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031城
左安安就知道左一嵐見不得她好,看著左一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殺父仇人。
左一嵐倒是懶得理會,她只是好奇,左安安訂婚亦或者是結婚,以左家父母的性子是懶得搭理的,可偏偏他們搭理了,這就很值得商榷了。
左安安要訂婚的人是吳宏偉,吳家的長子,未來的繼承人,因為李家的繼承人大變動,吳家乘機而上,現在在b市也算是說得上的人家了。吳宏偉長得不如李澤峰英俊,有幾分憨厚之氣,看起來倒是像個誠懇的人,可惜,一雙眼看著左一嵐時極為不老實,其中的隱晦之意很是讓人作嘔。
左一嵐都不知道左安安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看上的男人都是這幅死德性。
再看看左安安那副得意的模樣,左一嵐很是傷眼的移開了目光。這女人,蠢的都懶得和她計較。
吳宏偉看著左一嵐,心底別提多痒痒了,要不是想要借著左家老爺子的勢,他也不會答應老爺子和左安安聯姻的要求,反正左安安是個美人,錢財美人全能得到,對他來說算得上是美事一樁。
左安安曾經在他耳邊念叨過她那剛從外頭認回來的妹妹,話里話外都是說左一嵐不夠大氣,行事粗魯,可今天一見,這樣的美人,就是行事糟糕了些又如何?相貌已經補足了一切缺陷。
吳宏偉按捺滿腹的心思,沖著左一嵐微微笑著,倒是有幾分未來女婿的模樣。
一家子看起來倒是和諧,三言兩語之間,就定了左安安和吳宏偉的親事。左老爺子對這事很是樂見其成,坐在一旁一副封建社會老太爺的模樣,尊貴又死板,又有了以往不曾失勢時的威嚴。
老爺子很是滿意,看著左安安和吳宏偉兩人甜甜蜜蜜的模樣愉悅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婿是老爺子選的,他自然樂見其成,而左安安經過以往的事情,能夠找到吳宏偉這樣的男人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長相不夠英俊又如何?只要他能夠保住左安安的富貴和榮華,左安安就能嫁的心安理得。可以說,這個婚事,是這幾個人都十分滿意的。
除了左家的人。
左老爺子一走,左父臉上就冷了下來:「想要從我嘴裡摳出肉來,老爺子是老糊塗了!」
左安安訂婚關他什麼事?給個幾百萬的嫁妝和房子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左老爺子竟然還想要從自己的手裡摳出左家的股份來,老爺子是老糊塗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他手上的股份,一分一厘都不會給左安安,他只會給自己的親生女兒——左一嵐。
吳家以往就是做的玉石生意,可是玉石生意的市場就這麼大,一個左家,一個歐陽家,一個唐家,就已經將b市的玉石市場瓜分殆盡,吳家也不過是撿點殘羹冷炙罷了。這一次李澤峰出了事,李家換了繼承人之後一直內鬥損耗,吳家這才藉機上位搶了李家的不少生意,一躍成為b市的新貴,可以說,吳家不缺的是耐心也野心,缺的是勢力和實力。
而老爺子能給他們勢力,也能給他們實力。老爺子打的一直是獨佔左家的主意,他要左家一直姓左,而不是被自己的不孝兒子抹去一切屬於他的痕迹,他要成為左家的開國功臣,也要成為左家說一不二的存在。而和吳家合作,就是最好的選擇。
吳家有錢,老爺子有勢。兩廂聯姻,左安安生的孩子之中,選出一個姓左,來繼承左家的一切,另一個姓吳,繼承吳家的一切……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說法,私底下,兩邊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就不得而知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左家現在就是擺在餐桌上的肉,只要毀了左父,就能將肉分食殆盡。
左母看著這樣的左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她早就知道左老爺子是個自私自利的,可沒有想到,他為了一己私利,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聯合外人來對付左家,也虧得他做得出來!
幸好,幸好左父早早的就把控住了左家,否則,以左老爺子的心性,哪裡還有左一嵐一家三口的活路?仰人鼻息生存,這不是左家三口人的脾氣。
「爸,你怎麼答應了?」左一嵐始終想不通的是,左父為什麼能答應的這麼痛快。左安安和吳宏偉擺明了是利益聯合,可要是左父擺出了不贊同的姿態,就是左老爺子急著把左安安嫁出去,那也是有的折騰的。
想到這裡,左父臉色難看了起來。
左老爺子畢竟是個成了精的狐狸,即使和左父交鋒了落敗了,他也給左父挖了好大一個坑。左老爺子的人,左父是不敢用了,可換了這麼一大批人之後,左家的玉石生意難免受到了點影響,尤其是左老爺子以往做的虧空,要是左老爺子在,這虧空遲早能補上,可偏偏老爺子破罐破摔把這窟窿捅開了給人看——反正他已經不是左家說一不二的掌權人了,能夠給左父添堵,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這也就意味著,左父原以為是在掌控之中的資金流量出了問題了,可偏偏珠寶的預售訂單早早的就訂好了,現在的玉石庫存量已經趕不上需求量了。唐家那邊力所能及的幫了一部分之後,就再也沒了餘力,也就是說,老爺子捅的窟窿,現在左父補也得補,不補也得補。
吳家覬覦玉石市場許久,要是這一次補不上窟窿,恐怕左家的市場能被這頭餓狼吞下大半。這是左父怎麼也不願意看到的。而左安安的事,左父已經懶得騰手去管了,與其耗費精力在這種結果必然的事情上,倒不如好好的解決面前的危機,保住左家的江山。
「現在能動用的錢還有多少。」左一嵐若有所思。左家若是說差錢,那是絕不可能的,可流動資金這種東西,總是難免有捉襟見肘的時候,左老爺子算計的,就是這個困境。
「一個億。」左父苦笑了起來,「可玉石需求量卻是要一點五個億的石頭,這意味著,我們不能買裸石,非得去賭不可了。」
左父沒有說出口的是,不但非得去賭石不可,還非得全數賭漲不可。