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結局篇（14）

聽到蘇宛這話，司荼的手下驀然停下了。劍鋒就在離韓驍不到三寸的地方，韓驍額角一滴冷汗滑落。

只是，宛宛怎麼會來這裡？還有她的話……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宛宛，這裡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可以應付司荼的！」韓驍對蘇宛大喝道，不難聽出語中的焦急。

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救回羽鈴，誰知道司荼還會做出什麼事來！而宛宛的身體狀況，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你不能！」蘇宛也有些激動地提高了聲音，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盡量冷靜道，「韓驍，我看過你放在桌上的那本書了。我都知道了。」

是那本書！韓驍一驚。是他大意了，當時注意力司荼這裡的事情上，完全忘記了那書還只是草草地壓在了另一本書下面。說到底，還是他內心太過不安了吧。

「韓驍，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來送死！」蘇宛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波動，「無論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天道，我都不可能就那樣無動於衷！」

「宛宛，你不必……」

「你們都給我閉嘴！我可沒功夫聽你們秀恩愛！」聽到兩人的話，司荼越發地暴躁了。這樣的司荼，和前幾天蘇宛所見到的都幾乎判若兩人。他收回了指向韓驍的劍，轉而提劍看向了在門口的蘇宛，「你剛剛說，他是為了我？說！你們還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司荼，你現在應該也發現了，韓驍功力大減的事實吧。」蘇宛暗地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冷聲道，「難道你就不懷疑，他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功力銳減么？還有，他明明生於神界，身為尊上，又怎麼會輪迴轉世，怎麼會有了韓驍這個名字？」

「名字的事情，我也確實奇怪過，不過他確實消失過一段時間，後來才有了這個名字。不過多想想，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他是去找轉世的你了吧，否則這次怎麼可能找的這麼快。」司荼冷哼一聲，「至於功力……想必是他為你做的那個法術導致的吧。他總說自己順應天道，但說不定我復活鈴兒才是天道所向，這是天譴吧。」

「司荼，你怎麼什麼事情都往最壞的去想。」蘇宛嘆了口氣，「你根本就沒有關注過這些事情的真相，而是單單主觀臆斷，而韓驍又是個悶葫蘆。你們兄弟倆鬧成這樣，也許跟性格也有很大關係啊。」

「你說我主觀臆斷？好，那你告訴我所謂的真相啊！」司荼收劍抱臂，頗有些挑釁地看著蘇宛。

韓驍聽到兩人的對話，想說什麼似的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宛宛說的對，或許這些事情，他沒必要就這麼瞞著司荼。自從母親過世后，別人不知，但他知道，他心裡很是怕再失去這僅有的一個親人。他沒有說出來，一來是覺得哪怕說了司荼也不會改變，二來……或許也有怕司荼知道真相會背負太多的原因吧。

可是這麼做，真的就對了么？也許當時早說出來，現在的情勢也不至於如此糟糕吧。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昨天韓驍在我醒來的時候在看一本書，其實本來我也不會太在意，可是他之後刻意地把那本書壓到了另一本書下面。或許是因為有了我前夫的事情吧，我看得出來，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是在隱藏。」蘇宛笑了笑，「他既然是瞞著我，肯定有他的道理。只可惜，我的好奇心還是太重了。今早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可是書還在桌上，我便不由自主地抽了出來。司荼，你好奇那本書是講什麼的么？」

「蘇宛，你要是再說廢話拖延時間，那就不必說了。」司荼一眼就看出來了蘇宛的小伎倆，冷冷地戳穿了她。

蘇宛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但面上還是盡量保持著本來的笑意：「那本書，是講如何快速恢復法力的。而在韓驍夾著書籤的那一頁上，有他的勾畫和標註，上面清清楚楚地勾出了他功力消弱的原因、後果。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明明被責罰下凡一世，卻偷偷逃過了管理的關卡，硬是帶著記憶和法力轉世成人了。而那一世的名字，想必就是韓驍吧。可是他為了能趕得及在法力消散之前恢復我，再次偷偷跑回了這裡。他這番行為自然有違天道，所以，就在他以凡人之軀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法力就被削弱了。更嚴重的是，竟然連帶著把他以前施下咒法的功效也消弱了。本來只要在這裡就無虞的我，如今卻依舊快無法維持了。」

「你……」司荼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就再次變得冰冷了，「那與我何干！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恢復天道，自作自受而已！」

「你還沒懂我的話么？韓驍是被責罰下凡的！」蘇宛覺得這樣的司荼，幾乎已經不可理喻了，「在那段時間，你覺得能讓韓驍被責罰的事情，能會是什麼！」

「難道……怪我？」司荼微皺眉了下，但隨即又冷哼了聲，「我想是他擅自用時之沙恢復你，所以才被責罰的吧。你早該死了不是么。」

「司荼，你怎麼變得這麼冥頑不靈！」蘇宛搖著頭嘆了口氣，「韓驍這是在為你頂罪！他在包庇你，保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