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閻王道戰突利虎(一)
第五十六章閻王道戰突利虎(一)
并州,祁縣,臘月初九,下午申時三刻(相當於後世北京時間17時左右)。
「龍一,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吳駿一把扶起了吳龍一,對於吳龍一與整個「秘營」,凝聚著自己太多的心血與感情,當初把整個「秘營」組建以後,取號、分組、訓練、培養、分派,與他們的感情亦師亦友,亦兄亦子,且在自己一路的發展過程中立下了赫赫戰功,怎麼會不相信作為統領的吳龍一呢?「若是連你都不信任,本帥身邊幾無再可信任之人!若是伍孚已經背叛,我軍當如何是好?」
吳龍一站起身後,恭敬的對著吳駿說道,「謝軍帥信任!若是伍統領是冤枉的,我們戰後澄清再向他請罪。若是伍統領已是背叛,其身邊所帶的親衛定會安插有『銀狐』的人員,為慎重起見,在此期間,切不可讓他知道軍帥每日的行蹤,以免讓賊軍獲悉,此為其一。其二,即日起至我們南返洛陽期間,我軍情報當以『秘營』為準,同時勒令『鷹眼』每日彙報,以勘查補漏。其三,可在太原、冀州、許昌等地大肆宣揚并州軍與匈奴軍勾結,共同謀害各路聯軍,讓天下人眾所周知賈詡之陰謀,讓其有所顧忌。其四,可聯繫并州境內反對呂布賈詡之流的勢力,最大程度洞悉賈詡陰謀。其五,軍帥可令『鷹眼』」中『鷹鋒營』營長韓烈隨行保護,一可為削弱伍孚之勢力,二可增強軍帥身邊親衛實力。此五條,可為軍帥參謀!」
「嗯,不錯,龍一這幾年長進不少,能文能武,這五條對策可謂老成謀國,布局得當,當讚美!」吳龍一向軍帥吳駿條理清晰的獻上了五條對策,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對此,吳駿表示高度讚賞,吳龍一不僅武藝超然,同時對謀略有所涉獵,允文允武,其心蔚然,「『鷹鋒營』?韓烈?龍一可有此人的詳細背景資料?本帥想了解一番再做決定!」鷹眼如今雖是五千六百人,按照直覺,吳駿認為,「鷹鋒營」與「鷹煞營」應該是核心中的核心,精銳中的精銳,能統率「鷹煞營」的韓烈必不是平庸之輩。
聽到軍帥的發問,一直在身邊聆聽的「豐二十」上前稽首回答,「回軍帥,經秘營查核,這韓烈為已故原冀州牧韓馥韓文節之幼子。四年前即一九一年十一月中旬袁紹奪去韓馥的冀州之前,冀州民殷人盛,兵糧優足,韓馥麾下文武人才不少,不但擁有謀臣沮授、審配、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等人,武將有上將潘鳳、大將鞠義、軍司馬張郃,其餘從事趙浮、程渙。自虎牢關之戰潘鳳被華雄斬殺之後,韓馥雄心漸失,審配等人以正直不容於韓馥,韓馥與麾下謀臣武將隔閡增多,后麾下大將鞠義發生叛變,把韓馥打得一敗塗地;后韓馥被迫讓出冀州后,以沮授、張郃為首的謀臣武將先後效力於袁紹。
在韓馥失勢之後,袁紹任命原先曾被韓馥輕慢的河內人朱漢為都官從事。朱漢為迎合袁紹的心意,便擅自發兵包圍韓的住宅,拔刀登屋。韓馥逃離,朱漢捉到韓馥的大兒子韓昇,將他的兩隻腳打斷。后韓馥窮途末路,拋下妻兒,被迫投靠張邈;之後張邈與袁紹的使者見面,韓馥早已是驚弓之鳥,以為是要來殺害自己的,於是在茅廁中以刻書刀自刎。
而這韓烈為原冀州牧韓馥之幼子,韓昇之弟,自韓馥自殺之後,身軀殘疾的韓昇為朱漢絞殺,韓昇之妹韓烈之姊韓黛下落不明。據調查,韓烈此生最恨三人,分別為袁紹、鞠義與朱漢。一恨身為四世三公的袁紹奪去韓馥的冀州;二恨鞠義的叛變致使韓馥衰敗;三恨朱漢的無情讓韓家家破人亡。雖朱漢后被袁紹處死,不過後來發現朱漢之墓遭人挖掘,朱漢屍體的頭顱不翼而飛,后被秘營調查得知是當時僅為八歲的韓家遺孤趁著夜深人靜時所為,此遺孤正是韓烈。後來被伍孚無意中招入鷹眼,度過仇家的追殺;因聽聞鞠義在騎戰上造詣很深,故韓烈苦練騎戰,欲意在騎戰上擊敗鞠義,目前韓烈已是十六歲,其戰力、其韌性、其心智,其騎戰,卻是鷹眼中翹楚,擊敗鷹眼所有人員就任營長一職。
吳駿聽完豐二十的解說,對「鷹鋒營」營長韓烈有了較深的了解,同時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率領一支五百騎兵,需要多大的魄力哦。吳駿隨後採納了龍一的諫言與對策,做出了如下部署:
其一,採用「李代桃僵」之計,吳駿易容成吳龍一的模樣,龍一易容成吳駿模樣;
其二,採用「釜底抽薪」之計,讓伍孚令「鷹鋒營」韓烈率領麾下精英前來護衛;
其三,採用「假痴不顛」之計,命伍孚每日正常彙報最新情報,重點是并州與雁門;
其四,採用內緊外松策略,命伍孚麾下所有親衛只能進不能出,不能隨意進出去;
其五,實行反間計,發動「秘營」在并州的所有力量,偵查賈詡部署,散布謠言。
一時間,一場充滿廝殺卻無硝煙的戰爭,圍繞著并州軍與天龍軍之間悄然升級,一場智謀與狡詐的對決再次上演,明爭暗鬥,孰強孰弱,一時難以預料。
而在祁縣西北方位的閻王古道,太史慈的「威龍團」迎來了匈奴先鋒軍的到來,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大幕,一場漢人與匈奴的局部小戰鬥在峽谷間的慘叫聲中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因此次為狙擊之戰,為的是讓祁縣城內的天龍守軍有更多的時間部署,同時考慮到人數上的巨差,太史慈聽取了副將卞喜的建議,在閻王古道西南路段也就是從中都縣城通往祁縣方向的古道上,在匈奴軍未到之時,在不同路段挖下了大大小小的陷馬坑與壕溝,在陷馬坑與壕溝里灑滿了荊棘或是由削竹而成的竹箭,然後再鋪上一層沙子或稻草以作偽裝。而太史慈的「威龍團」的三千人馬亦是分成左中右三部分,由副將卞喜、主將太史慈與第三都尉毋丘興分別率領一千人馬在古道的三個不同方向埋伏,三將約定,不管敵軍來自何方,都必須第一時間示警告知,其餘兩部隨機而動左右包抄,最大程度的拖延匈奴軍的前進;而在中間古道,則由主將太史慈親自把關,一千人被太史慈分成兩部分,最前部分的五百兵馬由太史慈率領,後部分由太史慈親衛隊長王豹率領。王豹,青州東萊曲城人,自太史慈青州追隨軍帥吳駿后就一直跟隨著,歷經戰事十餘戰,因驍勇善戰,加上北征后威龍團中堅將領部分陣亡,太史慈將王豹升任親衛隊長。
伏擊策略定下來之後,太史慈、卞喜、毋丘興與王豹四將依計率領所部在匈奴軍來犯路線的必經之路——閻王古道的左中右道路埋伏。「威龍團」所部三千兵馬皆為輕騎兵,在前幾次大戰之後,軍帥吳駿與主帥高順商量之後,為加強「威龍團」的機動移動作戰能力,給每人都配上了雙馬,大大提升了騎兵的作戰速度與戰力。而太史慈為安全起見,斥候隊更是派出了多達三百人的精銳兵馬,沿途打探,半個時辰一回復彙報敵軍行程。
太史慈所部從上午午時等到下午申時兩刻(相當於後世北京時間16時左右),斥候回報,先鋒軍渾邪王呼廚泉麾下於骨都侯突利虎率軍一萬兵馬,已開始進入閻王古道西南路段的最前端。因連續趕路,等到匈奴軍急行軍趕到閻王古道之時,申時正是下午比較容易犯困的時候,而「威龍團」已是輪番分批次休息,精氣神狀態良好。
太史慈極目遠望,看到敵軍正前方為一群奔跑的騎兵,亂鬨哄的吼叫著,嘴裡還不是打著口哨,正中央的一名中年武將,胯下一匹黑色驃騎馬,謝頂禿髮,左手挽著馬韁,右手扛著一柄狼牙棒。太史慈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情報所說的敵軍先鋒大將於骨都侯突利虎了。
當看到匈奴軍前部進入了閻王古道之後,作為主將的突利虎卻一反常態的揚起狼牙棒示意后軍停了下來,望著那曲折蜿蜒的古道,似乎古道上遠處還冒出陣陣煙火,前軍傳來一陣匈奴軍怒吼之聲。時,身旁的親衛不解的問道,「都侯大人,我軍為何停止下來,有何不妥,是否需要將前軍止步?」突利虎望著前方不語,似乎在等待什麼。
而在古道兩面遠方遙望的太史慈亦是一臉的平靜,倒是急壞了身邊的親衛,一名親衛小聲的問道,「將軍你看,突利虎停下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王隊長他們幾人被逮住了可怎麼辦呢?」太史慈一把按住了那小兵的腦袋,喝道,「小魚,趕緊趴下!王豹不會被逮住的,再說,後面還有喜之郎的幾招呢!」這小名為小魚的親衛是因作戰勇敢,剛剛入選太史慈親衛隊的,勇猛有餘,冷靜不足,看起來有些緊張。
那親衛果然老實了下來,同時警惕的觀察著前方。只見過了片刻,匈奴軍有前方兩名探馬打馬折迴向突利虎稟報,「報都侯大人,前方古道上昨天與漢軍交戰,因漢軍撤退倉促,沒有來得及掩埋我軍屍體,方才煙火是屍體焚燒留下。」「報都侯大人,前方古道發現幾名流浪漢在扒開我匈奴軍屍體身上的物什,前軍發現后正在追趕,尚未發現漢軍兵馬。」「繼續打探!」
「也許是我多慮了!」雖然感覺這古道上透露出几絲詭異,但聽了自己兩名他們的彙報,覺得應該無礙,再者據情報說昨天敵我雙方在此已激戰過一次,敵軍天龍軍目前人數並不多,已有部分兵馬強行北上,其餘全部龜縮在祁縣縣城裡,要是自己畏縮不前,渾邪王對自己趕到祁縣的時間可是有規定的,要是耽誤了時辰,自己身為匈奴第四勇士豈不被笑話?
一想到此,突利虎再次揚起狼牙棒,「兒郎們,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攻下祁縣,本將答應你們,若是攻下祁縣下城,大家放假三天,城裡的漢女任由大家處置。」突利虎此言一出,四周的匈奴軍再次爆笑起來,因為大家都知道放假三天意味著什麼,那可是可以在城裡肆意掠奪三天,漢女可是比匈奴女人溫柔水嫩多了,身後數千匈奴騎兵再次快速啟動前行。
隨著在古道里越來越深入之時,突利虎不由憤怒起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幅令他怒火沖肝的畫面,那是在古道的中央路段,身穿匈奴軍裝的陣亡士兵沒有被掩埋,更是被割下頭顱,一個個頭顱被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座金字塔一般的小山,足足比一座小山丘還要高。
大約五千個人,五千顆人頭,堆成的京觀。
其中,最上面的三顆人頭,便是萬夫長阿史那猛,千夫長斛拔惆、高車鑒三人。
地上更是寫著一行字,「犯我漢者,雖遠必誅!」而這行文字,亦是人頭砌成。
望著是巨大的人頭京觀,所有匈奴軍背後都感到一陣陣冰涼,無數的冷汗爆出。
儘管,天上陽光明媚,但是所有人都彷彿覺得刺骨冰寒,比臘月的寒風還刺骨。
整個地面,死一般的寂靜!
隨後突利虎催動胯下坐騎黑色驃騎馬,衝天怒吼,「前進,一定要殺光祁縣漢人!」
太史慈心裡知道,雙方戰士屍體一般情況下是不能褻瀆的,昨天陣亡的上萬名士兵因天龍軍聽聞匈奴援軍即將來援,緊急撤退沒有把全部的匈奴軍陣亡的士兵進行掩埋,在如此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在卞喜的建議之下唯有使用此招,方能激怒突利虎,使匈奴軍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往前沖。看著失去理智往前沖的匈奴軍,太史慈趕緊命親衛傳達作戰命令與通知左右兩邊的卞喜、毋丘興與王豹適時來援。
而憤怒之中的匈奴軍一頭扎進了在閻王古道中路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威龍團的陷阱之中。正在前方奔跑的突利虎感覺胯下戰馬前蹄一空,自己還沒來得及勒住戰馬,就感覺被拋上了夜空,隨即戰馬慘叫一聲,連同自己身後的數百匹戰馬一同嘶叫,突利虎連同戰馬跌入了陷馬坑。突利虎騰空的那一刻借著馬上向前一躍,滾落在前方土地上,剛落下地來,突利虎便感覺後方同時傳來一陣戰馬的嘶叫踏下之聲,一匹戰馬的右前蹄自自己左肋下踏過,驚起一陣冷汗,突利虎向右翻滾躲過,突利虎身後的那些下屬則是沒有那麼幸運了,隨著翻滾,自己左右兩側慘叫聲不斷。原來太史慈命人在人頭京觀前救急挖了一條圓形深長的壕溝,不管匈奴軍從何處方向沖向匈奴軍京觀,都必須跨過那條壕溝,而那壕溝就是在京觀前,在匈奴軍將停未停之處,不催馬跨越將無法越過,催馬越過的話,將會使戰馬踐踏到匈奴兵屍體。高速奔跑的戰馬最害怕腳下不平,更不要說有陷馬坑、竹箭與壕溝了,匈奴戰馬吃痛后橫衝直撞起來,就是精於騎術的匈奴兵亦是無法駕馭,匈奴軍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與慘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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