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上課篇

「呃？什麼？」

蘇運以為自己把新室友激怒了，可是趙言舜根本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只是淡淡挑眉問道：「你不好好學習，是想死嗎？」

蘇運上次聽到這句話，還是在他高考前，他媽經常跟他念叨的。

不過憑直覺，蘇運總覺得趙言舜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沒有那麼簡單。

「為什麼不好好學習就要死？」

趙言舜的眼鏡片銀光一閃，「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想要在監獄里活下去，要不停的學習才可以。」

蘇運被趙言舜的目光盯得發毛，「我、我是鄉下來的，我不怎麼上網，所以不知道監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趙言舜盯了蘇運半響，像是在思考他的話的真假，隨後收回目光說道：「你已經知道了，進入監獄需要上學修學分。這裡每周都有需要考試的科目，如果成績不能達到及格線75分，則要得到處罰。」

「處罰？」

「你的成績會錄入你的id卡，食堂會根據你的成績為你分配食物的種類和數量，最後期末考試，如果掛科，你將會接受十級疼痛試劑的注射處罰，那種感覺據說試過一次的人都再也不想試第二次了。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考試，這是關乎你生死存亡的生存遊戲。」趙言舜嘴角微微勾起，對蘇運笑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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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運來這裡的第一個晚上，幾乎是失眠的。

他登入星網后，查詢了關於監獄的一切關鍵詞，搜索的結果呈現的則是折磨、痛苦、死亡。

入獄被人形容成一場慢性死亡，就算出獄后，這些人大多數身體也也出現了狀況，有不同程度的健康疾病。

入獄后，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會在監獄內自然死亡，百分之二十的罪犯會延期十年以上出獄，百分之二十的罪犯會延期十年以內出獄，百分之十的罪犯會按時出獄。

有很多人可能只是兩三年的有期徒刑，可到最後卻老死在了監獄里，很多出獄的犯人接受了訪問也說，這裡是一個近似於地獄的地方，不是*上的折磨，是精神上的。

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耳邊沒有任何喧囂，他的監獄生活似乎平靜得不得了，可為什麼星網上那些辭彙會那般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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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運起床時，他的室友趙言舜早就出門了，蘇運抬手看了一眼表，六點五十分，他起得也不算晚，可跟這位室友一比，就好像他多睡了多久的懶覺似的。

蘇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背起了自己的黑色背包就下樓準備吃早餐了。

食堂在六號獄管辦公樓的一樓。

蘇運刷了身份id后，打了一份白粥和鹹菜就坐到了一個空位上。

吃飯的時候，蘇運看見周圍很多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但吃起東西卻異常兇猛，狼吞虎咽的。

「因為新學期開始的時候，食堂是不會按照成績對犯人定食，所以這些很久沒有吃飽飯的人才會吃得這麼狼狽。」

蘇運的對面坐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隨後又坐下了二十歲左右的少年。

「你好，我叫艾尚，他叫尤齊，我們也是詐騙罪系的。」年紀二十多歲的黑髮男人率先說道。

「可是，你們怎麼知道我詐騙罪的？」蘇運不解。

「剛剛在食堂門口刷卡的時候，我看見你的id了。」艾尚解釋道。

「我們不僅知道你是詐騙系的，還知道你是新入學的。」尤齊的發色是棕黃色，五官也很深邃，長相上有些些新疆人的影子，但不像外國人那麼明顯。

「這個在我的id卡上也寫了？」

「這個倒沒寫，不過看你吃飯不緊不慢的，臉色又好，一看就是沒受過苦，所以很容易猜出來你是新來的。」

蘇運邊吃邊說道：「我看你們吃飯的樣子也很正常。」

尤齊打了個哈欠，「那是因為今年我們沒有掛科，不然你看到的我們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這裡很容易掛科嗎？」蘇運問道。

「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在這裡，有人一年就可以掛十科以上，有人一科不掛，而且成績還會超過九十分。決定你掛科與否的不是你的期末考試成績，而是很多項目。每次長考試佔總長考試成績的百分之十，然後總的長考試佔平均成績的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四十，這取決於有沒有實踐課或者討論課，如果有的話，每次小組討論成績佔百分之十，總討論成績占期末成績的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五的作業和隨堂考分數，百分之五的出席成績，百分之二十的期末考試成績。這裡要注意，百分之五的出席成績，別看只有百分之五，它是決定你是否掛科的關鍵，首先你的缺席率不可以超過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十節課，你的缺席不可多餘兩節課，否則監獄系統會直接掛掉你這一門，你的食物份額也會相應的扣除這門學科的份額。而且如果你是全勤的話，期末考試最後會有全勤獎勵分數。」尤齊為蘇運解釋道。

蘇運聽著這些成績運算和掛科規則有些頭暈，艾尚也看出了他的迷惑，「沒關係，你以後會把這裡所有的規則算得很準的，我們去上課吧。」

「我們？」蘇運聽出了艾尚說話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我是詐騙罪五年有期徒刑的第三年，尤齊也是，你是三年有期徒刑的第一年，所以我們都是還有三年才出獄，上的是同樣的課。」

「哦。」蘇運這才點了點頭，「那我們還有高年級的罪犯嗎？」

「當然有了，越靠近要出獄的年限，學得東西也就越多。」

蘇運來這裡坐牢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同一個犯罪項目的獄友，實際上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並且跟著他們坐電梯上到了九樓。

「樓上就是獄警的辦公室，所以我們詐騙系是出了名上課的最和諧的罪犯。」艾尚走在蘇運前面對他解釋道。

「哎喲，艾尚，找了個新來的小受到你們門下了？」一個金髮碧眼，大該是拉丁美洲血統的男人說道。

艾尚瞥了蘇運一眼，「他是摩多，是個學習好的直男，很看不慣我們這樣的人。」

直男……

蘇運越聽越不對勁，反問道：「我們什麼樣的人？」

倒是尤齊回頭看了蘇運一眼，「蘇運，你還不會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吧？我們這樣子學習不好的人，除了對學習好一些人賣屁股，根本在這個監獄活不下來啊。」

「啊？啊……」蘇運被這話噎得瞠目結舌了半響。

可是他也是個直男啊！他不想賣屁股！

再說了，來到這裡不就是學習就好了嘛，他好好學習就可以出獄的話，為什麼要賣屁股，雖然他學習的課程多了點了，但他在大學的課程也不少，他完全能夠自己自食其力的。

蘇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其實我的學習還挺好的，我在我們大學班級里，都是排名前幾的。所以我覺得，就算我自食其力的話，也沒有關係。」

艾尚訝異的看了蘇運一眼，尤齊歡快的抱住了蘇運，「天哪真的假的！我們是找到寶了嗎？你學習真的很好？」

「也不是很好反正就還是不錯的樣子。」蘇運也沒敢誇下海口，謙虛的說道。

「艾尚，我們這個學期有救了啊！」尤齊高興的抱住了艾尚的胳膊。

艾尚斜了蘇運一眼，「別高興地太早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

蘇運也趕緊解釋道：「是的，我並不是學習成績優異，只是中上而已。」

詐騙系的教室在左數第三間教室，蘇運跟著艾尚和尤齊坐在了倒是第二排。

蘇運對此倒是很奇怪，「你們為什麼不坐在前面，前面聽課效果不是更好。」

艾尚斜了蘇運一眼，似是懶得回答，尤齊伸了個懶腰，「聽課？別鬧了，我們都是社會底層的罪犯，你是真的把我們當成刻苦學習的良民了嗎？」

蘇運理解的點了點頭，原來他昨晚在星網上查到的，監獄的學習有多麼可怕，恐怕就是因為這些人不太喜歡學習，文化程度低導致的吧。所以……這個學習監獄也並不是那麼可怕對吧？

在蘇運幾人坐下后，又陸陸續續來了很多的犯人，尤齊給他解釋道：「我們班級原來只有不到五十個人，現在看起來有一百出頭，有一些人是其他監獄轉來的，還有一些是別的系選修了我們的課，忘了告訴你，我們是所有罪犯里，學科最多最難得，聽說是法官認為我們詐騙犯智商都很高。」

蘇運四處張望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是他的室友趙言舜。

「趙言舜！你不是故意傷害罪進來的，怎麼在詐騙犯的班級里。」蘇運跑過去走到趙言舜面前說道。

「我有幾門和你們重疊的主修課。」趙言舜看見蘇運簡單點了一下頭，找了個中間的位置坐下。

蘇運走回艾尚和尤齊身邊的時候，艾尚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勸你就算找□□也找一個我們同一個班級的，像他這種只有幾門課和你重疊的，一旦和你確立了關係，很容易影響你的成績，就算他成績再好，其他一些科目他都沒辦法幫助你。」

「呃，他只是我的室友，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不管我們想得怎麼樣，這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不要把我的好心當成是厭煩就好。」

「不會，謝謝你。」

不一會兒，教室就逐漸坐滿了，蘇運身邊還坐了一個黑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五的樣子，但是身材很好，都是肌肉。

「你好，我叫蘇運。」

「你好，我叫南斯，是第三監獄轉來的。」南斯的笑容友好。

兩個人剛介紹完彼此給對方認識，第一門高等數學科目的老師就走進了教室，她張口的第一句話也讓蘇運徹底懵逼了。

因為他萬萬沒想到，授課的教授講課竟然用得是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