,總是不對的,有想法可以和大人一起商量么!」鄭靜道。
「既然回來了,那就暫且饒過你們這一次吧」鄭靜又道。
鄭海生和海丫聽了欣喜若狂,一把抱住鄭靜道:「謝謝爹,謝謝爹!」鄭靜臉上充滿了快樂自豪之色。
他道:「不用謝我,難道你們就讓兩位客人這麼遠遠的站著嗎?這哪是我鄭家的待客之道。」
鄭海生一拍腦袋,道:「該死,我差點忘了。」他拉著木靈雲走到鄭靜三人面前,介紹道:「爹,娘,這是木靈雲,是木家莊木博老爺子的女兒。」
木靈雲這是第一次見公婆,她害羞極了,就這樣躊躇著,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樣子,雙頰緋紅,兩眼四處亂瞟,沒有個焦點,手指下意識地攪合著衣角,剛想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雙唇張張合合,偏不發出聲音,就像金魚一樣有趣的緊。
最後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叫道:「爹,娘,孩兒給你們請安了。」說著身體稍稍作揖。
鄧瑤見木靈雲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香的清氣,一笑一顰都讓人喜歡的緊,就像一隻輕靈的小燕子。
心裡看了早就喜歡的很,她忙道:「靈兒不必客氣,在這裡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必拘束。」
鄧瑤的一聲「靈兒」,頓時讓她輕鬆不少,也讓她對這個婆婆充滿了好感。
此時,鄭靜走到白若夕身前,開口道:「你就是白若夕吧,海丫在每封來信中都提到你,你可是她的心目中的大英雄啊!」
白若夕忙拱手彎腰下拜道:「小婿白若夕拜見岳父大人,我哪有什麼本事,只是海丫對我的謬讚罷了。」
「你的事迹我也聽說過許多,你也不必謙虛了。」
此時,南宮婉月道:「我們都光顧著說話,傻站這裡半天了,還是快快進屋,坐下在暢談也不遲啊!」
鄭靜大笑道:「是啊!是啊!」
一行八人走進聽海小築,按長幼次序坐下,開始談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有趣的事情……聽到有趣處,大家哈哈大笑,聽的危險處大家又都屏氣凝神。
不知不覺,太陽已漸漸西沉,直到屋子裡光線暗下來,大家才回過神來,鄧瑤開玩笑道:「看,我們聊的太投入,都忘記做飯了,這下只有啃桌子板了」。聽得大家大笑不止,程靈依道:「我們仨趕緊做飯去吧,難道還要我們的兒媳,女婿第一次來就啃桌子啊,這樣也顯得我們太不近人情了吧!」
木靈雲站起來道:「娘,我跟你們一起去做。」
鄧瑤道:「你就坐著吧,哪好意思讓你動手啊!」
海丫也跟著道:「娘,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也要一起去。」
靈依道:「那好吧,大家一起來動手吧,這樣還可以快點。」說完五人就進廚房去了。
一直都是鄧瑤、靈依和南宮婉月三個人做飯,一下子湧進五個人來,反倒不適合了,最後鄧瑤分配靈雲和海丫去洗菜,靈依和南宮婉月負責配菜,而自己則掌廚了。
海丫和靈雲兩人原本以為洗菜是最簡單的活,想不到真洗起來還有很多學問呢!比如洗番茄,要把番茄上面的蒂去掉,洗青菜,可不能光用水沖一下外面,得一片一片掰開來洗,這樣才能洗乾淨,不然菜心裡全是泥,她們認真地把菜洗完了。
海丫看到母親在切洋蔥,那切出來的洋蔥一圈一圈的真好看,她就搶著一定要切洋蔥,靈依扭不過她,只好讓她試一下,結果海丫沒切一下,就覺得洋蔥的辣氣直往她眼睛里鑽,她眼淚止不住的狂往外流,她又用摸過洋蔥的手去摸眼睛,這樣一來就更辣,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木靈雲取笑道:「哎呦,我們的丫頭怎麼流眼淚了,是不是昨晚被白大俠欺負了?」
海丫聽了道:「你才晚上被哥哥欺負了呢!」說完頃刻之間紅了臉,她就去追木靈雲,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整了廚房都是歡笑聲……
這時,程靈依道:「別鬧了,別鬧了,快來看你們母親做菜,只有做的一手好菜,才能管住丈夫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