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 閻王道戰突利虎(三)
第五十八章閻王道戰突利虎(三)
并州,祁縣西北,閻王古道,一九五年臘月初九,下午午時時分。
太史慈聽後點頭,隨後對著卞喜、毋丘興與王豹三人下達了命令,三將皆立時肅然起敬,因為天龍軍的慣例是討論時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一旦形成決議,下屬必須絕對服從。
只見太史慈說道:「王豹隊長,命你統領三百親衛,午時率眾在閻王古道中後段快速挖下陷馬坑與壕溝,布上荊棘或竹箭,之後挑出十餘名精幹人員扮成百姓,在古道前後百里之處偵查,不得有誤!」
王豹慨然抱拳拱手,說道:「卑職領命!」
太史慈扭頭對毋丘興說道:「毋丘都尉,命你統領一千輕騎,午時出發,於閻王古道后側十里之地埋伏,一為保護王豹等人,二為搦陣挑戰。突利虎被激怒之後必派出兵將出戰,首戰極為重要,此戰只許敗不許勝!此役必須是小敗、佯敗,不許是大敗、真敗!首戰將由本將親自迎戰,我將且戰且退。當你看到本將軍退至你附近之後,可現身與我共同夾擊匈奴前軍,不過亦是只許敗不許勝,待我倆敗給突利虎大軍后,都尉可率軍朝祁縣方向逃跑。匈奴軍是輕重騎兵相混,必不如咱們一人雙馬快。都尉可與匈奴軍短兵相接,切記,此戰只許敗不許勝,可佯裝不敵,率軍往祁縣方向奔逃。若是匈奴軍停下,將軍可去騷擾之,令之不得不追擊而來。當看到你率軍出陣替我阻敵時,本將自會撤下休息,自有親衛引你達到指定位置埋伏,須聽我號令令行事,不得有誤!」
毋丘興亦是抱拳拱手,說道:「末將領命!」毋丘都尉自追隨太史慈以來,惡戰不斷,英勇殺敵,這便是太史慈提拔他的緣故吧。
太史慈最後向卞喜命令道,「卞喜將軍,命你統領一千輕騎前往火油潭取火油,后側五十里里有一山谷,據方才老漢所言此谷名曰閻王谷,兩面環山,兩側山谷可藏伏兵萬人。本將命你率所部在山谷兩側提前設下埋伏,按計劃在埋伏圈內準備好火油,特別是前後兩頭,火油的量要充足。本將軍與毋丘都尉會把匈奴大軍引來,待敵軍大部引入包圍圈后,本將軍與毋丘都尉將堵住敵軍後路,卞將軍可立即率軍從兩面山谷夾擊之,將火油點燃。卞將軍切記,須在匈奴大軍進入山谷埋伏圈之前,勿要率軍突出,不必與之爭鋒。」
卞喜抱拳拱手,說道:「末將領命!」隨後王豹與毋丘興領命而出,只剩下卞喜與太史慈。
卞喜對著太史慈說道,「將軍此次安排滴水不漏,心思縝密,先是將軍詐敗,乃使突利虎輕敵之計;毋丘都尉埋伏而主動暴露,再次令突利虎輕敵。您兩人均為引誘匈奴軍至達閻王谷,而末將在谷中以逸待勞,恭候匈奴軍,如此成矣!」
太史慈笑道:「喜之郎果真是一員智將,如此良計,正當重用!你等功勞我自會向高帥彙報!」太史慈隨後思索片刻,問道卞喜,「如此安排,是建立在突利虎上當的情況之下,我等需再做一份最壞打算,萬一突利虎識破我等計謀,又當如何?或是毋丘興被突利虎斬殺了又當如何?或是我們準備的火油數量不夠,或是渾邪王呼廚泉率軍及時來援呢,我等不得不防!」
卞喜說道:「既然如此,末將可先率剩下的兩千人馬,返回祁縣縣城四處收集盛水器皿,到處找尋火油溢出之處收集火油,這火油越多越好,少則不能成事。同時,為以防萬一,可令親衛向高帥彙報,請求聯絡『追風營』營長管亥將軍,請求他派兵協助將軍堵住敵軍後路或沿路騷擾呼廚泉援軍增援,將軍以為如何?」
太史慈聽后亦覺得可行,如此更加全面與周全了,說道:「正是!誠如喜之郎所言,這閻王谷便是匈奴先鋒大軍之埋骨之地。你想想,若是整個山谷布滿了火油,匈奴大軍又被引誘進來,將兩頭封閉,再朝谷中射出大量火箭,谷中的匈奴軍定會灰飛煙滅;匈奴大軍先遭大火,多數被燒死,殘餘又被埋伏,必定大破!」隨即馬上叫來親衛王翁快馬加鞭趕回祁縣縣城向天龍軍中軍行營帥帳彙報,王翁聽后激動不已,說道:「將軍請放心,卑職必定赴湯蹈火,完成任務!」
於是,卞喜胸有成竹地下去準備了,傳令所部千人兵馬全都去找尋器皿,再去盛滿火油。待取得了足夠的火油后,卞喜率軍在閻王谷精心布置,整個山谷滿均埋好了火油,猶如一個黑黝黝的陷阱,靜靜等著獵物到來。
話說,匈奴先鋒大將突利虎的一萬先頭兵馬剎那間損失了將近二千人,怒氣中燒,趕緊率著餘下的八千餘部向前追趕。令突利虎氣憤的是,對面的這股敵軍遠程射殺己方士兵之後遠遁而去,並不與自己糾纏,突利虎追趕之後早沒了漢軍的蹤影,正想停下整軍歇息之時,那股可惡的漢軍又出現了,一頓狂轟亂射之後,又再次遠遠遁去,氣得突利虎暴跳如雷,遠遠望見那領頭的漢軍將領,就想把他給秒殺了!
如此反覆,突利虎率領大軍又不知不覺往前追趕了大約五里左右,每次漢軍的偷襲,都是匈奴軍損失了數百人,而漢軍憑藉一人雙馬的優勢,利用連弩遠程射擊,傷亡僅有十餘人,而此時,匈奴軍剩下的僅有七千餘人,部分重騎兵更是氣喘吁吁,略顯疲憊之狀。此時隨著呼廚泉征戰多年的突利虎逐漸冷靜下來,思考著這是否是漢人的陰謀,正想停軍整頓,正好前方打探的探馬回報,「稟將軍,前方不足一里之處,漢軍已列隊完畢,像是在等待我軍前往一般,而領頭的正式方才數次偷襲我軍的那位漢軍將領,漢軍將旗上綉著『太史』的字樣,漢軍人數約有千人,都是輕騎兵裝備,還望將軍早做準備!」
本還想停下觀望的突利虎一聽,再次氣炸了肺,僅是保留三分理智的讓副將慕容崆把三千重騎兵與二千輕騎兵留在原地休息,他自己則是率領著三千輕騎兵前往迎戰漢軍,要是漢軍沒有什麼詭計的話,要求副將慕容崆隨時聽從他號角殺向漢軍。慕容崆是來自吐谷渾部的一名千夫長,身高七尺有餘,在軍中以勇力聞名,在先鋒軍中僅次於突利虎,歷來為突利虎倚重。
此時的突利虎怒氣衝天,手中狼牙棒再次揚起,身後的兩千匈奴隨即揚鞭奮起,半旬之後,突利虎便清晰的望見前方那名漢將騎在一匹純白大宛良駒的戰馬之上人高馬大的,虎背熊腰,腰長約有三尺有餘,鞍掛弓矢,手持鐵槍,身披鎧甲盔甲,威風凜凜。只見那名武將看到匈奴兵逐漸靠近,不退反進,策馬揚槍,上前喝道:「爾等蠻夷犯我漢界,敢於一戰嗎?」
突利虎一愣,媽的,真是不知死活的漢人,老子棒下不知有多少冤魂野鬼,老弱婦孺,多你一個也不多,要是找死,老子就成全你,「漢將通名,老子突利虎棒下不殺無名小輩!」
「突利小兒,你可要聽好了,你家爺爺我乃大漢奮武將軍,天龍軍威龍團主將太史慈是也,識相的快快下面投降,否則將殺你個有來無回!」太史慈看著愈來愈近的匈奴軍,心中毫無畏懼的再次逼近,無視於突利虎那三千匈奴兵的存在,反倒逼得突利虎及身後的匈奴兵生生的勒住了戰馬,戰場之上突然一下子靜寂下來,僅有幾匹戰馬在打著鼻吸,在寒冬中瀰漫著一股熱氣,大戰之前的躁氣。
突利虎雙眼緊眯,像毒蛇一般的打量著太史慈,以及太史慈身後十丈的漢軍騎兵,反覆權衡其中是否有陰謀或埋伏。但見威龍團騎兵均為輕騎兵裝配,手持長矛,鞍掛弓箭,千名騎兵分約有二十五列站立,在寒風凜冽之中經毫無異動之狀,放眼望去,視乎這千名騎兵視乎站成了什麼陣仗的,反正突利虎自己看不懂。突利虎生生的吸了一口寒氣,本想再多駐足觀察敵軍的他,被漢軍主將太史慈左手食指勾狀的舉動激怒了,該死的漢狗,竟敢藐視我大匈奴勇士,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正當突利虎出陣迎戰時,身後的一名百夫長已提前出陣,同時聽到那百夫長說道,「都侯大人,漢人有句俗話,』殺雞焉用宰牛刀』,一個小小的漢將,就讓小的代勞,看看他有何能耐,竟敢擋住我大匈奴勇士的彎刀?」突利虎一看,原來搶先出戰的是百夫長吐谷渾烈,來自吐谷渾部,在整個匈奴先鋒軍中武力亦是靠前的,這樣也好,正好可以看看這漢將實力如何,最好被吐谷渾烈一刀劈死最好。
不過突利虎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哦,不對,當時還沒有梁山呢,正所謂沒有幾斤幾兩,誰人敢堵住數千匈奴大軍呢?只見太史慈看到吐谷渾烈驅馬出陣,尚有三丈之遙的時候,太史慈雙腳一夾,胯下戰馬似通人性的飛速前奔,與此同時太史慈猛的抖動手中玄鐵黑槍,舞出八朵槍花刺向吐谷渾烈。突利虎一看不好,吐谷渾烈估計要吃大虧了,趕緊大聲說道,「吐谷渾烈,……」。
不過說時遲,那時快,在突利虎「…小心…」的這詞尚未說出口之時,在吐谷渾烈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眾人只見太史慈手中的長槍已然刺向了吐谷渾烈的頸脖之間,吐谷渾烈驚慌失措的抬起手中的大刀,同時上身往右側躲避,不幸的是,吐谷渾烈的頸脖雖然躲過了太史慈的攻擊,而太史慈的玄鐵黑槍勢大力沉,刺勢變成劈勢,猛然間槍刀相碰,拼出一陣火花后槍頭順勢向吐谷渾烈右胸,隨後太史慈趁著馬勢再次往前一探后再往上一揚,之間吐谷渾烈被太史慈的長槍串起后,整個身軀被長槍從胸前穿了一個悶葫蘆,隨著太史慈往空中一甩,吐谷渾烈像一個包子似的甩了出去,伴隨著的是一陣凸起冒射的血箭噴出,染紅了一地,吐谷渾烈掙扎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從吐谷渾烈出戰到陣亡,只是幾息之間的電光火石之間,吐谷渾烈竟不是太史慈的一合之敵。這更加激怒了匈奴軍中的將領,還未等突利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發號施令,陣中又衝出一名五大三粗的武將,可略見匈奴軍紀與戰法不咋滴了。只見那名武將使的不是大刀,而是一把開山斧,一邊嚷嚷的叫道,「漢賊,莫要猖狂!我慕容炎來會會你!」突利虎一看,此次出戰的是另外一名百夫長慕容炎,為方才在後軍留守的副將慕容崆的胞弟,此人武藝與方才陣亡的吐谷渾烈不相上下。突利虎一看想阻止也來不及了,為以防再次出現方才吐谷渾烈一合便死在太史慈槍下的慘劇,突利虎此次學乖了,在他示意之下,身後的另外一名武將扛著一把大刀便躍馬奔出,馳向太史慈,「慕容兄弟,讓我賀樓山一起來幫你,你老哥吃肉,至少讓我也喝喝湯吧!」賀樓山來自拓跋部的一名百夫長,頗有勇力。
但見慕容炎與賀樓山先後呈剪刀狀奔向前方的太史慈,意在左右夾擊太史慈。太史慈迅速前後巡視之後,再次駕馬揚槍奔起,純白色的戰馬猶如一陣冬季里的白雪灑向此二人匈奴戰將,太史慈哪裡容得他們形成合擊之勢,此次更是先聲奪人,主動出擊。慕容炎看到賀樓山出陣援助自己,先是一陣氣,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嘛,不過想到方才吐谷渾烈不敵漢將的一合攻擊便死在其槍下的情形也就釋然了,不管怎麼說,二人先合力宰了這名囂張的漢將再說吧。看著越來越近的太史慈,慕容炎嘴角微微上揚,手中的開山斧聚集了他全部的力量以劈山開路之勢斜劈向了太史慈,此斧要是劈中,非把太史慈連人帶馬被劈成兩半不可。
只見太史慈藝高人膽大,竟然毫無畏懼的與兩名匈奴戰將對衝起來,眼見在自己右前方的慕容炎的大斧劈向自己,而左前方的賀樓山緊跟在慕容炎的右後側,二人距離只有一丈之遙。眼見太史慈就要被大斧劈中了,匈奴陣前的主將突利虎更是喜笑顏開,看來這不知死活的漢將無需自己出馬終於授首了,看來自己麾下還是很有人才的嘛。
不過,突利虎和慕容炎似乎高興得太早了,就在慕容炎的斧刃距離太史慈五十公分之時,太史慈在迅雷之間整個上腰全部前傾,緊緊的貼著戰馬的前半部,頭部甚至比戰馬還要略低,同時右手緊握玄鐵黑槍以戰馬臀部、自己腰背和手掌為三點支撐點,在擋住慕容炎這必殺之招的同時,長槍槍頭向前挺去,槍頭的方向正是後來居上的匈奴戰將賀樓山。就在所有人員的注意力都在慕容炎劈向太史慈的那一刻,匈奴連同賀樓山在內的所有人員都認為太史慈必死無疑了,賀樓山哪裡還會想到太史慈的殺招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呢?
太史慈的長槍在擋住慕容炎的大斧之時,因槍身收到強烈打擊自然下沉,造成了前方槍頭重力原理迅速上揚,原本對準左前方賀樓山戰馬方向的槍頭突然往上挑,在太史慈戰馬迅速往前賓士的同時,槍頭毫無徵兆像長矛似的的穿過了賀樓山的胸膛,在躲過慕容炎的劈殺之後,隨後太史慈與之錯馬相交,在賀樓山身後把自己的那把玄鐵黑槍在賀樓山身後拔出,在慕容炎尚未跳轉馬頭之時,身後的賀樓山整個人的前後汩汩冒出鮮血最後呈血箭狀奔出,隨著戰馬的前奔賀樓山左右晃動了幾下撲通的跌下戰馬,只留下空座無人的戰馬在嘶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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