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修仙文中的女配(8)
關於江月丞「奪取掌門之位」一事,既然在承武門這裡問不出線索,蘇宛決定詢問詢問韓驍,看他知不知道什麼。
蘇宛拿出那日的符,運氣於其中,不一會兒,符的上方就浮現了韓驍那兒的場景。
看到這清晰的圖像,蘇宛挑了挑眉,這玩意倒是厲害,還帶視頻功能的。
「蘇宛,你找我有事?」韓驍一身寬鬆浴袍,一頭黑髮披散著還滴著水珠。居然是剛洗完澡。
「你一個大男人,洗澡倒挺勤么。」蘇宛打趣道,「美男出浴圖啊。」
「你心情挺好?」韓驍面色一沉,「我可是聽說,你為了奪回江月丞,取得對決的資格,重傷了蘭玉心?」
「你信?」蘇宛哧笑了一聲,「我還沒那麼閑,跑到這裡來搶男人。」
「你本身不就是為了搶回男人,才答應我來到這裡的么?」韓驍幾乎是脫口而出,然而真正說出了口,他卻覺得有些後悔。果然,蘇宛那裡的臉色一黯。
沉默了片刻,蘇宛先開了口。
「功力有限,我們就不要這麼浪費了。我發現黑龍御其實是江寒御,本來承武門的掌門,而江月丞是殺害了江寒御才成為掌門的。對於這件事,你知情么?」
韓驍皺眉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江月丞竟然會成為掌門這件事確實蹊蹺。我們承影門和承武門系出同源,是一門分裂而來,依照老門的傳統,掌門怎麼說也該是灼心屬性才是。可是江月丞居然不是。我本來以為是他們門內無人,無可奈何才會……」
「這就夠了。」蘇宛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明天麻煩你出面一下,和我們派的弟子們說一些話……」
……
由於昨日的比賽還未結束就被中途打斷了,還差一組尚未比試,所以第二日繼續進行。
蘇宛因為已經被取消了資格,自然是無權再去參加了。她也懶得去現場聽那些罵她的話,趁著這個空當,蘇宛決定去監視蘭玉心。
如果那日被蘭玉心利用的弟子是有把柄被人攥著或是有目的才幫蘭玉心那個忙的,那麼趁著這個大家都不在的時機,她一定會去找蘭玉心。
蘇宛在蘭玉心門外草叢裡面候著,她也不急,反正留在房裡也是無所事事。
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一位女弟子鬼鬼祟祟地出現了。看面孔倒是有三分眼熟,正是蘇宛審核過的一位女弟子。
看來多半就是她了。
那位女弟子左看右看,確認無人後才輕輕推開了蘭玉心的房門,走了進去,又探了探才關上了門。
魚兒上鉤了啊。蘇宛從草叢裡走了出來,在蘭玉心的窗戶上戳了一個洞,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她現在一點也不怕會被蘭玉心發現,畢竟蘭玉心如今已經毫無功力,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了。
「玉心,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在現場喊出來那句話了,也散步謠言說我是蘇宛門主的弟子了。所以……我給師兄的情書……能不能還給我了?」那位女弟子走到床邊,有些怯怯地看著蘭玉心說道。
果然是有把柄被蘭玉心攥著。蘇宛笑了笑,小女生的弱點就是好控制啊。
蘭玉心起身,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紙,搖了搖:「這張紙,你就這麼想要回去?」
說著,她又翻了個白眼:「也罷,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就還給你吧。」
說完,蘭玉心隨手一揚,就把那張紙扔了出去。那位女弟子趕緊去抓,抓了好幾次才接住了那張紙,她小心翼翼地折了折,放到了胸口。
蘇宛能看出來,蘭玉心的心情很不好。也對,失了功力到現在都恢復不了,換誰都不會多高興吧。
不過,誰讓你的功力本身就是借來的呢?
待那位女弟子出了門,蘇宛悄悄尾隨了上去,等到那位女弟子離蘭玉心的房間足夠遠了,蘇宛才從她身後突然制住了她:「你剛剛和蘭玉心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那位女弟子聽到這個聲音,瞳孔驟縮。是蘇宛門主!
「蘇……蘇宛門主……」那位女弟子欲轉頭,卻被蘇宛制住而動彈不得。
蘇宛另一隻手伸入了那位女弟子的胸口,取出了之前的那封信,然後才放開了那位女弟子。
「我的信!」那位女弟子趕緊伸手欲奪回來,可惜她的功力遠不如蘇宛,又豈可能奪回來?
看著那位女弟子一臉驚恐的模樣,蘇宛平靜開口道:「你不用怕,我知道蘭玉心是利用你的。我拿走你的信只是因為我希望你能好好聽我說話,等我說完我會還你的。」
「你……您要說什麼?」那位弟子依舊有些惶恐。
「我剛剛看到,其實蘭玉心對你的態度,並不好。而她本人也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對任何人都是那麼善良。」蘇宛語氣平和,並未帶任何戾氣。
那位弟子見蘇宛並未對她表現憤恨,她的心多少放下來了些:「是的,蘭玉心自從發現了我的那封信之後,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本來以為她最多笑笑我,沒想到卻趁晚上把那封信偷了去,還威脅我做事!」
那位弟子的這些話,之前一直無從傾訴,現在能一吐為快,心裡多少也是舒服了些的。
「所以,如果現在給你選擇,幫我還是幫蘭玉心,你會選擇誰?」
那位弟子有些驚訝地看向蘇宛:「蘇宛門主,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這件事是蘭玉心在陷害我,所以我現在想做的是把這件事大白於天下,」蘇宛直直地看向那位弟子的眼睛,「而做到這件事,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幫助。」
說完,蘇宛把那封情書遞了回去:「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幫不幫我是你的決定,這封信還你。」
那位弟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收回了信,重又放回了胸口。過了一會兒,她才弱弱地開口道:「就算我想幫您,我的話也未必有人會信……」
蘇宛聽她鬆口,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想幫我,按我的話做就是了……」
說著,蘇宛似乎聽到了比武台處有嘈雜的聲音傳來,看來,是韓驍已經到了。
確實如蘇宛所想,此刻的比武台上是一片混亂。本來最後一場的勝負終於分了出來,就在江月丞想說幾句收尾時,韓驍卻突然出現再了比武台上。
他開口就是一句:「江月丞,我們這比試,不必再比了!因為你根本就沒資格出任承武門掌門,我承影門也絕對不會臣服於你!」
江月丞也沒想到會突生這種變故,但他還算冷靜:「韓掌門,你倒是把擅闖我承武門當家常便飯了不是!」
「江月丞,你別給我扯開話題。」韓驍突然到了江月丞面前,一把揪住了江月丞的衣領,「前幾日我還被蒙在鼓裡,自以為用什麼所謂公平的法子可以解決我們兩門之間的恩怨。可是沒想到,你這個掌門本身就是個假的!」
此言一出,周圍弟子都是一片竊竊私語。假的掌門?什麼意思?韓掌門用來搖晃軍心的法子還是什麼……?
江月丞聽到這話,心猛地一跳。韓驍這話的意思,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韓驍怎麼可能知道!
江月丞勉強維持冷靜,劈出一掌將韓驍的手打開了:「韓掌門那日也說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見證,如今竟是要毀約不成?」
「呵。」韓驍不屑地笑了一聲,「你何必不懂裝懂,我們兩派,掌門自古以來便是灼心屬性才當得,江掌門難道不知道?」
說著,他向空中發去一擊,隨即一旁的樹就裂開了一道裂痕,果然是無色的不錯!
居然還有這麼一說?在場的弟子紛紛開始問年長的師父師叔們,得到的幾乎都是肯定的答案。
「我派無人,我也是不得已才當之,韓掌門何必變著法子嘲笑我們?」江月丞儘力在推脫。
「你派無人?笑話。」韓驍乾笑兩聲,「當年的江寒御,死的如此蹊蹺,又恰恰是在當上掌門前幾日突然病逝。一向身體很好的他就這麼死了,居然沒有一個人懷疑?江月丞,你欺瞞大眾的能力倒是比你的功夫強多了!」
「江寒御師叔?他確實是灼心屬性的哎……」
「師父,韓掌門說的是真的么?可是你們為什麼不懷疑……」
「韓掌門的意思是不是說,其實江掌門害了江寒御師叔……?啊。」那人忙又捂上了嘴。
不過,只捂上嘴,卻無法阻止心中疑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一派胡言!」江月丞強裝鎮定,但別人看不到的卻是他的額角有一滴冷汗流下,「韓掌門想要爽約,又怕別人詬病,就找出這種蹩腳的借口來,真是可笑!韓掌門說的如此有模有樣,怎麼不拿出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就是因為昨日找到了證據,才確認了你這個掌門的真偽!」韓驍的下一句話,卻是確實地把江月丞嚇到了,「而且,我還有證人。不過要是讓你知道了是誰,你恐怕就要殺人滅口了吧。所以我不會讓他出來的。」
這些是蘇宛讓他說的,真相自然是他只有蘇宛這一個「流言傳播者」,什麼證物證人都是胡謅出來的。
「我看你這是在胡說!罷,罷,既然韓掌門想要爽約,那我們承武門也奉陪!」
「誰說我要爽約了?」韓驍掀袍轉身,有意麵對觀眾席的弟子說道,「就算我不說之前的事,現在,在你們門派里分明就有可以勝任掌門一職,灼心屬性的人。如果你們的掌門可以變成名正言順的那位,那麼你我兩門之間的承諾,自然依舊有效。」
說完,韓驍就飛身離去了。只留下了滿座亂鬨哄討論的弟子們。
「灼心屬性?那不是那位新來的弟子么?」
「她還救過掌門,啊不,江月丞師叔呢吧。」
「他們私下幽會過,江月丞師叔還特地解釋過這件事,兩人關係很曖昧呦。」
「如果韓掌門指的就是她,你們說江月丞師叔接近她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也不能亂說,萬一掌門根本什麼都沒做過呢?說不定只是韓掌門在亂說……」
江月丞看著弟子們的反應,冷汗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萬一韓驍說找到證據和證人是真的,那麼有可能會是誰?當年知情的他分明就全殺掉了……
這場比賽就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韓驍的出場使得很多人開始懷疑江月丞的身份,他掌門的位置也沒有以前坐得那麼穩了。
雖然多半弟子都是更傾向於韓驍只是在擾亂人心,但他的話中畢竟也有有理的部分在,令人還是禁不住地去懷疑,當年江寒御的死因究竟是什麼?
當這件事傳到蘇宛耳朵中的時候,蘇宛已經回到了自己房間。
其實這件事大可以不用這麼費勁,直接讓江寒御來個「幽靈現身」,然後再揭露一番就能大功告成。
只可惜,現在的江寒御是一縷幽魂重新修鍊成人,模樣都大有變化,這一招是根本行不通了。
下面只用等著江月丞自己出動就行了,心虛的人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